名医童养媳 作者:肉书屋
、不知轻重,连做做样子都不懂的人高坐龙椅,若没有她这个护国长公主辛苦支撑,这个朝堂还不知会乱成什么样子。这说来说去也是她的错,当时为和御亲王争位,她用尽手段,保皇上龙袍加身,就该她操碎心,一世负累。
“哎哟,宝贝女儿,疼不疼?”皇上顾不上自己身上也有伤,摸着端华公主暴皮红肿的脸,满眼疼惜,一边大喊着传太医,又埋怨慧宁公主下手太重。
端华公主见皇上宠爱她,为她撑腰,她有恃无恐,更加骄纵猖狂。又见皇上如此疼惜她,她心里没有半点喜悦,反而很恶心,有想吐的冲动。以前,她认为夺走她第一次的人是皇上,那只是猜测,现在她深信不疑,对皇上更加厌恶。
看到徐慕轩有沉着脸往外走,端华公主知道他生气了,很着急,对皇上更加恶心。她重重推开皇上,跳起来就往门口走,不顾自己身上的鞭伤正在滴血。
麝香、藏红花、桑血红都是活血通经的名贵药材,任何一种吃下去,都能致人落胎,甚至让女子丧失生育功能。端华公主给沈妍的那碗落胎药太过生猛,沈妍虽说没喝,但闻到麝香、藏红花、桑血红的味道,就感觉很不舒服。她吃了自配的保胎丸,又在御书房偏殿里休息了一会儿,才觉得好多了。
听山橙和龙葵汇报御书房正殿的情况,沈妍嘴角挑起冷笑,羡慕端华公主有一个好父亲。尽管皇上不分是非轻重,但他疼爱端华公主是真的,只是表现不当。
沈妍痛恨端华公主,用银针刺|岤压走了她的第一次,报复手段也很阴毒。徐慕轩是敏感多疑之人,沈妍知道他们的洞房之夜有热闹可看,就让玉扇和珠扇格外关注。结合玉扇和珠扇这段时间传回的消息,沈妍总结出很多高价值隐秘。
“山橙,你去找白贤妃,代我传句话。”沈妍附到山橙耳边低语了几句。
白贤妃和庞贵妃是嫡亲表姐妹,两人从太子府到皇宫一路互相扶持,现在都在宫中站稳了脚。白贤妃不如庞贵妃得圣宠,一直以附从者的身份出现,但她人是表面恭敬,心中不甘。庞贵妃是心机深沉之人,怕白贤妃横刀夺宠,对她也是百般防范。两人早就貌和心不和了,只是为了共同的利益,必须维持表面和气。
受慧宁公主提点,白贤妃开始扶植无外戚支持的四皇子,白家一派也从大皇子的阵营中分立出来。是保四皇子还是保白贤妃所出的皇子上位,白家一派内部还没有统一意见。现在,白家和庞家虽说没有完全对立,但也失去了合作基础。
四皇子虽说不得圣宠,却是实干家,又是低调内敛的人,不象大皇子总是浮于表面,博一些虚名。现在,大皇子和四皇子都是郡王爵,皇上想加封大皇子也苦于没理由、没机会。在忠下纯臣眼里,四皇子各方面都胜大皇子一筹。
从本心来说,白贤妃支持四皇子上位,但怕白家一派内部生乱,一直没明确表态。当然,她有自己打算,也做好了两手准备。她所出的皇子年纪还小,对朝廷无功绩,也没封王,怎么和几个年长的皇子竞争?把四皇子推到人前,是为自己的儿子开路,还是保四皇子上位,那就要看以后的形势和天意了。
但不管怎么样,白贤妃都不可能再附庸庞贵妃,回归到大皇子的阵营。为白贤妃增加筹码,让白家一派有更大的资本与庞家一派抗衡,以便更好的牵制大皇子和庞贵妃,这是沈妍当务之急要做的事,也是她为自己留的后路。
玉嬷嬷进来回话,“夫人,长公主让老奴来问一声你好些了没有,该回府了。”
“好多了,回去吧!”沈妍心中不愤,说话的语气也淡淡的。
她肚子里怀的可是慧宁公主的亲孙子,半点不带掺假的。可慧宁公主听说她被人灌下那么猛烈的落胎药,居然不亲自连慰问,也太不通人情了。
若慧宁公主知道沈妍此时的想法,肯定会说凭你那么j诈狡猾,会被一些蠢货灌下落胎药,你把落胎药灌进他们肚子里,他们就要感激神佛了。
从皇宫出来,已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车马踩着一路灯光,缓缓前行。
回府之后,沈妍顾不上梳洗更衣,赶紧去看沐元澈。沐元澈因身上有伤,要涂药服药,怕薰到沈妍,就住到了二进的厢房里。沈妍给沐元澈外服内用的都是上好的药物,短短几个时辰,他的伤口已止血消肿,过几天就能愈合。他的伤口没感染的迹象,也没发热,此时已睡着了,沈妍见他熟睡,也放了心。
吃过晚饭,沈妍在院子里走动了几圈,就到暖阁和心腹的丫头婆子说话,听她们讲这半年两府里发生的事。她听了很长时间,也听到了许多有意思的事,神经处于兴奋活跃状态,回卧房休息,夜很深了,她才迷迷糊糊睡着。
一双热乎乎的大手在她肚子上游走,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感觉到外来的刺激,就开始对她又踢又撞,在她肚子里翻滚跳跃。一阵阵软麻麻的疼传来,沈妍伸着双臂睁开惺忪的眼睛,看到沐元澈的脸与她近在咫尺,她会意一笑。
“伤口还疼吗?一会儿我亲自帮你涂药。”
沐元澈摇了摇头,坐到床边,握住沈妍的手放到唇边,吸了一口气,“我本打算回来就陪你安胎,没想到又遇到这事,还让你照顾我,真过意不去。”
沈妍抽出手,拂了他一下,“你我夫妻何必这么客气?谁照顾谁都应该。”
“我知道。”沐元澈钻进沈妍的被子,在她鼓胀的胸部和隆起的肚子上又拱又嗅,“妍儿,你说咱们的孩子会长什么样呢?象你还是象我?”
