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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莲 全集第96部分阅读

    步步生莲 全集 作者:肉书屋

    么久,最后却要带领全部人马竖旗投降,投奔到她的门下,看她脸色度日?”

    “呵呵,娃娃这番话就说的差了。”杨浩见她拒绝,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方才说甚么名气一失,就要渐行没落,最后与其他勾栏里任客人择选陪宿的姑娘没甚么两样,自己现在为她指出一条出路,她却与柳朵儿争起名头来,方才所言分明就是作戏了。

    他端起茶来抿了一品,怡然自得地道:“杨某也不瞒你,这选花魁,杨某还有许多别出心裁的想法,千金楼建好之日,汴京众芳国里选花魁,到时你想应战也得战,不想应战也得战,到那时你这第一行首必然得拱手让位,与其如此,何不主动退让一步,大家海阔天空?”

    吴娃儿恼怒道:“但有一线生机,谁肯轻易屈服?北之汉国,仅余一都三县之地,不足五万人口,国已不国,仍在苦苦挣扎,不到最后关头,不肯递降书顺表。南之陈洪进,只有区区两州弹丸之地,犹在唐宋之间游走,不肯缴兵归顺。何者?宁为鸡首,不为牛后!

    蜀之孟昶不战而降,连他的夫人都看不起他,十四万人齐解甲,可有一个是男儿?男儿大丈夫争的是庙堂权柄,吴娃一介弱女子,不及也,但是今时今日,你要我向柳朵儿低头,也是不能。我们女子们所争的,在你杨院长眼中或是不堪一提,甚至引为笑柄,可是……吴娃儿就算真的败落下去,一文不名,也不绝不向她低头,惹来天下人的耻笑。人活一口气,佛争一柱香!”

    杨浩发呆道:“若是权与利,只能取其一,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吴娃儿瞟他一眼,款款起身,说道:“娃儿所执,是因为已到今时今日地位,怎能不顾脸面名声,将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拱手奉人?可大人不同,你要扶助哪一方,全看你个人好恶,要倒戈,也无损你的名声。”

    她看似稚女般的容颜满是红晕,声音也越来越腻,款款走到杨浩身边,一侧身子,竟然坐到了他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腻声道:“大人,不管她许了你什么好处,奴家都给你,奴家就是见不得她洋洋得意地向人家摆威风,难道……娃儿不堪大人一顾么?”

    “娃儿姑娘……”杨浩伸手一推,正是她胸前一团柔腻,连忙撤手回来,心道:“看她体态娇若稚子,想不到胸前倒如此丰满。”再去推腰,也是一团柔腴,触人心弦,害得杨浩动也不敢动了。

    娃儿胸脯起伏,丰润的唇珠在他耳上轻噬,然后贴着脸颊移向他的嘴唇,杨浩还未反应过来,四唇已然相接,唇瓣柔软,甜香入脾,就这么轻柔碰触片刻,娃儿轻轻将身子移后,小小舌尖一润嘴唇,似在回味那种感觉,如杏脯般娇嫩的唇瓣濡湿之后,更是媚得无法形容。

    “娃儿姑娘……”

    “大人,你看娃儿,比那柳朵儿如何?”

    吴娃儿想是豁出去了,向他媚然一笑,轻轻一拉自己胸襟,她的身子玲珑有若童子,但是比例十分协调,胸口外衣拉开,只见月白色的小衣撑起胸口两座浑圆,温润绵致。她的皮肤白若||乳|奶,肌滑如油,胸前一抹细嫩雪白的||乳|沟若隐若现,看得杨浩怦然心动,连忙收摄心神,免得为其所惑。

    也不知这吴娃儿是不是连脱衣服都是专门练过的,就这么腻在他的身上,也不见她怎么动作,身上就只剩下了贴身的小衣,月白小衣,薄软亵裤,胸前一对玲珑饱满的小玉兔若隐若现,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发热起来,贴近了杨浩,昵喃低语:“大人,请怜惜奴家……”

    “咳!”杨浩吞了口唾沫,这样看似稚龄,却有成|人女子韵味的尤物魅力,还真个不好消受,若换了以前的他,未必便能抵制得住这样的诱惑。吴娃儿腴润香腻、轻盈若掌上舞的娇躯就在怀中,贴紧处无不腴润,杨浩不敢稍动,只得说道:“娃儿姑娘,杨某在一笑楼上投入甚大,所图也甚大,绝不会收手的。”

    “是么?”娃儿的小蛮腰变成了一条蛇,在他身上轻轻扭动着,胸口在他胸口厮摸,喘息着用玲珑雀舌在他耳朵上轻轻一舔。

    杨浩肌肉攸地收紧,继续说道:“选花魁一事已然传出,杨某也不会半途而废,姑娘你不要白费心机了,杨某就算与你有了合体之缘,也不会反戈助你。”

    吴娃儿不理,柔声道:“大人,你最喜欢这里吧?你看奴家的身子,较之朵儿姑娘如何?”

