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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官生活 (穿越种田文,温馨) 第53部分阅

    大明小官生活 (穿越种田文,温馨) 作者:肉书屋

    自己不太友善,但两个人都还顾及着最后的一丝脸面。没想到,他才出去短短几十天的时间,方师爷竟敢直接找到他家小妹。

    挑衅,这绝对是红果果的挑衅

    “对了,那个姓方的都干了些什么坏事?”

    胜男听了魏良的话,也想起了刚回来时从周福那里听来的问题。因为忙着说小秀儿的亲事,也就把这件事丢在了一边。如今亲事已经定了下来,只等魏良回家告诉魏老爷一声,然后再通知孔掌柜请媒人来提亲。

    如今大事忙完了,其他的事也要拿出来解决一下,否则小事便会拖成大事。

    “哼,还不是以为我魏某人落了榜,成了无威胁的小举人。而他方师爷,论身份也是堂堂举人,论关系,更是杨知县的亲亲表哥,怎么甘心被我这个魏小举人一直压着?”

    “压着?你不是都离开县衙了吗,怎么还压着他?”

    胜男有些不解,如果说方师爷嫉妒魏良,那还说得过去,怎么还牵扯到“压着”?

    “嘁,还不是名声惹得祸,”魏良冷冷哼出这句话,想起小孔掌柜的转述,脸上竟也露出一丝自负的笑,“我魏某人虽然在县衙待得时间并不长,但先是改革了三班捕快,接着又帮杨知县赈济了灾民,还有十几件大案要案,也是经由我的验尸之法才破获的,这一笔又一笔的事迹,岂是他一个除了使坏设计人家打官司的方师爷所能比拟的?”

    没有对比,人们永远不知道两个人的区别。

    这话还要从上个月说起,上个月中旬,梅水城北的梅山寺出了人命案子,作为刚刚上任的刑名师爷方师爷便带着马快们赶了去。可惜方师爷虽然顶着刑名师爷的名头,熟读大明律,对验尸却是十窍通了九窍,唯有一窍不通呀。

    而县衙的老仵作,也早就在魏良上任后便回乡养老了,偌大一个梅水加玫瑰,愣是没有一个懂得如何验尸的人。于是,案子拖呀拖呀拖,直到苦主梅山寺的主持受不住,托人从历城县请来了仵作,案子才勉强破获。

    案子虽然破了,可是这件案子却揍趴下了不少捕快。原因很简单呀,方师爷虽然不懂验尸,但懂得用“比限”挤压捕快们。三天一个比限,案子没破,办案的捕快棍打之;五天一个比限,案子依然没有破获,新接手办案的捕快杖责之;七天一个大比限,案子还是毫无头绪,再次接手的捕快重罚之……

    可以说,整个县衙,除了老捕头李正义和几个新进的小菜鸟,从马快到步快,个个都领了方师爷的板子。

    于是,被方师爷杖责过的捕快们便暗自恨上了某师爷。恨的原因就更简单了,因为案子之所以没有破获,最根本的原因是,他们连受害人是自杀还是他杀都不知道,如何去破案?

    明明是刑名师爷无能,却把捕快们推出来当替死鬼,白白挨了一通打,搁在谁身上谁也不乐意呀。

    而此刻,被方师爷打得回家养伤的某捕快,看着前院魏姑娘和李捕头开的铺子,突然吐出一句话,“呜呜,要是魏师爷在,就好了”

    其他的难兄难弟听了这话,心里大呼“没错”,而且迅速的把这句话经过反复加工后流传了出去。等传到方师爷的耳朵里时,这句话便成了,“方举人不如魏举人,还是请魏举人回来当师爷吧”

    听了这话,方师爷当场就怒了——谁说的,这不是胡说嘛,他哪里不如那个靠老婆养的魏良?

    当一个人陷入愤怒时,便会作出极端的报复行动。方师爷也是凡人,自然不会例外,他怒完之后,便开始琢磨要让魏良好看,并没有去想,这事儿关人家魏良什么事?

    话又不是魏良说的,事又不是魏良做的,难道就因为被人念叨几句,就成了被报复的对象?