“女孩象你,男孩象我。”
沐元澈一怀,忙问:“为什么?男孩为什么不象我?我很女气吗?”
沈妍摸着他零散的黑发,说:“不是你女气,是你比我长得俊美,女孩象你多漂亮。男孩长什么样都无所谓,关键是性情好,要是男孩的脾气象你就好了。”
“我相貌俊美,脾气又好,嘿嘿……”沐元澈赶紧拿过镜子自我欣赏。
两人正柔情密意温存,就有丫头来报,说慧宁公主来看沐元澈。两个人都觉得这位不速之客大煞风景,不由同时皱眉,又不敢拒之门外,赶紧起身迎接。
“昨天母亲为什么要打你?”
沐元澈摇头耸肩,“我昨天回来,换了衣服准备去兵部,她派人来叫我,我就过去了。我一进书房的门,她的鞭子就迎上来了,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我要是有准备,就不可能伤那么重了,给她一个屁股,让她随便打。”
沈妍很心疼,又忍不住笑出声,“下这么狠的手,真是疯……”
沐元澈捂住沈妍的嘴,冲她眨了眨眼,“你别去迎接了,我就说你身体不适。”
“我有件事要跟母亲说。”沈妍想了想,拉着沐元澈坐到床边,低声说:“昨天给徐皇后诊治,我感觉她身体好了很多,比端宁公主刚出事时强多了。她让我跟母亲说她要去皇庄养病,我认为她此举有深意,应该和失踪的端宁公主有关。”
“我代你跟母亲说,还要让母亲答应。”沐元澈冲沈妍慧黠一笑,转身出去。
沈妍梳洗完毕,到小花园里散步,吸纳地气,转了几圈,才回房吃饭。吃完饭,她闲得无聊,就请来一个手艺好的乡娘做师傅,她想亲手给孩子做衣服。
“夫人,后门的管事来报,说庞姨娘的大丫头白兰买通看门婆子出去了。”
“派人跟上了没有?”
“跟上了,山橙姐姐亲自去的。”
“回来就绑了,带过来,我亲自处置。”
庞玉嫣见沈妍怀了孕,嫉妒得都浑身冒阴火了,肯定会有所动作。昨天她又挨了一顿打,被禁足了,若老老实实呆着,就不是她了。
沈妍低头绣花边,触到自己隆起了肚子,她嘴角噙起笑容。听说沐元澈小时候很顽皮,她也希望自己能生两个男孩,最好也是机灵淘气小鬼头。她已把拳头练硬了,就为揍他们,要是生两个娇滴滴的女儿,她都疼不过来,还舍得打吗?
她让绣娘描了一些小动作的图案,准备绣到小衣服上,也能应个景儿。绣娘给她描了小老虎、小豹子等等很多图案,她翻来看去,都觉得不满意。绣娘没办法,抱来一个大盒子,里面有各式各样的图案,让沈妍挑,挑好了再从描。
从数百张图案中,沈妍就挑出了一张,一看就喜欢,越看越满意的图案,那是一对小乌龟。两只小乌龟紧紧依偎在一起,一只抬头看蜻蜓,另一只低头看游鱼。它们黑溜溜的眼珠灵动讨喜,懒洋洋的神情又憨态可掬。
她想让绣娘在画两只翻着肚皮在岸边晒太阳的大乌龟,神态越是懒散闲适越可爱。要是她在孩子的衣服上绣四只乌龟,不知沐元澈看到会是什么表情。
苏嬷嬷看到沈妍正对着乌龟图案窃笑,就明白了她的心思,赶紧拿过那张图案揉烂,丢进了废物篓,“夫人,老奴觉得这对小老虎不错,多勇猛呀!”
