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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莲 全集第119部分阅读

    步步生莲 全集 作者:肉书屋

    向他们投以亲切的笑脸。

    杨浩提壶独酌,看着这无边胜景,看看身边两个美丽快乐的女孩,不禁枕臂倒下,望着湛蓝天空中入眼的朵朵白云,悠悠痴想:“为谁奔波为谁忙呢?这样的日子才觉快活,焰焰、娃娃,都是聪慧美丽的女子,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此番回京,我就想个法子金蝉脱壳,携这一双美眷归隐田园去吧,这天下本就不该有我这样一个人,那就让这天下……按照它本该的道路走下去吧。”

    倚着一棵小树,坐在柔软的草地上,微微的风时有时无地拂在脸上,杨浩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当他醒来时,发现身上盖了一条薄毯,耳边传来一阵悦耳的笑声。抬头看去,吴娃儿和唐焰焰正在嬉戏打闹,这个时候,唐焰焰不再是富可敌国的唐家千金,吴娃儿也不再是艳名满京师的第一行首,她们只是属于自己的两个快乐可爱的女孩。

    杨浩微笑起来,自从和她们在一起,还是头一回看见她们玩的如此忘形,他开心地站起来,“老夫聊发少年狂”地向她们跑去:“两位娘子,为夫来啦。”

    “哗……”迎接他的是一捧湖水,站在浅水中的吴娃儿调皮地向他泼了一捧水,杨浩避之不及,被泼了一头一脸,他狼狈地逃开,惹得站在岸边的唐焰焰一阵格格娇笑。

    杨浩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忽然觉得湖水有些冷意,抬头一看,这才惊觉夕阳西下,红日已半沉湖中,天色已经黯淡下来,忙道:“哎呀,天色已经不晚了,你们两个玩得这么疯,怎不早些唤醒我,这也不知几时才回得去。”

    娃娃回头看看,太阳即将沉住湖底,满湖金灿灿的,远处的帆影已经一个都不见了,时辰果然不早了,不禁吐吐舌头,乖乖地走上岸来,那白生生的腿子上面沾着些碎草茎儿,踩在草地上时,嫩草刺着脚心,痒痒的,她将卧蚕似的可爱脚趾蜷得紧紧的,十分的可爱。

    可是杨浩这时却没有心思欣赏那一双秀美的天足了,因为他忽然发现,风向已经变了,逆风行船的船,他已经忘了那船老大说过的要如何行船,只靠一只桨,待他划到岸上还不活活累死?他今晚可有更浪漫的打算,那时岂不全泡了汤?

    “咦?尾桨呢?”

    正觉沮丧的杨浩上了船左找右找都找不到船桨,焰焰用一根手指按着下唇,扮出一副可爱乖巧的模样,小声说道:“方才与娃娃嬉水时,我拿桨拍水来着,不过我记的明明丢回船上了呀,怎么会不见了呢?”

    杨浩翻个白眼,无奈地道:“这下好啦,风向不对,桨也被你扔掉了,咱们三个想走也走不成啦。”

    “啊?”唐焰焰吃惊地道:“那怎么办?”

    杨浩一本正经地道:“没办法了,湖水茫茫,出不去的,我看……我去洲上搭个窝棚,以后咱们一家三口就在这儿安居度日了,你放心好了,这水中鱼蟹如此丰富,饿不死咱们的。”

    吴娃儿“吃”的一声笑,碰碰唐焰焰胳膊道:“姐姐勿需担心,张牛儿他们不见咱们回去,一定会来寻找的,就算找不到咱们,明日碰到渔船时,让他们载咱们回去也就是了。”

    唐焰焰一听吁了口气,狠狠瞪了杨浩一眼,嗔道:“偏你没点儿正经。”

    杨浩哈哈一笑,说道:“他们来得未必会那么快,走,上岛上多搜集些树枝柴草,一会儿天全黑下来就点起篝火,他们老远看见就能寻来了。”

    篝火燃起,杨浩又添了几块柴,重又回到船上,只见焰焰正无聊地坐在船头,抱膝看星星。

    “娃儿呢?”

    “累了呗,回舱去睡一会了。”娃娃不比唐焰焰练过武的身子,精力不及她充沛,而且她本有午睡的习惯,如今嬉闹了半日不曾休息过,已经有些捱不住了。

    杨浩一听,便挨着唐焰焰坐下。

    “浩哥哥,张牛儿他们什么时候会寻来?”

    “急什么,早晚一定会找来的。我们这样不是很好,整日漫无目的的奔波忙碌,难得这样单独相处,何必急着回去?”杨浩毫不担心,惬意地舒展了身子,轻舒猿臂,揽住焰焰柔软的腰肢,将她拥入自己怀里。

    唐焰焰舒服地偎进他的怀中,轻声说道:“这里黑漆漆的,四面都是水,人家有些害怕嘛,不过……这里好像那个山洞……”

    她将脸颊贴在杨浩胸口轻轻厮摩,嘴角漾起甜蜜的笑容:“很久没有和你这么单独在一起了,人家真的有些怀念呢。”

    杨浩的手掌把玩着她的小腿,小腿的曲线纤柔秀美,那手又渐渐移到她的大腿上,感受着她大腿柔腴中透着结实的绵绵弹力,焰焰的娇躯不觉微微颤抖了几下,杨浩轻声说道:“焰焰。”

    “嗯?”