    吴娃儿抓起杨浩的大手,便探进自己的亵裤,轻触她的臀丘,那里光滑如玉,柔软而富有惊人的弹性。杨浩唬了一跳,失声道:“你……你怎知我……我……”

    吴娃儿虽是主动抓着他的手抚摸自己,可是被他一触,肌肤上也不禁刺激的泛起细小的颗粒,敏感的体质似乎连这样轻微的爱抚也适应不了。她轻喘着,在杨浩耳边吃吃地笑:“方才,大人你看那两们姐妹的眼神儿一落入奴家眼中,奴家就晓得大人最喜欢哪儿了,大人,你说奴家是不是知情识趣呢?”说着,她的一只柔嫩小手攸地向杨浩下体探去。

    娘的,这么被人挑逗,真是佛也发火,吴娃儿的小手虽是轻轻一触,就像自己反被吓着了似的缩了回来,这样故作青涩稚嫩的举动反而把杨浩撩拨的欲焰炽燃,那个地方腾地一下立了起来。

    吴娃儿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反应,笑得既得意又害羞,眼中似乎还有些淘气和好笑的天真意味,她更贴紧了过去,蛇一般厮磨着杨浩的身子,喘气吁吁地道:“大人,你就要了奴家吧,奴家的身上,今个儿一定要留下你的痕迹,大人请怜惜些儿,奴家可是头一……”

    “啊!”她还没说完,便被挺身而起的杨浩把轻盈的身子弹了起来,杨浩忍于不肯再被她这般蹂躏,暴起反击了。吴娃儿忍不住惊呼出口,可是身子还未落地,便被杨浩一把抄住了她的纤腰,按在大圈椅上,像只小母狗般趴伏在那儿。

    “啊,大人,你吓坏奴家了,你……”

    吴娃儿一惊之后,便又恢复了柔腻的腔调,但是亵裤随即被扯开半边,羞意涌上心头,吴娃儿娇吟一声,紧紧咬着薄唇,整张脸连颈子都红的像只煮熟的虾子,两只眼睛也紧紧闭上不敢睁开了,若不是她强抑着,恐怕整个身子都要哆嗦起来。

    “哈哈,你要本官在你身上留下痕迹,这个容易!”

    想来的终于来了,她的心中却忽然又惊又怕,可是事到如今再无反悔余地,反正自己身在此行中,早晚有一天……说不得……就是见不得她柳朵儿故作软弱乖巧,这一遭儿撬了她的恩客跳槽,会不会把她活活气死?

    吴娃儿胡思乱想,思维跳跃的极快,以掩饰自己心中的紧张,这时却觉屁屁上一凉,一种清凉柔软的感觉,“呃……他……他在舔我的……”吴娃儿半边身子登时都酥了,她只觉杨浩的舌尖似乎比她的舌技还要灵活,只如身在云巅,意识飘浮的当口儿,另半边臀部却“啪”地挨了一记脆击,登时便是一麻。

    “哎哟!”吴娃儿惊呼一声,杨浩已大笑说道:“罢了,杨某今日‘欺负’了你,就还你一个公道,你来‘如雪坊’寻我呢,我自有主张,断不致叫你屈居朵儿姑娘之下便是,哈哈,哈哈……”

    “大人?”吴娃儿听得脚步声响起,扭头一看,杨浩已大笑扬长而去。

    吴娃儿又羞又气,跳起身来追上两步,叫道:“大人,你……嗯?”

    她忽见镜中自己身影,衣衫半裸,春光毕露,如玉的粉臀一侧似有一抹黑色污痕,侧身定睛一看,就见光洁美玉般的臀丘上写着一个拆字,上边还画了一个圆圈,登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姑娘,姑娘……”传边传来急呼声,吴娃儿赶紧拉起亵裤,一个男装少女跑进房中,见她只着小衣,杨浩却不在房中,不觉一怔,还是赶紧说道:“姑娘,小姐来了。”

    她们只知折子渝来头甚大,都跟着自家姑娘唤她小姐,却是不知她的名姓身份的,但是一称小姐,必是指她。吴娃一呆:“小姐回来了?”当下忙道:“你快去照应小姐,我马上就来。”

    当下她也顾不得洗去臀上墨字,匆匆穿起衣衫往外便走,待走到镜旁,往镜中一望,登时又红了脸,顿足娇嗔道:“姓杨的,你如此戏弄本姑娘,我……我……我绝不饶你!”

    ※ ※ ※

    “姑娘,你终于回来了。”

    一进她专门迎见重要客人的花厅,吴娃儿便惊喜地叫道。

    “唔!”折子渝一身玄衣坐在那儿,把眼一抬,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在她身上匆匆一扫,只见她发丝微现凌乱,两颊隐泛桃花,身上却穿了一身男儿衣裳,不伦不类,不知所谓,不禁奇道:“你怎么这般模样?”