    魏良讲到这里时,也有些冤枉,“老婆,你说咱们冤不冤呀,这都躲出去了,人家还不依不饶”

    “恩,这个姓方的,是该好好敲打敲打了”

    胜男忍着性子把故事听完,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她冷然道:“上次流言的事,我还没有找他算账呢,没想到他居然还敢找上门来,最最可气的事,他找寻的目标还是小秀儿”

    这点是绝对不能原谅的,胜男和魏良不同,她是个女人,更多的是用女人的心态去衡量整个事件。如果不是小孔掌柜及时出现,就算是小秀儿没有吃亏,她的名声也算毁了,再想嫁个清白的好人家,根本就不可能。

    说起方师爷的行动,倒也简单,他想报复魏良两口子,但根本就找不到人。去南山捣乱吧,人家南山聘请的保安、镖师什么的,比县衙的捕快还多呢,身手更是了得,就他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身板儿去了也是白给。

    可就这么放弃吧,他也不甘心。经过连续几天的观察,他发现,魏良的亲妹子在县城里开了家布艺店,每个月的三六九都会来铺子察看生意,身边也只有两个保安护着。

    这可是个机会呀,如果他把魏良的妹子搞到手,那魏良还不——嘿嘿嘿,方师爷想到这个美好的场景,他就精神气爽,笑得猥琐无比。

    有了计划,剩下的便是行动。本月的初九,小秀儿照常去铺子巡视,两个保护他的保安则守在店门口,见此情况,早就守候在店门口的某师爷便迅速的进了隔壁的糕点铺,然后经由糕点铺的小门溜到布衣坊(布衣坊是男宾止步滴)。

    孤男寡女,就算他什么都不干,只要他方某人从店门大摇大摆的走出去,那秀姐儿的清白也毁了,除了他,谁也不会要一个名声不好的女人,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家里不受宠的庶女。

    计划很顺利,可惜变化也不少,方师爷唯一漏算的便是小秀儿有了倾慕者,他在观察小秀儿的同时,那个倾慕者也在一旁瞅着,于是,在尴尬的时刻,小孔掌柜出现了。

    “没错,老婆,你说的没错,”魏良听了胜男的分析,猛然明白这里不是前世,而是对女人非常严苛的大明。更明白了方师爷的阴险用心,靠,这个禽兽,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魏良狠狠的咬了咬后槽牙,发狠道:“老婆,这次绝对不能放过姓方的”

    “那当然”

    胜男也用力的点点头,她手上可是有不少方某人的小辫子呢,待会儿她可要好好找咦找,看看哪个既省力见效又快。

    第二天,魏良陪胜男回县城,胜男去县衙销假,而魏良则去了五梅楼。

    中午,经过一番商讨,小孔掌柜和魏良基本把亲事谈定了,只等魏良回老家禀明老爹,小孔掌柜便遣媒人去提亲。

    “哟,这是谁呀,快看看,这不就是咱们的‘小宋慈’魏良魏举人吗?”

    魏良他们正说得热闹,身后却传来一声恶心的小尖嗓儿。

    “呵呵,魏举人,您回来啦,哎呀,其实您也不必专程躲出去,不就是没有考中进士嘛,犯不着这么失魂落魄”

    魏良的不回应,让方师爷愈加狂妄,他几乎忘了,魏良好歹也是举人,并不是可以随意欺压的平民。

    “方师爷何处此言呀,您这个举人还好好在梅水逍遥,我为什么要躲出去呢?”

    魏良忍住胸中的怒火,挂着一丝浅笑回过头,略带嘲讽的说道。

    “你?”险些忘了,他方某人也是举人,方师爷发觉自己的言辞失误,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你不说,我还有话说,魏良冷冷一笑,“古人云,‘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你怎么就知道我出去是为了‘躲’?”

    “哈哈,没错没错,好一个‘我材必有用’,我刘老三的兄弟岂是一般的酸腐文人?”

    魏良的话音刚落,店门口传来爽朗的笑声,一个黑壮的男子在胜男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第一百三十三章 重回玫瑰镇

    “刘三爷大驾光临,下官未曾远迎,还望三爷宽恕则个”

    杨知县急匆匆的下了轿子,毕恭毕敬的朝刘鹏程施礼。

    说起来,刘鹏程身上并没有官职,杨知县却是朝廷认证的七品知县,为官的他却对一介白丁刘鹏程行礼,道理上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俗语常说“宰相门前七品官”,陈壁虽然不是宰相,但却是握有实权的一省高官,而作为他的贴身近侍,可比杨知县这个七品官尊贵多咯。

    比起去年主管学政,今年陈大人职位变迁,在本省诸多地方官心目中,地位更是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开玩笑,陈大人现在可是监管地方官绩效的钦差呀,不想要前程和性命的人才会得罪他呢,但凡是想保住乌纱帽、保住锦绣前程的,哪个不想好好巴结陈大人?

    所以,这也就不难理解杨知县对刘鹏程的恭敬了——在陈大人的心腹面前得了好,也就等于在陈大人面前挂了号一般,即使不能高升,也不会丢掉前程。

    “则个?哼,”刘鹏程瞥了眼一躬到底的杨知县,又瞅了瞅旁边小脸儿煞白的某师爷,冷冷笑道:“我一个粗糙汉子,无官无爵的,哪敢劳动杨大人的尊驾?别说远迎了,您只要稍微抬抬手,让刘某在梅水不被欺辱,那就算照顾刘某了”

    “这……这……”杨知县听了刘鹏程的嘲讽,脖子上的冷汗滴答滴答的往下淌,想起刚刚在轿子里看到的一幕,他恨恨的把目光投向旁边畏缩的方师爷,怒斥道:“方敬亭,是不是你冒犯了刘三爷,还不快给刘三爷赔罪?”

