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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官生活 (穿越种田文,温馨) 第40部分阅

    大明小官生活 (穿越种田文,温馨) 作者:肉书屋

    ,转头向儿子呵斥道,“逆子,你还不向魏举人请罪!”

    董大少听到老爷子“啪”的一拍椅子,他双膝发软,哆哆嗦嗦的从父亲身后走出来,腆着满脸的白棉布,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那个,那个,魏举人,都是我没有约束好下人,这些没规矩的东西,居然敢去您的南山闹事,我、我饶不了他们!”

    “嗳~,董大少太客气了,魏某此次除了致谢,还要为我家猫的暴行向董大少谢罪呢,”魏良冷冷的扫视了他一眼,嘴里却说着虚伪的话,“只是,魏某很是纳闷,我家猫是如何袭击大少爷呢,还望大少爷把情况说清楚。您放心,如果是这只畜生犯了错,魏某绝不轻饶……”

    “魏举人,魏三少爷,都是我的错!”

    董大少顾不得脸上和身上的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匍匐几步来到魏良脚边,哭着喊着向魏良求饶。

    “您的错?呵呵,您有什么错呀?!”

    魏良见状,悠闲的把脊背靠进椅背里,凉凉的问道……

    场景切换,我们再把目光投向满载而归的胜男。

    胜男骑着悍马,满脸笑意的和马车里的李锁柱聊天。

    “唉,自从进了九月,这天是一滴雨也没有下呀,要不是东家您提前挖了蓄水池,咱们南山的秋种也得耽搁。”

    “哦,我们走了以后,附近还是滴雨未下?”

    胜男闻言,轻轻皱起眉头,看来来年的年景不妙呀。

    “可不,咱们南山有蓄水池和水车,小麦早就种好了,”李锁柱一双粗糙的手扒着车窗,眉头紧锁,“可其他的地方就惨咯,光是为了抢水,不知道发生了多少冲突咧。”

    “恩,我在衙门也听说了,”

    胜男点点头,目光不由自主看向官道两边的农田,如今小麦刚刚下种,地里还没有绿色。

    两个人正说着,后面叫叫嚷嚷的赶过来一辆牛车,车上坐着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还有几个穿着粗布短衫的汉子。

    “咦,这是怎么啦?”

    胜男瞄了一眼,发觉似乎不太对劲,牛车上的人群中,好像有一个受伤的,脖子上吊着胳膊,脸上也有青紫色。

    “那个书生好像是方举人,”李锁柱伸手罩在眼眉上,放眼看了看,喃喃道:“有这个人在,估计又要打官司。”

    “方举人?打官司?”

    胜男这是第二次听到方举人的大名,在县衙棍打李大头的时候,好像听谁提过一次。

    “东家,你不知道,这个方举人呀,上个月刚来咱们梅水,”李锁柱目送牛车远去后,小声的说道,“他好像是杨知县的亲戚,考科举不成,专门替人打官司!”

    “打官司?那不就是讼棍?!”

    第八十四章 胜男的报复

    “没错,”李锁柱悄悄的瞅了瞅四周,没有看到什么路人后,这才探着身子,小声说:“这个方举人可孬啦,但凡是找他打官司的人,不弄到倾家荡产不算完呀。上个月月底,十六里河豆腐坊的小寡妇要改嫁,婆家不同意,寡妇的娘家和夫家打起官司,当时请的就是这位方举人,结果两家不知花了多少钱,官司却打得没完没了,寡妇想撤诉,他还不同意,硬逼着人家打,否则,他就倒过来帮助夫家对付寡妇,弄得人家小寡妇一气之下喝了一大碗卤水,要不是家里发现的早,一条命就这么没有了。”

    “唉,缺德呀,难怪靠不上科举呢,就这样的人,考上了进士,当了大官,也一定是贪官。”

    李锁柱想起南山小贩们转述的故事,非常不屑的感叹道。

    “还有这事?”胜男听着故事有几分耳熟,她挠头想了想,嘿,这不是《大染坊》里写到的法律流氓訾文海办过的缺德事吗,怎么大明也有这样的人?!

    “对了,你刚才说方举人是杨知县的亲戚,到底是他什么人?”

    胜男皱了皱眉,梅水经过一番权利争斗,官场、县衙总算是太平下来,她可不想有这么一号极品讼棍把好端端的梅水、玫瑰弄得乌烟瘴气,百姓们怨声载道的。

    另外,她打李大头的时候,有人还隐约的提到,李大头有了新靠山,似乎就是这位方举人。如果传言是真的,以方讼棍和杨知县的关系,那还真是个麻烦事儿。

    “恩,小的听街口卖布的徐掌柜说,方举人好像是杨知县母亲家的堂侄,关系挺近的,听说还没有出三服呢。要不是有杨知县照看着,哼,就这种缺德玩意儿,就他办得那些缺德事儿,早早就被镇上的人打死了。”

    李锁柱忙完了胜男交给他的那些奇怪木器后,木器作坊便清闲了不少,那些小活计就交给他儿子和徒弟干,他自己便有时间在南山附近的商铺转转,消息也比较灵通。

    “恩恩,我知道了,咱们也快点赶路,一辆牛车都敢走在咱们前面,可见咱们的速度也忒慢,”胜男点点头,她准备安顿好家里后,抽空回娘家和老爹好好聊聊,也探探这个方举人的底。

    “嗳,好嘞!”