    “我的出身来历比较尴尬,所以做这个大宋的官儿做得就像一只风箱似的两头受气,近来经历种种,不觉有些心冷。我想找个妥当的时机远走高飞,你愿和我一起吗?”

    “不愿和你一起,我何必费尽心思地来找你?不过……赵官家肯放你离开?”

    杨浩微笑,沉沉说道:“活的他当然不会放,可是死的呢?不管帝王将相,一旦死了,也不过就是一坯黄土,他总不会紧紧抓住不放吧?”

    唐焰焰霍然回头,讶声道:“死的?”

    她的眸波有若天上美丽的星光,在杨浩脸上盈盈一转,忽然变得璀璨明亮起来:“你是说……假死脱身?”

    “嗯!”杨浩目光闪动,低声说道:“此番南行,只要粮食顺利运回京城,那就是大功一件,朝廷不管想不想赏都必须得赏。不过……可以预料的是,官家还是不会给我真正的大权,也不会放心让我到地方去,顶多提拔一个爵高位显却无实权的官儿,我想到时主动讨要一个容易出差的衙门……”

    “出差?”

    “哦,就是时常迎来送往、出行离都的衙门,然后寻找机会‘死掉’,在开封是不成的,我可没有可以假死的奇药瞒过医士,这安排也不能太急,必须做得稳妥自然才能免致后患。只要寻个恰当的时机,我们就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唐焰焰欣然道:“好啊!”

    “你同意了?”

    “当然!”唐焰焰爽快地答道:“你想留在开封,我陪你,你想走,我也陪你!”

    杨浩怦然心动,他握紧了焰焰的双手,痴痴相望良久,杨浩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但是……焰焰,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什么?”

    “假死脱身,我就要一辈子隐姓埋名。”

    “那有什么关系,就算你改叫张浩李浩,难道还会真个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焰焰伸出温暖柔软的小手轻轻描画着他的眉毛、鼻子、嘴巴,柔声说道:“不管改了什么名字,你还是你,还是我的浩哥哥……”

    杨浩见她难得一现的温柔模样甚是可怜可爱,不禁抱紧了她,满怀温香软玉,四片唇儿相接,两条舌儿缠绵,恣意温存了一番,惹得焰焰软了身子,喘气灼热起来,这才放开她,低声道:“傻丫头,你要是随我走,你也得割舍下一切,你从小相伴的亲人,将不能再见,你懂么?”

    “哦……”焰焰歪着头想想,两只眼睛闪闪发亮:“我要一辈子避开他们,永远不再相见么?”

    “……”

    焰焰悄悄低下了头,幽幽地道:“我有些舍不得奶奶,我……可不可以想她的时候去偷偷看她?”

    “……”

    焰焰垂头良久,抬起来勉强一笑:“那……算啦,毕竟欺君之罪才是了不得的大事,奶奶……有好多儿子、孙子,应该不会太想我这个小孙女的……”

    她不舍地说着,虽是在自我安慰,两只眼睛却越来越亮,虽说光线不明,杨浩还是感觉到她已满眼泪光。杨浩不觉将她再度拥紧在怀里:“可爱的丫头,不用想那么多……”

    他贴着焰焰的耳朵低声道:“未必会永不相见的,你的兄长们想把你嫁与晋王,说到底为的还是唐家,咱们离开的话,过个一年半载尘埃落定,那时你就算回去见他们,我们生米早成熟饭,他们也无可奈何,那时再张扬开去对他们、对唐家没有半点好处,只会帮着咱们隐瞒。”

    唐焰焰扬起一双惊喜的眸子问道:“会么?”

    “当然会!”杨浩在她颊上轻轻一吻,轻笑起来:“不过……为万全计,如果让他们先做了舅舅、舅姥爷,那时再回去就更安全了。”

    “嗯?你要认谁当舅舅?”

    “不是我要认舅舅,是要我们的宝贝儿子认舅舅。我们两夫妻现在就开始努力,早日生个大胖儿子,最好生他七个八个,往唐家一领,嘿嘿,往昔有什么嫌隙,那时都要化解了。”

    唐焰焰呀的一声,轻啐他一口,晕红着脸,眼波荡漾地道:“刚刚说些正事儿,又来不正经,谁要与你生儿子了?”

