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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官生活 (穿越种田文,温馨) 第24部分阅

    大明小官生活 (穿越种田文,温馨) 作者:肉书屋

    睛看院子里的情况。他疑惑的看着胜男,又是点火,又是打水的,完全不知道她究竟在干什么。

    “咝,不行,这里看不到厨房的动静,”孙传德见胜男进了厨房,他连忙转移阵地,小心的在伏在墙上,一点儿一点儿的挪到厨房的屋顶。他两只手扒着房脊的红瓦,终于费力的露出头,却发现一只肥硕的黄斑猫正悠闲的坐在房脊上。

    “你,你!”

    孙传德脸上一阵抽搐,眼睛丝丝的盯着肥猫。只见这只肥猫,慢慢地伸出胖乎乎的爪子,刷的张开锋利的指甲,呲着牙嘿嘿一笑,肥肥的爪子朝孙传德的脸挥去……

    正文 第二十章 第一女捕头

    “阿~”孙传德惨叫半声。从房顶滚落下去,幸好他身手还算敏捷,在落地的那一刻,用力一个空翻,把重力减到最低。

    馒头得意洋洋的巡视着屋顶,大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该死的猫,等哪天落到老子手里,看我怎么收拾你?”

    孙传德掀开官服,撕下里衣的衣角,边念念有词的咒骂着,边把手肘上伤口包扎起来。

    “恩,看来小五找到线索了,否则她不会如此小心翼翼,可是怎么才能看到呢?”

    包扎好伤口,孙传德摸着下巴,开始绕着房子溜达。仿佛影子一般,他走到东边,墙上的猫也溜达到东边,他跑到西边,墙上的猫也跟到西边。看到他跟二傻子一样,不停的在墙根处跑来跑去。那只气死人的肥猫,不时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孙传德怎么听怎么像在笑他。

    厨房里,胜男烧开了水,用半旧的葫芦瓢舀出一碗,然后放在靠墙的灶台边。

    恩,李氏还说,她每天都要准备一个凉菜,柳大山特别喜欢吃。经常他一个人就能把凉菜全都吃掉,而李氏和柳大娘都心疼他天天干重活儿,见他喜欢吃某道菜,便全都让给他。

    凉菜,无非就是用醋、蒜泥和盐调拌出来的,这几样作料都是平常百姓最常吃的,而且对身体也好。尤其是蒜泥儿,夏天吃,还能预防很多常见小病。

    这些应该没有问题吧,胜男把橱柜里的瓶瓶罐罐又翻腾出来,然后一一打开,拿着银钗逐个儿检查。

    这时,灶台边的海碗上泛着几圈涟漪,仿佛谁不经意间滴落了几滴水珠一般,无声无息。

    一柱香之后,胜男把厨房所有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依然全部正常,除了出事那天放在瓷罐里的一罐子小米粥,因为天热变了味儿。其他的食材,连个腐烂变质的都没有。

    胜男失望的扶在灶台边,用袖子擦擦汗,忙活了大半天,没有任何进展。唉,她一把拍在墙上,看到那碗已经凉的差不多的白开水。

    不抱任何希望的,胜男懈怠的拿着银钗插进水里,令她惊讶的是,银簪子居然开始慢慢变色,接触到碗底的一端已经变成了黑色!

    “有毒!”

    胜男几乎跳起来,她捧着海碗跑到院子里,想找个东西做实验。可柳家经过一番变故,家里的老母鸡早就不知被哪个人给摸走了,空落落的院子,除了她和馒头,连个喘气的东西都没有。

    哎,水缸?!胜男想起刚才舀水的时候,水缸底漂浮着一层小水虫,或许可以用它们来做实验。于是,她几步跑到水缸前。把碗里的水倒了一半进去。

    一刻钟后,水面上的小飞虫全部漂浮在水面上,一个个的都死挺了。

    看来这水真的有毒,胜男心里有几分确定。但从烧水到盛出来,她全都是自己亲手操作的,怎么会中毒呢?

    胜男还是想不通,她捧着小半碗毒水,重新回到厨房,开始新一轮的查找。

    而孙传德则累得像条死狗一样,他实在跑不过馒头,便一屁股坐在墙根儿,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他娘的,我还就不信了,我堂堂大老爷们,还治不了你个小妮子和一只畜生!”

    歇息了一会儿,孙传德决定干脆来直接的,他准备直接进去,光明正大的问案子。小五是捕快,自己也是,没道理她能大摇大摆的在屋子里查线索,而自己却像个傻瓜一样被只猫戏弄。

    想到这里,孙传德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哐当”一脚踹开门走了进去。

    “谁呀!”

    胜男从屋里窜出来,大声的喊道。

    “我是本县捕快孙传德,屋里又是哪个?”