    前头赶车的王老实一听,抡起鞭子,利索的甩了一个鞭花,嘴里‘驾驾’的吆喝着,马队迅速的动了起来。

    与此同时,魏良正端着茶杯,悠哉的看着董家父子的闹剧。

    董老爷见魏良就是不松口,只好狠了狠心,悄声吩咐董管事去取了份地契,送到魏良面前。

    “呵呵,这不合适吧,我魏某人还不差这点土地。”

    魏良放下茶杯,接过折好的白纸看了看,随即并不感兴趣的丢在桌子上,浅笑着说道。

    “魏举人误会了,老朽不是这个意思,”董老爷知道魏家刚刚分了家,好像这个三少爷并没有分得多少家产,明年他又要进京赶考,应该正需要用钱吧。

    唉,要不是自家儿子得罪了手握实权的魏师爷,向来守财的他才舍不得把家里的这五十亩地白送给魏良呢。

    结果,他终于狠下心把东西送过去,人家魏良就看了一眼,便丢在一边,一副丝毫不感兴趣的样子。可自己的儿子还在那里跪着呢,魏老爷只好赔着笑脸,呵呵道:“听说您在南山有产业,这五十亩地正好挨着南山的沙土地,而且还有一个砖窑,对了,董管家,把砖窑的房契也拿来,一起给魏师爷。”

    砖窑?!魏良心里一动,脑子里浮现出那位前辈的日记,开始为自己的将来做筹划——恩恩,如今县衙的差事基本上都交给了冯师爷,他也从魏家正式脱身出来,接下来是该认真置办些产业了。否则,他在别人眼里,依然是个吃老婆嫁妆的小白脸。

    “魏师爷,您瞧,这个砖窑虽然闲置了一些时间,但设备齐全,而且附近有大片的砂石和黏土,您接手后就能开工呢。”

    董管家颠颠儿的把房契送到魏良面前,努力劝说着。没办法呀,谁让他那个不省心的侄子作出这么大的祸事,虽说是听大少爷的吩咐办事,可一旦追究下来,老爷肯定舍不得责怪大少爷,挨打受罚当出气筒的,还不是执行命令的下人们?!

    “这个,呵呵,魏某无功不受禄呀,怎么好意思白收董老爷的馈赠呢?!”

    魏良的脸上终于有了波动,他有些推辞的笑道。

    “哪里哪里,只要魏师爷不再追究犬子的失礼,老朽情愿将这五十亩地和砖窑送给魏师爷,呵呵,也算是老朽向魏师爷赔罪了。”

    听到魏良的‘客套’,董老爷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下来,他忙表明态度,并给董管家使眼色。

    接到主人暗示的董管家,也非常上道,他连忙把房契和桌子上的地契,一起折叠起来,双手捧到魏良面前,“魏师爷,要不小的现在就跟着您去县衙,把手续办了?!”

    至此,魏良的脸色终于放晴,他没有再推辞,接过契约,然后转脸对地上的董大少说,“哟,大少爷怎么还‘坐’在地上呀,董管家,你家少爷身上有伤,还是让他好好卧床休养吧,呵呵,咱们也不是外人,乡里乡亲的没有这么多俗礼!”

    魏良的话音刚落,董大少终于舒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抬起右手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和正堂上的董老爷同时在心里长叹了一句——呼,这一劫终于过去了!

    董管事也暗自擦了擦汗,随即跟着魏良去了县衙,帮忙办理过户手续。

    得了五十亩地和一间砖窑,魏良的心情无比哈皮,他哼着小调骑着马一路跑回南山。

    回到南山,胜男已经指挥农妇们帮忙把马车里的东西卸了下来归置妥帖后,正坐在田姨娘的院子里,向姨娘汇报分家的详细过程。

    “这是什么?”

    田姨娘听完儿媳的汇报,脸色有些难看。别人不知道魏家的产业,她在魏家待了二十多年,哪里不知道?唉,儿子还是吃了亏,早知道这趟去分家,她死活都要跟着去。儿子和儿媳不常在家呆着,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两位少爷动的手脚。要是有她在一旁提醒,儿子至少能多分回来两倍的产业。

    她正埋怨着自己呢,儿子突然递给她一张发黄的白纸。

    “姨娘,您打开看看!”