    “生儿子不正经,还有什么事是正经的?呵呵,你要是不愿意生儿子,咱就生女儿。”唐焰焰的羞态让杨浩又怜又爱,那娇艳欲滴的俏脸就在眼前,杨浩不禁食指大动,再度俯身下去,吻了下她娇嫩的嘴唇,大手也顺势抚上了她的酥胸。

    唐焰焰呀地一声轻叫,下意识地扭头看了船舱一眼,船舱里黑漆漆的没有点灯,也没有一点声息,唐焰焰放下心来,身子一松,便放开杨浩的大手,合起星眸,软软地倒在他的怀中,恣意地享受起他的爱抚温存来。

    杨浩轻怜蜜爱,在他的嘴唇和双手不懈的爱抚努力下,焰焰的娇躯渐渐变得火热,那双柔软干燥的嘴唇也主动寻找着杨浩索吻,小巧的鼻翅翕动着,发出了急促的呼吸。

    杨浩的大手在她胸前不断地揉搓,掌下两团弹力十足的软肉不断变换着形状,在他的爱抚下渐渐像发酵了的馒头一般挺拔起来,杨浩见她已媚眼如丝,自己也是欲焰高涨,不由忽发奇想,便轻轻啄吻着她的耳垂,诱惑道:“娘子,生儿育女可比汴河运粮还要旷日持久,应该早做努力才行,不如……咱们就从今夜开始如何?”说着,手已顺下腰肢,勾住了她腰间的合欢结儿。

    “啊!”焰焰忽然清醒过来,连忙坐直了身子,一把抓住他蠢动的大手,羞嗔道:“人家就知道你不怀好意,娃娃还在舱中呢,好不知羞……”

    “羞甚么,像你家那样的大户人家,夫妇敦伦还要几个贴身的侍女一旁侍候吧?你从小耳濡目染,还不晓得此中规矩,咱家没有那样的排场,可娃娃又不是外人,你的房中姐妹,羞些什么呢,况且她已经睡了……”

    杨浩说着,大手又滑向焰焰挺翘柔软的臀部,焰焰“啪”地一下打掉他的手,娇嗔道:“凭你花言巧语,人家才不要在这里,黑灯瞎火的瞅着叫人害怕。哎呀,我下午时还下了一只竹篓,不知捉到螃蟹没有。”焰焰一挺腰杆儿,便从杨浩怀里挣脱了开,逃到了一边。

    “黑灯瞎火?”杨浩四下看看,漫天星光,水色鳞鳞,耳边涛声隐约如同美人儿的昵喃叹息,脚下船板一起一伏如踏云端,明明是无比合宜的野战……啊不,明明是无比浪漫的场景,怎么就成了黑灯瞎火了。

    “傍晚时下的一只篓子,现在应该装满了偷吃的螃蟹吧。”

    杨浩袍下一杆长枪跃跃欲试,焰焰却像没事人似的关心起在船舷边下的一只盛着诱饵的竹篓来,杨浩不禁啼笑皆非,这小妮子也太不解风情了吧?星光月色下向她瞧去,她正趴在船边,纤腰儿塌着、圆臀儿翘着,侧面望去,那两座峰峦的剪影更是清晰。尤其是湖光闪烁,被火光映红,再映在焰焰脸上,让她更生娇媚。

    江山如此多娇,让人不觉弯腰。杨浩情动,不觉涎着脸跟去,弯腰贴紧她的娇躯,伸手一揽她的纤腰,那处坚硬在唐焰焰两瓣臀股间一顶,唐焰焰立即像中箭的兔子般跳起来,惊呼道:“啊!不行……”

    杨浩早已牢牢箍住了她的纤腰,轻笑道:“你家官人说行就行的,还有甚么不行?”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焰焰扭着翘臀躲避,反把他摩擦着欲焰更是高涨:“官人说行……也不行,人家……人家今天不方便……”

    “啊?”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杨浩傻傻地放手,眼看着美人儿逃进舱去,不禁垮下脸来。

    舱中一声惊呼,然后就传来两个人撞成一堆倒在舱板上的声音。

    “娃娃,你还没睡?”

    “睡了睡了,人家可没想听床……不是,没想听船,只是一不小心睡醒了……”

    舱中一阵叽叽喳喳,杨浩横枪勒马立在船头,心中只是悲叹:“齐人之福也他娘的不好享啊。”

    舱中的声音轻下来,两个女孩儿嘁嘁喳喳也不知在低语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娃儿姗姗走来,含羞低语道:“官人……姐姐……让奴家来侍候官人……”

    杨浩久旷之身一旦起性,正觉忍得难受,一听不觉大喜,可是往舱中一望,又不禁露出踌躇神色,这时就听舱中唐焰焰的声音大声说道:“我要睡了,你们不要吵到本姑娘睡觉。”

    杨浩和娃娃相视一笑,不觉牵起手来蹑手蹑脚走到一边。

    两人一靠了去,感觉到杨浩的一处坚挺,娃娃不觉吃吃低笑起来,她偎进杨浩怀中,素手只一撩拨,杨浩的呼吸便更加粗重起来,娃娃久未与郎君亲热,不觉也是目饧耳热。二人热吻一番,娃娃忽然盈盈蹲下身去,分开他的袍子,剥下他的长腿,将脸埋进了他的袍内。