    “这个,那个,”方师爷嘎巴嘎巴嘴,见表哥真的发火了,也不敢解释、回嘴,连忙转身面向刘鹏程,抱起拳头见礼道:“小的不知贵客身份,言语之间多有得罪,还望刘三爷恕罪”

    “哦,那照你的话说,如果今天冒犯堂堂方师爷的不是刘某人,而是普通的百姓,那你就会恨恨打击报复了?”

    刘鹏程并不鸟方敬亭的赔礼,眼睛瞧着杨知县,凉凉的说道。

    “大胆方敬亭,身为本官的师爷,不思好好为官府效力,却假借本官的名义,作威作福、为祸乡里,简直就是狂妄之极,来人,还不把方敬亭押回县衙”

    杨知县听了这话,暗自叫苦,惨咯,这下子撞到枪口上了。要是方敬亭欺辱“百姓”的事传到陈大人耳朵里,他这个知县也就当到头咯。想到自己或许会被连累,杨知县看向方师爷的眼神带了一丝狰狞——该死的东西,自从提拔他当了师爷后,一件有益与自己的事也没有做,反而天天给他惹麻烦。哼,这次顺利过关还则罢了,如果他杨威的仕途因此受牵连,看他怎么收拾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表哥,哦,不,杨大人,我、小的知错了,还请您饶恕呀”

    方敬亭感觉到杨知县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心里一惊,连忙匍匐在地上求饶道。

    这时,看了半天戏的胜男却突然开了口,她拱手对刘鹏程说道:“刘三爷,俗话说‘不知者不罪’嘛,方师爷年轻气盛,言语上冒犯了您,您就看在杨大人、看在您兄弟魏良的面上,放过方师爷这一回吧。”

    “恩?”刘鹏程显然没有明白胜男的意思,这个方敬亭不是处处和魏良作对吗,这次他好容易逮到了把柄,正准备好好收拾收拾他呢,怎么偏偏是胜男开口求情?

    “没错,刘三哥大人有大量,还是放过他吧”

    不愧是两口子,魏良听到胜男的话之后,心头微微一转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绝不能如此轻易的放过方敬亭

    他们之所以求情,道理简单的很,因为单看这次方敬亭的过失,说大也不大,不过是意图殴打一个无官职、无功名的白丁罢了,说破大天去,顶多也就是有些盛气凌人、狂妄轻率,根本就不是什么大罪。

    杨知县为了平复刘三哥的火气,大不了把方敬亭就地免职,但对他本身并没有什么损失。人家还是堂堂举人,还能做讼棍害人。

    而以魏良夫妻对方敬亭的怨恨,仅仅一个免职并不能消除,最好是能让他身败名裂,再也不能作恶

    为此,胜男才站出来帮方师爷说好话,顺便也卖给杨知县一个人情。

    “那好吧,这次的事情就算了,”刘鹏程还是不明白这两口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既然魏良都开了口,他也不好把事情做得太绝,“不过,如果还有下次的话,就算是我魏兄弟来求情,我老刘也不饶”

    “谢、谢谢刘三爷,谢谢魏、魏举人”

    方敬亭被吓得腿都软了,最后听人家放过自己了,连忙结结巴巴的冲着两个人道谢。

    “刘三爷,不知您大驾光临,是否有需要下官效劳的地方?”

    示意身边的捕快把方师爷和两个捕快带走,杨知县用袖子按了按额上的汗珠,忐忑的问道。

    “当然有事,走吧,杨知县,咱们去县衙说”

    “嗳,好好”

    杨知县一弯腰,请刘鹏程走在前面,而他则恭敬的跟在后面。

    傍晚,魏良和胜男兴高采烈的回到南山,自个儿的房间也没有回,直接跑到田姨娘的小院。

    “啥?你说啥?”田姨娘显然被儿子、儿媳的话惊喜到了,竟有些不敢相信,双手紧紧的握着佛珠手串,结结巴巴的问道:“三少奶奶说的可是真的?我儿要当官了?”

    “没错,姨娘,陈大人举荐儿子做玫瑰镇的八品县丞,不日吏部的任命文书便会下达,到时,咱们就能重返玫瑰镇了”

    田姨娘闻言,嘴角忍不住的上扬,划出一个类似笑的弧度,可眼角却吧嗒吧嗒的流着眼泪,“这是真的?我儿真的当官了,真的要当玫瑰镇的父母官了,真的要带着俺衣锦还乡了?”

