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遗秘 作者:迷男
正值更深露浓时分,一条人影跃过围墙,掠入会芳园中的梅林,风驰间倏尔转了个折,在一只秋千旁刹停下来。
那人静静凝视着秋千,忽在月色下露出了一张温柔的笑容。
可卿突然醒来,只觉胃中一阵噁心,赶忙滚下榻跌跌撞撞地奔到屏风后,趴在马桶上干呕起来。
瑞珠听见,急从侧榻下来,跑到旁边帮她揉x拍背。
呕了好一会,可卿方渐缓过劲来,周身已是香汗淋漓,喘息着由瑞珠扶回榻上,只感口中乾渴,便对丫鬟道:“去倒茶。”
瑞珠应了,便去桌上倒茶,见壶内的茶已冰冷,忙到外间叫人起来烧水煮茶。
可卿斜倚被上,望着灯火怔怔地呆了顷刻,仍不见有人送茶进来,心中焦灼,娇弱无力地唤道:“怎还不来?”谁知外边却是一个清朗的男声响起:“宝贝莫急,这就来了。”话音方落,已有一人托着茶盘掀簾进来,笑吟吟地望向自己,但见其面如美玉,身若长柳,顶上束着玉麟髻,不是北静王世荣又是谁。
可卿目瞪口呆,俄而方回过神,心脏猛地收缩,不觉把被子高高扯起掩住x口。
世荣见她面色苍白,整个人仿似瘦了一圈,一副弱不经风的憔悴模样,不禁吃了一惊,忙走近前去,关切道:“你怎么了?脸色这等难看。”
可卿颤声道:“别……别过来。”
世荣微笑道:“宝贝莫怕,外边的丫鬟婆子都给我点了x道,天亮之前绝不会醒来的。”说着把手捂上她前额,又道:“可是病了么?”
可卿浑身微抖,喘息道:“不……没有……你快走。”
世荣道:“定是生病了哩,我帮你瞧瞧。”正要为她把脉,却见女人迅速将手缩进被窝里去了,脸上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不由叹声道:“卿卿,你可是生我的气么?唉,这么久没来看你,实是情非得以的,待会再慢慢说与你听,先把手拿出来让我把把脉,乖。”
可卿摇摇头,身子又往床里缩了些,仍只道:“你快走。”
世荣反坐上床缘,连被一把拥住妇人,笑哄道:“莫生气儿啦,乖,快把手拿出来,脸色这样难看,只怕病得不轻哩。”
若是从前,可卿只怕早给融化在这柔情蜜意中了,但此时芳心已给那个梦中人儿完全占据,其他任何东西便再也难以撼动分毫,忽挣出男人的臂弯,推开被子跪在榻上,啜声道:“王爷,求求您高抬贵手,从此放过小女子吧。”
世荣笑容蓦地僵住,寒星般的俊目凝视着女人的脸。
可卿抬起头来,眸中已充盈着泪水,竟目不稍瞬地与他对望。
世荣从未见过她这副神情,心中大感诧异,隔了好一阵,忽又展颜笑道:“好厉害的小妖j,今生今世算是栽在你手里啦。”一把拉过妇人,将她脸上的泪珠轻轻吻去。
可卿立时挣扎起来,口中唤道:“不要!不要!别碰我!不要碰我!”
世荣低声道:“不闹了,你可知这些日来,我是怎么想你的。”嘴唇触着妇人吹弹得破的香肤,心中不禁一荡,遂又朝她那迷人的朱唇印去……
谁料可卿却倏地浑身绷紧,竟一把推开男人,趴在榻缘剧烈地干呕了起来。
世荣一呆,忙帮她轻轻拍背,瞧着瞧着忽然想起了什么,陡拿住她一条雪臂,把指搭在腕上,片刻之后,怔怔道:“你有身孕了?”
可卿浑身一震,她知这王爷神通广大,心道:“前日几个大夫中就有人说我是孕,如今连他也这什么说,那决计是没错的了!”
其实她这半月来一直惊惶不安,早已怀疑自己有孕,心中发虚,因此今日才不肯见宝玉,眼下终于得到确定,更是芳心大乱五内如焚,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世荣心知自己的“月华j要”尚未练成,每次sj只是有形无质,绝无令女人怀孕的可能,闷哼道:“贾蓉那小子又碰你了?你不是答应过我,绝不再让他近你身子么!”旋又暗暗亟盼是自己哪次太过销魂,忘了运功化去jy中的j华,才致可卿成孕。
可卿失魂落魄地摇摇头,心中如癡似醉地思道:“果真是有孕了……我真的是有孕了……我竟怀上他的孩子了……宝玉,我怀上你的孩子了!”