    “呀!”杨浩一声轻呼,几乎站立不定,连忙伸手抓住了一旁桅杆。只觉下面如同一只热热的、滑滑的鱼儿在不断地撩拨着他,惹得杨浩的身体一阵阵战栗。娃娃口舌砸弄,曲意奉迎,把个杨浩美得飘飘欲仙。

    舱中,唐焰焰紧紧捂住自己耳朵,嘟着小嘴儿只道埋怨:“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两日不方便,坏了我与浩哥哥的好事,最后倒成全了那个馋嘴的丫头。可要不让她去,浩哥哥正是箭在弦上,瞧着忒也可怜……”

    唐焰焰自怨自艾着,她虽与杨浩亲热过,可是毕竟不曾真个行过房事,对这种事儿好奇无比,忍不住便瞧瞧爬出舱口向船头偷窥,星月之下看得不甚清楚,但是见杨浩昂首立在桅杆边,旁边却不见人影儿,仔细一瞧,才发现娃娃整个身子似乎都隐到了杨浩袍内,焰焰先是一奇,忽地想起春宫图上某些香艳手段,这才恍然,焰焰登时俏脸飞红,一颗芳心小鹿般乱撞起来。

    “啊,娃娃,快起来。”杨浩再忍不得了,一把拉起娃娃,撩起她的儒裙,撸下细绸的束裤,里边便是薄如蝉翼的亵衣,紧裹着一具浑圆挺翘的宛宛香臀。

    “官人……”娃娃也已情动,她拭唇低唤,回眸望他时也是媚眼如丝。

    “来,娃娃,扶着桅杆……”杨浩无暇再试那诸般花样,一把扯下她亵裤,露出那盈盈一轮明月,娃娃抱住桅杆,弓起光滑雪腻的腰背,袅娜的柳腰轻柔地扭动着,将杨浩撩拨的更是销魂,他抱住那白如堆雪的香臀,急三火四地便去掀自己袍子。

    就在这时,夜空中远远传来狼嗥般一声嚎叫:“杨院使,那火光处可是你吗?杨院使,我是张牛儿啊!要是你在,你吱一声儿啊……”

    杨浩正欲入港,被这一喊几乎吓萎了,他赶紧替娃娃掩好衣襟,免得春光外泄,同时气极败坏地低叫道:“这个不开眼的混帐东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紧要关头赶来……”

    舱口,唐焰焰“咭”的一声笑,赶紧伸手掩住了嘴巴,蹑手蹑脚地逃回去,往席上一躺,扯过被子假寐,唇边却仍带着一抹笑意。片刻的功夫,吴娃儿喘气吁吁地逃来,麻溜地钻进被窝,一边还在手忙脚乱地系着衣衫。

    唐焰焰忍不住笑,身子耸动起来,娃娃不禁羞道:“姐姐还没有睡?”

    唐焰焰闭着眼睛答道:“睡着了睡着了,人家可没想听床……不是,没想听船,只是一不小心做了个梦,梦见一只好可爱的小狗狗,翘着屁股好不知羞呀,呵呵……哈哈哈哈……”

    吴娃儿又羞又气,伸手便去搔她痒处,两个女孩儿便在舱中打闹起来,杨浩左耳听着两个小妮子让人心动的嬉笑声,右耳听着越来越急、越来越急促的叫声,一艘船隐隐约约地出现在视线当中,张牛儿和老黑像叫魂儿似的交替呼唤道:“杨院使,院使大人……”

    杨浩没好气地道:“我在这里!”

    “哎呀,快快快,找到院使大人了,快些划。”

    那艘船迅速靠近了过来,老黑、张牛儿、杏儿各提着一盏灯笼站在船头,船还没有停稳,张牛儿就一个箭步跃过船来,陪着笑脸邀功道:“夜晚不见院长大人回去,小的可真是急个半死,赶紧的就放船入湖来寻大人,嘿嘿,大人,小人没有来迟吧?”

    “当然没有!”杨浩很郁闷地夸奖道:“张牛儿啊,你来的是既不晚也不早,真他娘的恰恰好!”

    第八卷 出采江南莲 第005章 回京师

    “张牛儿已经寻到咱们了么?”吴娃儿和唐焰焰都是会做怪的丫头。两个人从船舱里出来,假惺惺地揉着眼睛,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儿。

    “夫人,大夫人,杏儿可担心死了。”杏儿大喜,提着灯笼便跳过船去,喜孜孜向她们见礼,双姝一身翠衣,本就娇媚不可方物,灯下望去,犹如一对并蒂莲花,愈增三分颜色,看得杨浩惋惜不已:这些家伙若是晚来一时半晌,我就享受到一船风月了,如今可好……

    眼角余光注意到杨浩灼灼的目光,吴娃儿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趁人不备,小小雀舌还探出来轻轻一舔唇瓣,媚眼儿向杨浩一撩,更是惹得杨浩火起。而唐焰焰却窥个空档儿向他扮了个鬼脸,把个杨浩恨得牙根痒痒,若不是下人在场,她那翘臀上已然要多了五道怜香惜玉的指印。