    “没错,是真的”

    魏良见到田姨娘的表情,想起亲娘过去受得苦、遭的罪,眼睛涩涩的,心里也忍不住的酸楚。

    “呜呜,我儿真的当官了老爷,老爷,您听到了吗,我的儿子要当官了”

    田姨娘再也控制不住了,右手成拳抵在胸口,跌跌撞撞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只留给儿子儿媳几声忍了一辈子的痛哭声。

    第一百三十四章 开门第一案

    “魏良要去玫瑰当县丞啦”

    静谧的初夏,这个消息如同平地一声响雷,炸响在昏昏欲睡的众乡亲们的耳朵里。

    魏良何许人也?

    四里八乡的年轻人满脸崇拜的说,“魏举人简直就是我们的偶像呀,自幼离家出走,单枪匹马的闯荡梅水县城,楞是成了县衙一人之下百人之上的师爷。如今,更是了不得,以举人的身份,竟然当上了玫瑰镇的县丞,偶像、偶像呀”

    镇上的举人、秀才们,则满脸醋味的撇嘴,“哼,不过是有贵人相助罢了。否则,论身份,咱们和魏良一样都是举人,怎么就单单他当了补了实缺儿?我看呀,要不就是他给陈恩师送了大礼,要不就是他那个母老虎的老婆威胁陈大人了呢”

    而附近的老人们,尤其是有成年儿子的父母们,真是恨不得魏良是自己的儿子,满脸羡慕的说:“哎呀,看看人家魏举人,自己中了学,三个儿子也个顶个的聪明。两个嫡子就不用说了,个个都是秀才。尤其是这个三少爷呀,简直就是文曲星下凡呀,这才几岁,就中了举人,当了大官,以后肯定能进京城当官呢”

    听那口气,活似自己也魏家人,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全然忘了,几个月前,知道魏良落榜后,自己曾经说过的风凉话。

    只可惜,当魏良的家人那是不可能啦,不过,可以投入魏府当奴仆呀。哎呦呦,想起来了,当初魏举人被嫡母、长兄不容,分家的时候,可是一个魏家的下人也没有分到咧,听说,现在的南山只有两个买来的粗实婆子,连个丫鬟都米有呢

    米有丫鬟、米有小妾,啧啧,好呀,真是好消息魏举人年少有为,家里也只有一个母老虎一般的老婆,如果有个温柔体贴的小妾或者通房,那、那岂不美哉……

    有了这种想法,去投奔魏良的乡民中,竟然有三分之一的家人都有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真是司马昭之心胜男心知呀

    此刻,胜男头疼的看着院子里熙熙攘攘的一堆人,脑子被这些人唧唧歪歪的吵得只疼这些还不够,耳边的老娘也嘚啵嘚的说得尽兴。

    “小五呀,听娘一句劝,这男人呀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与其等姑爷被外面的狐媚子迷住,还不如你主动给他纳个小妾,知根知底儿的,也好拿捏不是?”

    “娘,你姑爷不是一般的男人,”胜男扶额,苏氏到底是不是她亲娘呀,怎么魏良补缺的消息一传开,她老人家什么也不帮忙,却跑来给女婿纳妾?唉,胜男无奈的叹口气,劝着老娘:“再说了,君既无心我便休,他魏良敢纳妾我就休了他,哼”

    “……”苏氏愕然,她张着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一脸狠然的女儿,结结巴巴的说:“小五,你、你怎么敢这么说?什么休呀休的,女婿如今当了官儿,虽然只有八品,但自此你也是堂堂魏孺人,怎么还如此口无遮拦?”

    呜呜,都怪大爷,好好的女儿教成了男人婆,你看看明明是个女人家,却整天穿得男不男女不女的,胭脂水粉、绢花朱钗一样都不用,哪里还是个朝廷命官的当家太太?

    唉,不是她不心疼小五,作为女人,她何尝不知道,做妻子的哪个愿意给自己男人纳妾?可魏姑爷不同呀,之前,他只是个身无恒产且极不受宠的庶子,娶他们李家的女儿倒也般配。可如今呢,人家一朝飞跃龙门成了父母官,虽然只是个最低的八品,但也算是正式步入官场了呀。只要魏姑爷好好干,三年后再去参加春闱中个进士,没准儿还能干知县、知府、按察使呢。

    到那时,魏良还会想着他们李家的好,念着胜男的情?别说自己纳妾,魏家老爷赐的、下属送的,只要官高位重,年轻美貌的女子还能少啦?

