滩清水,这才缓过劲来,看向路荣行,用湿哒哒的手背去揉酸yǎng胀痛的鼻子:“嘶……没。”
路荣行紧绷的肩颈陡然一松,顾不上干净不干净,一屁股撅在了地上,跟关捷一样,有点脑子缺氧地看着大爷折腾李云。
李云的后背被大爷拍得震天响,人还没醒,应激反应倒是正常,在外力下下雨似的往外吐水。
过了会儿靳滕赶过来,看见关捷盘着腿,脱成了一个光膀子,正歪着脑袋在控耳朵里面的水。
他旁边的路荣行说:“没滴水了,坐好吧。”
关捷不听,不仅歪着他还抖了两下,一脸全神贯注感知的架势:“还有,我感觉到它在里面流。”
路荣行摸了下他那只耳朵,同时露了个笑:“都说了没有了,是你脑子里面有水。”
关捷提着脱下来的湿短袖去抽他的腿,抽了两下又变卦了,让路荣行抓着衣服的另一头帮他拧水。
两人将衣服拧成了一条挂满水滴的细绳,靳滕站在斜坡上,看见那些水滴折shè出了一串钻石似的光。
后来的人们慢慢将河堤围成了包围圈,有的在说李云这孩子真是造孽,有人反驳说都这样了别说了,也有人夸关捷是个好孩子,虽然他没有成功地救到人,但是这种勇敢的精神值得鼓掌。
闻讯赶来的关敏却不这么想。
她过来的原因是听说李云跳河了,抵达之后才发现她弟弟在里面掺了一脚。她无从得知关捷在水底的遭遇,因此也没担心,只是有点生闷气,觉得杀人犯要死就让他死好了,有什么好救的。
这种心思不可谓不冷酷,但追根究底也不过是情绪之下的产物。
再往后李云无水可吐,但人始终没有醒,被他的语文老师和副校长用摩托车送向了镇医院。
人群急聚很快又散去,有些大妈会照顾人,走前没忘叮嘱关捷赶紧回家换衣服。
湿衣服贴在身上,连小鸡鸡的形状都藏不住,这让关捷有点尴尬,不想到马路上去被人看。
再说路荣行还把他的鞋丢了,他全身上下最娇贵的就是脚底板,石子碎木渣样样烙脚,他就用手托着下巴,一边将短袖摊在草皮上晒,一边让路荣行还鞋。
路荣行刚刚跑急了,肚子现在隐隐作痛,不怎么想动,于是给了他一块钱说:“拿去买吧。”
关捷一边捡钱一边抽他:“买鸡毛,这本来就是我的钱。”
路荣行鬼扯道:“不是你的,你那一块钱和凉鞋一起丢了,你什么都没有了。”
关捷信他才有鬼,这钱分明就是他的,塞在兜里被水洗过,边角毛毛的,他一看就知道,但他还是跟路荣行先礼后兵地说:“无所谓,我还有你,快点!去给老子捡鞋!”
路荣行将眼神打横了看他:“你是谁的老子?”
关捷到底还是怕路荣行不给他找鞋,憋住笑说:“我以后儿子的。”
路荣行十分擅长钻文字的空子:“那等你有了儿子,我再去帮你捡。”
关捷冷漠地说:“不用了,等我有了儿子,我让我儿子给我捡,就轮不上你了。”
路荣行听他那语气,好像给他提鞋是个什么光荣的任务。
但关捷那一句不过是废话,因为他说完就俯身扑到路荣行腿上,准备软的不行来硬的,抢了路荣行的鞋,让他光脚回家。
按理说人平安救上来了,靳滕也可以走了,但这两个小学生赖在河边一直不走,他不是很放心,便上岸跟一个同事打过招呼后,又原路折了回来。
靳滕再和气,毕竟也是老师,他一来关捷就老实多了,那些和路荣行你死我活的小动作通通没了,不自觉正襟危坐,摆出了一副这一节也是生物课的架势。
靳滕感觉到了他的拘束,摸了摸他的头,主动挑起了话题,他笑着说:“见义勇为的感觉怎么样?骄不骄傲?”
关捷心里顿时zhà开了锅,心想骄傲个屁啊。
李云看着没比路荣行高太多,居然能重成那样,他在这河里带路荣行能飞流直下三百米,带李云就不行,直接沉了个底。
他没说话,心累地摇了下头。
靳滕心说我替你骄傲,
分段阅读_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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