    张牛儿和老黑使一条绳索系在杨浩的船头,驾船使帆走之字形把他的船拖走,待两艘船到了湖滨时,已是夜深人静时分,大家洗漱、夜宵,待一切忙活完了,人人都起了倦意,杨浩何忍此时再一图所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双美人儿手牵着手回房睡下,而他却独自于月下舞剑,许久……许久……

    天刚蒙蒙亮,船上虽听不到鸡啼声起,杨浩还是准时醒来,他盘膝坐定,静静吐纳一阵儿,滤清了神志,顺带着把每天早上都怒气冲冲怒火冲天的小兄弟安抚了下去,又换一身武士装小打扮去岸上打了几趟拳,这才回船洗漱,然后去客舱与焰焰和娃儿一同进早餐。早餐是娃儿亲手侍弄的,粘稠香浓的粳米粥、六样可口清淡的时令小菜,令人食指大动。

    一夜好睡,两个小妮子姿容婉丽、容光焕发,看的食指大动的杨浩按捺不住,这要是伴着一双美人儿大被同眠,宵同梦,晓同妆,镜里花容并蒂芳,该是何等旖丽香艳啊,杨浩正咬牙切齿地赌咒发誓,今晚无论如何也不再委曲自己的小兄弟,大不了摸黑去闯她们的闺房,扮个偷香窃玉的强盗。

    这里正打着主意,杏儿忽然翩然闪入,俯身在杨浩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杨浩眉头微微一蹙,点了点头,便即起身随她出去。

    甲板上正站着一个宫廷中的小内侍,正是长伴魏王赵德昭左右的人,一见杨浩出来,那小内侍急忙向他施礼,杨浩问道:“这位中大人,可是王爷有事相召?”

    那小内侍笑道:“正是,王爷说杨院长这些时日辛苦,身子又不方便,本想让院长好生歇息几天,不过如今收到一个重要消息,须得与楚大人、杨大人两位钦差副使共同商议,是以遣小的来,劳烦大人往县衙一行。”

    “呵呵,王爷太客气了,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杨某既是宋国的臣子,理应为朝廷效力,既是王爷相召,杨某马上就去,还劳中大人稍候片刻,本官去更换了衣裳就来。”

    那小内侍客气地作揖道:“院长大人请便,小的在此候着便是。”

    杨浩匆匆赶回舱去,端起那半碗梗米粥三口两口便灌了下去,吴娃儿放下筷子,诧异地道:“官人有要紧事么?”

    杨浩放下粥碗,快步赶到敞开的卧室房中,拿起官袍来,一边穿戴,一边撇嘴道:“是啊,王爷叫我去,恐怕午饭之前是回不来的,你们现在姐妹情深,正巴不得我不在面前碍眼呢,这下开心啦,哼!”

    吴娃儿知他佯嗔,不无男儿向心爱女子撒娇意味,只是轻笑不语。唐焰焰却走进房来。忙他整理发髻、抻平袍裾,束紧袍带,扮足了贤妻模样。

    见杨浩说的酸溜溜的,焰焰不禁窃笑,眸波向外一转,见娃娃和杏儿并未随入房来,她便在杨浩耳边小声说道:“昨夜人家还不够贤惠大度么?是那张牛儿来的不合时宜罢了,嘻嘻,好啦好啦,浩哥哥专心去做公事,今晚……人家给你留门儿便是。”

    杨浩奇道:“你……不是这几天不方便?”

    唐焰焰嗔他一眼,含羞道:“差不多也……快好了嘛,就算还是不成,你们昨夜的羞人把戏,人家又不是没看到,娃儿会服侍你,难道……难道人家就不会么?人家也晓得你忙碌辛苦,今晚和娃娃必叫你称心如意便是。”

    唐焰焰轻咬薄唇,星眸如丝,这无比妩媚地向他一瞟,杨浩满腹怨气一扫而空,浑身的骨头刹那间都轻了四两,他大喜过望,连忙说道:“好,咱们一言为定,今晚戌时一刻,不见不散,为夫必准时赶来,登堂入室,窃玉偷香。”说完兴冲冲地在唐焰焰粉腮上吻了一记。

    唐焰焰红着脸捶他一下,娇嗔道:“说的恁也难听,人家可是你要明媒正娶的夫人喔,什么偷香窃玉的,呸呸呸。也不注意一下用词。”

    杨浩不以为意,官帽儿也没带正,就跟一只花蝴蝶似的飞了出去,手舞足蹈地唱道:“手提红灯四下看,上级派人到隆滩。时间约好七点半,等车就在这一班……”

    吴娃儿见二人低语模样,便晓得说的是闺中情话,只是佯做不知,听他这时唱词不甚了了,腔调却是新奇,不禁眉飞色舞,把手指在桌上合着拍子轻点,赞叹道:“官人这又是唱的何处民谣?抑扬顿挫、铿锵有力,唱风可新鲜的很呐……”

    ※ ※ ※

    杨浩到了县衙,也不让人通报,直接便奔后宅,到了后进院落就见许多奴仆丫环正往外搬着东西,杨浩心道:“这云知县拍马屁拍的也太彻底了吧,竟要搬出衙门,把这整个儿让给魏王不成?”