    孙传德装模作样的拿着铁尺,一副认真办案的样子。

    “呵呵,孙大哥呀,”胜男小心的把碗藏在身后,然后笑嘻嘻的凑过来。“嘿嘿,是我,小五。怎么您也来查案子?”

    胜男忍着笑,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看他脸上新鲜的抓痕。刚才馒头把孙传德哄下屋顶的时候,她就听到了半声惨叫。要不是心里惦记着案子,或许她还能再陪“孙大哥”好好玩玩儿呢。

    “哟,小五呀,”孙传德心里暗骂,脸上却硬扯着笑:“呵呵,这不哥哥去县衙和犯妇李氏谈了谈,有了点新发现就赶紧过来查查。唉,没办法呀,今天就是比限的第二天,要是三天内破不了案子,咱们都要挨打呀!”

    说得那叫一个委屈,语气那叫一个无奈,不了解他的人,还真以为人家不贪恋什么捕头之位,为得是尽快破案,好让大家不挨棍子。

    “就是呀,不过,小五转了大半天,什么也没有发现。”胜男语气很是失望,她拍拍手上的灰,然后对孙传德抱拳:“天也不早了,小五就先回去了。孙大哥继续吧,呵呵!”

    “哎,小五,别急嘛,”孙传德见胜男要走,心说话你走了我去哪里找线索呀,忙伸手拦住她:“等等哥哥,我转转咱们一起回县衙。如何?”

    “好吧!”

    胜男见他以及开始注意自己放在磨盘上的空碗,心里也开始算计起来。

    孙传德嘿嘿一笑,眼睛装作不经意的扫过空碗,脑子里灵光一闪:对呀,他们总是盯着饭菜,怎么就忘了水呢。想到这里,他连忙几步来到水缸前,发现里面的水非常浑浊。偷眼看了看胜男,发现她正抱着那只可恶的猫坐在门口等自己,孙传德便悄悄从怀里摸出一根银针插进水里。

    过了一会儿,趁着转身的功夫,他把银针拿出来,一看针头已经开始发黑,心里狂喜:哈哈,终于找到毒源啦,捕头之位马上就是我孙某人的啦——

    “孙大哥,好了没?”

    胜男不耐烦的喊道。

    “好,好啦,”孙传德忙用手帕包好银针,然后小心的放进怀里,急匆匆的跟胜男离开了柳大山家。

    第二天,杨知县得知马快孙传德已经破了案子,忙召集人手,领着魏良、押着犯妇李氏,和十几个捕快一起晃晃荡荡的来到柳家庄。

    “孙传德,你说犯妇是在水缸里下毒,然后毒死柳大山的?”

    杨知县拿手帕掩着鼻子,一脸嫌弃的看着水缸里的污水。

    “没错,”孙传德挺直胸膛,意气风发的站在水缸前,拿着一根银针,“大人请看,这是咱们验毒用的银针,小的当场示范给您看!”

    说着便把银针插进水缸,等了一会儿,待三分之二的银针全部侵入水里,孙传德抽出银针。然后举在杨知县和众人面前,“大人请看,银针变黑了!”

    “咦,真的嗳,这水里不光有毒呀,还是剧毒。”

    “没错,原来柳大山就是这么被毒死的!”

    几个捕快和围观的乡亲七嘴八舌的说着,柳大娘则一脸铁青的看着。

    “李氏,你还有什么话说?”

    杨知县拿着银针坐回位子上,他厉声问道。

    “回大人,如果这缸里的水有毒,那么我和婆婆也喝了用这水熬的稀饭,我们却并没有中毒呀!”

    李氏经过胜男的一番治疗,身上的重伤已经恢复了一半,她看着所谓的罪证,很是无奈的说道。

    “这……”杨知县楞了一下,他转头问向柳大娘:“柳大娘,你们是用同一缸的水做饭?”

    柳大娘点点头,“回大人,是用一缸的水。因民妇家没有水井,每天都是大山先把水缸的水加满,然后才去地里干活。而民妇一家一天的吃水、做饭皆是用此缸的水。”

    “孙传德,你怎么说!”

    杨知县一拍椅子扶手。

    “这,大人水缸里有毒是千真万确的呀,或许当日只有柳大山喝水最多,所以……”

    孙传德也楞了一下,他怎么忘了先去和李氏沟通沟通,就直接跑去找县太爷了呢。

    “大人,小的已经找到凶手了,”

    这时,在厨房忙活的胜男,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

    “哦,凶手在哪儿?”

    杨知县心里一喜,忙问道。

    “凶手不是李氏,不过,小的在找到真凶之前,能否问大人一句话,”胜男拱手站在杨知县一侧,无比认真的说道:“您当日曾说,谁能将此案破获,谁就是下一任捕头,对吗?”

    “没错!本县说到做到,无论哪个捕快在比限内破了案子,有确凿的证据,那谁就是下一任捕头。”

    杨知县也非常确定的说道。

    “好,即使是小的我,只要破了案子,就可以成为本县第一任女捕头?!”