    “呵呵,娘,您就别担心了,依女儿看呀,这五妹夫可不是那种始乱终弃、忘恩负义的小人,”听了半天的三姐儿,见母亲似乎真的生了气,连忙出来打圆场。

    “就是就是,娘,您放心,您女儿我也不是吃干饭的,怎么能连自个儿的男人都看不住?再说了,大明律有规定的,四十无子方可纳妾。您女婿既然做了官,那更要遵纪守法。否则被御史知道了,一个折子递上去,他的官位不保呢”

    “哦,还有这规定?”

    苏氏不懂什么大明律,但瞧小五说得言之凿凿的,应该不是谎话。

    “唔,我好像也听说过呢”

    三姐儿见母亲已经信了大半,便加了一把火,点头确认道。话说自从胜男两口子在胶州遇到钱仲凡,又合伙买了一个岛子后,三姐儿对这个小妹也愈加关心。后来因为怀了身孕,家里又有些不开心的事,想起小五那如花似梦的庄子,便包袱一卷,带着几个下人跑到南山来养胎了。

    “那、那也不能放松警惕,还有,院子外面的这些人也要打发了,”苏氏信了女儿的话,心里也有了底气,没错,小五说得没错,他们李家是世代缁衣,论理说法,谁也比不过。她的目光终于从胜男身上挪开,扫到院子里,当她瞧到那些花枝招展的小丫头时,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哼,一个个都是不安分的狐媚子,算盘倒是拨的挺顺当,我看她们哪是来当丫头的呀,分明就是来当小老婆的”

    “没错,娘,女儿不善理家,要不您亲自示范一次给女儿瞧瞧?”

    胜男暗自竖起大拇指,心说,老娘您真相了,这些人呀,还真就是冲着魏良如夫人的位子来得呢。

    “恩,好,”苏氏点点头,想来也是她失职,其他女儿出嫁前都是跟在她身边学管家的,唯独小五,因为公事太忙,嫁的又是人丁简单的魏良,她也就忘了教。如今女儿遇到了难题,她这个当娘的自然要好好教导一番,“还有你,小三儿,虽然你在婆家不当家,以后等分家后,还是要独当一面,如何挑选下人、如何打发不安分的人,这些可都是学问,你们姐妹俩儿好好学着”

    “嗳”

    姐妹两个听了这话,连忙起身答应。

    而魏良这边,刚刚从杨知县下派的师爷手中接过官印,故地重游,还没有来得及发表社么感慨,门外就传来一阵喧哗声。

    “何人喧哗?”

    “回大人,是李家沟的两个村民,他们、他们要打官司”

    第一百三十五章 旱灾如期至

    听完了被告和原告的诉说后,魏良终于明白,为啥在他吩咐将告状之人带进来的时候,周围的捕快们为何露出奇怪的表情,抑或可以称作同情的表情。

    没错,是同情

    这个案子倒也没有多少蹊跷,既不是重案、大案,更不是人命案子,而是普通的民事纠纷。

    其实,这个案子很简单,说得是,李家沟的村民李三赶集的时候丢了一头母牛,而这头母牛恰巧被隔壁李家屯的李四捡到。意外捡到耕牛的李四自然喜出望外,格外仔细照顾着这头牛。

    后来呢,四处找牛的李三不知从哪里得知自家的牛被李四捡了去,但令人奇怪的是,他当时并没有去索要,而是等到半年后才叫上族里的壮硕男人,打到李四的家里要牛。

    而李四呢,对于这头意外得来的牛,心底里总有一丝的忐忑,更是担心哪天被原主要了回去,他可是听说了,好像李家沟的李老三家丢了一头耕牛呢,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捡到的这头。但是怀着侥幸心理,他还是没有主动去探问、并归还。

    如今,人家打上门来,还把耕牛的年龄、体貌特征说了个遍,更重要的是,人家拉了不少人证来,齐齐指证这头牛就是李三家丢那头。

    面对失主的指认,李四无言可辨,只好忍痛把养了半年的壮硕母牛还了回去。不过,事情到这里还没有完,因为这头母牛走丢的时候,已经怀了小崽子,经过李四一家人的悉心照顾,如今这头小牛也头好壮壮的,健康的不行。

    于是,这头小牛便成了两家人争夺的对象。

    李三这方的观点认为,母牛是我们家的,你李四捡到丢失的耕牛不思主动归还,还试图昧下据为己有,如今母牛生了小牛,而这头小牛也明显是在母牛走丢前怀上的,怎么说,这头牛也应该是他李三家的。

    而李四一家人则认为,母牛是李三家的,这点他们不否认,但小牛却是在他们一家人细心照顾下还得以顺利出生、并健康长大的,从道理上说,这头小牛是李四的。毕竟,他捡到的时候是一头母牛,如今还回去的也是一头母牛,没有问李三家要母牛近半年的饲料钱,已经是看着乡里乡亲的面子咧

    “我呸谁稀罕呀,你当时要不是想占便宜,捡到的当天就还给我,我还谢谢你给你谢礼呢,你更不会损失半年的饲料钱了。再说了,这半年你就没有使唤我家的母牛?你家村头的那两亩地,难道不是我家母牛干的活?哼,耽误了我们家的春耕,我还没有问你要雇人干活的工钱呢”

    “我呸呸我听说你早就知道你家耕牛在我家,却当时不来讨要,偏偏等小牛下地后才找来,分明就打着让我替你养孩子的主意,我又是搭饲料,又是费人工的,让那头母牛干点活还不是应当的吗?”