    吴娃儿怎好说出自己堂堂汴梁城第一行首,结果色诱男子却被人戏弄的糗事来,干笑两声道:“这个……娃娃见春暖花开,春光不胜,便着男装出去游赏了,刚刚回来,听说小姐到了,所以匆匆奔来。”

    折子渝摇摇头道:“我听说你与柳朵儿争风,如今连连落败,你倒有心情出去逛风景。也好,你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帮她的人……那个人奇思妙想,我也想不出对策来。你能看得开,那是最好不过,我也就放心了。”

    吴娃儿听她这智多星也自承对付不了那个混蛋杨浩,不禁垮下脸来,折子渝全未注意,却道:“这些年你在京师苦心经营,着实结交下了一个关系人脉,我现在有一桩事,就要动用他们了,你仔细听好!”

    第六卷 软红十丈,烟火人间 第041章 女儿情思

    “这几年,咱们把他们也喂饱了,该让他们出点力了。对他们那些官场胥吏来说动这种手脚易如反掌,一旦事发也全无责任,应该没有困难。凭咱们掌握的把柄,不怕他们不就范,应该不会有人推三阻四。”

    “是,按小姐吩咐,娃娃马上就安排下去。”

    折子渝想了想,又道:“对了,朝廷下令,今后新建住宅,要大量采用砖瓦石板?”

    吴娃儿道:“是,这还不是开封府那个棒槌官儿想出来的主意。”提起杨浩,她的心中就又羞又窘,从来只有她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上,还是头一回……可恶的臭男人,早晚要你倾倒在本姑娘的石榴裙下!

    吴娃儿萌生了征服的斗志,只是那微微异样的神情并未引起折子渝的注意。她脸颊有些发烫,连忙掩饰道:“前几天开封府的火巡官儿到媚狐窟来检查了一番,限期整改所有炉灶,周围墙壁一律要换砌成砖石的。还有,汴河边上新建的千金一笑楼,也是大量采用了砖石,不过那几幢楼建成部分进行装饰时外面都遮了布幔,又使人看守不许靠近,也不知建成效果到底如何。近来汴梁城新建、改建的地方依朝廷指命只能采用砖石,那个杨浩预知先机,让汴河帮往汴梁起运了大量的砖石,很是赚了一笔!”

    两个女孩儿都不想提杨浩,可是要说的事又绕不开杨浩,提起杨浩她们就一肚子气,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冷哼一声。

    “哼!”

    “哼!”

    折子渝收拾了心情,不再去想那个恼人家伙,吩咐道:“我来出钱,你找人出面,在瓦子坡建几家店铺,占地越广、建筑越大越好,声势要造起来。”

    “瓦子坡?”

    “嗯,那里距汴梁城不足十里,水陆交通十分方便,陆路上,北方来的商贾、去巩县祭祖拜陵的皇亲国戚、王公大臣,都要经过那里,都要在那里落脚。水路上,西吴寺渡和东吴寺渡两个大渡口都在那里,北方运来的木材、药材,南方运来的粮油、丝绸,只要吃水太重进不了城的,也都是在这两个渡口卸货。

    如今宋国商运发达,这个地方早晚会兴旺起来,变成寸土寸金的宝地。我从北方来时就注意到了那儿的地利,可是,现在注意到那里有利可逐的商贾还不多,你可抢先去做,买几块地,建几处高楼广厦,再让媚狐窟的诸位姑娘们利用她们掌握的人脉资源为之大造声势,必然会有眼光长远的商贾注意到瓦子坡的优势,而抢着去置地建屋。”

    吴娃儿却不信折大小姐会突然对经商赚钱有了兴趣,不禁诧异地道:“小姐怎么突然对瓦子坡感兴趣了?”

    折子渝微笑道:“一旦大兴土木,砖瓦价格必然上涨,船商也是逐利而行的,那样一来外地运往汴梁的砖瓦石板必然更多,船还是那些船,运砖瓦的多了,运粮的就会减少,我为之推波助澜,只是希望朝廷尽快出现缺粮的难题罢了。”

    吴娃儿恍然大悟,由衷赞道:“小姐真是用心良苦,唉!若是唐国李煜、汉国刘继兴两人有一个是有作为的皇帝,也不必小姐如此劳神了。只是,娃儿听说,那南唐李煜只好醇酒美人,赋词崇佛,于军国大事一窍不通。而汉国的刘继兴更是少见的昏庸皇帝,只肯宠信阉人,在他那里但凡要做官的,都要先去成为阉人才可以,简直是荒谬至极。比起他们来,宋国的赵皇帝却是个雄才大略的天子了,小姐想在粮草上做文章,阻止宋军南伐,可是有这两个混帐皇帝帮忙,宋国……未必就不能一统天下。”

    折子渝涩然道:“何须你说,我又何尝不知?只是折家苦心经营两百年的基业,岂能轻易断送?再者,这江山社稷,也未必就是赵家囊中之物。秦皇隋文,哪个不是雄才大略,还不是二世而终。自唐末以来,英雄层出不穷,江山却频繁更迭,赵官家能否一统天下,如今还是未知之数。

    回溯二十年前,赵官家也不过是周国一俾将臣仆罢了,谁知他有今日成就?又何曾有过一统天下之雄心?乱世出豪杰,时势造英雄而已。我折家世为西北藩镇。虽无问鼎中原之心,却有倚关自守之志。

    生子渝者折家,养子渝者折家,父母兄弟,血裔同族尽是折氏族人,家兄既不愿将祖宗基业无端拱手相让,子渝虽是一介女流,却也不能容忍别人倚强相逼,说不得也要尽尽自己的心意,总不成束手待毙,任人摆布吧?”