    胜男担心有人再拿自己的性别做文章,便提前向杨知县要保证。

    “……”杨知县的双眼闪了闪,然后认真的说道:“当然可以,太祖爷也未曾规定女子不能当捕头。呵呵,李胜男只要你能破了此案,本县抬举你做本县第一女捕头!”

    “谢谢知县大人,”胜男得到了想要的承诺,便再次抱拳施礼,“大人请跟我来,咱们去厨房捉拿真凶!”

    “厨房?你是说凶手在厨房?”

    杨知县讶异的问道,他想象不出究竟是什么歹人,胆子竟这么大,他们这么多人在院子里,那个歹人居然还敢出现?!

    “没错,大人和李捕头请跟小的来,小的现场捉凶!”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不许你娶我

    胜男说完,便领着大家一起来到厨房。早在孙传德向杨知县演示的时候。胜男就开始做准备。只见厨房的土灶里,正烧着一锅滚开的热水。

    “李捕快,凶手在哪里?”

    杨知县迅速的扫视了一圈,发现这个厨房和普通农家的厨房没有什么两样,同样的面积小,而且满是灰尘油渍。他忍住掩口鼻的冲动,不耐烦的问道。

    “大人请稍候,”胜男拿葫芦瓢舀了一碗热水,放在靠墙的灶台边,她指着海碗说道:“经过小的仔细观察并且验证,发现杀死柳大山的便是这碗热水!”

    “热水?”

    众人有点不置信的看着海碗,难道凉白开水也有毒?!

    “没错,”胜男边说着,边紧紧盯着水面,发现有涟漪的时候,更是胸有成竹的笑了笑,“大家请看!”

    胜男见屋里有些窄,而且光线也不是很充足,便把热水端出厨房,放在院子里的磨盘上。紧接着她从袖袋里掏出一根银簪子,在众人面前晃了晃。然后插入水碗中,慢慢的,银簪子开始变色。

    “咝,真有毒?”

    “呀,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柳家的饭锅有问题?”

    “可不,我们平时不是也喝凉白开吗,怎么单单柳大山出了事儿?”

    众人见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而柳大娘更是站在前面,一脸疑问的看着胜男。

    “李捕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知县看到她也找到了毒源,可并没有揪出凶手呀。

    “大人,如今是酷夏,又恰逢麦收季节,柳大山在田里干农活,中午回来的时候定是口渴难耐,于是李氏每天都要提前预备一碗白开水凉好,等柳大山回家便可直接饮用,”胜男指着簪子上的黑色说道:“但没想到这碗水,在无意间中了毒,致使柳大山死于非命!”

    “无意间?!你的意思是说,这毒不是李氏下的?”

    杨知县沉吟了一下,慢慢的问道。

    “当然不是,”胜男很干脆的回应道,“小的起初也找不到原因,详细问过李氏后,便想着还原当日的情景。自己亲自试着按李氏所说重新走了一遍,终于在厨房找到了真凶。”

    胜男说完,又折回厨房,她把灶台下的柴火撤出来放在灶台上,又加了许多潮湿的麦秸,顿时小小的厨房里,黑烟滚滚。

    “李捕快,你这是做什么,你刚才又是验毒又是烧水的,真凶呢,你说的真凶在哪里?”

    李大头越看李家父女越生气,他没想到李正义这厮居然如此狡诈,为了瞒过自己,竟说什么去东阿,害得小顺子跟着一个冒牌货去了外地,至今还没有回来。

    如今李胜男又说她找到了真凶,这怎么可以?!

    “呵呵,李班头不要急呀,真凶马上就要现行了!”

    胜男摸摸脸上的黑灰,笑嘻嘻的说道。

    过了一刻钟,厨房里的黑烟慢慢散去。胜男领着众人回到厨房,她看到墙上出现的东西,终于笑着对杨知县说:“大人请看,那就是凶手!”

    “什么,你说这是凶手?”

    杨知县顺着胜男的手指看过去,发现在斑驳的墙壁上,爬着一个巴掌大的巨型壁虎,他惊讶的问道。

    “没错,就是这只壁虎!”

    胜男示意身边的小捕快把被黑烟熏出来的壁虎敲落下来,她指着刚才放碗的灶台:“李氏每次舀出热水后,都会随手放在灶台边,而这个地方正好靠近墙壁,热水的热汽上升,熏到了屋顶的壁虎,而壁虎一受热,便分泌出尿液和唾液,然后滴落在水碗里,”胜男还原完情节,又指向地上的巨型壁虎,“这只壁虎年岁已久,它的尿液和唾液中含有剧毒,人喝了含有剧毒的水,自然也就中毒身亡了!”

    “有这事儿?”

