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捷就不爱进yào店医院之类的地方,敷衍地说,“也不是老糊,就有时候,跟我坐的位子也有关系,我刚从前面调到倒数第二排,还没看习惯。”
“那也该注意了,”路荣行想起黄灿对非近视眼的仇恨,“近视了好像很麻烦。”
关捷想起他姐,冬天出门进门都得擦镜片,动不动还得换度数,确实是麻烦,听进去了大概有3秒钟,把压在卷子上的脑袋往上拔了一截。
但拔了也没什么用,因为车里的灯亮度不够,不过关捷看得挺认真,垂落的睫毛都很少动弹,侧脸隐隐透出一股专注来。
路荣行觉得他是真的变了,初中上课都巴不得出去玩的人,现在居然把坐车的时间都拿来做题了,可能过一阵子,大院里会出现一个新的学霸。
那样的话,平凡的高中生就只剩他一个了。
路荣行摸出耳机戴起来,给“学霸”留了个清净的环境。
关捷前后没霸过三题,靠心算就配不明白反应式了,他气馁地将卷子塞回去,过来偷路荣行的耳机。
路荣行的mp3里多半都是纯音乐,琵琶、钢琴、二胡居多,关捷也不知道都叫什么,反正听着都行。
路荣行闭着眼睛,但还没睡着,在他偷耳机的动静里睁开了眼睛,笑着问他:“这么快就不刻苦了?”
关捷揪下来一只,举着往自己的耳朵里塞:“刻不动了,算不明白。”
路荣行吸了下根本不存在的鼻涕说:“回家你就明白了,车上不是写作业的地方。”
关捷一秒露馅:“知道,我就是不想明天起大早。”
他现在回家就扑在桌子上,路荣行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说:“下午我是不是不该喊你出去玩?”
关捷刚要否认,脑子却比嘴巴快,突然蹿过了另一个念头。
他要是不去,路荣行那一口就亲在别人头上了……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关捷就特别想拿手背蹭额头,这事仿佛是不能想,因为画面瞬间在他脑海里铺了一遍,并且那种软绵绵的拉扯感好像又回到了被碰到的地方。
这使得他看路荣行,潜意识里就有点茫然和亏心,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琢磨的。
路荣行看他目光突然呆滞,刚要喊他,关捷自己回魂了,他将自己猛地往靠背上一砸,强行把那种别扭的感觉给震走了。
“不喊不行,”他遵从本心地说,“我要是出不去,会告诉你的,但你要是叫都不叫我,那就太不讲义气了。”
路荣行被倒打一耙:“我不是怕你作业做不完吗?”
关捷习惯跟他混在一起了,就是不想跟他分开,吹牛皮说:“我做得完!我有本事出去玩,就能把作业干完。”
路荣行觉得他这个有一点点狂妄的小样子有点少年的意气感,点了下头说:“叫你叫你,以后上厕所都叫上你。”
关捷并不想、暂时也没有条件跟他上厕所都约一场,说他神经病,打了个哈欠,又走了几分钟车司机突然熄了灯,两人折腾半天都困了,迷糊地抵着脑袋打了一段路的瞌睡。
大巴开过月来桥之后,车上下了一个人。
路荣行被这阵停留给惊醒了,醒来发现关捷歪在自己肩膀上,下巴收在毛衣领里,睫毛长、呼吸匀称,一副很乖的样子。
再有5、6分钟就要下车了,路荣行侧头的目的本来是打算把他喊醒,不过看他这样又没吭声,心里有一阵纵容在无声无息地攒动。
大巴开始减速的时候,路荣行才把关捷摇醒,顺便还把他的行李也提下了车。
关捷空着手,只好在车门顶上横了只手给他挡琴,免得他东西多了顾不上背上的家伙。
因为路荣行提前打过电话,说去市里玩了,汪杨知会过李爱黎,两家都没等他们吃饭。
关捷穿过篮球场,期间一直在打哈欠,回到家发现院里好几户的大人都聚在自家堂屋里侃大山,话题主要是买马。
这是镇上的大人们最近热衷起来的一种消遣,每天定时由乡镇的广播一句带有数字和生肖的俚语,然后让乡亲们在给出的几个数字里选两个下注,一注几块钱,中了翻倍赔,没中钱就打
分段阅读_第 29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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