    吴娃儿肃然起敬,腰板儿挺起,谨声说道:“娃儿本是一苦命女子,父兄被豪绅索债毙命,自己也被卖入青楼,是折家替娃儿报了血海深仇,又不惜余力百般维护,扶持娃儿成为这汴京行首,这才免致像许多姐妹一样,沉沦不起,饱受摧残,娃娃答应过,要为折家做三件事以酬大恩。小姐胸襟不让须眉,娃娃打心眼里佩服,既如此,娃娃便不计生死,陪着小姐,且看我这在臭男人眼中只是以色娱人的弱女子,干一件大事出来。”

    折子渝听她豪言,苦苦一笑,黯然道:“成败莫论,尽人力而听天命罢了。”

    看着折子渝唇边萧索的笑意,吴娃儿也不由暗自轻叹:折姑娘出身豪门,尊贵无比。可是……比起自己她也快活不了几分。我为了生存在这青楼勾栏里苦苦挣扎,折姑娘何尝不是在另一个大天地里,同样为着沉重的责任而殚精竭虑?逐鹿天下者,向来是伟丈夫的大作为,可是现在有些该有大作为的男儿只知沉溺于脂粉阵里,公鸡不司晨,母鸡强上阵,我们这些女子们,真有能力扭转乾坤吗?”

    ※ ※ ※

    月朗星稀,柳朵儿静静地站在后院池塘边一株疏离的花树下,一袭长裙曳地,乌黑的秀发用一根白玉簪子随意挽起,秀项颀长,两道香肩斜斜削下,衣带飘风,娇怯怯的身子真如一副画中行人模样,绛唇珠袖、倩影寂寥。

    一盏灯笼冉冉走近,一个苗条的人影走到了她的背后欢喜叫道:“小姐。”

    柳朵儿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仍是怅望远方。妙妙惊讶,她将灯笼往树干上轻轻一挂,走近柳朵儿问道:“小姐,往日里只要杨大人来过,小姐都很开心,今晚小姐是怎么了,有什么心事么?”

    柳朵儿默默看着天上明月,清冷的月辉映在她的脸上,肌肤柔和,仿若透明,她幽幽叹息一声道:“唉,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妙妙吃了一惊:“什么事?”

    柳朵儿苦笑道:“还能有什么事?大人对我说,吴娃儿背后,有广泛的人脉,如今名气虽为我所慑,但是较量下去,未必便对我们有利。他有意招揽吴娃儿她们加入‘千金一笑楼’,合四大行首与一家,那时整个汴梁城再也无人能与我们相争。”

    妙妙柳眉轻蹙,仔细思量片刻,展颜笑道:“妙妙明白了,原来妙妙还想呢,这千金一笑楼固然雄伟,可是建成之后到哪里去寻几位够份量的楼主坐镇呢?想不到杨院长竟是打的这个主意,这是好事啊,小姐你想,到那时候,不管是喜欢哪一位行首的客人,都得到咱们的一笑楼来,吃喝玩乐、宴请宾客,斗诗关扑,诸般作为,这银子还能花到别处去?”

    柳朵儿瞪了她一眼,嗔道:“没心机的丫头,你也不想想,吴娃儿心高气傲,岂肯自降身份,到咱们一笑楼来?杨大人的意思,是要在花魁大赛时放她一马,选出一个双花魁来,不堕她的声名,到了这一笑楼,也是与我平起平坐的。”

    妙妙笑道:“那也不错啊,说起来,清吟小筑主人的才学色艺,小姐不是也敬佩的很吗?要不是有杨大人相助,咱们还真就扳不倒她呢,就算平起平坐,于小姐你的名声也没有什么妨碍,到时候咱‘一笑楼’有两大花魁,还有谁人能比?”

    “花魁花魁,既是魁首,就只能有一个,有两个算是怎么回事?”柳朵儿烦恼地打断她的话,翠袖一拂,恨恨地道:“当初被她们逼得走投无路,你我姐妹是什么处境?我本想要那吴娃儿也尝尝这种滋味才消我心头之恨,可是大人突然之间却改了主意……”

    她眼珠微微一转,说道:“不对劲儿,一定是那只狐狸精对大人施展了什么狐媚手段,一定是这样……”

    她心中突然萌生一个大胆的念头,蓦地转身,脸颊发热地道:“妙妙,你说……你说杨大人对我如何?”