原来她体质与众不同,乃是那万中无一的纯y之体,与普通男子交合极难成孕,因此同贾蓉已婚数年,却始终无子。
而宝玉却属玄阳之体,亦为世间罕有的异质,寻常女子同样极难承其j而受孕,是以他虽跟凤姐儿、袭人几女屡屡偷欢,却都没有闹出事来。
但这纯y玄阳两异相逢,成孕的机会却是极大,其实那日在醉碧轩里偷欢,第一次欢好即已成孕,只是两人皆俱不知罢了。
世荣见可卿摇头,心中蓦地一阵狂喜,声音都有些颤了:“卿卿,是……是我的?是我的对吗?”
孰料可卿却依旧摇头,咬唇道:“不是,不是你的!”原来她经期今月方断,而世荣却已近两月没来,因此能绝对肯定腹中的骨r乃是宝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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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出了屋便提气狂奔,不一会的功夫便到了东府,看四下无人,便翻身入内,向可卿住处寻去!
当时天色已晚,路上人本就少,他又拣僻静处走,是以一路过来也没碰上人,近可卿住处却有几个丫鬟婆子呆立一边,似睡非睡,夜色朦胧又哪里看得清,宝玉只以为那些人是在偷懒,心里便嘀咕,这些婆子也该好好管一管。
悄声到了可卿房前,未敢就进去,在外听一,竟有男子声音,心内一惊“莫非是贾蓉!”再一听立觉不是。伸手在窗上戳了个小孔,只见屋内可卿委倒在床上,一男子拽着她的头发,宝玉一见便唬了一跳,正心似电转间忽听那人道:
“那是谁的!是谁的!除了贾蓉,还会有谁?你这……这贱人还勾搭过谁!”
可卿任他摇得云鬓乱坠却只是闭目不答,心中却越来越甜蜜:“我竟怀上他的孩子了,不知却是哪一次?”
世荣突记起曾听她在睡梦中呼唤过的一个名字来,狂叫道:“啊,是宝玉!
是那个宝玉对不对?”
宝玉听得心头一惊,心道:糟了糟了,怎么被他发现了,正不知如何是好
却见可卿娇躯顿时一震,惊讶道:“你……你怎……么……”蓦感大事不妙,慌忙道:“不……不是他!不是他!”
世荣何等j明,从她神色已知自己猜得没错,喃喃道:“宝玉是谁……他有什么好的……竟让你甘愿怀上他的孩子……”
宝玉在门外发觉自己并没被发现,正暗自庆幸,猛得听到世荣的话宛如晴天霹雳,心内思潮狂涌,竟不知是喜是悲,只觉得自己先前对她的误解直是该死“卿卿竟怀了我的孩子,卿卿竟怀了我的孩子”独个在门外,呆若木!
可卿委在床边默然不语,顺着世荣的话癡癡思去,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忽尔甜甜地弯了起来。
世荣不断提醒自己:“不过一个女人罢了,何须如此在乎,‘月华j要’第七重天尚未练成,我千万不可乱了心绪……冷静!冷静!”孰料一瞧见她那甜蜜神情,心中顿如针扎斧斫,天人交战了好一会,终制不住地癫狂圭怒起来,脸上忽掠过一抹煞气,倏地抓住女人秀发,猛一把扯将过来,口中呵呵作响,仿佛变做了野兽一般。
可卿惊慌道:“你做什么?弄痛人哩!”
宝玉在外听得可卿一叫,才回过神来,再看屋内,只见世荣咬牙道:“你竟背着我去偷人,我如此对你,你却去偷人!”手臂转动,将她秀发一圈圈缠绕腕上。
可卿只觉头顶撕痛钻心,两手抱住男人的巨臂,颤叫道:“我不是你的!”
世荣面肌扭曲,神情变得狰狞可怖,喝道:“你不是我的?”只听一声丝帛裂响,却是将妇人身上的小衣撕了一幅下来。
宝玉在外见世荣拽曳可卿头发便血往上涌,气得浑身发抖,再看如今这种情形,又哪里忍得住,任他天塌地陷管不得了,哐当一脚踹开门来盛怒道“你这y贼,快些将卿卿放开
世荣被妒意所蔽,适才竟未察觉门外有人,如今突然有人闯入,也是大惊,正惊异间忽听可卿叫道“宝玉,你快走,你快走”宝玉却哪里肯动。
世荣狞笑道:“原来你就是宝玉”松开可卿,一个转身已倏忽间已至宝玉身后,宝玉竟顾也不顾,痴痴地只盯着可卿看,喃喃道:“你竟憔悴至此”心内悲痛,眼底便热了。
可卿见他如此情形,直觉今生什么都够了,竟也痴痴地望着宝玉,一时屋中静得出奇!
世荣早被二人的浓情蜜意惹恼,又见眼前情形,更是妒火中烧。怒吼一声,野兽般向宝玉袭来。出招之迅捷饶是宝玉觉察了也未必躲得过,更何况如今这情形!