沈妍白了苏嬷嬷一眼,挑了挑嘴角,没说话。孩子不是她生的,她认为勇猛就好,而沈妍才不希望孩子勇猛,机灵讨喜又有点憨憨可爱最好。
“夫人,侯爷回来了。”黄精走进暖阁,低声回禀。
“侯爷来了不用通报,直接进来就好,他……”沈妍话没说完,就看到沐元澈进来,再看到他身后紧跟着两个身材窈窕,长发披散的陌生女孩,沈妍才明白黄精为什么通报了。她的目光落到两个低头垂首的女孩身上,不由就笑出了声。
“娘送的,我收下了。”沐元澈坐到沈妍身边,端起她的茶盏喝茶。
“当然要收下,长者赐、不可辞。”沈妍的语气出奇得平静,脸上也波澜不惊,慧宁公主要往沐元澈房里塞人,她不能阻止,生气有什么用?
以苏嬷嬷为首的下人看向沐元澈的目光极为不满,投向那两个女孩的眼神充满阶级仇恨。显然,她们比沈妍更难接受这两个女孩。
“你们两个抬起头来,让夫人看看。”
“是,侯爷。”两个女孩抬起头,又撩起遮在脸上的头发。
“啊——”除了沐元澈,在场的人,包括沈妍,都发出一声惊呼。
这两个女孩身材苗条,曲线玲珑,长发乌黑浓密,肤白如雪。可她们的眼睛鼻子嘴巴还有脸型都长得太有特色了,而且还很相似,正是这特色惊诧了众人。
两人的眼睛都是一大一小,而且还斜视,一副不正眼看人的模样。她们鼻子很大,鼻梁塌陷,象狮子的鼻子被剥去了鼻头。她们的嘴很大,嘴唇也厚,无须涂抹,就如血一般红。相比眼睛鼻子和嘴巴,脸型还相对顺眼,典型的猪腰子脸。
从后面看想犯罪,从前面看想自卫,两个女孩以经典有形象阐释了这句损言。
两个女孩看到众人惊诧新奇、好像看稀有动物一样的目光,一点也不羞愧紧张,反而坦然镇定,迎着众人的目光抬头挺胸,神情淡漠清冷。
沈妍干笑几声,问:“母亲这是什么意思?”
“娘专程送给给你的,我代你收下了,还答应孝敬她一万两银子,从你帐上出。”沐元澈见沈妍一脸小气不满的神态,大笑几声,又说:“她们二人的武功在丹参和苍术之上,擅长各类消息暗器,绝不亚于山橙和龙葵。娘怕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会有人欺负你,就给你挑了两个人送来,有她们贴身保护你,我也放心。”
“她派人来保护她孙子,还要孝敬银子,真是。”沈妍轻哼一声,又换了一张笑脸,“不管怎么说,母亲也是一片好心,苏嬷嬷,准备银子送过去。”
“是,夫人。”苏嬷嬷也松了一口气,原来这两个不是来抢男人的狐狸精。
沈妍仔细打量慧宁公主送来的女孩,很温和地问:“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她们出身金翎卫的暗卫营,只有代号,没有名字。”
“请夫人赐名。”两女孩声音生硬,又略带嘶哑。
“好。”沈妍点点头,想了想,说:“左边的叫忍冬,右边的叫半夏吧!”
“多谢夫人。”
“黄精,你带她们下去换身衣服,就让山橙带她们吧!”沈妍目送忍冬和半夏出去,眼底闪过几丝冷笑,她扫了沐元澈一眼,又继续低头绣花边。
因为老程的事,沈妍跟慧宁公主接触过几次,她感觉慧宁公主对她的事太过了解,显然是在她身边设了眼线。这眼线跟沈妍很近,确切地说就在她这几个大丫头之中。不一定是新近安插的,比如山橙和龙葵,也有可能是后来收编的。
眼线跟慧宁公主通报消息,并没有危害她的利益,她不想打草惊蛇,弄得人人自危。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主仆之间更是如此,现在她没必要捉内贼。
慧宁公主给她送来两个女保镖,这就如两杆明枪,插在她身边。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能玩到让明枪牵制暗箭,她的手段就比慧宁公主高一筹了。
时至午时,山橙才回来,向沈妍禀报了跟踪庞玉嫣的大丫头白兰的情况。白兰一进后门,就被五花大绑押来了,正在院子里跪着呢。
“夫人,这是从白兰身上搜到的东西。”山橙把一封信、一把匕首,还有两包药材放到桌子上,又说:“白兰先回了锦乡侯府,出来之后又去杜家的后门见了一个婆子,这些东西不知道是庞家给的,还是从杜家得到的。”
沈妍打开那封信,冲山橙晃了晃,“两包药材是福阳郡主送给庞姨娘补身子的,信上写得很清楚,匕首应该是庞家人送的,不知道是不是让庞姨娘自裁用的。”
山橙点点头,面露犹疑,“奴婢检查过这两包药材,一包是映霜花,一包是桂仁粉,都是温补的药材,又是福阳郡主送的,也不犯忌。白兰不惜重金收买守门婆子,出去一趟,收获并不大,她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事?”