    杨浩纳罕地到了魏王所住院落,小内侍先行进去通报,须臾,就见魏王冠戴整齐地迎了出来,一见杨浩便打个哈哈,眉开眼笑地拱手道:“杨院长,恭喜、恭喜啊,大喜啊!”

    “同喜,同喜。”杨浩连忙拱手还礼,欣欣然问道:“不知下官喜从何来啊?”

    赵德昭笑吟吟地拉住他的手,与他把臂入厅:“杨院长,运河各处的堰坝水闸已提前完工了,哈哈,提前完工了,比咱们预估的时间整整早了……半个月呐。方才本王与楚大人先行计议了一番,决定马上起运第一批粮食还京,本王亲自押运,这一趟试航若是成功,那后续米粮马上起运,朝廷再无无后顾之忧了。”

    杨浩一听,心中忽地一动,忽地想起自己的金蝉脱壳之计,连忙说道:“啊,河道已修好了?太好了,王爷要亲自押运粮米返京,这固然好,不过……运粮是一方面,筹粮之事也不可延误啊,王爷既要亲自押运第一批粮草还京,那就让下官留守地方筹措粮草如何?下官与王爷遥相呼应,共同促成这桩大事,开封之难便迎刃而解了。”

    “哈哈,英雄所见略同。”楚昭辅端着腰带,挺胸腼肚地迎上前来:“老夫也是这么想的,方才已向魏王千岁禀明,就由老夫来留守地方,王爷千岁与杨院长押船返京便是。”

    杨浩一听心里发急:“你这老不死的,这一路上装疯卖傻,什么事都不见你露头,我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单独留下,可以制造一起意外事件‘死’掉,你抢个什么劲儿呀,你也着急去‘死’不成?”

    杨浩赶紧道:“那怎么成,楚大人年老德昭,有事还是晚辈服其劳吧,不如由楚大人陪同魏王千岁回京,下官来留守地方。”

    楚昭辅心道:“你这小子也太贪了些,难不成所有的功劳你都想抢去,多多少少你也该给老夫留点残茶剩饭吧?这一路老夫还寸功未立呢,再说粮危尚未解决,越早回京,越是不妙,我在地方上多磨蹭些时日,等到开封府粮食充足了,我再‘风尘仆仆’地赶回京去,官家心肠一软,也能处治的轻些呀。”

    楚昭辅忙道:“这次巡狩江南,老楚忝为副使,却是不曾为朝廷效过什么力,如今大事已然可期,杨院长还是陪王爷回京总揽全局的好,地方上也没有甚么为难的事了,就让老夫来将功赎罪吧。”

    “老大人这么说,下官实在惶恐,下官以为……”

    “嗳,你们两个就不要以为来以为去的啦,”赵德昭笑吟吟地打圆场:“你们一颗忠心,都是公体为国,本王是晓得的。楚大人主动请缨要留在地方,本王已经答应了,怎好再改口呢?再说,若粮食能顺利运抵京师,杨院长是首功,官家必要召见嘉奖的,本王再不识趣,也要把你杨院长这位有功之臣带回京师啊。”

    “千岁……”

    “哈哈,好了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你也不要推辞了。杨院长用过早膳没有?若是没有,就在本王这里吃些,一会儿咱们就一起回船上去。”

    “吓!今日便走?”

    “不错,今日便走,即刻便走。本王已令人飞马传报泗洲府,令他们立即准备粮草装船,咱们轻舟简从,赶去汇合,以泗洲做为试航起点,如今筹集粮草问题不大,所筑堰坝水闸能否保证水路畅通,一途不需再做装卸,本王现在还是心中没底啊,焉能不急呢?怎么,杨院长还有什么异议吗?”

    “呃……那倒不是,只不过……程大人、慕容先生他们去了淮阴县,现在还没有回来……”

    “那倒无妨,让盱眙县知会一声,等他们回来,自行回京便是,本王如今是归心似箭,可连一刻也等不及了,对了,杨院长用过早膳没有?”

    “呃……下官用过了。”

    “那就好,走走走,咱们现在就回船上去。来人啊,备轿!”

    赵德昭兴冲冲地扯着揪着一张包子脸的杨浩便往外走……

    ※ ※ ※

    船只往还,帆樯如林。

    运河上千百艘平底沙船绵延无边,魏王赵德照的龙旗官船驶在最前面亲自开路,声势甚是浩大。

    由于时机掌握的好,如今秋粮丰收在即,水旱虫灾造成减产、灾荒的可能性大减,所以各地官府可以腾出库存粮食提前起运京师,等今年秋粮打下来,再陆续继续递解京师和充实地方府库,两不耽误。

    杨浩被急于回京邀功献宝的魏王赵德昭直接抓上了官船,连两位娇滴滴的小娘子的面都没见着,只来得及找个人去向她们通知了一声,就随着赵德昭拔锚直奔泗洲,汇合了早已整装待命的粮船回返汴梁。

