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

    “不要，千万不要。”肖恒立刻道，副很担心的模样，“银香，我决不能让你为我冒这样大的险，你毕竟还在总督府做事，莫说插手此事，就是议论，恐怕也会被楚督所忌讳，你定要保护好自己，万不能因为我受到牵累。”

    他倒不是真的担心银香会被处罚，自己好不容易搞定了银香，就等若在西关总督府有了个不为人知的眼线，而且银香时常在楚欢身边伺候，可见这只眼线有么重要，如果银香冒然去与总督夫人谈起此事，以楚欢之jīng明，瞬间就能发现银香有问题，银香是生是死倒不打紧，可是少了这样个眼线，那可是大大的损失。

    银香只是个天真烂漫的姑娘，哪里知道肖恒的心思，只以为肖恒是真心关护自己，是感激，睫毛闪动，道：“公子，那你说怎么办？如果真的打起来，会……会死很人的。”

    肖恒苦笑摇头道：“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银香，咱们决不能让着悲惨的情景出现……！”沉默片刻，终于问道：“楚督要求的底线，是否真的不能知晓？”

    银香摇摇头，忽然想到什么，道：“公子，你说……你说老爷会不会将礼物的数目写下来？”

    “应该不会。”肖恒摇头道：“他心里有数，应该不会写在纸上。”随即问道：“就算写到纸上，咱们也不能看见。”

    银香犹豫了下，终于道：“公子，其实……其实老爷的书房，每隔两天就要打扫番，虽然不能动里面的东西，可是……可是却要将里面的桌椅抹干净，免得有尘灰，这是夫人早就吩咐下来的事情……！”

    肖恒眼睛亮，问道：“你可以进书房？”

    “书房打扫不是我。”银香摇头道，见到肖恒流露出丝失望之sè，忙道：“不过我有办法进到老爷的书房……！”

    “哦？”

    “给老爷收拾书房的是我的姐妹。”银香微挺着胸脯，看上去有几分得意，“她打小和我起长大，亲如姐妹，明天就是打扫书房的时间，我可以让她帮我去做其他的事情，然后我代替她去书房收拾……！”

    肖恒存了线希望，轻声道：“这会不会太凶险？如果被发现……！”

    “不会的。”银香只当肖恒关切自己，嫣然笑，“老爷的书房特别忌讳别人进去，除了打扫书房的，别人不能靠近步。老爷明rì出府之后，我就去收拾，定没有问题。”顿了顿，轻声道：“是了，今晚老爷歇息之前，还往书房去了好久，也不知道做些什么，我是等老爷离开书房之后，这才离开府邸出来见你……！”

    肖恒心中的希望顿时大升，“你是说楚督今晚去过书房？”

    “嗯！”银香点点头。

    肖恒道：“那就很有可能写了些东西，银香，只要拿到楚督心中的礼单，我们北山就抓紧筹备，定能够避过场战争，救人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是组织场战争的爆发，那将是救下千百人的xìng命，功德无量。”

    银香起身道：“公子，那我明天就去老爷的书房找找。”随即低下头，轻声道：“已经很晚了，我……我先回去了。”

    “银香，真舍不得你离开。”肖恒叹了口气，“不过大事要紧，关乎千百人的xìng命……！”想到什么，从身上取出块暖玉，“银香，这是家母传给我的，让我有了意中人，就作为定情信物，你能收下它吗？”

    这暖玉是个麒麟造型，晶莹剔透，看上去价值不菲，银香急忙道：“公子，我……我不能……！”

    肖恒却已经硬将麒麟暖玉塞到她的手中，肃然道：“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你定要收好。”

    银香咬着红唇，犹豫了下，终是小心翼翼将麒麟暖玉收起，低着头，羞涩问道：“公子，你……你真的能对我好吗？”

    肖恒立刻指天立誓：“我对天发誓，此生绝不辜负银香，否则……！”

    “不要……！”银香不等他说完，已经打断道：“公子，我相信你是真心的。”

    肖恒温柔笑，张开双臂，似乎要将银香揽进怀中，银香已经退后两步，羞红了脸：“公子，我……我喜欢你，可是……可是现在不能……！”

    肖恒微笑道：“你是个好姑娘。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总督府离这里不远，我自己可以回去。”

    “不行，太晚了，你个姑娘家，太不安全。”肖恒摇头道：“这样吧，我派人送你到总督府附近。银香，我还在这里等着你。”

    银香点点头，似乎想到什么，轻声道：“公子，老爷还说，你才干出众，前途无量，只是……只是不知道肖总督会不会重用你？如果重用你，北山定会比现在还要好……！”

    肖恒温和笑，叫了人来，送银香离开，临走之时，肖恒副不舍样子，等银香背影消失，肖恒这才关门回屋，看上去有几分兴奋，随即喃喃自语：“重用我？哎……千里马少有，伯乐少有……！”