    魏良早就发觉了姨娘的不悦,他并没有在意,毕竟比起那些死物,一家人能和美的生活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这、这是,”田姨娘疑惑的打开白纸,一看上面的文字,有些激动的说道,“是我、我的卖身契?!”

    “对,姨娘,咱们撕了它吧。从今天开始,您再也不是谁的奴婢,再也不是谁的下人,而是个完完全全的自由人了。”魏良握住田姨娘颤抖的手,双眸定定的看向她,“儿子知道,您觉得分家的时候,儿子吃了亏。可是儿子并不后悔,因为我换回了最珍贵的东西。”

    “好,好孩子!”

    田姨娘听了儿子的话,心里发酸,眼泪流了出来,她在儿子的帮助下,一点儿一点儿的把卖身契撕碎……

    “咦,这是哪里呀?”

    劝慰完田姨娘,魏良兴冲冲拉起胜男的袖子,两口子一起跑到南山外围的一片荒沙地。胜男看着空旷的土地,不解的问道。

    “呵呵,董家的赔礼!”

    魏良站在地边上,对着地契上记录的亩数,兴奋的说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咱们还有一个砖窑。我准备用这个砖窑烧玻璃,老婆,你不是早就想用玻璃做暖房吗,呵呵,老公我亲自做给你!”

    “砖窑?”胜男跟着魏良快步来到一个半旧的黄土窑,看了看作坊里的工具,也有些兴奋的说,“亲爱的,你是说要按照前辈的配方造玻璃?!”

    “没错!”魏良用力的点点头,前辈的日记他已经翻译了一遍,里面几个实用的配方他也誊抄下来,就等着获得自由后,大力发展自己的事业。只是没想到事情这么顺,董家害怕自己报复,居然拱手送给一个砖窑,正巧解决了造玻璃的厂房问题。

    “太好了,你赶紧实验吧,争取早点把玻璃瓶子造出来,哼,我也要把精油捣鼓出来,好好回敬一下董家!”

    胜男在砖窑附近转了转,恩,砖窑的位置很不错,周围是黏土和砂石,不远处还有一条小河,而且离南山也近,非常便于他们夫妻管理。

    “精油?是玫瑰精油吗?”魏良一愣,他想起什么似地担忧道:“你不是拿方子换了粮食吗,如今再做玫瑰精油,那不就违约了?!”

    “呵呵,老公,我只是卖给了他们玫瑰纯露的方子,并没有卖精油的方子呀。虽然纯露和精油的蒸馏程序差不多,但纯露是蒸馏出来的花水,而精油则是下层的蒸馏液,根本就不是一种东西。”胜男想起那天董家煽动佃户们来闹事的场景,心里就气结,“放心吧,这不算违约,而是我对董家不顾合作情谊的报复!”

    第八十五章 又是新年到

    第二天,胜男和魏良去了趟县城,在衙门点完卯后,夫妻两个便分了手,各办各的事儿。

    魏良拿着过户的文书,先去看了看分家时得的那套宅院。这套房子面积很大,而且位置非常好,前院临街建成了三大间两层的门头房,左右都是经营奢侈品的店铺。

    租房的也是一个卖古玩玉器的大富商,前面的门头房当铺面,后面的宅院一部分用来当库房,另一部分则是给店里的伙计和管事住。

    当时胜男开口借住时,魏太太和魏大少担心他们有借无还,便借口说收了人家三年的租金。后来分家的时候,魏良分得了这套宅院,魏老大才故作不好意思的说,他记错了,房客当初是签的三年租期,只是人家已经住了两年半,明天春天就到期了。

    魏良两口子听了,心里直翻白眼,但嘴上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等租期过后,再把房子接管过来。

    虽然现在不能接管,但魏良还是决定先告知房客,房主已经换了人,别等到明年租期到了,魏老大再一次“记错”,还以为这套宅子是公产,跑来收了租金,到那时,魏良还能为了一百多两银子找回家去?!

    思及自家大哥的极品贪财,魏良也不得不先下手为强,直接拿了文书和房契,一方面见见房客,另一方面也仔细看看这套房子,顺便计划下等收回房子后,用它来做什么。

    宅院位于东市,离县衙不远,魏良穿过几条街便来到门前。站在门口,魏良放眼看了看,恩,不错,很不错,房子虽然是老房子,但房客维护的还不错,临街的三间铺面也收拾得干干净净。

    看完门头的铺面,魏良又顺着墙根来到胡同里侧的院子。院子的门敞着,他抬腿走了进去。院子比较宽敞,石子铺成的小路直通廊下。当初建门头房的时候,在铺面后面又砌了一堵新墙,这样就把铺面和院子隔离开。

    宅院一共有三间正房,两间厢房,房子都隔成小间,住着不同的人家,院子里的空地种着几棵树,树上拉着晾衣绳,各色床单、粗布衣裤迎风摇摆,黄土地上还有几只小鸡仔跑来跑去,看起来很像前世的四合院。