    运河上,一切船只须为粮船让道,这一路浩浩荡荡,后边拥塞的船只极多,焰焰和娃娃的船也被远远抛在了后面挤不上来,一路行去,赵德昭提心吊胆,不过各地官府倒也不敢偷工减料,再加上调集了地方大量厢兵帮助挖掘建筑,那该有堰坝水筑处虽建得简陋,撑上三五个月还是勉强使得的,这一路上有惊无险,粮船经受住了河道落差的困难,顺利运抵京师。

    第一批粮船到达京师之日,就如当日相送一般,文武百官齐来相迎,汴河码头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当远远如云如林一般的船影儿在夕阳下刚一露头,码头上便是一阵欢呼声起。

    如今早朝、午朝的时辰都已过了,不宜进宫面君,众官员备了接风酒,就在码头上接迎了魏王赵德昭和钦差副使杨浩,彼此寒喧一番,又约定了改日为他们接风洗尘,众官员便一哄而散。

    赵普接了魏王赵德昭陪他回王府,晋王赵光义则拉了杨浩与他同轿,先往开封府去。赵普拱手让魏王赵德昭先上了轿子,回到自己轿旁扭头一望,正看见晋王赵光义春风满面地拉着杨浩要与他同车而行,八抬大轿岂是什么人都可以坐得?杨浩谦逊辞谢,赵光义只是相让,两人正在那里推让不下。

    赵普冷冷一笑,下人掀开轿帘,赵普便弯腰进了轿子。赵普坐在轿中抚须沉吟良久,忽然掀开轿帘向外面微一招手,相府老管家傅秋便急急赶到面前,侧耳听他吩咐。

    赵普轻声吩咐道:“本相去送魏王回府,少不得还要盘桓一阵,你立即回府去,召集本相幕僚,为魏王千岁写请功奏折,再拟选一些适宜呈递奏表的官员,知会他们一声,叫他们明日早朝为魏王上表请功。所有功劳,要尽量揽到魏王身上,谨记。”

    “是,老奴明白。”傅秋迟疑一下,瞧瞧刚刚起轿的晋王那顶八抬大轿,小声问道:“可是……那杨浩肯推功么?方才在码头上,连魏王对他都推崇的很,百官俱都听在耳中,此番南行巡狩,杨浩实是功不可没呀。”

    赵普微微一笑,捋须道:“本相不是要抹杀他的功劳,只是要把这首功,务必归之于魏王,你莫看此人不学无术,轻重还是分得出的,魏王是皇长子,就算抢功,也不会抢了他的酬劳,对他反有莫大的好处,这种锦上添花的事何乐而不为?”

    他略微一顿,又道:“明日杨浩必去面君的,你记着,老夫要早起二刻,早些赶去朝房,伺机和他谈谈,本相当面许他一份大前程,断不致叫他委曲了便是。”

    “是,老奴马上回府安排。”傅秋欠了欠身,便闪出了往魏王府去的一行人马。

    ※ ※ ※

    “王爷,程大人他们……”八抬大轿够宽敞,可是坐在晋王身边,尤其是他那长帽翅儿拨拨愣愣的,杨浩只好侧身而坐,拱手解释。

    “哈哈,不必说了,本王已经知道了。”赵光义见他窘态,不由哑然失笑,他摘下官帽放在膝上,顺手理了理头发,含笑瞟了杨浩一眼,越看越是满意。程羽显然已经向他通报了消息,也将杨浩与相府作对、对南衙已生认同感的分析都呈报了给他。

    赵光义不管你们这些幕僚从属私下明争暗斗的有多么厉害,只要你们都是抱我的大腿,那就是我的人,是非常呵护关照的。杨浩虽无学识,却有才干,此番汴梁粮危能够得以解决,他是头功,任谁也休想抢去。他的功劳,就是南衙的光彩,赵光义现在对他可是青眼有加,哪怕是那侧首而坐的局促表情,看在他眼中也是顺眼的很。

    “来来来,杨院长坐得舒服些,私室相见,无需许多礼节。”赵光义笑吟吟地安抚了一句,又道:“你这一路所作所为,本王已然知晓,哈哈,有些话儿,恐怕你自己不好自吹自擂,明日早朝,本王上殿面君,去为你表表功,挣一份大前程。我这南衙里的官儿任你挑选,若是想做个其他衙门的京官,只要你说的出来,本王也一定尽量助你得偿所愿,哈哈,我南衙的人若是出去做官,也是好事嘛。那证明我南衙人才济济,若是桃李开遍天下,齐心协力……辅佐我大宋朝廷,岂非一桩美事。”

    杨浩听了京官二字,心中便暗暗冷笑:“京官!京官!说的再如何光明正大,终究是对我提防小心,不敢让我远离京师驻守地方。”

    赵光义又道:“唔,对了……我听说……你的家眷也悄悄带出京去了?”

    “呃……正是。”杨浩略一犹豫,坦然承认,赵光义呵呵一笑道:“无妨无妨,既不曾耽搁了正事那便无妨。本王可不是腐配呆板的老夫子,不会责怪你的。”

    他笑吟吟地瞟了杨浩一眼,忽道:“我听说,你纳的那房美妾,是汴梁第一行首,人称媚娃儿的?”