    杨知县有些意动的问道。壁虎在民间被视为“五毒”,但究竟有没有毒,谁也不知道,但李胜男这番话倒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如果按她的说辞,那么,柳大山中毒的整个过程就合理许多。

    毒药、下毒的方法,还有柳大山身上无任何伤痕。这些疑点统统能说明白。

    “切,一只壁虎怎么会杀人?”李大头先跳出来,他撇着嘴反问道:“李捕快,你说这只壁虎有毒,谁能证明呀?”

    “呵呵,当然有人证明。”胜男没有看他,而是对着杨知县说道:“大人,昨天小的发现这只壁虎后,也有些质疑,于是连夜去了十六里河,特意找林神医帮忙。林神医,您给大家说说吧!”

    胜男在人群中看到了终于赶到的神医,便大声说道。

    “好,”林神医答应一声,连忙从门外走进来,先给杨知县见礼,然后仔细的看了看这只熏晕的壁虎,发现它尾部有几滴亮晶晶的液体,抽出一根银针试了试,看到银针变黑,他笑着说道:“没错,这只壁虎的尿液含有剧毒,大人请看!”

    林神医把银针举到杨知县面前。让他看清楚上面的变化。

    “恩,没错,没错,果然有剧毒呀!”

    杨知县连连点头,林神医的银针可是刚刚拿出来的呀,而且是当着大伙儿的面,沾了壁虎身上的尿液才发生变化的。所以,他没有理由再怀疑,更不想怀疑。呼~~~,案子终于破了。

    “什么?我儿子就是被它毒死的?”

    柳大娘有些承受不了的看着地上的巨,悲戚的问道。

    胜男点点头。“没错,所以柳大山是意外中毒,不是李氏下毒!”

    “……”柳大娘似哭似笑的呆愣了一会,随即转身去院子里,抄起一把铁锨冲了进来,“我,我要打死你这个畜生,呜呜,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哎……”林神医刚要制止,被胜男一把拉住,他有些不舍的小声说道:“如此剧毒的壁虎,入药治病的效果更好,何苦把它拍烂了呢,唉!”

    “让柳大娘发泄一下吧。”胜男摇摇头,面对如此真凶,估计柳大娘胸中的怨气和怒火更盛,如果不让她释放出来,肯定会憋出病来的。

    “好,柳大山中毒一案,皆是壁虎作乱,李氏无罪,本县宣布当场释放!”

    杨知县才不管真凶下场如何,如今案子破获了,而且像这么离奇的案子,非常人所能想象,自己之前误判也是有情可原,所以,他心里的重担倒也减轻了不少。

    “谢谢大人!”

    李氏虽然洗刷了冤屈,但是想到丈夫也是间接被自己害死的。如果当日她能多走几步路,把水碗放在外面,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恩,回县衙!”

    杨知县一挥手,颇有气势的喊道。

    “行呀,胜男,这次办得漂亮!”

    魏良骑着马跟在后边,开心的说道。

    “呵呵。多亏大家帮忙呀!”

    胜男也知道,为了自己顺利破案,魏良、周庆还有老爹,都非常尽心的帮忙。否则,即便是自己破了案,也很可能被跟踪的有心人,抢夺劳动成果。

    “哎呀,小五,你就别谦虚了,”孙传德神色复杂的凑过来,他脸上的抓痕刚刚结疤,他一想到昨天胜男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破了案,却一点声色都不露,心里很是恼火。此刻他皮笑肉不笑的对胜男说:“怎么样,小五,哦、不,该改口叫李捕头了。李捕头,请客吧?!”

    胜男装作不懂的样子,笑着说道:“呵呵,孙大哥太客气了。您放心,等小五走马上任后,一准请客!”

    “哼!”

    身后的李大头听到她的话,冷冷的哼了一声,然后拍马疾驰而去,留给胜男他们一嘴的黄土。

    而李正义心情也颇为复杂,他看着女儿换上崭新的缁衣,又是替女儿高兴,心里又有几分莫名的失落。唉,李家的家业总算传承了下去,而且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继任者——十五岁的捕头,第一女捕头。

    老家的老爷子知道后,更是开心不已。胜男是自己亲手培育出来的,她能有如此成就,那也是自己教育有方呀。老爷子得信后的当天,便给李正义写了回信,信里除了吩咐胜男好好当差,一定守好官职外,还反复交代李正义看好孩子的婚事,不要因为某些亲事,而让胜男丢了捕头之职。

    对于这些,胜男当然不知道。杨知县写完结案折子后,便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宣布李胜男为梅水新一任的捕头,李正义则处于半休养状态。衙门有事,他可以来帮忙,无事,便休息,顺便带带新捕头。

    胜男上任的第一天,基本上没有什么要事,点完卯便被众人拉着去了十香斋,请两班众衙役吃饭。

    “来,哥几个,咱们好好敬李捕头一杯!”