    在院子里大致的转了一圈,和住户们聊了几句,魏良这才又折回前面的店铺,找到掌柜的,表明身份,告知自己的来意,并提前通知房客,这套房子到期后不再出租,还请他们趁早另找合适的铺子。

    和掌柜的谈了良久,魏良这才起身告辞,然后去采买造玻璃的原料。

    胜男这边,点完卯,又给捕快们上了上政治课,见他们老老实实的按排班表工作后,这才放心的回到娘家。

    “恩,这个方举人很不简单,而且他是杨知县用来接替姑爷的不二人选。”

    胜男先给老娘一罐子生命水,等老爹把旧伤涂完后,父女两个来到书房,开始谈起正事。

    “接替相公?”胜男坐在李正义对面,小手轻轻的揉搓着下巴,“不是有冯师爷吗,难道杨知县还想聘请两个师爷?”

    梅水可是小县呀,即使加上玫瑰镇,也用不了两个师爷吧?

    “也不是不可能呀,”李正义捋了捋胡须,两眼烁烁的说:“王主簿已经病了一年,估计杨知县快等不及了。依我看,他现在年龄太轻,正是熬资历的时间,与其任满了换其他的地方当知县,还不如就留在梅水。一方面这里经验了数年有了根基,另一方面梅水虽小,但位置重要,这里离省城很近!”

    “恩,我明白了,”胜男点点头,接过话题说道:“杨知县当初赶走县丞的时候,他就打定主意要在梅水长待。如今他几乎掌握了整个梅水,只有钱粮、赋税这方面还有王主簿的势力。去年杨知县刚刚上任,顺利的拉下县丞后,他为了避免动作太大引起某些势力的反弹,便没有下死手对付王主簿。而王主簿也聪明,干脆来个称病。”

    “一年过去了,杨知县有了‘以工代赈’‘繁荣农业’的政绩,也得了不少人心,梅水的很多富户早就倒向他这一边,可以说他终于在梅水站稳了脚跟。于是,在职养病的王主簿就有些碍眼。正巧相公要继续赶考,不能全力当差,杨知县便乘机找来自己的亲信,先以讼棍的身份不声不响的混进县衙,熟悉刑狱、诉讼事务……”

    “不错,杨知县的心机很深,”李正义见女儿已经想通了杨知县的计划,赞许的点点头,“而且控制欲极强,比起左有主簿、右有县丞的三足鼎立,他更喜欢带两个私人幕僚、一人独大的局面。所以,即使姑爷来年春闱失利,也不要再回县衙了,否则——”

    胜男听了这话,心里一凛,“难道杨知县会觉得相公碍眼?相公可是帮了他不少忙呀,难不成他还想兔死狗烹?!”

    “唉,就是姑爷知道的太多了,更要离县衙远远的,”李正义默默叹了口气,本来他还指望有个当师爷的姑爷,能多多照拂李家,但就目前的形势看来,不被他连累就不错咯。

    “切,真不是好东西!”胜男窒了窒,虽然很不忿,但也明白老爹说的是事实。

    “呵呵,不过姑爷还年轻,明年失利的话,还能再参加几次。再说了,他现在是举人,已经一只脚踏入士族,你们小夫妻即使离了衙门,也不会有人欺负。”

    李正义看小女儿满脸义愤,咧着嘴笑起来。

    “离开县衙?爹,我不是还要等弟弟长大接替吗?”胜男想到老家受训的小弟,不解的问道。

    “唉,一切顺其自然吧,”李正义似乎受了什么打击,眉眼间多了几分落寞,他抬眼迎上女儿担忧的眸子,轻声安抚道:“爹没事,你们刚刚分了家,忙的事情比较多,我的伤也没有什么大碍,衙门的事就交给我,你还是早些回去好好整理家务吧。”

    “……”胜男紧紧的看着老爹的双眼,见他眼中更多的是慈爱和关心,便默默的点点头,“好的,多谢爹爹!”

    衙门有了新变化,胜男和魏良也各自有了体验,多多少少有些心灰意冷。还好,他们在南山还有不少工作要忙,每天不停的忙活着倒也冲淡了这些伤感。

    冬日的清晨,魏良和胜男一起穿着功夫服去山坡上晨跑,锻炼一圈回来后,田姨娘带着新雇的两个婆子,把早饭端上桌,然后一家四口围坐在一起吃早饭。

    吃过早饭,魏良去书房读书,胜男则去南山的各个作坊察看。

    南山经过胜男两个多月的精心打理,不但成了粮食丰收的农庄,更是成立了许多作坊:玫瑰园里有玫瑰作坊,只是现在过了花期,还没有正式投入使用;沙土地里有地瓜作坊,专门烹制薯片、薯条、地瓜干以及各种地瓜食品,这些新奇好吃的小点心,除了放在县城的西点店出售外,还和几个饭庄、茶楼签订了供货协议,每天都有马车穿梭着来拉货;居民区有布艺手工作坊,专门制作成衣,养了鸭子后,也开始在胜男的指点下,制作羽绒服、羽绒被;还有最初的木器作坊,如今正全力打造胜男按照前世画下的一些简易家具和现代化的沙发,不过沙发因为弹簧问题还在反复的实验中。