    “我呸呸呸四癞子,你说话注意点儿,什么我孩子”

    “我呸呸呸呸三狗子,我说话怎么不注意了……”

    大堂上,宛若菜市场一般,李三、李四两家人,活像斗牛一般,分列两边,你啐我一口,我呸你两口,吵闹在了一起。

    “他们这个案子拖了四个月了?”

    魏良揉了揉被吵晕的太阳|岤,找到本案的案宗,每次开堂的记录记载得清清楚楚,为了一头小牛,两家人甚至两个村子马上要变成仇家鸟。

    奇)“没错,魏大人,这个案子审了好几次,最初还是李三和李四两家为了头小牛折腾,弄到最后,居然演变成了李家沟和李家屯两个村子的斗气。上次,卑职被吵得没办法,提出自己掏钱给两家买头小牛,这样两家人一家一头牛,也算是谁也不吃亏,结果——”

    书)一旁记录的范师爷,听到新任县丞的问话,连忙恭敬的起身站在魏良身侧,附在他耳边无奈的说道。

    网)唉,想他堂堂师爷,却被两家村民弄得灰头土脸,最后丢脸还丢到了新上任的顶头上司面前。被他们这么一闹腾,估计自己的饭碗不保咯

    电)“好,我知道了”

    子)魏良点点头,案子其实很简单,只是被拖来拖去,演变成了两个村子的斗气,一个处理不好,两个村子的关系也将就此破裂,而他就任后的第一炮也算是打了哑炮、臭炮

    书)其实呢,要是按照前世的法律来判案子,这个案子很简单,无非就是牵扯到了孳息的问题。

    在本案中,那头小牛便是天然孳息,根据具体情况来讲,李四的母牛是捡来的,依法应该归还失主,而由此产生的费用(喂养母牛的饲料钱)由失主偿还,小牛也应该归还失主,但是李四喂养母牛的时间比较长,又为了照顾小牛出生、成长付出了很多的精力及财务,那小牛便是脱离母体的孳息,按照酌情原则应归李四所有。

    但这里不是现代,而是讲究人品、道德的古代,李四的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拾金不昧”的本分,而李三呢,最初的时候估计也就存着占便宜的心思,所以才会在小牛出生后,去索要母牛。

    唉,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呀

    “啪”

    魏良心思微转,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他猛地一拍惊堂木,“大胆刁民,居然敢咆哮公堂,你们是不是不把本大人放在眼里呀?”

    “不敢,草民不敢”

    “哪儿呀,我们、哦不,草民不敢”

    见新上任的县丞大人发了火儿,吵得面红耳赤的两拨人,连忙在堂下跪好,纷纷摇头直说“不敢不敢”。

    “不敢?我看你们很敢呢,居然为了这么一点子鸡毛蒜皮的事,数次跑到公堂上击鼓喊冤,难道你们都没有其他的事做了吗?恩?”

    魏良的方法也简单,先从气势上压制住两拨告状的人。

    话说玫瑰镇自从上任知县被罢免后,一直处于无政府状态,杨知县鞭长莫及,镇上的一些胆大的人,心思便活泛起来,开始拉帮结派、或者以家族为单位自立门庭,村里发生了事,干脆也不经官府,直接由他们的帮派或者族长私自了结,全然不把律法放在眼里。

    魏良上次来玫瑰督促税粮的时候,便发现了这个弊端,只是苦于当时他的身份,不敢深管。如今,他成为本镇名正言顺的一把手,对乡里的这些小团伙,绝对不会手软。

    眼前的“争牛案”便是引子,魏良决定借此好好敲打敲打那些不安分的人。

    县丞大人发了火,大家才猛然意识到,堂上端坐的不是没有官位的师爷,而是朝廷认命的官员,对他们虽然没有杀伐大权,却有权杖责、判刑的呀。于是,个个变得异常老实,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李三,本官问你,你丢牛的时候,可曾去里正或者村长那里报备,或者去集市查询?”

    魏良见自己的方法奏了效,便开始分头问起案子来。

    “呃,没有,草民这是在村子和官道附近找了找,并没有去里正那里备案”

    “李四,我问你,你捡到耕牛后,是否去里正或者村长那里禀告,并主动寻找失主?”