    “很好啊。”妙妙说道:“小姐与吴娃儿相斗落了下风,不但没有一人相助,就连庞妈妈、赵管事都生了异心,要不是杨大人,小姐与妙妙现在不知会落得个什么下场,我看杨大人是个谦谦君子,这般相助小姐,全无所图,不像有些所谓的名士,道貌岸然,满腹龌龊,就算建‘千金一笑楼’,杨大人也分了小姐很大的好处。”

    柳朵儿点点头,又摇摇头:“杨大人胸襟坦荡,的确是个磊落君子,可是要说全无所图,却也未必。我是不甘心让那吴娃儿得逞的,杨大人对我恩重如山,又是一个翩翩少年,你看……你看如果我对他以身相许,会不会争回他的心来?”

    “啊?”妙妙呆了一呆,顿时便想:“小姐想对杨大人以身相许?我……我是小姐最亲近的人,若是小姐嫁了杨大人,那我岂不就做了她陪嫁的通房丫头?”

    通房丫头与普通的丫环不同,她对男主人也有性的义务,但是地位却比妾要低的多,比普通的丫环却又高了些。姆依可当日之所以向杨浩自荐枕席,就是因为听了唐焰焰身边的近侍丫环一些似是而非的解释,妙妙不知不觉间一颗芳心里已满是杨浩的身影,她自知身份卑微,并不敢设想能做杨浩的姬妾,能长伴他的左右,一生服侍于他,这个姑娘就觉得非常满足了,这种心理与杨氏对丁庭训的倾慕非常相似。

    一念及此,她立即雀跃道:“好啊好啊,杨大人年少有为,又是官身,前途不可限量,小姐若嫁进杨家为妾,终身有靠,胜过做这汴梁行首。”

    柳朵儿一呆,失声道:“谁说要嫁进杨家作妾了?”

    “不是么?”妙妙奇怪地道:“杨大人不是说过他在府州已有一房未过门的妻子,乃是西北富豪人家的女儿?再说……再说就算大人尚未娶妻,小姐论相貌、论才学也配得上他,毕竟……毕竟做不得正妻的……”

    柳朵儿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没有应声。

    妙妙眸波一动,似有所悟,期期艾艾地道:“小姐不是想……不是想……进献己身,以牵绊杨大人心思吧?”

    柳朵儿脸颊更是发烫,幸好有夜色遮羞,眼前又是自己无话不谈的姐妹,不禁娇嗔道:“有什么使不得?原本没有机会压她一头也就罢了,如今胜券在握,我不甘心让她反败为胜,她做得初一,我就做得十五。吴行首做得来,我柳行首有甚么做不来?”

    妙妙偷偷瞟她一眼,吱唔道:“恐怕……恐怕杨大人和吴娃儿之间,未必像小姐想的那样也未可知,小姐若为了这个原因亲近杨大人,恐怕反要被他看轻了小姐。”

    柳朵儿恼道:“你怎知道那狐媚子不曾使什么手段勾引杨大人?”

    妙妙说道:“大人时常来咱这‘如雪坊’,姑娘一举成名,力压吴娃儿之后,许多院子的头牌姑娘就想尽办法要接近杨大人,可是……可是虽说小姐派了许多人为杨大人挡驾,如果杨大人真的动了心思,也未必就没有机会与她们接触。再说……再说……”

    “再说怎样?”

    妙妙红了脸蛋道:“妙妙觉得,杨大人……似乎……似乎是个有洁癖的人。”

    “有洁癖?我怎么不觉得?”

    柳朵儿不禁惊讶起来,她在泉州时,也曾遇到过一个有洁癖的世家公子,此人性情孤傲,家中只要有客往来,坐过的碰过的东西务必使人一擦再擦、一洗再洗。若是有人在他府上吐一口痰,就要命家人将那一块地皮都铲起来远远扔出家门。

    柳朵儿还听客人讲起这位世家公子,但与妻子敦伦之后,不分冬夏,立即就要起身沐浴,几乎把自己搓掉一层皮才肯更衣睡觉。陈洪进与张汉思之争,使这户人家也受了牵连,那位公子被捕进大狱时还不改洁癖,狱卒送饭来时,他都要捏着鼻子让狱卒把饭碗举高一些再说话,说是怕他的唾沫星子溅到碗里,气得那狱卒把他拴到了马桶旁,让他恶心个够。可是交往这许多时日,却并不见杨浩有他这样许多怪癖呀。

    妙妙见小姐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便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道:“妙妙觉得,杨大人似乎在男女之事上有洁癖,他……他若要过的女人,断不会再让她抛头露面,做这迎来送往的营生。如果杨大人真的与吴娃儿成就了好事,他……他会巴不得吴姑娘就此一败涂地,就此从良呢,又怎会想要姑娘与她并列花魁,共霸东京?”

    柳朵儿狐疑地道:“男儿家逢场作戏而已,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怪癖,你怎么看出来的?”