“拿一把匕首、两包药材回来就行了,还能有什么别的事?”沈妍拿起那两包药材仔细检查了一遍,又闻了闻,眼角眉梢的冷意欲加浓郁。
锦乡侯夫人和锦乡侯世子夫人根本不看好庞玉嫣,对她的事也不上心,庞家就锦乡侯世子疼爱庞玉嫣。若锦乡侯世子不在家,根本没人管她的事。
今天不是休沐日,锦乡侯世子要到吏部公干,提前没约好,上午过去很难见到人。庞玉嫣是聪明人,她明知锦乡侯夫人和锦乡侯世子夫人都不喜欢她,锦乡侯世子又不在府里,她还去庞家碰钉子,让庞家知道她不得势,从而被人笑话吗?
由此可见,白兰去庞家只是一个幌子,她实际要去的是杜家,拿福阳郡主给庞玉嫣的信和药材。她费这么大周折跑了一趟,可见这其中大有文章。
“夫人,奴婢怀疑这封信有暗迹,用水一浸,就知道实际写的什么了。”
所谓暗迹就是用无色墨写的字迹,泡在水中,才能显出颜色,知道写的什么。
“不用浸了,这两包药材大有问题,信上无非就是写的这药材怎么用。”沈妍把两包药材摔到一边,说:“那包映霜花是用藏红花泡制的,桂仁粉里含有大量的桑血红,这种炮制药材的工艺出自御药房,手法极为隐秘。”
这样的炮制手法和工艺能改变药材的形状和气味,却不能改变药材的性味归经。经过这种手法炮制出的藏红花和桑血红药性会更强,更歹毒。一旦服下,不但会治人流产,还会让女子终身不育,甚至让孕妇一尸两命。
若不是在宫中有头有脸有门路的人,根本拿不到御药房用特殊工艺和手法炮制的药材。因为有慧平公主这个娘,福阳郡主能拿到如此炮制的药材就不新鲜了。
只是沈妍想不明白,福阳郡主为什么这么恨她,不但要打掉她的孩子,还想要她的命。庞玉嫣做为一个不甘心、不服气的妾室,确实会痛恨她这个主母。福阳郡主就要成为西魏的皇长子妃,身份尊贵,难道还有除掉她取而代之的心思?
沈妍冷哼一声,吩咐道:“山橙,你带忍冬拿上这些东西去见长公主,跟她说明情况,不要问她怎么处理。龙葵,你带人把庞玉嫣带来,我要亲自审问。”
“是,夫人。”
庞玉嫣有一定的身份,要处理她必须知会慧宁公主,不需要慧宁公主开口说怎么正理,知道就行。锦乡侯世子若找上门来闹腾,自有慧宁公主挡着。
沈妍思虑半晌,提笔给左琨写了一封信,让黄精送出去,又把苏嬷嬷等人叫进来,说:“你们偷偷放出消息,就说左皇子无心太子之位,只想做一个自由自在的普通人。左皇子根本没见过福阳郡主,也不会非卿不娶,求娶她另有目的。”
苏嬷嬷等人互看一眼,连连点头,为知道这么重大的秘密而兴奋不已。
山橙和忍冬很快回来,向沈妍禀报说慧宁公主让沈妍自己处理,只强调当家和治国一样不能手软,没说别的。有慧宁公主这句话,沈妍就放心了,也可以放手去干。就算捅了庞家这个马蜂窝,有慧宁公主撑腰,她也无所畏惧。
“夫人,庞姨娘带来了。”
“让她先在院子里候着,同白兰呆在一起,方便她们患供。”沈妍冷笑,又说:“我们先去用饭,吃完饭,休息一会儿,再审她们。”
沈妍午睡起来,收拾好,刚要审问庞玉嫣主仆,就有丫头来报说汪仪凤派兰红来传话。沈妍赶紧让人把兰红请到暖阁,询问汪仪凤和项家的情况。
自沈蕴的事传开之后,汪仪凤倍受以项家长房为首的项氏一族的责难,日子很不好过。好在项二老爷不问家中事,项二太太傻乎乎,项怀安相信汪仪凤。项家二房不受外界干扰,上下都很平静,总算是把最艰难的那几天渡过去了。
沈妍回京之后,听说此事,只给汪仪凤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去了。她刚回京几天,里里外外的事都很忙,她又怀有身孕,懒怠动弹,想过几天再去项家。项云玫十月下旬出嫁,她也要过去添妆,帮帮忙,叙叙姐妹情意。
兰红来传话,只说汪仪凤想念沈妍了,项云玫要出嫁,项云环住在娘家,为项云玫准备嫁妆。她们都想让沈妍过去小住几天,母女姐妹说说知心话。
“你回去告诉她们,我明天还有一些琐事要处理,后天过去,冬日无事,确实要多住几天。”沈妍见兰红脸上闪过为难,忙问:“兰红姐姐还有什么事?”