    侯刚几个和胜男关系比较好的捕快,端着酒杯跑到胜男旁边,乐呵呵的要敬酒。

    “哎呀,几位哥哥年龄比我大,当差比我久,这次胜男侥幸当了捕头,以后还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和帮助呀!”

    胜男也没有托大,她知道自己升官速度快,已经让很多县衙的老人不服气,如果再有“某些人”的挑唆,她以后的工作也会有麻烦。虽然她不怕别人找茬,但能和平相处不是更好么。

    “好好,喝!”

    几个人勾肩搭背的不停吃着喝着,魏良也替胜男高兴,帮她挡了不少酒。

    一群人喝得正开心,突然有人闯了进来,抽出宝剑指着魏良:

    “姓魏的,本姑娘警告你,你、你不许娶我,明白吗?”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有人送钱啦

    女子的话音刚落。大堂里一片寂静,四桌坐得满满的捕快,都大眼瞪小眼的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呵呵,这位姑娘是不是认错人了呀,”魏良轻轻的用筷子把宝剑隔开,不急不躁的说道:“魏某并不认识姑娘,又何谈婚嫁之事呢?”

    “你不认识我?!”方姑娘楞了一下,她明明听到表哥对姑妈说要把她许给县城的魏师爷,自己刚刚打听了过呀,这个小白脸儿就是那个姓魏的,他怎么不认账?

    “没错,魏某的确未曾见过姑娘!”

    魏良依然风淡云轻的端着酒盅,不理胜男悄悄的拉他衣襟。

    “那个,那你是县城的魏师爷吗?”

    方姑娘见他说得如此肯定,便不确定的问道。

    “是呀,但魏某并没有和人谈婚论嫁!”

    魏良放下酒盅,然后看向方姑娘,“所以,请姑娘放心,魏某虽然不才,也绝不会高攀的!”

    “……”方姑娘再次楞了下。她有些搞不懂状态,她的目光不停的在魏良和其他捕快脸上扫来扫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呵呵,表小姐是不是误会了呀,”胜男见她端着宝剑愣着,也不是这么回事儿,连忙躬身站起来笑呵呵的说道。

    “误会?”方姑娘直直的看向一脸无所谓的魏良,耳边似乎又听到其他捕快的嘘声,忙壮了壮胆气喝道:“我,本姑娘不管你认不认识我,反正我话放在这里,日后断不许你娶我。”

    “好!”魏良垂下眸子,掩住眼中的嘲讽,温文的回道。

    “哼,算你识相!”

    方姑娘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她一向不喜欢乱琢磨,便“哐啷”一声收起宝剑,颇有气势的离开大堂。

    “喂,老大,你到底认不认识这位大小姐呀?”

    胜男送方姑娘出去,转身向大伙摆摆手,示意大家继续吃。等她坐回位子上,她悄悄的问着身边的人。

    “不认识呀,怎么,你认识?”

    魏良心中已经猜到了是谁,不过还需要确定。

    “嘁,你记不记得上次我和侯刚他们挨了打?”胜男咬着筷子。很是纠结的说道:“还不就是这位姑奶奶的功劳。”

    “她?她究竟是什么大人物?”

    魏良给胜男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满上酒,慢悠悠的问道。

    “杨知县的表妹,据说这位表小姐的老爹对杨知县有恩,所以……”

    自从和杨掌柜合作后,胜男知道了很多杨家的故事。而她又因为方姑娘挨打,自然对她的事也格外上心,基本上能让外人知道的内幕,胜男全部听说了。

    “哦,原来如此!”

    魏良点点头,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段时间杨知县总是用那样的眼光看自己。哼,就这么一个不知轻重、不男不女的蛮女,白送给他他都不要。更不用说,杨知县明里暗里提示的什么粮食。

    “唉,你什么时候和方姑娘有婚约了呀?”

    胜男见魏良对这个表小姐似乎很不以为然,但又忍不住心里的那股别扭,还是问了出来。

    “我哪知道呀?!”魏良一脸委屈,他很无奈的说道:“谁知道这个假小子在哪里听了什么闲言碎语的,就跑到咱们这里发疯。来,别管她了。反正和我没关系,今天是庆祝你走马上任的,还是喝酒吧!”

    说着,魏良站起来,端起酒杯,对大家伙大声说道:“今天是李捕头上任的第一天,咱们一起为李捕头的高升干一杯!”

    “好,干杯!”

    “干杯!”

    十几个人,七嘴八舌的端着酒杯吆喝着,一时之间大堂里又恢复了热闹的气氛。

    “谢谢兄弟们!”

    胜男也没有怯场,她的酒量不行,但一两杯还是没有问题的。

    “呵呵,一共是三两五钱,酒水免费!”

    小二搓着手,笑呵呵的算着帐。

    “哦,今天的酒水全部免费?”

