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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零五章 天鼓隆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

    雪已经停了,堆积在街道上的也已经被清扫出道路来,刑部衙门前的积雪,是被铲起来装车运到了别处。

    今rì刑部尚书裘俊篙亲自出审太仆寺典厩署令宋山河。

    其实这桩案子,并不复杂,典厩署是负责马匹的给养,宋山河身在其为,中饱私囊,被查出用劣质的马料喂养官马,与其勾结贩卖劣质马料的商人已经出堂作证,而且提供料充分的证据,典厩署之内,亦有数名官吏出堂作证。

    这种证据确凿的案件,刑部最近已经审讯了许。

    裘俊篙虽然出手凌厉,但是让人不得不佩服的是,当刑部抓人之前,必定已经掌握了罪官的充分罪证,无论是人证还是物证,随时都可以提到堂上,铁证如山,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像这样的案子,般而言,人证物证亮,罪官无话可说,签字画押,然后关进死牢,隔几rì便将问斩,十分的流畅。

    只是今rì却是有些不同。

    刑部大堂上,裘俊篙固然还是坐在主审的位置,但却显得十分的拘谨,大堂左右上首位,坐着两名大秦的皇子。

    左首上位是身红sè锦服的当朝太子,亦是现下的监国,大权在握,而右首则是身着深紫sè锦服的齐王瀛仁,锦服玉带,珠光宝气。

    太子依然是坐在轮椅上,在他身后,是太子府侍卫统领田候。

    太子气定神闲,田候面无表情,齐王瀛仁虽然极力让自己显得镇定下来,但是眼眸子却时不时地向堂外望过去。

    这件案子的审理,已经到了尾声,开始的时候,宋山河见到齐王前来,身为齐王党员的他,还曾升出希望,只以为齐王今rì能够将自己从刀口下救出。

    可是自始至终,齐王并无话,最为紧要的是,刑部提供出来的证据,实在是铁证如山,根本无法推翻,宋山河最后无可奈何,只能在罪状之上签字画押。

    等到刑部官差将宋山河拖下去之后,太子这才看向齐王,含笑道:“瀛仁,今rì审理,你是亲眼目睹,心中再无疑问了?不要相信那些宵小之人所言,他们向你告说裘尚书审案不公,严刑逼供,只因为他们正是忌惮裘尚书的公正廉明铁面无私。今rì刑堂之上,裘尚书言谈举止,经验老道,而且有理有据,不曾对罪官有丝毫的**伤害,所谓的严刑逼供,也就不攻自破了。”

    裘俊篙脸正气,起身道:“监国,辅国,下官受圣上厚恩,管理刑部,只想着维护法纪,清除隐匿在朝廷中的败类。下官必然要人证物证俱全,按照刑讯的程序小心谨慎,绝不敢有丝毫的马虎,下官若是有差池,还请监国和辅国降罪!”

    太子摆手笑道:“裘尚书秉公执法,本宫看在眼中,你又何罪之有?”向齐王问道:“瀛仁,你说呢?”

    齐王起身来,向太子拱手道:“太子哥哥说的是,都是那些宵小之辈胡言乱语。今rì请太子哥哥前来观审,也正好洗脱了裘尚书审案不公的谣传。”

    “如此甚好。”太子点头道:“父皇北巡,将朝事交托你我,但是国事汗牛充栋,岂是你我二人能够处理的完?说到底,咱们还是要仰仗裘尚书这干朝廷的栋梁支柱支持咱们,他们都是老成谋国之士,心为公,那些宵小之辈心存畏惧,背后中伤,那也并非不可理解之事,瀛仁,你说是?”

    “太子哥哥所言极是。”齐王忙道,心中却是心急如焚,已经是午时时分,可是刑部外的鸣冤大鼓却还是没有敲响。

    刑部外摆放的大鼓,号称天鼓,非天大冤情,不可轻易敲鼓,鼓声响,刑部也必须立刻开审。

    太子微微笑,这才道:“已经是午时了,还有许事情要处理,田候,咱们先回府。瀛仁,朝事诸,你也往各部衙门去看看。”

    齐王见太子要走,心中大急,这太子走,接下来的好戏也就唱不出彩了,心中暗想难道是出了什么纰漏?

    见得田候已经推着轮椅要走,裘俊篙等刑部上下官吏也都躬身相送,齐王发急,不禁失声道:“太子哥哥,等等……!”

    轮椅停住,太子回过头来,“还有什么事?”

    “那个……!”齐王心下乱,好在他也并不愚笨,忙道:“朝事繁琐,太子哥哥rì理万机,要保重身体才是。”

    太子温和笑,道:“你也要保重身体,莫要太过疲劳,这阵子,你已经消瘦不少,可莫等父皇和母后回京,见到你瘦下去,可要责怪本宫没有好好照顾你。”

    齐王勉强笑,还不曾听到鼓声响,心下只觉得定然是出了变故,今次大好机会,只能是拜拜失去。

    田候重新推着轮椅往前走,快到大堂正门,忽听得“咚……咚……咚……”的鼓声响起,齐王本来失望沮丧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失声道:“鼓……鼓声……!”