“不是我们家的事,是舅太爷家里的事。”兰红顿了顿,又说:“金姨娘怀孕了,舅奶奶就让人给她灌了一碗落胎药,打掉了她的孩子。舅太爷听说此事很生气,逼着舅老爷休了舅奶奶,要不就不认他这个儿子。舅老爷两面为难,舅奶奶要死要活,天天跑到我们家去闹腾,闹得我们一家上下烦不胜烦。”
金茶是沈妍通过汪仪凤送给汪耀宗的妾室,就是想给佛口蛇心、两眼望天的韩氏添堵。金茶威力不小,汪耀宗原本畏韩氏如虎,能为休她两面为难就进步了。
正妻打掉妾室的孩子很容易遮掩过去,何况韩氏又是有心机有手段的人。现在,汪家闹到要休了韩氏的地步,这其中另有隐情,害金茶落胎只是导火索。
韩氏跟钱家来往走动紧密,又把汪嫣红嫁给了钱盛,两家关系更近。钱家效忠御亲王,想支持御亲王夺位登基,立下从龙之功,好封侯拜相。
沈妍得知此事,就告诉了汪孝贤,讲清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当初,汪家败落也是被皇子夺嫡争宠连累,好不容易起复,汪孝贤接受教训,要做纯臣。
现在钱家所做的事早已超出皇子夺嫡争宠的范围,而是叛乱谋逆。韩氏对钱家所做的事也有一些了解,她积极支持,也是想将来挤身贵妇之列,扬眉吐气。
可不管御亲王成不成事,汪孝贤都不会参与,也不会让汪耀宗参与。韩氏现在泥足深陷,汪孝贤无法把她拉出去洗白,只能逼汪耀宗休掉她。
“夫人为蕴少爷的事天天抹泪,都愁白头发了,又加舅太爷一家的事,七小姐又要出嫁,五奶奶又快生了,都快把夫人累垮了。”兰红长叹一声,一脸恳求看着沈妍,“奴婢知道姑奶奶是足智多谋之人,奴婢想请姑奶奶帮帮夫人。”
沈妍点点头,讥讽一笑,说:“这事要让我说,我就支持舅舅休了韩氏。”
“这……夫人想说服舅太爷,不让他逼舅老爷休了舅奶奶,姑奶奶竟然……”
“娘是温和孝顺之人,怎敢违背外公的意思?看来是被韩氏逼急了,才不得不做好人。舅舅就优柔寡断之人,不就是休妻吗?又不是大事,值得整天去烦亲戚吗?大丈夫何患无妻呀?”沈妍冷哼一声,转向苏嬷嬷,“苏嬷嬷,我记得你说过你的远房表姐家有个姑娘模样不错,人又温和,都二十几岁了还没嫁。这姑娘的哥哥不也是个小官吗?我干脆做媒把这姑娘说给我舅舅,你看行不行?”
苏嬷嬷这个表外甥女被男方退了婚,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婆家,就耽误了,苏嬷嬷曾托沈妍给这个姑娘找个婆家。这姑娘的哥哥确实是个小官,城南一条街的保长。相当于现在的居委会主任,虽说比芝麻还小,也是公务员待遇。
“哟!这、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能行吗?”苏嬷嬷兴奋得直搓手。
汪耀宗因汪孝贤起复才入仕,在户部任职,最初只是个九品小吏。他多年经商,懂银钱运作,做事又踏实,现在都升到从六品了,而且还是实职肥差。苏嬷嬷的表外甥女要是嫁给汪耀宗,虽说年龄差距大,那也是烧了高香的福气。
兰红急得直挠头,“姑奶奶,夫人想让你劝劝舅太爷,别让他硬逼舅老爷休掉舅太太。你倒好,人家还没休掉呢,你都做起媒来了,这……”
“休妻还不快吗?写休书、分家产,最多一个时辰就能了事。”沈妍掩嘴一笑,说:“你回去告诉我娘,让她听外公的话,别给自己找麻烦,少操不必要的闲心。舅舅体妻不要紧,只要韩氏挪出那个坑来,马上就有人替补上。”
苏嬷嬷见兰红还想说话,怕坏了她表外甥女的好事,赶紧把兰红推走了。
沈妍想了想,又让人把兰红叫回来,写了两封信,让她带回去,一封给汪仪凤,一封转给汪耀宗。她要坚定汪仪凤和汪耀宗的念头,一定要尽快休掉韩氏。
“夫人,庞姨娘让丫头来问话,说夫人要是没事,她就先回去了。”
“谁说没事?你传她们到外厅,让人准备一架火炉子,再拿药锅子来。”沈妍轻哼一声,从荷包里掏出两粒药丸塞到嘴里,嘴角挑起森凉的笑容。
庞玉嫣和福阳郡主勾结,弄来秘制的药材,就是想害她的孩子。这种事若成了既定的事实就晚了,只要抓住蛛丝马迹的证据,就不能放过她们。对待敌人无所谓心狠手辣,她要保护自己、保护孩子,就要狠下心。
沈妍面带微笑来到外厅,坐到正座上,端起茶盏喝茶。庞玉嫣昂首挺胸站在外厅正中,以一副绝然的高傲的神态满不在乎地看着沈妍。
“庞姨娘,福阳郡主给你送来两包温补的药材,还写来了一封信,这本不是大事。可白兰偷偷摸摸出去,又拿着匕首回来,这事就说不清楚了。我罚白兰跪在院子里,又叫你过来,就是想让你们主仆对对质,把事情解释清楚。”