    胜男从袖袋里摸出荷包,有些惊喜的问道。

    “没错,呵呵,我们掌柜的吩咐过了,今天是李捕头上任的大喜日子,本该由小店做东,请您和众位兄弟吃饭。但东家有规定,咱们也不能随意破坏。饭菜不能免,但酒水还是能优惠的。今天的酒水权当本小店的一点意思,还望李捕头不要见怪呀!”

    小二嘴皮子很利索,嘚啵嘚的把掌柜的话说了一遍。既表明他们的为难之处,也说出他们已经做了最大的优惠。

    “呵呵,哪里哪里,”胜男知道这个酒楼的背景很深。连杨知县也不敢得罪,自开业后,还没有人敢在这里寻衅滋事,更没有人敢赊账吃霸王餐。她就一小捕头,能酒水免单,就已经给了很大的面子,她哪敢不知足,忙笑着说道:“本捕头刚刚上任,以后贵店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千万别客气!”

    说着,伸手去掏荷包的钱,当摸到银子的时候,胜男明显的一愣。

    “怎么啦?钱不够?”

    魏良站在她身侧,见她脸色不对,忙低声说:“不够的话,我手里还有!”

    “够,够!”

    胜男把荷包里的钱全部掏出来,加上铜钱,刚好够饭钱。看着桌子上有零有整的银子,胜男心里一阵发虚:唉,幸好人家免了酒水,否则她真不够付饭钱的。

    “兄弟们,明天本捕头可是新官上任哈。小心我放火烧你们哦!”

    胜男和十几个捕快一起出了酒馆,半真半假的对大家笑道。

    “嘿嘿,放心,咱们保证不给李捕头添乱子!”

    “就是就是,有魏师爷的‘捕快守则’,哪个敢乱来?!”

    周庆他们都笑呵呵的回道,现在的两班捕快,已经完全进入规范化管理阶段。给新捕头找茬事小,丢了饭碗事大。

    “行啦,早些回去醒酒吧。今天是李捕头的大喜日子,本师爷就给各位放了半天假。以后可不许上班时间喝酒!”

    魏良见众人喝得面红耳赤、满嘴酒气的样子,连忙挥手,很是大方的把众人打发走。

    “胜男,身上没有钱了?”

    见众人都歪歪斜斜的走了,魏良和胜男慢悠悠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恩,最近花钱的地方比较多,呵呵,没事!”

    胜男一直没有关注过自己身上的银子,一来家境还好,不愁吃喝,二来她和小姑妈合作的作坊,每年都有几百两的分红银子。所以,她手头上一直不缺银子。

    但最近又是买山买地,又是入股开铺子,她把宝葫芦里积攒的银子花了底朝天。荷包里的几两碎银子还是昨天娘塞给她的,说是用来人情花销。

    没想到一天的功夫,足够一个普通家庭半年开销的银子,就这么砸进去。胜男暗自苦笑,人家当差为了挣钱,她怎么当了两三个月的捕快,不但一分钱没有挣回来,反而倒贴了不少呢。

    唉,都怪自己平时太大手大脚,花钱也没有计划,刚才险些就在众人面前出了丑。

    “行,缺钱言语一声,”魏良见胜男不肯多说,也就没有坚持,“这次回家,老爷子终于出血了,临走时悄悄给我一百两银子,说是让我好好读书。”

    “魏老大,你真要考科举呀,你会做八股文?”

    胜男挠头,没想到这位同乡还蛮有当官欲的。

    “不会也要考,”魏良本来就下定决心要考举人,刚才被那个蛮女一闹。更坚定了这种信心,“不是有书店卖往年文选的吗,多背上几本儿,怎么着也能诌出一篇应考的吧。”

    “好,我支持你!”

    胜男好哥们的拍拍他的肩膀,然后两个人一起直奔书店。

    在书店里,挑了几本文选,魏良发现还有一些名士的读书笔记,便一起买了下来。

    “胜男,这里离我家挺近的,进去坐坐吧!”

    买完书,两个人闲逛了一会儿,不知不觉间来到魏良租住的房子附近。

    “算了吧,”胜男打了个哈欠,刚才喝酒的时候不觉得什么,溜达一圈下来,她开始有些晕晕的,“你家不是还有两个俏丫鬟嘛,呵呵,我可不凑那个热闹!”

    “去,什么俏丫鬟,我直接把她们当保姆,洗衣做饭的倒也方便。”

    魏良也有些头疼家里的两个丫头,他是个男人,虽然不喜欢被人算计,但面对年轻漂亮的少女,难免有冲动的时候。唉,还是早点考中举人吧,省得哪天忍不住做了错事,估计胜男也不会理他了。

    “切,得了便宜卖乖,赶紧回去用功吧,我还等着你中了举人老爷,也好罩着我呀!”

    “好,你等着我!”