    杨浩心里一跳,血脉攸然贲张,有种伸出手去掐死他的冲动:“我就靠了!焰焰的事儿还没解决,你又问起娃娃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这个人凄癖怪蜀黍抢人家老婆抢上瘾了?”

    杨浩提起了小心,不动声色地道:“呃……曾经小有名气,不过后来闽地第一美人儿柳朵儿姑娘到了京城,色压京师三大行首,她就屈居第二了,一时心灰意冷,这才从良嫁于下官。”

    赵光义问起人家女眷,只是想表明彼此关系亲密,呵护关心下属罢了,哪知道他把自己定位的如此不堪,听了便笑道:“那也算是一等一的美女了,你正血气方刚,少年风流时候,有此美妾,亦是一桩美事。本王应该恭喜你才是,唔……”

    他捋着胡须略一迟疑,忽又颔首道:“那如雪坊的柳朵儿,如今声名正炽,号称汴梁第一行首,当日送你离京时,本王是曾经见过她的,姿色殊丽、气质不俗,于众香诸艳之中确实卓尔不群,堪负其盛名。今日你回来的晚,早些回去歇息,明日散朝,本王为你设宴接风,便请柳大家来歌舞助兴。”

    杨浩见他不再对娃娃表示“关注”,不禁暗暗松了口气,忙谦笑道:“王爷如此礼遇,下官着实惶恐。”

    “惶恐什么?”赵光义神采飞扬,在他肩上重重一拍,大声赞道:“官家与我大宋朝廷、开封百万百姓,俱都要谢你,这是你该得的风光,本王就是要大造声势,让人人都晓得,是你杨浩力挽狂澜,解我大宋之危于倒悬!”

    自南衙辞出,赵光义亲自送出仪门,又使自己仪仗送他回府,杨浩若非已横下心来去“死”,受他如此礼遇,恐怕真要感激涕零,从此为他效命了。

    摆着开封府的全套仪仗回到自己的府邸门口,杨浩下了八抬大轿,向王府旗牌辞谢,拱手送那顶空轿回去,然后才上前拍门,老家人迎出门来,一见是自家大人回府,真个是喜出望外。

    焰焰和娃娃一行人落在后面,壁宿原被他派去察探地方动静,因为回京仓促,也来不及通知他,而且也找不到他的人,他却不知壁宿那个放浪无行的浪子竟然遇到了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子,此刻一路尾随着人家,神魂颠倒的快追到南唐境内去了。

    如今杨浩回家,只是孤家寡人一个,迈进府门,杨浩便笑道:“姆依可和小羽呢,怎么不来接我,又去逛街了不成?”

    老门子欢天喜地的陪在一旁,说道:“月儿姑娘和小羽去千金一笑楼了,老爷,要不要老汉去喊他们回来?”

    杨浩一呆,这才想起自己走的时候让月儿跟着妙妙学些经营理财之道,便笑道:“不急不急,我且沐浴一番洗去风尘再说,月儿随妙妙学习经营理财之道,小羽去那地方做什么?”

    老门子挠头道:“这个就不晓得了,听小羽说……甚么谁欺负人了,去撑腰什么的,老汉也不听甚明白。”

    “嗯?”杨浩顿住脚步,略一思索,说道:“你自守好门户,我这就去‘一笑楼’!”

    第八卷 出采江南莲 第006章 请借浴桶一用

    一笑楼比起当初杨浩离开的时候,多了一些细处的添置装扮,比如门前多了两棵花树,廊下多了两排宫灯,诸如此类,许多家什装饰都是陆续添置的。客人也比当初离开时多得多,如今五座楼都已开张,客人们各取所需,来往自然更加稠密热闹。

    妙妙是“女儿国”主,独霸东楼,这楼中专做女人生意,因为卖的服装、首饰、胭脂水粉均走上层路线,而且质地、款式皆是一流,所以吸引了许多汴京权贵家的夫人小姐往来,这些贵妇千金带着使女们在楼上购物,接迎款待的尽是长相甜美的妙龄少女,绝无一个男子,他们的家人自然也放心的很。

    杨浩赶到一笑楼“女儿国”时,已到掌灯时分。这座不夜城的夜生活比起白天来另有一番繁华热闹景象,“女儿国”中灯火通明,客人仍是络绎不绝,门口八个青衣健妇昂首挺胸地站在那儿,一身短打扮,腰带束得紧紧的,看那膀大腰圆的体形,估计年轻时候都是做过相扑女彪手的,精神抖擞、英气勃勃。

    杨浩浑不在意,到了楼门口抬腿就往里走,那八个健妇立即走上两人将他拦住,其中一个青衣仆妇,大约四十上下,拦住了他客气地抱拳说道:“这位大官人请留步,‘东楼’只做女人生意,大官人可莫是走错了地方?”

    杨浩先是一愣,随即哑然失笑:“哦,你们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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