庞玉嫣听沈妍这么说,暗暗松了一口气,可她不相信沈妍这么好糊弄,仍提高警惕,“夫人也知道药材和信是福阳郡主给的,也没有什么隐秘。那把匕首是我娘家的嫡妹送给我的,让我活不下去就自裁,我不会趁了她的心,她也不会看上我的笑话。麻烦夫人替我把那匕首丢掉,把福阳郡主送我的药材和信给我。”
沈妍点头一笑,“山橙,把匕首交给沐功沐成,让他们丢到外面去,别留到府里伤了人。黄精,把信和药材拿给庞姨娘,让她过目。”
“是,夫人。”山橙和黄精拿起东西各自行事。
庞玉嫣从黄精手里接过信和药材,仔细看了看,又让白兰看,确定是福阳郡主给她的东西。她眼底闪过疑问,不明白沈妍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把东西还给她。
“庞姨娘,药材和信都福阳郡主送给你的吧?她不会害你吧?”
庞玉嫣轻哼点头,冷笑说:“夫人说笑了,福阳郡主同我是闺密好友,她怎么会害我?这两种药材都是温补型的,郡主送来给我调养身体。”
“看来是我多心了,你确定福阳郡主不会害你就好。”沈妍狡黠一笑,给苏嬷嬷等人使了眼色,“庞姨娘肯定福阳郡主不会害她,你们试试吧!”
“是,夫人。”苏嬷嬷带几个婆子上前,几个婆子控制了庞玉嫣主仆,苏嬷嬷就把庞玉嫣手里的药材抢过去,“姨娘别怕,老奴亲手熬药给你喝。”
庞玉嫣明白了沈妍的用意,脸色立即苍白,她想骂想喊,却被婆子紧紧堵住了嘴。她想挣扎,她的丫头也想反抗,却被婆子死死控制了。
“庞姨娘喝完补药,就给她换到离家庙最近的院子,她不是老想知道家庙里祭奠有是什么吗?这下方便了。”沈妍说完,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苏嬷嬷熬好药,送到庞玉嫣嘴边,让婆子灌她喝下去,“庞姨娘喝的是郡主给的补药,用干净的药锅了的熬的,你们都看清楚了吧?”
庞玉嫣拼命呜咽挣扎,却抗不过身强力壮的婆子,一碗药灌进她嘴里,她的眼底充满绝望的恨毒。她很清楚,只要她喝下这碗药,这辈子休想再怀孕。
解决了庞玉嫣,沈妍亲自给福阳郡主写了一封信,感谢她给庞玉嫣送来的药材,并告诉她庞玉嫣已经喝了她送的药,有很多人都可以证明。
福阳郡主看到信怎么想不在沈妍考虑的范围之内,既然她已伸出毒手,沈妍只能接招。这封信就是开战的檄文,已经撕破了伪装,把两人推到了壕沟的对面。
接到皇上让沐元澈到京郊大营督查练兵的圣旨,沐元澈也百般不情愿。他身上的鞭伤还没全好,又答应陪沈妍安胎,可圣旨难违,他必须去。
送走沐元澈,沈妍安排好府里事,就住到了项家。汪仪凤和项云环等人正忙着给项云玫备嫁,沈妍正好过去帮忙。和母亲姐妹在一起天天有说不完的话,日子忙忙碌碌,过得很快。转眼就十多天过去了,项云玫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
左琨给沈妍送来消息,说沈蕴随西魏的马队到了江东,第二天就失踪了。沈妍很着急,又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汪仪凤,只暗暗花朝国的朋友打听沈蕴的下落。
不管对与错,沈蕴还是个十六岁的大孩子,这件事对他打击太大。他悔恨又羞愧,失踪其实就是他有意躲起来,想一个人慢慢疗伤。做为姐姐,沈妍希望他能走出心灵的囹圄,从一无所有中重新站起来,过最平静的生活。
“七小姐,过来比一下嫁衣。”
喜娘拿着做好的嫁衣在项云玫身上比划,沈妍和项云环等人在一旁观看。
“夫人、夫人,府里出事了。”山橙一脸惊慌,急匆匆带忍冬和半夏进来。
“什么事?”沈妍见一贯沉稳的山橙这么着急,心里咯噔一声。
忍冬和半夏赶紧跪下,失声痛哭,“夫人长公主薨逝了。”
“什么?”沈妍听说慧宁公主死了,惊得身体一阵剧烈颤抖。
慧宁公主薨逝的消息犹如冬日晴天的惊雷,硬生生的在京城炸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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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15号,结局前最后一章,万更的,从早晨起来到现在,还没洗脸。
16号和17号请假,18号更新大结局第一章,什么时候更新,更多少字,还没订,亲们晚上再来看吧!