    除了这些作坊,还有两大养殖场,一个是建在山坡地上的家畜养殖场,分别养着猪、牛、羊还有驴子,定期给县城的十香斋供给鲜肉和鲜奶;另一个则是家禽养殖场,这个养殖场位于蓄水池便的草甸子上,用木栅栏圈出两亩大的区域,自然放养着五百只鸡和三四百只鸭子。

    “东家,鸡蛋不够呀,今天又有两个饭店的管事跑来,说是要买咱们的鸡蛋和鸭蛋呢。”

    家禽养殖场的管事,不是别人,正是许大勇的娘子许大嫂,她穿着厚实的灰布棉衣,正陪着胜男在鸡架子边查看。

    “恩,今年是头一年实验,所以养的鸡比较少,等来年咱们再在南侧的草甸子上圈个场子,多养一些。”

    胜男向远处看了看,指着靠近小溪的山坡地说道。

    “俺看行,对了,东家,您说的那个什么用鸡粪养鱼,是咋个回事呀?”

    许大嫂点点头,东家看中的地方有草有水,正合适养鸡,她想起昨天胜男提到的一件事,好奇的问道。

    “哦,那是一种立体养殖法,”胜男也不太懂,她模模糊糊的比划着:“先挖一个大的池塘,池塘里养上鱼、虾,在池塘边加上木架子,养鸡、鸭和鹅。鸭子和鹅可以下水、扑食水里的小鱼小虾,鸡呢可以吃池塘边水草里的小虫子,而鸡鸭鹅的粪便流到池塘里,可以喂养鱼……”

    “恩恩,好办法,”许大嫂养了一段时间的家禽,掌握了不少具体的知识,她听完胜男的话,皱着眉想了想,随即点头,“咱们的鸡喝的是山泉水,吃的是小虫子,下得蛋就是比家里吃糠的鸡下得蛋好吃,个头大不说,那蛋黄橘黄橘黄的,看着就招人。”

    要不人家城里的饭店,干嘛大老远的跑来抢着要订购呀,还不是东西好呗。

    “不过,我也只是听人家这么一说,究竟怎么操作也不太了解,你们几个大嫂可以先合计合计,或者开春后,挖个小点儿的池塘试试。”

    “嗳,行!对了,东家,马上要过年了,咱们还杀猪吗?”

    许大嫂现在对东家那是一百个信服,自从他们留在南山后,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去年过年的时候,东家还特意杀了两头猪分肉给佃户们呢,今年好像比去年养的猪还多看,是不是还能分到猪肉?!

    “杀!大家辛苦了一年,当然要好好过个年!”

    第八十六章 小秀的作坊

    话说自从入冬后,佃户们都闲了下来,除了身上有些手艺或者脑子灵透想学手艺的几个年轻人天天守在几个作坊里免费帮忙,其他的人都躲在家里围着火炉子猫起冬来。

    今天胜男一声令下,整个南山顿时热闹起来。闲在家里的农夫们,听到消息,一个个都跑到养殖场帮忙,抓猪的抓猪,磨刀的磨刀,烧开水的烧开水,人人两眼精光的瞅着那几头圆滚滚的大肥猪。

    “东家,真杀呀?”

    许大勇拿着磨得亮晶晶的尖刀,笑呵呵的问着胜男。

    “当然啦,我和魏师爷经常不在家,南山多亏你们照应呢,请你们吃点猪肉还不应当?”胜男看着大家热切的目光,大声笑道:“咱们南山一共有三十二户佃户和工匠,每家二十斤,我这里留五十斤,剩下的都送饭店。过年了么,你们辛辛苦苦的跟着我和魏师爷,天天吃大鱼大肉我做不到,年三十吃顿饺子、煨点炖肉,我还负担得起。别废话啦,赶紧动手吧!”

    “嗳,谢谢东家!”

    其他围观的佃户听到东家的话,想到自家一年来的变化,心里更是感慨不已。唉,以前没来南山的时候,别说吃炖肉了,过年不被债主堵在外面就阿弥陀佛咯。哪像现在呀,平时十天半月的还能吃点鲜肉和鸡蛋,粮食更是不缺,帮东家做点活儿,东家还给工钱,来这儿才多久呀,手里居然有了余钱儿?!