    魏良别有深意的点头保证。

    和魏良告辞后,胜男晕晕乎乎的往家走。路过前街肉铺的时候,被守在门口的老板娘拉了进去。

    “哟,这不是李捕头嘛,”老板娘抱着胜男的胳膊,咧着厚厚的嘴唇笑道:“听说您今天上任,真是了不起呀,这才多大呀,就当上捕头啦!”

    “呵呵,哪里哪里,王老板娘有什么事吗?”

    胜男被她拉得头更晕,连忙挣脱出来,笑着说道。

    “嗐,哪有什么事呀,既然您路过我家铺子,怎么也要进门喝口茶呀,”说着,壮硕的老板娘便把胜男按进椅子上,让小伙计奉茶上果子。

    “不麻烦老板娘了,我这里还有事,真的,你要是没啥事儿,我就……”

    胜男觉得酒劲开始上头,她忙推辞着站起来,作势要走。

    “行,不耽误你忙正事,”老板娘一看胜男真要走,连忙附在她的耳边说道:“听说马快又空出一个缺儿,您看我侄子在步班也当了两年捕快,您能不能帮忙给调调?!”

    说着,她胖胖的手塞进胜男的袖袋,胜男只觉得袖袋一沉,她抬眼看了看老板娘,老板娘两只眼睛眨呀眨的,似乎在说着什么暗语。

    正文 第二十三章 鸡毛蒜皮事

    胜男心里明白,脑子却迷迷糊糊的。她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收了人家的银子,便摇摇晃晃的回了家。

    回到家里,苏氏见她满身酒气,连忙扶她进了卧室,帮她脱了官服和靴子,又让丽娘捧了温水来,给胜男擦洗了脸和手,这才让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

    “唉!”苏氏看着胜男睡得香甜,默默的坐在床边,心疼的守着她,直到傍晚李正义回来。

    美美的睡了一下午,天黑了,胜男才悠悠的醒来。她睁着眼睛,有些迷糊的看着屋顶的房梁,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当她想到肉铺的时候,猛然坐了起来,在官服的袖袋里一通摸索。

    “呃,我真的受贿了?”

    胜男无措的拿着两锭银子,嗓子一阵干渴。

    “受贿?啥是受贿呀?”

    馒头也从炕头上爬起来,蹲在胜男身边。看着她一脸菜色。

    “就是,就是”胜男干咽了一口吐沫,有些慌乱的说道:“就是拿了人家的钱,答应给人家办事!”

    “这不很公平吗?就像拿银子买东西一样。”

    馒头不解的挠挠头,以它现在的智商,还理解不了如此深奥的东西。

    “哎呀,说了你也不懂,”胜男之前见过很多人受贿,像老爹、李大头还有侯刚,看到别人收银子的时候,她有时还会颇有正义感的唾弃一番,可、可如今轮到自己,她怎么就轻易的收下了呢。

    对了,王老板娘的侄子叫啥来着,好像叫王三宝还是四宝?!

    哎呀,这么明晃晃的贿赂,她怎么就收下了呢,还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

    想到这里,胜男愈发觉得银子烫手,连忙爬起来套上家常的衣裤,随便笼了笼头发,摸起这两锭银子就来到正屋。

    “小五起来啦,头还晕吗?”

    苏氏见女儿风风火火的跑进来,连忙关心的把手探向胜男的额头。

    “娘,我没事了,”胜男拿下娘的手,然后急吼吼的对李老爹说道。“爹,那个,我有事儿跟您说。”

    “哦,啥事儿呀,来书房说吧,”李正义正端着茶杯喝茶,听女儿如此认真的要求,连忙放下茶杯,起身来到书房。

    “哎呀,啥事呀,还这么正儿八经的,一会儿就吃饭了哈!”

    苏氏见着父女两个都去了书房,忙追着说了一声。

    “知道了,娘!”

    胜男不在意的随口答应了一声,然后关上书房的门,把手里攥着的两锭银子放在书桌上,那速度仿佛在丢一个咬手的东西似的。

    “这是,”李正义楞了一下,见女儿神色有些慌张,稍加思索便明白的笑了笑:“呵呵,这么快就有人巴结了。不错不错。谁送的呀?她求什么事儿?”

    “那个,是、是前街刘家肉铺的老板娘王氏给的,她说她侄子是步班的王三宝,想求我帮忙调到快班去,”胜男有些结巴的解释道,她不确定自己这件事办得对不对,有些不安的问道:“爹,我是不是不该收人家的银子呀,万一、万一事情没有办成,那咋办呢?”

    李正义捋着胡须,神情有些飘忽,似乎没有听到胜男的话。他此刻正回想着,自己当年第一次收银子是什么时间,当时他好像也有些忐忑、有些担忧吧。哎,当时父亲是怎么对他说的来着,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了呢!