    妙妙吃吃地道:“我……我观平素大人言行,自个儿揣摩出来的。”

    柳朵儿没好气地道:“你这小妮子看得倒仔细,莫不是对杨大人动了芳心?”

    妙妙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妙妙怎敢痴心妄想。”

    柳朵儿只是随口一说,倒没往心里去,一听之下反而担起了自己的心思。方才突然冲动起来萌生了以身相许的念头,一方面是因为与杨浩这样一个年轻异性长相往来,的确有些两情相悦的意思,她年龄渐长,与男女之事不无向往。另一方面也是动了与吴娃儿争风的念头,女人妒心起来时会做些什么实是不可理喻。

    但她却没有就此嫁给杨浩的想法,不管她以前如何风光,石榴裙下有多少士子权贵追逐如蜂蝶,一旦嫁入人家,从些就得幽闭于后宅,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平庸女子了。从众星捧月,突然变的静寂无聊,那种滋味,不是她一个二八芳华的少女应该受用的生活。

    而且,作妾?是啊,她若嫁给了杨浩,只能做一个妾。如今她与杨浩既是生意伙伴,又是异性密友,这种惬意亲密、相知相敬的感觉,一旦做了他的妾还会存在么?如果杨浩真如妙妙所言,是一个有性洁癖的人,一旦两人发生了关系,绝不会容她继续在这一行里发展。

    千金一笑楼马上就要建成了,她很快就要成为汴梁花魁,她正当韶龄,还有大好年华和无限风光的前程,还有得是更好的选择,就此做一只关在笼中的金丝雀?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妙妙的话像一瓢冷水,一下子把她心里突然涌起的激|情浇灭了,她开始冷静下来。

    可是,眼看就要扬眉吐气,如今却要与那吴娃儿共享那份荣耀么?

    柳朵儿恨恨地踢了一脚,将一枚石子踢落池中,摇碎了她的倩影……

    第六卷 软红十丈,烟火人间 第042章 二姝合作

    罗克诚一案拔出罗卜带出泥,将各路转运使因朝廷考课过于苛刻,不得已而做权宜之计,截留机动资金应急的事查了出来。并且发现这不是东南东道一路所为,而是天下各路财神都心照不宣的一种伎俩。

    赵匡胤既惊且怒,也意识到朝廷对财权控制的过于严密,已经阻碍了朝政的施行,各路转运使手上,应该赋予他们一定的专断之权,因此急召宰相赵普,命他拟出一个更加适宜的政策来。

    “收其财赋粮谷,制其兵权,以防军阀专权”,本就是赵普当初向官家进献的一条朝政大计,如今由他来予以完善也是理所当然。不过赵匡胤虽然暗自检讨自己的失误,却并为宽恕东南东道的胆大妄为。天下各路转运使手上都私自截留了一笔款子,这是因罗克诚一案而查出来的,并未公诸与众,而东南东道私截税赋却已天下皆闻。而且,罗克诚私通北国虽查无实据,可是那笔查不出来路的财物,却坐实了罗克诚贪污的事实。

    恰好此时罗公明也上表自责,请求严惩,为了杀一儆百,赵匡胤顺水推舟,将罗公明贬官一级,下放地方,知东南道泰州府去了,其子罗克诚更是受到了严惩,被贬为一个六品小官,流放西北军中效力。

    罗公明打发了长子西去,带次子克捷和全家老少东行,只留一个在南衙任事的罗克勤守着府邸,东行之日,朝中许多官员都来相送。罗公明长袖善舞、八面玲珑,朋友多、手面广,这一次要不是他自己上表请求惩罚,有百官求情维护,受贬斥的应该只有一个罗克诚,他是不会受牵连的,所以官员们对他的离任大为惋惜,但凡有点交情的都来送他一程。

    尤其是计相楚昭辅,他是个武将,根本不懂财务,当初只是锉子里拔大个儿,委了他这个三司使,成了大宋第一财神,幸好他有罗公明做副手,罗公明就是他的主心骨,有罗公明在,大宋财赋方面打理的井井有条,府库日渐充盈,各处调配有方,但是在官家眼中看来,倒以为是他楚昭辅善于理财了,其实……其实比起党进那班人来,他的确会数数……

    朝廷查办罗家时,他是维护罗家出力最巨的一个,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不要牵连到罗公明,把这个得意副手给留下来,谁知道老罗犯起了糊涂,竟然自己上表请求处分,如今老罗走了,留下他老楚可如何是好?一时间,老楚看老罗,两眼泪涟涟啊。

    “大人,朝中公务繁忙,不劳远送了。各位大人,今日相送,罗某深感情谊。大家都请留步吧。告辞,告辞!”