    比起原来的邻居们,最初投奔南山的佃户,更是为自己的有眼光得意洋洋。崭新的大瓦房住着,手里小钱攒着,娃子们荷包里还装着各色地瓜零食和炒瓜子,婆娘们也扯了新棉布准备给家里人做新衣服,现如今连过年的肉东家也分了,简直、简直就是做梦才会有的日子嘛。

    随后又听到东家说,每户分二十斤(古时一斤是十六两),自己一家人肯定吃不完呀。嘿嘿,等分了肉,先给老宅子的叔伯送去二斤,也让老人家沾沾荤腥,顺便也感受感受别人羡慕的眼光。从王家庙出来的佃户们,摸着口水,美滋滋的想着。

    “我呀,也不求你们的谢,只要来年好好干活就成,放心吧,今年是头一年,以后的日子一定一天比一天红火!”

    胜男虽然天天在外面当差,但还是见不得太过血腥的场面,三四百斤的肥猪被几个粗壮的佃户五花大绑的抬到了案板上,许大勇也挥着刀子准备开始杀,她连忙交代了几句,离开了屠宰场。

    “老公,你这是干啥呢?”

    胜男回到院子里,发现读完书的魏良正狼狈的满院子追着一只鸡,地面上还有不少血迹。她有些错愕的问道。

    “呵呵,刚才四姐夫打南山路过,顺便给咱们送了两只乌鸡,那什么,你不是这两天不舒服吗,我想着先把鸡杀了,给你补补!”

    魏良见老婆提前回来了,正巧撞破自己的糗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是,你以前杀过鸡没有?”胜男疑惑的走到台阶下的案板旁,看到崭新的案板上放着一个血淋淋的鸡头,而那只少了头的鸡,还在院子里乱窜,她有些头疼的问道。

    魏良闻言,尴尬的摇摇头,心说话以前要是杀过,他现在也不会被一只半死不活的乌鸡弄得满院子瞎跑。

    “……”胜男无语,她看了眼满脸汗水的老公,回想起他刚说的话,心里一暖,口气也柔和起来,“我也没有杀过,要不让厨房的魏大婶来帮忙?”

    “哎呀,东家这是咋啦?”

    许大嫂手里提着一个猪后肘子,还没进院子,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呵呵,杀鸡呢!”

    胜男忙从魏良手里夺过菜刀,然后把他推进屋里——前世男人干家务很正常,可这里是讲究‘君子远庖厨’的大明,她老公又是举人,在这些佃户眼里,那就是官老爷呀,岂能让老公光辉伟大的形象因为一只鸡而毁掉?!

    “东家,杀鸡可不能这么杀,”许大嫂走进院子,看到了案板上的鸡头,忙把手上的猪后肘放在案板上,几步来到那只挣扎的乌鸡跟前。

    这只无头鸡经过一段时间的折腾,那股子残留的生命力也消耗殆尽,奄奄一息的倒在一边。许大嫂一把抓起乌鸡的两个翅膀,倒着提起来,把血滴进一旁的铜盆里,等血控得差不多,乌鸡也终于断了气。她看院子里也没有准备开水,而廊下的柱子上还拴着一只鸡,便问向胜男:“东家,这只也杀吗?”

    “杀,杀,”胜男见人家如此利索,便打着一事不烦二主的主意,请许大嫂一起帮忙料理。

    “呵呵,东家这是第一次杀,”许大嫂看出胜男的不自在,一手抓住那只拼命挣扎的乌鸡,一边向胜男解说道,“我第一次杀鸡的时候,也这样:忍着害怕,一刀剁掉鸡的头,结果鸡一时死不了反而挣了出去,没头没脑的在院子里瞎撞,弄得血和鸡毛满院子都是……”

    “哦,那应该怎么弄呀,”胜男看人家帮自己干活,她也不好扎着手围观,连忙挽起袖子,“许大嫂,我干点啥?”

    “恩,您去烧点开水,我杀完这只,一起给您收拾妥当。”

    许大嫂和胜男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知道这位东家的脾性,也没有客气,直接吩咐道。

    “行,屋里烧着炉子,应该有热水,”胜男听了人家的指示,连忙跑回厨房去提水。

    “东家,您看着哈,”许大嫂见胜男提着水壶出来,便一手抓好鸡的翅膀和头部,一手拿着菜刀,锋利的刀刃迅速的割向鸡的脖子,温热的血顿时流出来,鸡也开始死命的挣扎哀嚎,而许大嫂用力的抓紧鸡,把鸡倒提起来,让血尽快的流出。慢慢的,腔子里的血被放尽,乌鸡也不再扑腾翅膀。

    这时,胜男把开水倒进大铜盆里,许大嫂利索的把两只刚刚断气的乌鸡丢进开水里,双手也飞快的揪着毛……

    “呼,杀只鸡也怪不容易的呀,”胜男蹲在一旁,学着许大嫂的动作,给鸡开膛破肚,把鸡心、鸡肝、鸡胗什么的单独放在一边,接着拔掉残留的毛根儿,然后洗净,最后用菜刀斩成小块儿。

    “可不!”