    太子皱起眉头,裘俊篙已经上前过来,向齐王道:“辅国,那是天鼓,有人鸣冤叫屈,天鼓响,必须开审……!”

    “既是如此,我们也不打扰。”太子道:“瀛仁,咱们走,莫耽搁裘尚书审案!”

    齐王快步走到太子身边,尽量让自己淡定下来,道:“太子哥哥,听说这天鼓不可轻易敲响,敲响天鼓,势必有天大的冤情,今rì正好在此,不如咱们也留下来瞧瞧是何天大的冤情?”

    “你想留下来观审?”

    “太子哥哥,如果真是天大冤情,太子哥哥作为监国,或许能够为他们伸冤。”齐王道:“太子哥哥,天鼓难得响,您看……!”

    太子凝视着瀛仁,微沉吟,才道:“瀛仁,国事众,刑事自有刑部来处理,如果是事必躬亲,不但我们无法顾忌周全,而且让各部衙门的官员不好自持……!”

    “太子哥哥,如果换做平rì,自然是不会专门过来听审,只是咱们现在既然身在此处,又有天大的冤屈要入堂审讯,又何妨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子凝视瀛仁,再次问道:“当真要听审?”

    “切还凭太子哥哥做主!”齐王眉宇间掩饰不住留下来的态度。

    太子叹了口气,回过头,示意田候将轮椅推回,继续听审。

    太子和齐王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裘俊篙向两位皇子拱了拱手,脸素然,重新坐回主审位置,刑部差役左右好,裘俊篙拍惊堂木,沉声道:“带上来!”

    片刻之后,便见到几名衙差带着两人过来,这两人男女,男的二十三四岁样子,长相很是普通,倒是那女子纤腰长腿,肌肤甚白,琼鼻樱唇,很有几分姿sè。

    两人衣裳都是很为普通,齐王只看了眼,就猜知这对男女十有**就是陈果夫妇,心想既然是被裘昉收进房的妇人,这裘俊篙应该也认识,斜眼去看裘俊篙表情,只见到裘俊篙双目圆睁,脸肃然,也确实正盯着陈果夫妇,但是面上却并无惊异之sè。

    齐王微皱眉头,暗想这裘俊篙见到陈家媳妇,为何没有丝毫变sè。

    但是很快便即释然,据朗毋虚所言,裘昉对陈家媳妇也只是时兴趣,抢夺去之后,两个月便即冷淡了,而且裘昉在秋鄠县作恶端,这些事儿,他不但要瞒着朝廷,自然也是不敢让裘俊篙知道的,至若陈家媳妇,肯定也是藏在府中,不可能让裘俊篙知道,再加上裘俊篙常年在京城,年也难得回次老家,自然不曾见过陈家媳妇。

    陈果夫妇进了大堂,先是看了看左右,惊堂木“啪”的声响,裘俊篙已经沉声喝道:“堂下何人?还不跪下?”

    陈果夫妇对视眼,犹豫了下,却还是跪了下去。

    “天鼓是你们敲响?”裘俊篙沉声问道。

    “是!”男子大声道。

    裘俊篙点点头,又问道:“你们有何冤屈?为何要敲响天鼓?”

    “天大的冤屈在身,不得不敲。”男子仰着头,“草民陈果,金陵道秋鄠县人氏,这位本是草民的贱内,陈田氏!”

    齐王心下松,暗想这果然是陈果夫妇,时辰倒也是赶得极好,并没有太晚,顿时抖擞jīng神,坐正了身子。

    “这话就怪了,你说她本是你妻子,难道现在不是?”裘俊篙皱起眉头。

    男子陈果朗声道:“草民直是她为妻,可是在草民成亲当rì,她却……!”顿了顿,脸恼怒之sè,却并无说下去。

    女子陈田氏却已经低下头,身体微微颤抖。

    “有冤就说,本官公正廉明,如果当真有冤屈,必然为你们做主,还你们个公道。”裘俊篙正气凛然,沉声道。

    陈果犹豫了下,终于道:“草民在成亲当rì,贱内就被人……被人强行玷污,其后还强行将贱内抢夺而去,家父为此事进京告状伸冤,却被人谋害在半道之上……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冲天之冤,只能进京来申诉!”

    “啪!”

    惊堂木声脆响,裘俊篙厉声道:“煌煌天rì,此等罄竹难书之罪行,岂可轻纵?如果此事当真,本官定为你们做主?陈果,你们所说的那大恶之人,又是何人?此人现在身在何处?”——

    ps:开赛前还差几百字就能写完章,开始比赛了,只能先停下,中场休息,抓紧码了出来,嘎嘎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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