    罗公明没搞什么十里相送的把戏,他还怕赵普或者赵光义再派人追上来逼他表态支持哪一方呢,是以一出城门便驻足拱手,向诸位京中同僚拱手道别。

    楚昭辅依依不舍地道:“老罗啊,官家正在气头上,你到泰州散散心,避避风头也好,待官家消了气,老楚再保举你回京来。”

    罗公明微微一笑,长长一揖道:“多谢大人维护,若是官家体谅,罗某与大人、与诸位同僚还是有相见之期的。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各位大人,不劳远送了,告辞,告辞。”

    ※ ※ ※

    偏僻的一角城头上,杨浩站在碟墙后面,看着渐行远去的罗家一行车辆,轻轻地叹了口气。

    一身风来,一抹幽香飘入鼻端,杨浩嗅了嗅鼻子,展颜笑道:“月儿,是跟妙妙姑娘学的使用这种香粉么?品流倒是不低……”

    他一转身,不由一诧,两道眉毛登时挑了起来。身后的女子论身量倒与姆依可差不多,甚至还更形娇小,却骨肉匀称。比例极美。那张脸蛋更是颠倒众生,带着妩媚可人的笑意,竟然是“媚狐窟”的大当家吴娃儿。

    想起那日的荒唐,和她看似稚嫩娇小却焕发着无尽春意的娇躯,杨浩突然想起了她翘挺娇盈、如瓷如玉的美妙臀瓣,脸上登时一热,故意打个哈哈掩饰自己的窘态道:“原来是娃娃姑娘,今日莫非又来打劫?”

    吴娃儿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自己的脸蛋也腾地升起两片红晕:“不是大人吩咐,如果小女子改变了主意,便来寻大人的吗?”

    “啊、啊,呵呵,我还以为你会去‘如雪坊’,却没料到你会来这里,这么说姑娘你是接受杨某的建议了?”

    吴娃儿幽幽地叹了口气,楚楚可怜地道:“心里是不情愿的,可是不成啊,古有强项令,今有强拆杨,但凡你杨院长写上一个‘拆’字的,哪有一处扒不掉、推不倒的,奴家敢不从命么?”

    厉害!厉害!杨浩虽知她是有意所为,还是心中一跳。男儿爱慕女色,本是出自天性,虽说他如今修炼双修功法意志坚定,但是那双修之法的本意也不是为了抗拒女色,他强抑天性,心防难免不易坚守,当下忙顾左右而言他道:“如此,姑娘可愿与我同往‘如雪坊’一行么?”

    吴娃儿俏脸一板,大声道:“奴家只答应与大人合作,也只听命于大人,那柳朵儿本姑娘是绝对不见的,也绝不会踏入她的‘如雪坊’一步。想要娃娃向她低头,门儿没有、窗儿也没有!院长大人可是答应过,娃娃和柳朵儿得两头大,平起平坐,不分大小的。”

    杨浩啼笑皆非地道:“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妻妾争宠么?”

    吴娃儿展颜笑道:“其实也差不多,嘻嘻,奴家本就有意把自己付与大人的,谁叫你婆婆妈妈了?”

    她向杨浩抛个媚眼儿,羞羞答答、柔柔腻腻地道:“要是大人现在想改变主意也还来得及的,娃娃在清吟小筑扫榻以待,恭迎院长大人。”

    “咳咳咳!”,杨浩吃不消她的媚功,连忙摆出一副正人君子在此,狐狸妖精回避的模样来,正色道:“这可就难办了,杨某那‘双花魁’的计策,还需你二人鼎力合作,共同配合才能完成,你不见她,那要如何商谈?”

    “哦?”吴娃儿略一思忖,眼波向他盈盈一荡,笑道:“那就让她到我的媚狐窟来吧。”

    见杨浩面露难色,吴娃儿吃地一声笑,又道:“罢了,奴家也不难为你,这样吧,就在大人您的府邸中见面如何?反正那‘如雪坊’,娃娃是绝对不去的。”

    说到这儿,她的媚劲儿又上来了,杏眼含烟,脸泛春霞,娇滴滴地道:“若是在大人府上,奴家可是不怕与她见面的,不管哪一方面,娃娃自信,都不会让她比了下去的,大人……可相信么?”

    吴娃儿脸含春意,杨浩脑海中登时荡起一圈旖旎的涟漪:“一个莹如润雪,一个娇若女童,那榻上无边风月……阿弥陀佛,青菜豆腐……好马蚤媚的丫头!”杨浩赶紧板起脸道:“娃娃,你要记住,既已答允与杨某合作,那咱们以后就是合伙人的关系了,合伙人就要有点合伙人的样儿,这样可不像话了。”

    吴娃儿上前挽起他的胳膊,天真地说道:“可是人家跟合伙人一向就是这个样儿呀,有什么不对?”

    杨浩没好气地道:“你的合伙人很多么?”

    吴娃儿眨眨眼,伸出一只涂了蔻丹的纤纤玉指:“奴家的合伙人呀,大人您是头一个……”

    杨浩为之气结,偏偏她挽着自己胳膊作小鸟依人状,这副模样实在对她板不起脸来,只得说道:“那你知道,我对你这样不听话的合伙人会怎么样么?”