    许大嫂剁完几块,取了热水净手,又从袖袋里取出帕子擦手。

    胜男也把自己的那只鸡剁成小块儿,然后和许大嫂一起收拾院子里的血迹和鸡毛。

    “嫂子,嫂子,”小秀儿穿着一身簇新的碎花棉衣,兴冲冲的从外面跑进来,她高举着冻得通红的小手,似乎在展示什么东西。

    “做好啦?”

    胜男擦完手,见小姑子献宝一样捧着四根一尺长的竹签子,笑着问道。

    “恩,您看看,是不是这样的呀?”

    小秀儿把竹签子递给大嫂,和许大嫂相互见了礼,急急的问着胜男。

    “呵呵,李师傅给做的?手艺真不错,”胜男轻轻的摸了摸打磨光滑的竹签子,随即满意的点头:“恩,没错,就是这样的。走,嫂子教你怎么用。”

    胜男说完这话,抬眼看到许大嫂满脸好奇,便顺口说:“许大嫂一起来吧,呵呵,手工活我可不行,到时候还需要你们提点。”

    “嗳,嗳!”

    许大嫂来到南山后,已经见识了东家太多的花样,不管是地瓜还是玉米,不管是野都柿还是薯片,她活了三十多岁,从来都没有见识过。可就是这些闻所未闻的稀罕物儿,让南山的所有佃户们都过上了好日子。

    如今,东家又做了新玩意儿,不用说,铁定又是他们没有见识过的,她当然要好好学学。

    说话间,三个女人来到西侧的厢房,胜男从炕上的簸箩里取出一团田姨娘纺的棉线,然后拿着四根竹签子织起了棉线袜。

    “你们看,先这样,然后再这样,最后织上一尺长,再把口缝住,就能当袜子穿了哦!”

    胜男笨拙的演示着,她实在不擅长手工。幸好前世的老妈是织毛衣达人,一家五口(包括大嫂)的毛衣、毛裤、围巾和帽子,全是她老人家一手包办。那时,每天傍晚吃过晚饭,老妈就拿出毛衣针和毛线往沙发上一坐,边看电视边织毛衣。

    尽管胜男是个手工白痴,看了二十年,也会几种简单的织法。她教给小秀儿和许大嫂的便是最最简单的平针,这样的织法织出来的纹路比较紧凑,最后制成的袜子也会比较贴脚。

    “哎呀,东家,这、这可是好东西呀,”许大嫂是女红高手,她看了没有两圈儿,就已经学会了。伸手摸了摸胜男织出的一小段儿棉线袜,既厚实又柔软,这样的袜子穿在脚上,肯定比粗布缝制的袜子合脚又保暖呀。

    “恩恩,我也觉得是好东西,所以、所以想——”

    小秀儿见了半成品,又听了许大嫂的赞许,两只大眼睛也闪闪发光。

    “所以什么呀?”

    胜男似乎猜到了小姑子的想法,故意逗她。

    “所以,我想让咱们布艺作坊的大嫂们一起织,织出来的袜子,除了自己穿,还能卖钱呢!”

    小秀儿强忍羞涩,还是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好呀,咱们秀姐儿也知道挣钱了呢!”

    胜男把竹棒针放在一边,拉住小秀儿的手,笑眯眯的说道,“既然你想到了这个好主意,那布艺作坊嫂子就交给你,让你管理如何?”

    “我?”小秀儿纤细的手指顶向自己的鼻梁,吃惊的问。

    “对呀,咱们南山这么多作坊,嫂子哪里忙得过来?呵呵,你就当帮嫂子的忙,咋样?”

    “帮忙?好,我愿意帮嫂子干活,这袜子作坊我来管!”

    小秀儿接收到胜男鼓励的目光,挺了挺小胸脯,坚定的说道。

    第八十七章 初建保安团

    话说小秀儿和田姨娘自从来到南山后,总感觉自己是哥哥或者儿子的拖油瓶,靠着嫂子(儿媳妇)的嫁妆过日子,总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小秀儿听了胜男话,觉得自己终于能帮到嫂子,能用自己的劳动换取食宿,她非常兴奋,当下便风风火火的拿着竹棒针跑到木器作坊,请李师傅帮忙打造几套同样的棒针,接着又拉着嫂子跑到作坊,现场招募织棉线袜的大嫂。

    一圈忙活下来,小丫头白净的小脸儿上红扑扑的,眸子里也充满了劳动的热情。

    “老公,我觉得你还是把南山的真实情况告诉姨娘和小秀儿吧。”

    胜男跟着秀姐儿,看她兴冲冲的忙东忙西,那种深恐自己没用的讨好的神态,让胜男看着有些心疼。突然间,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田姨娘对她的态度如此谦卑,比在魏家的时候,还要畏手畏脚。

    “恩?怎么想起说这个了?”

