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些合不上了,还是花翎怕我流口水才帮我按回了原处。
宋钰这张床少说也有一米八的宽度,我想象了一下下面全是鞋盒子的情景,里面还全都摆满了小说,那得是多么浩大的积累量。
聊着聊着竟然发现我们初中最喜欢去的书店都是一样的,还都喜欢批量买小说。
“难怪我那时候去书店,老板总说被人买走了。”我那时特别喜欢一个作者的小说,好不容易等到老板调来的唯一一本典藏版却被人给夺走了,害得我闷闷不乐了好长一段时间,现在我总算是知道那个神秘的买书人是谁了。
大概那个时候少女的通病都是买小说和看小说,还不怎么乐意借出去,似乎是把它们当成了自己的珍藏,一丁点污渍都不能忍受,封存完好的占为己有才最舒适。
三个脑袋凑在床头,看着那本星座占卜的书,粉红色内页里密密麻麻全是字,我们的视线仔细在上面扫过,再把自己对号入座,结果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陆小曼是什么星座来着?”
“我记得好像是天蝎座。”这还是上次偶然得知的,她站在教室里和别人打趣地说起自己的星座,还被陈熙嘲笑了一番。
“我哥也是天蝎座。”花翎因这个难得的巧合而讶异的坐起来,差点就摔到了地上,还好我和宋钰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总共就十二个星座,相同的人多了去了。”宋钰无奈的解释道。
“个性冷漠,神秘而性感。我怎么不觉得?”花翎不以为然的念出这个性格特点,似乎完全没意识到她所说的那个人是根本对她招架不住的哥哥,又怎么会那么冷漠?
曲方歌的冷似乎是天生,语气和面孔都带着凛冬的寒气,总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感觉,有时候却又偏偏能看到他另外的一面,整个人就像被漩涡吸进去了一样,很难再逃脱。至于所谓的性感,这个敏感的词语我不好评价,也许是真的也说一定。
我翻到了后面几页说的星座速配,眼帘慢慢垂下来,星座也许并不是很准。
青春期的少女总是抱着这样的可能性去让自己继续相信下去,或者该说继续欺骗下去,只有这样,自己才能熬下去,才能在这漫长的时光里走下去,直到那个微乎其微的可能转身,直到等待成真。
“宋钰,你最近命犯桃花耶。”花翎大声道。
“哪儿呢?”宋钰正想拿着那本书仔细看看,却被花翎一把收过去,遮住脸,只露出来一双眼睛,戏剧性的挑了一下眉,“看来你是想要红杏出墙啊。”
宋钰和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宛如圣母玛丽亚的女人,花翎的语文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5
北城一中历来的传统就是补课,不然那么高的升学率是怎么来的,自然还是伟大的学校教育。我们对这样的惯例虽然是接受的,但并不代表我们就能够无怨无悔的过下去。放了两周的假,第二天下午两点半一来,老胡和一叠新鲜复印出来的数学试卷就接踵而至了,一众转着笔杆和咬着笔头的我们耗费了无数个脑细胞。
老胡看数学试卷的速度是出了名的快,经常是一个小时就能全部批阅完,他还时常自诩自己是过目不忘,而且他总会自己把试卷先做一遍,自然印象深刻。只是准确率就不一定了,经常发现被看错的题目,我们体谅着想,老胡可能是摘掉了眼镜,两眼一昏花就打了一把叉,直到后来我们发现数学成绩很好的种子选手的试卷上总是看错的对勾时,我们对老胡有了埋怨,区别对待得太明显了。
本来是自习课,老胡正在讲台上看着试卷,教室里突然响起了一声怪异的响声,老胡眼一抬,一众小动作霎时停住了,简直堪比定格场面,随着头低下去,悉悉索索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呼。”怪声重现江湖,这下可不是响一下就算了,而是接连不断了。
老胡彪悍的身躯走下了讲台,往桌肚里收东西的声音此起彼伏。
最后停在了最后一排的旁边,那个位置被我们戏称为“不倒的碉堡”,严实的围墙是一本本书砌成的,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包围圈,还有宽广的作战空间,既能窥探敌人的行踪,还能遮掩自己的动作。
可是现在,老胡居高临下的姿势终于显露了座碉堡的唯一缺点没有天窗。
男生揉着眼睛抬头,一脸不耐得看向这个打扰自己睡觉的人,又迅速的愣住,张着的唇因为过于惊讶而无法回到最初的状态。
不久之后,教室外面的走廊上就出现了一位头顶书的大哥,目不斜视看着前方,用老胡的原话叫“提神醒脑,书掉了的话明天接着站”。
这样的补课生涯因为某个无名英雄给教育局的一通电话而告终了,全校欢腾不已,各班班主任又纷纷走进教室,极个别无奈的宣布放假,再有极个别的,比如老胡,转过身擦干净黑板,也不拿粉笔写字,就在我们以为要解放的时候,迎来了他深思熟虑之后的对策。
“要不我今天回家再打给教育局打个电话?”花翎回头谨慎的望了一眼,小声地在我耳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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