☆、大结局(一)
污白的云彩层层朵朵积聚在灰蒙蒙的天空,冷风飒飒,吹起尘土雪沫纷纷扬扬。天地间充斥着白茫茫的萧条,空气中弥散着干涩呛人的寒意。
数名黑衣护卫开路,两辆青油布马车从承恩伯府行驶出来,几名强壮的太监紧随其后。一行人马直奔皇宫而去,车轮辘辘,在人迹稀疏的街道上辗下浅浅的辙痕。大概是受天气影响,朴实低调却威严大气的车马流露出几分萧索的意味。
慧宁公主靠坐在马车内,微闭双眼沉思,她双手紧紧抓着几份奏折,脸上流露出森凉的愠怒。许久,她身体动了动,重哼一声,问:“什么时辰了?”
玉嬷嬷掀开车帘看了看,答道:“回长公主,巳时正刻。”
“这时辰也下早朝了,皇上却接连派了三批人来请本宫去金銮殿,看来用意非浅哪!”慧宁公主长长叹气,打开手中的奏折仔细查看,脸上充满深刻的冷笑。
“皇上知道长公主身体不好,可能是遇到了大事,才来打扰长公主。”
自听归真说沐程风还活在世上,慧宁公主又惊又喜,雨夜癫狂,感染风寒又发起了高热,接连昏迷了五六天。这段时间,她忧思积虑于心,朝中事情又多而繁杂,也需要她劳心劳力,她的病情反复了几次,直到现在也没全好。
“当然是大事,大到非本宫出面不能平复了。”慧宁公主冷哼摇头,毫不掩饰她的狠厉果断,随后,她脸上浮现浓重的失望,掺杂着无力的哀凉和幽怨。
玉嬷嬷暗叹一声,很想安慰慧宁公主几句,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是伺候先太后的宫女,看着慧宁公主和皇上长大,对他们都很了解。
前几天,由各地学子联名起草上奏的万言书在金銮殿朝议时呈交到皇上手中。万言书主要弹劾指责慧宁公主以妇人之身独揽大权,替君行令,有违大秦皇朝祖法典制。又以古论今,影射慧宁公主牝鸡司晨,必至天下灾祸不断。
学子们把与西魏的战争和塞北雪灾等天灾都归为慧宁公主当政所致,从而忽略了灾祸的本质原因,对最终怎么战胜灾祸只字不提,慧宁公主的功劳更是被抹杀怠尽。而那些功勋的直接受益者就成了皇上,把皇上夸成了旷古名君。
皇上接到这份万言书,就开始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去思考,越想越觉得慧宁公主一直在压抑他,阻碍他成为旷古名君,越想越觉得许多事都不对味,越想越觉得这份万言书极有道理,深得他心。可他没有主意,就宣诏了一些朝中重臣评议此事,还下旨呵令众人封锁消息,不能让慧宁公主知道此事。
这些重臣有隶属于各派的臣子,也有忠正之臣,他们自是各怀心思,众说纷纭,对此事所持态度截然不同。皇上越听越烦,越听越没主意,干脆把臣子全赶出去自己琢磨。就在他越琢磨越迷糊、越思考越没主心骨的时候,以徐慕轩为首的大皇子和庞家一派的臣子纷纷上折子,请求慧宁公主还权于皇上。
徐慕轩等人这时候上折子,以请求的方式给慧宁公主施压,等于给皇上指了一条明路,立即被皇上引为知己和心腹之臣,召他们密议下一步计划。
皇上封锁消息无效,各地学子呈上万言书之日,慧宁公主就接到了密报。她觉得此事离奇诡异,因为在今日之前,她分布在各地的暗卫并没有传回学子们要联名上万言书的任何消息。之后,徐慕轩等人又上了折子,慧宁公主把这些折子拿来一看,就确定有人捣鬼,在暗中操纵此事,连大皇子和庞家一派都被利用了。
这段日子,慧宁公主一直身体不适,正在府中休养治病。可遇到这种事,不容她有丝毫懈怠,赶紧强撑病体入宫,与皇上深谈,想说服皇上不要中了小人j计。没想到皇上反而跟她大吵大闹,并引用别人的说辞来指责她,慧宁公主很生气,姐弟不欢而散。慧宁公主冷静下来,又几次进宫,皇上就对她避而不见了。
没想到皇上今天突然接连派来三批人来请她入宫,说有要事商议。自跟皇上吵翻这几天,她在宫中设下的眼线就没任何消息传来了,这令她好象失去耳目一样。她这几天身体也欲加不适,又不知道宫中现在的情况,不敢轻易下决断。今天皇上请她入宫很急,她不明因由,只好硬着头皮前去,遇事再将计就计。
玉嬷嬷点头轻叹,“皇上和长公主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没有解不开的结。”