    魏良杀鸡失败后,被老婆赶回房间,他趁机洗了个热水澡,又换套干净的衣物。刚出了房门,就看老婆一脸沉思的看着远处。

    “哎呀,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呢,你就没发现姨娘和小秀儿的不对劲?”

    胜男挽起老公的胳膊,两口子悄悄的来到田姨娘的院子,田姨娘正领着两个婆子在院子里又是晒地瓜干儿,又是纺棉线,满头大汗的忙得不亦乐乎。

    接着,胜男又拉他来到布艺作坊,小秀儿纤细的身影在一群大婶大妈发福的身躯中穿梭者,细声细语的交代工作,并亲手演示如何处理棉线。

    “咦,她们这不挺好的吗,我看比平时吃饭、聊天时,脸色还要好呢。”

    魏良毕竟是大男人,没有女人的心思细腻,他被动的跟着老婆跑来跑去,见老娘和妹子开开心心的劳作着,他更是不明白老婆的话。

    “……”胜男扶额,见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心里更加郁结,没好气的拉着他回到自己的院子,“你刚才也说,田姨娘和小秀儿干活的时候,比平常吃饭聊天的时候,脸色要好、神情更加坦然,对吗?”

    魏良点点头,见老婆的眉头又要皱起来,忙伸手抚平,和她一起坐在火炕上,从老婆的口气中推测道:“你是说,姨娘和小秀儿平时生活的不自在?”

    “恩,你别忘了,南山对外宣称的可是我的产业,”胜男见他终于听进自己的话,有些心疼的说,“而你呢,虽然分了家,可实际分到手的东西并不多。两个铺子和一套宅院,地契是你的,可人家早就收了租金,你一分钱还没有收到手;五顷地吧,现在又刚刚种了小麦,再加上今年入冬以来一场雪也没有下,估计来年的收成也不会太好,就算是收成好,那也要等到七八月份才有收获;还有一点,你已经许久不去衙门,镇子上谣言四起,说是你得罪了杨知县,被杨知县赶出了县衙,连最后的薪水也没有领到……”

    “胜男,别说了,我明白了,”魏良越听脸色越难看,他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备战来年的春闱,并没有太多顾及姨娘和小妹。他自从分家后,以为拿回了田姨娘的卖身契,能减少姨娘的自卑感,却全然忘了告知姨娘自己的名下的产权。

    如今,他正是从魏家分离出来,明面上的产业并不多,至少在世人眼里,他还是靠老婆嫁妆生活的没用男人。

    以前他还有一个刑名师爷的身份,让人家知道,他魏良虽然没有多少财产,但手上有实权;可现在,县衙里来了个方举人,魏良的身份变得尴尬起来,县城里的谣言更是满天飞。

    姨娘和小秀儿虽然住在内院,可南山也不是与世隔绝的地方,外面就是穿梭的小贩儿,各种消息非常灵通。得知自己儿子丢了差事,手上又没有存银,如今连房子也是媳妇的陪嫁,这让田姨娘如何不揪心,如何不焦虑?!

    但是这些话,田姨娘又不能对儿子说,一方面她担心自己说出来伤了儿子的面子,另一方面她也担心媳妇儿知道了心里不舒服。什么都不能说,但并不意味着什么都不能干,没错,她出身卑微,没有嫁妆帮贴儿子,可她还能干活呀,只要她和小秀儿努力帮媳妇儿料理家务,媳妇儿应该不会嫌弃她们这两个拖油瓶吧?!

    在这种想法下,田姨娘和小秀儿便有事没事的抢着干活儿,晚上还悄悄的绣了帕子和荷包私下里拿去卖,帮儿子攒进京赶考的费用。

    当然,这些胜男和魏良都不知道,两个满脑子前世思想的人,虽然在大明生活了数年,可骨子里还是前世人的做派——过自己的日子,让别人眼红去吧。

    可他们忘了,这里不是前世,而是众口铄金的大明,更是重名声、口碑的古代,要不是魏良有举人的功名在身,估计谣言更加不堪。

    胜男也只是发觉了姨娘和小秀儿的反常,这才想起,如今他们也分了家,不用再隐瞒魏良私置财产的事。再说了,要抡起私置财产,魏良拍马也赶不上两个大哥呀。真要是查起来,两个嫡子还要倒分给魏良呢,至少和他们相比,人家魏良私置的产业是凭借自己的能力办下的,而两个大哥,则是从公中昧下钱财,倒手放到自己的口袋里呢。

    “呵呵,那就好,”胜男见他满脸的懊悔,便不好再说什么,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中午吃饭的时候,把田契带着吧,另外把留给小秀儿的嫁妆也交给姨娘保管?!”

    “好!”魏良听老婆处处为自己和家人着想,心里暖暖的,反手握住她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中午,田姨娘拘谨的带着两个婆子准备饭桌,小秀儿也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跑进来,拉着胜男叽叽喳喳的说着作坊的事。

    “魏大婶,秦大婶,你们也去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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