    吴娃儿慢条斯理地摇头:“娃娃不知道!”

    “啪!”一声脆响,吴娃儿“哎哟”一声,捂着屁股跳了起来。

    杨浩哈哈大笑,快步向前走去,吴娃儿恨恨地瞪着一双大眼睛,半晌忽地“噗嗤”一笑,向他背影扮个鬼脸道:“现在知道了,你这样儿也不怎么像话么,咱们俩呀,半斤八两……”

    ※ ※ ※

    南衙火情院长杨浩家的后院花厅里,杨浩盘膝坐在几案后面,微笑着看着堂下。

    “公子,小蝶去了……”

    “小蝶,不要走!”

    一身白衣、俊俏非凡的公子与那耳朵尖尖、长得一条火红色大尾巴的翠衣少女紧紧拥抱在一起,泪水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杨浩用折扇一敲桌子,叫道:“停停停,这一折就到这里。”

    “哼!”一听杨浩叫停,扮白衣公子的柳朵儿和扮狐仙的吴娃儿不约而同冷哼一声,立即分了开来,彼此狠狠一瞪,又同时轻啐一口,满脸厌恶地掸着衣裳。

    杨浩看在眼里,唯有苦笑不已,这都多少天了,这两位姑娘,一到演戏时就情意棉绵,你侬我侬,只要戏一散,马上就视彼此如寇仇,唉!真难为她们了,戏子就是戏子,太有职业道德了……

    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呢,娃娃就摇着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一溜小跑到了杨浩身边,甜甜笑道:“大人,娃娃唱得好么?”

    其实她比柳朵儿还要大几岁,偏是体态娇小容颜稚纯,想要扮可爱装嫩也十分自然,柳朵儿登时吃味起来,悻悻地道:“大人说过金曲银词,那曲儿可是本姑娘编的。”

    吴娃儿不屑地白了她一眼,小嘴一撇道:“若不是大人哼哼小曲儿启示你,你怎编得出来?”

    “你……”柳朵儿恨恨地一跺脚,负气地在另一侧坐了下来。

    “娃娃,叫你联络的那些评选花魁的官吏,可都联系好了?”

    “放心吧大人,娃娃一说,那些大人便满口答应下来了,还有那些商界名人,都愿出大价钱……喔……赞助。”吴娃儿示威地瞟了柳朵儿一眼,抢过杨浩的筷子,挟起一箸菜往杨浩嘴边递:“大人,这可是娃娃亲手做的,大人一定要多吃几口才成,要不可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心意。”

    柳朵儿实在气不过,便往杨浩身边一凑,娇滴滴地道:“大人坐久了,腿都麻了吧,朵儿帮您捶捶腿。”

    “别别别,”杨浩吃不住劲儿,赶紧从黏在他左右的两个香喷喷的美人儿中间退了出去,跳起来道:“明天咱们的千金一笑楼就要完工,我得去看一看,你们继续练,继续练,务求一鸣惊人。”

    “得,这一下谁都不用争了。”柳朵儿眉梢一挑,两只粉拳捶上了自己的大腿。

    “哼!柳行首不是一向自命清高么,怎么也效仿她看不起的那只狐狸精,向大人献媚邀宠了。”吴娃儿刺了她一句,一箸佳肴递到了自己口中,又抓起杨浩的酒杯,特意将杨浩喝过的那一面转到自己面前,挑衅地看着柳朵儿,轻抿一口酒,在杯上留下了一个诱人的唇印。

    院落一角,看着落荒而逃的杨浩,穆羽捂着嘴偷偷地笑,近来这种戏码每天都要上演,吴娃儿、柳朵儿两大行首按照杨浩编的剧本排戏的时候就在台上争,争演技、争台风,一旦排练完毕,就在杨浩面前争,争他对谁多说了一句话,给谁多了一个笑脸。一开始两人倒还争得斯斯文文,近来行动、语言越来越露骨,大人逃跑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多了。

    姆依可出于女人的天性,却感到非常的不舒服,忍不住撅起小嘴道:“那两只狐狸精一定又对大人动手动脚了,大人一定烦死了。”

    壁宿抖抖身上的袈裟,望着杨浩的背影,眼泪汪汪地道:“拉倒吧,他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哇。唉,我的哥啊,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呀,我这和尚……还得扮到什么时候啊?”

    第六卷 软红十丈,烟火人间 第043章 娱乐教父

    千金一笑楼就建在汴河边上,五座宏大的建筑,呈花瓣状将如雪坊围在中间。每日行走于汴河上的船只都能看到它以惊人的建造逐渐矗立起来,但是由于四面悬了障幔,始终无法一窥全貌,如今它终于完全展示在世人完全。

    五座建筑风格迥异,气势宏伟、美仑美焕的高楼平地而起,比起赫赫有名的汴梁樊楼,犹要胜之一筹。这五座建筑各自专注于一道,比如门口像一只倒悬蝙蝠一样别致的东楼,开张之后就是一个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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