    “没、没有,不过,当时我在官道上喊过了,并没有人应答”

    “哼,两个刁民,一个分明知道自己的耕牛被认识的相邻捡到,为了节省养牛及小牛的费用,便故作不知;另一个,则贪图小便宜,捡到他人之物不思主动归还,哪里还有一点仁义的样子?”

    魏良脸色一沉,冷声喝斥道。

    而分列大堂两侧的捕快们,见状也配合的直敲木棍,嘴里也不住的说着“威武“之类的话,片刻间营造出一种公堂威严、大人威严的氛围。

    堂上跪着的两拨人,哪里见过这种阵势。想他们之前来告状的时候,县衙要么没有人开堂,要么就是一个师爷名不正言不顺的坐在正堂一侧的位子上问案,他们早就忘了衙门之威。

    这会儿,被魏良一吓唬,骨子里那种惧怕官府、惧怕上位者的感觉,全部涌入大脑里,脸上也纷纷见了汗,个个更是拼命的叩头不止。

    “大人饶命呀,草民知罪”

    “大人饶命,小的知道错了,那头小牛俺不要了,还给李三哥”

    “啪”

    魏良见状,脸上没有丝毫的改变,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一拍惊堂木,呵斥道,“哼,你们既然把案子告到了本官堂下,岂是你们说如何就如何?”

    “那、那,大人说怎么办,俺们就怎么办?”

    李三悄悄的拿袖子擦了擦汗,心虚的问道。

    “哼,什么本官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你们以为本官是目无法纪的昏官吗?”魏良像是故意找茬,堂下的两家人说什么错什么。

    “草民不敢”

    李三心里流着泪,心说话,呜呜,俺真的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胡乱跑来打官司了。说实话,这案子拖了这么久,他也累了。真希望,这位魏大人能快点结案,哪怕那小牛他不要了呢,他也折腾不起了。

    “李四,我问你,”魏良见主动权回到自己手里,满意的微微勾起唇角,他把目光转向李四,“你为了饲养这头母牛和小牛,一共花了多少银子?”

    “阿?”李四楞了下,他悄悄抬眼看了眼温和的魏大人,还以为大人要站在他这一边呢,两只眼珠子转来转去的想了一会儿,“回大人,小的为了这头母牛和小牛足足花了二两银子呢”

    “你”

    李三一听,眼睛瞪得溜圆,恨恨的看向李四,那神情仿佛在说,你放屁

    “哦~~那李三,我问你,你因为缺少母牛耕地,损失了多少银子?”

    “……”李三闻言楞了下,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咬着牙报复一般的说,“回大人,当时小的丢牛的时候,恰是春天,正需要用耕牛耕地的时节,呜呜,没有了牛的帮忙,俺还特意雇了一个佃户帮忙耕种,连工钱带管饭,俺足足花了二两银子呢另外,因为和李四打官司,经常要进县城,家里的活计耽误了许多,要抡起损失呀,少说又是二两银子呢”

    够狠魏良冷冷一笑,眼前这位还真是不客气呀,连误工费都出来了,另一位是不是还有提出精神损失费?看来他猜测的没错,眼前这两位都不是善茬,但凡有一个肯退让半步,事情也不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啪”

    魏良不等李四反击,便猛地一拍惊堂木,“哼,你们的帐倒也清楚呀。那我问你们,你们数次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跑到县衙扰乱县衙正常的办公秩序,县衙的捕快、师爷为了协调你们的案子,耽误了多少国计民生的大事,这些损失又当如何计算?”

    “……”

    李四和李三一看县丞大人又变了脸,心里暗自发苦,真想扇自己两巴掌,想着想着要乖乖听大人的话,怎么被大人三两句话一勾,又露出马脚了呢?

    “怎么,你们也觉得你们如此大题小做的来滋扰县衙,应该给捕快和师爷一点补偿?”

    第一步目标已经达到,魏良继续追击道。

    “……回大人,我、我们这也不是不能调和,这才来县衙告状吗?那什么,大人,我们知道错了,您绕过我们这一回吧”

    “好吧,念在玫瑰镇之前的状况,本官就暂且绕过你们这一回,关于这件案子,本官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你们撤回状子,自己堂下和解,但必须先赔付县衙的捕快、师爷五两精神损失银子,具体谁胜谁败,本官绝不过问;第二,本官以律宣判,但宣判之后,不得对结果有异议——”

    “大人,我们听您的”

    魏良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四和李三异口同声的喊道。两个人虽然没有听懂那个什么“精神损失费”是啥,但肯定就是让他们掏钱呀。

    开玩笑,牛马市上一头半年口的小牛,撑破天也不过二两银子,县丞大人开口就是五两,都能买两头咧,傻子才同意堂下和解呢。再说了,这案子他们都“和解”了半年,结果却是越“和解”越乱,眼瞅着两村人快为了一头牛打起来了,他们哪敢再“和解”?