    ……

    ……

    肖恒与银香幽会的时候，楚欢正拿着样东西，来到了素娘的院子里，虽然入夜之后，还有些回味昨夜与琳琅翻云覆雨的癫狂，但是楚欢却也知道，家里还有素娘，素娘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时不见，却也不能冷落了这小媳妇。

    正要进屋，忽地想到如莲，目光不由往院子不远处的另处房舍看了过去。

    素娘居住的，自然是总督府的正院，这是主院，面积最大，与如莲住的地方中间隔着道花圃，那边灯火还亮着，楚欢想了下，没有立刻进院子，而是往如莲那边过去。

    如莲为人低调至极，平rì里不显山不显水，便是府邸里的人们，如果不是有人提起，也不会有几个人想到府里还有个叫如莲的小姑娘。

    楚欢心中倒是有些愧疚，虽说对如莲的生活照顾的倒是周全，可是却很少和如莲谈心说话，如莲心里到底想些什么，楚欢都是不知道。

    到了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很快就听到脚步声响，随即听到如莲的声音问道：“是素娘姐吗？这么晚，还没歇下？”屋门打开，露出张清秀的脸庞来，见到楚欢，先是怔，随即显出喜sè，道“大哥，是……是你？”

    楚欢含笑道：“说别人没歇息，你不也样？”往屋内看了眼，问道：“我可以进去吗？”

    如莲急忙拉开门，楚欢进到屋内，却见到桌上堆着厚厚的叠纸，旁边还有笔墨，奇道：“怎么，这么晚，还在写东西？”

    如莲脸上显出虔诚之sè，道：“大哥，我在抄写《往生经》！”

    “《往生经》？”楚欢奇道：“为何要抄经文？”

    如莲犹豫了下，终于道：“是为了师傅！”

    “灵伽师太？”楚欢立刻就想到已经逝去的灵伽师太，柔声道：“还在想着灵伽师太？她已经不在了，小妹，你好好活着，就是灵伽师太最期望的事情。”走到桌边，看到桌上放着本《往生经》，旁边则是堆着已经抄好的经文，墨迹未干，不过自己娟秀，看来如莲倒是写得手好字。

    “大哥，你坐。”如莲已经与楚欢生活很久，倒是不再拘束，“我给你倒杯茶！”

    “不用了。”楚欢含笑道：“小妹，坐下说话。”等如莲在对面坐下，楚欢才道：“大哥都说了许次，不要成天憋在家里，会被憋坏的，有时间就出去走走……！”

    如莲轻轻“嗯”了声，十分乖巧。

    小尼姑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尼姑，早已经褪去了当初的缁衣，换上了寻常女子的衣裙，今rì穿着绿萝裙，静若芳草，晶莹淡丽，头乌丝漆黑如墨，楚欢第次见到她的时候，干瘦娇小，如今却已经变了许，肌肤虽然比不得琳琅那般白皙，却也饱满起来，亭亭玉立，秀丽如水。

    “大哥，那是什么？”如莲瞧见楚欢手中拿着样圆圆的东西，水灵的眼睛闪动，颇有些稀奇。

    楚欢笑道：“还不是看到你和素娘成rì里憋在府中，这是足球……唔，应该叫蹴鞠！”

    “蹴鞠？”如莲有些疑惑。

    楚欢笑道：“是个可以放松心情又能锻炼身体的游戏，回头我把游戏规则教给你们，府里有这么人，可以在起玩耍。”

    “噢！”如莲颇有些好奇，不知道这样个小小的球儿该怎样玩。

    “怎么抄写了这么？”看到桌上都是抄写的经文，每个字都是异常的认真，楚欢忍不住问道：“这不是很累？”

    “要抄写八百份。”如莲解释道：“只要抄写了八百份，就可以让师傅不受恶道轮回！”

    “恶道轮回？”楚欢奇道：“这是什么意思？”

    如莲道：“大哥知道六道吗？”

    “知道。”楚欢点头道。

    “六道分为三善道和三恶道，三善道是天、人、阿修罗，三恶道是畜生、饿鬼和地狱。”如莲神情庄重，肃然道：“但阿修罗虽为善道，可是德不及天，被称为非天，以其苦道，尚甚于人，所以有时候被列为饿道，合称为四恶道。”

    楚欢微微点头，问道：“这恶道轮回，是否就是说在这四大恶道之中轮回受苦？”谈到六道轮回，楚欢的思绪又飘到了遥远西梁，还有那座庙宇。

    他清晰地记得，自己在西梁之时，为了给媚娘求医，前往找寻鬼大师，在鬼大师的那座小庙之内，他便震撼地看到了幅壁画。

    那间屋内，六道轮回以生动的画像表现出来，楚欢甚至还记得，在那间屋内，还有副金甲佛神的画像。

    那场景让楚欢终身难忘，左手持着黄金法杖，右手持着刻有“卍”字的黄金盾牌，六条巨龙环绕着那尊佛神，在楚欢脑海中是永远也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