    “爹~~”

    胜男见老爹没有回应,便提高嗓门喊道。

    “呵呵,不用担心,”李正义回过神儿来,他起身来到后面的书架前,从最上面的架子上抽出一本册子,爱惜的摸摸册子的封面,然后递给胜男,“给,好好看看吧,这是咱们李家历代祖先当捕头的心得。它会告诉你,什么请求能答应,答应了又该如何去做,还有什么银子能收。具体收多少,收了银子事情没有办好,又该如何去做。”

    “喔,”胜男疑惑的接过册子,只见册子的扉页上写着“李氏心得”几个大字,她大致的翻了翻,发现整本书不是一个人写的,看笔迹应该是四五个人的手书,“爹,这是给女儿的,还是——”

    “恩,暂时就交给你保管了,”李正义颇为感慨的叹口气,似乎又想起了当年的事情,“这个心得是近一百多年来,李家每一位捕头的当差经验。里面记录的很详细,包括每位捕头办过的大案、要案,如何处理上司和下属的关系,还有如何应对各种阶层的人。当然,随着年代的发展,具体的事情可能会发生变化,如果册子上没有记录的,你碰到了。也可以记在上面。”

    “我,我也能写?!”

    胜男合上册子,听老爹这么一说,她有些明白这本册子的分量。

    “当然,每位当捕头的李家人都需要记录自己的当差心得,”李正义点点头,“不过,你现在刚刚当差,先好好研读前辈们的经验吧。以后遇到不知道如何处理的难题,而册子上也没有记录,你可以先和爹商量一下。等有了妥善的方法,再把应对方法记录下来。然后,等志哥儿当了捕头后,而爹又不在了,你便直接传给志哥儿,明白吗?”

    “明白,爹,您放心吧,我一定守好捕头的位子,决不让李家的传承断在我的手里!”

    胜男郑重的点点头,她知道,这份册子就像李家刀一样,是李家传承的根本。

    “好,爹就知道你能干。”

    这两天李正义的心情一直很复杂,一方面高兴女儿的上进,另一方面他又不舍得这么早退出,如今见还能好好教育女儿,他又有了劲头儿。

    “对了,把银子拿上,”胜男正要转身出去,李正义叫住她,用下巴点点桌子上的两锭银子,笑着说道:“怎么说这也是你当差后的第一份‘收入’,要好好收着,明白吗?”

    胜男看着老爹慈爱的目光,“恩”了一声,拿起银子,回房去好好研究心得。

    接下来的日子,胜男的生活丰富了许多。每天点卯后,便开始按照心得上介绍的流程去当差。

    有时她会呆在步班或者快班,和两个班头随意的扯闲话,侧面了解自己想知道的情况;有时,她会蹲在押签房,查阅以前的案宗和刑讯记录;当然,有时也会和普通的捕快一样,巡街。

    “哎,侯大哥。前面怎么啦?”

    胜男这天跟着侯刚去东市巡街,这里是县城比较繁华的地段,可以算是梅水的商业区。当他们来到街口的时候,发现前面聚集了一群人,里面还不时传出叫好声。

    “不知道,不过前面应该是赵家的镖局呀,难道有人摆擂台?”

    侯刚掂着脚尖往里面瞅了瞅,也不太确定的说道。

    “摆擂台?不是吧,难道还有比武招亲的呀?”

    胜男想起武侠电视剧的经典桥段,半开玩笑的说着。

    “当然不是,”侯刚不知道胜男为什么这么猜,他想了想说:“咱们鲁地尚武,经常有些练武的人聚在一起切磋武艺。而赵家镖局又是靠镖师吃饭,镖师的功夫好坏,直接决定了他们的生意。所以,赵家为了促进镖师们精进武艺,也会不定期的摆擂台,设定奖金来比武。任何人都可以参加,得胜的人就能拿走奖金。”

    “哦,是这样呀!”胜男点点头,心说姐夫的老爷子还蛮有心计的呀,明白有竞争才有进步的道理,她见里面很是热闹,有些担心的问道:“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不会出什么乱子吧?”

    侯刚摇摇头,“应该不会的,不过,也有宵小之徒会乘机浑水摸鱼……”

    “抓小偷呀,有人偷东西!”

    就像验证侯刚的话一般,前面的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大喊。接着,一个瘦小的身影,从人群中冲出来,一溜烟儿的跑进巷子。

    “追呀!”

    胜男见状,喊了侯刚一嗓子,撒开脚丫子便追了过去。

    失主此刻也挤出人群,慌不迭的跟在侯刚的后面。还有几个看热闹的人,见捕快如此身手敏捷,也好奇的跑步跟了过去。

    一柱香后,胜男气息微乱的拎着一个黑瘦男子的衣领,并从他身上搜出一个黑色的布包。

    “我的,这是我的荷包,官爷,我的!”

    这时,失主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他一眼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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