    另外,既然是大人做出了审判,那村里的那些族长也不会说什么,谁要是不服,谁自己来,反正他们绝对不会再来县衙——奶奶的,这一趟就够他们记一辈子了

    两个人平时最会算计,而眼前的帐谁亏谁赢一看就知道,他们怎么会做出错误的判断?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如今的玫瑰已经不是过去无人管制的玫瑰了,而且来得这位县丞,不是外人,却是在梅水当了一年的刑名师爷的魏举人,家里更有一个当捕头的老婆,谁嫌命大谁去招惹吧,他们还没有活够呢

    “好,那本官就以律宣判了,”魏良要的就是这种结果,既威慑住这起子法纪松散的百姓,又能把案子断清楚,他又拍了一记惊堂木,说:“李四,本来你收留了他人走失的耕牛,又帮忙照顾了半年多,理应收取饲养耕牛的费用二两银子;但后来,你知道耕牛有可能是邻村的村民丢失的,却没有主动归还,犯了贪念,且耽误了失主的春耕,理应赔付对方二两银子——”

    说道这里,魏良瞧一眼堂下的两个人,显然两人都有些不忿,但摄于官府的威严,不敢想刚才一样肆意喧哗。他话头一转,继续说道:“李三,原本你是失主,李四理应把母牛和小牛都还给你,但你明知道走丢的耕牛在李四家,却不上门讨要,反倒等到小牛生下后才去,你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不必本官说出来吧?

    李三听到这话,黝黑的脸上顿时一红,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表示赞同魏大人的说法。

    “反观李四虽然有贪念,但饲养母牛和小牛也是事实,也花费了不少费用,对吗,”堂下的两个人,迟疑片刻,缓缓的点点头,魏良道:“好,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宣判,李三付给李四一两银子的饲养费,小牛归李三;或者,李三不掏一文钱,而小牛归李四。你们选择吧”

    两个听了这话,各自在心里盘算着,恩恩,魏大人这个宣判倒也合理,谁也不吃亏。他们两个对视一眼,解读着对方的目光,然后缓缓的点头,李三开了口:“这牛我不要了,说实话,母牛生小牛的时候最最磨人,这小牛理应当给李四”

    “好,李四,李三的话,你可有异议?”

    “没有,没有”

    李三也觉得没有吃亏,连忙一头磕到地上,向魏良道谢道,“谢谢大人,大人英明”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一场纠结了半年的小案子,在两个当事人的道谢声中了断了,魏良合上卷宗,感觉自己似乎真的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心里也充满了成就感。

    就这样,魏良开始整理起积攒了n久的卷宗,除去一些打斗、盗窃之类的治安案件,剩下的便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而当时告状的村民,听说了李三李四的事情后,也纷纷跑来撤状子,一时间,魏良办案公道、做事严谨的话便开始在玫瑰镇流传。

    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当盛夏到来时,历城周边又是滴雨未下,四周的田地已经开始裂开宽宽的口子,旱灾真的发生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雷霆赈旱灾(一)

    “唉,这下农民们又要受苦了”

    魏良和胜男蹲在玫瑰镇某个村落的田地边,伸手丈量了一下地表干裂的缝隙,两口子相对无言,深深叹了口气。

    “要不,我再开出一口井来?”

    胜男拍了拍腰间的宝葫芦,提出建议。

    “恩,也不是不行,只是咱们南山的深井不干涸,已经有人开始怀疑了,我担心——”

    魏良听了胜男的话,眼前一亮,但思及坊间的流言,带着一丝忧虑说道。

    “嗐,怕啥,如果有人怀疑,就说你这位新上任的县丞大人,官清如水、一心为民,感动了上天,老天爷显灵了呗”

    对于魏良的顾虑,胜男倒没有太担心。自从见过小白后,她想明白了一件事,只要她不改变大明的历史进程,也就不会有什么实质的危险。不过是一口(或者n口)井嘛,反正是救人的善事,她还就不信了,谁这么不开眼敢说胡话。

    “去没正行”

    魏良翻了个白眼,对老婆在这种时候还能开玩笑,很无奈。

    “对了,小秀儿的亲事定下来了,你老爹怎么说?”

    蹲了小半天,胜男觉得头有些晕,便扶着一旁的铁锨把儿站了起来,她揉了揉酸胀的小腿,想起家里的大事,询问道。

    “还能怎么说?”魏良的脚也蹲麻了,他缓缓的站起来,双手罩在眉上,向远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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