慧宁公主摇头冷笑,脸上密布讥嘲,“活了这么多年,本宫还不了解自己这个弟弟吗?他不是聪明人,可他有时候聪明起来却得令本宫捉摸不透,又应接不瑕。本宫知道他的弱点,能对症下药,可了解他性情的人不只本宫一个。有些事情迟早会发生,由不得本宫不接受,除非本宫想进一步,大逆不道的一步。”
“长公主,你……”玉嬷嬷欲言又止,满脸紧张注视慧宁公主。
“你想说什么?直说无妨。”慧宁公主别有意味的目光扫过玉嬷嬷,见玉嬷嬷几经犹豫,也没开口,她微微冷笑,掀开车帘凝望外面的一景一物,眼底有悲有恨,似乎还隐含着解脱,“母后在世时常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她几番浮沉,经历过太多风雨,又何尝不知道有时候形势根本不容人去退,退一步便是死路。”
玉嬷嬷松了口气,低声说:“先太后是睿智之人,什么时候都能处乱不惊。”
“母后确实是睿智之人,目光比本宫更为深刻长远,可有些事情也在她预想之外。她为皇上考虑得太多,却从没想过到本宫也会处于困境。”慧宁公主笑了笑,又说:“摆在本宫面前有两条路,进一步大逆不道,一步迈进去,就由不得本宫再回头。如果本宫不进那一步,选择退就要走那条死路,可本宫不想死。”
玉嬷嬷的脸瞬间变色,身体剧烈一颤,“长公主要进一步、走大逆不道的路?”
慧宁公主笑而不答,反问道:“母后临终前对你们有什么交待?”
先太后临终时,慧宁公主尚被困在边郡,没机会聆听遗训。先太后精明且富有心机不亚于慧宁公主,肯定会为庸懦鲁直的皇上铺好路,做好安排。
以前,慧宁公主从不过问这些,先太后要护卫皇上这个儿子,她也要护卫皇上这个弟弟。她们母女同心,都想让皇上登基称帝,把庞淑妃和御亲王踩在脚下。
而现在,皇上想让她放权,她放权的结果就是一条死路,这是帝王心术,皇上再蠢笨也懂这些。不管她是否放权,只要皇上对她生出疑心和不满,他们就会姐弟反目。先太后是她和皇上两个人的母亲,这位母亲在儿女之间会如何抉择?
“唉!长公主真想知道先太后的临终遗训?”玉嬷嬷重重摇头,无奈且为难。
“想知道。”慧宁公主坚定点头,“当年,好多人都受过母后的活命大恩,也表明要誓死效忠她。到现在,母后留下来的人就剩了你、桂嬷嬷、陆公公、唐公公,你们一直在为本宫做事。母后虽说已先逝,本宫坚信你们不会背叛本宫和皇上。但若本宫和皇上反目,你们何去何从?母后高瞻远瞩,肯定对你们有交待。”
玉嬷嬷长叹一声,犹豫半晌,从袖袋里掏出一块陈旧的手帕,扯开边缘的明线,递给慧宁公主,“长公主还是自己看吧!有些话老奴出口就是大逆不道。”
慧宁公主接过手帕,慢慢揭开手帕的夹层,看到绣到白绸上的字迹,她眼皮连跳了几下,脸上笑容凄凉,沉声念道:“我女聪明,我儿憨直,尔等忠仆定要竭尽全力督促我女排除万难辅佐我儿登基称帝。若他日我女不顾姐弟情意,生出大逆不道之心,尔等要合力除之,力保我儿平安,本宫九泉之下感激不尽。”
先太后深谋远虑,知道她这双儿女的脾气性情,也深知当今皇上不能胜任一国之君之位。但她仍竭尽所能、呕心沥血,为她的儿子登基称帝铺路,只有这样才能压庞淑妃和御亲王一头。她怕儿子做不好皇帝,留有遗嘱让慧宁公主全力扶持,还怕慧宁公主生出异心,又给她一手培植的忠仆留下了机密遗训。
皇家没有骨肉情,在皇权争夺中,放敌人一马,很可能就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争斗多年,慧宁公主深知此理,对庞淑妃和御亲王一派以及有可能威胁到她和皇上的人从不手软,向来是心狠手辣到赶尽杀绝、斩草除根。
可她对于皇上这个亲弟弟却实心诚意,倾注了全部心血。可能她忘记了她和皇上也是皇家一脉,虽说血脉相连,可事关皇权,他们本身就处于对立的两面。
若她生出大逆不道之心,先太后留下的忠仆为保皇上
名医童养媳 第1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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