“啪”的一声,世荣一掌打在宝玉左肩上,可卿一声惊呼,宝玉一个踉跄恰栽在可卿怀里,直觉喉头微甜,一口血吐在可卿肩上,煞是怖人。可卿把宝玉紧抱在怀里哭对世荣道“王爷,小女子什么都依你,你放过他吧”
世荣冷冷道“我不放过他,看你能怎样不依,哼”说着又要袭来,可卿一把把宝玉挡在身后,樱唇一抿道“你要杀就先杀了我!”
世荣怒道“贱人,你以为我不敢!”说着一掌竟向可卿打来,可卿双眸一闭,只听得“啪”的一声,可卿以为必死无疑,静静地等了一会儿,竟觉得没什么伤痛,缓缓睁开眼不禁大吃一惊,只见世荣正站在原地不动与一个人以掌对掌,再一看与他对掌之人不是宝玉却是哪个?
原来宝玉自练过凤凰涅盘大法后,伤势恢复极快,在可卿怀中时便觉没什么大碍,只是不愿松开这魂牵梦绕的卿卿,待世荣一掌向可卿招呼过来,赶紧越出接了刚才那一掌。世荣见是宝玉也吃了一惊,心道“适才我出掌虽未加上过多劲力,但也着实不轻,这小子果然天赋异禀,竟能在这么短时间又能起来接我的掌”。
当下催动内劲,只期立毙了这个情敌,再不似从前对他有恻隐之心!孰不知他若真以大小擒拿手来对付宝玉或能更快些。宝玉如今内力虽强,招式却不懂得几个,真和世荣动起招来,难免吃大亏,如今见世荣催动内力来攻,心下窃喜,忙将体内真气运将起来,心无旁骛地将真气输到掌边。
世荣原以为顷刻间便可毙掉眼前这碍眼的小子,谁知对方竟纹丝不动,心内暗惊,“这小子内力竟如此深厚,竟似乎不逊于自己”,加之他新被“剑罡”重创,只好了七八成,不敢恋战,拼恨用上了十成的内力。
却见宝玉面色赤红,神凝气定,竟似很轻松,世荣这一惊非小,想撤回掌却哪里敢,这比较内劲若中途先收力,便如同将对方的内劲连同自己的内劲一起加到自个身上,纵是不死也得重伤,不禁后悔自己轻敌。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苦苦挨着,别无他法。他哪里知道,宝玉任督二脉已被打通,体内真气运行自如,加上凤凰涅槃大法的辅助,真气在体内如长江大河,汹涌而至,世荣眼看不支。
可卿呆在一旁,哪懂得这些,见宝玉面色赤红,又素知世荣的厉害,以为宝玉吃了大亏,情急之下竟欲上前助宝玉,宝玉心中大惊,他于白湘芳和凌采容一战中得知,此时可卿进前来只有白送了x命,焉能再有活路。世荣当然也知道这个理,瞧在眼里,心道“真是可惜了”忙又收心应对宝玉。
宝玉哪里能收心,见可卿已至近前,再也管不得许多,生生将内劲卸了,直觉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向自己压来,再站立不住,身子平平向后飞去,后颈重重撞在可卿的床帷边,几欲昏死过去,斜眼向可卿看去,饶是他撤力及时,可卿仍被带了个跟头!
世荣正宁神应敌,蓦地感觉身上一轻,循目来看,便明白刚才发生了何事,心道“这小子竟对她钟情如此”,没来由一阵火起,便欲上前送了他的x命,哪知一提真气竟半点提不上来,心内发虚,暗道“若不是这贱人这么一撞,恐怕此刻重创之人便是我了,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怪物?”
宝玉见世荣站在原地不动,怕他对可卿突施袭手,急忙想过去阻着,谁知刚一站起便觉双腿竟无半点力气,一个不稳便复摔坐在床边,他忙道“卿卿,到到我这边来,莫让他伤伤着你。”可卿心底一热,见他委顿在那,泪已扑簌簌落了下来,急急得爬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转头向世荣带着哭腔道,
“你将他怎样了?”
世荣见此情形,心内已彻底凉了。忽地y森一笑,道“怎么是我?刚才我们比拼内力,你近前只有死路一条,他为救你,将内劲尽去,便如合我二人之力加在他身上,他只怕没多少时日了,哈哈哈哈哈,多谢卿卿,原来你还是站在我这边,哈哈”
世荣是何等j明之人,宝玉重创,需立即凝神调息,方有一线生机,他内力大耗,知自己今夜杀不了宝玉,便想用这法子激得宝玉心神大乱,到时不用自己动手便可送了他x命!
可卿一听,五脏俱焚,想不到自己竟害了宝玉,拉着宝玉的左手,只叫道“宝玉”便再也说不下去,哭着伏到宝玉肩上,泪水湿了一片
此时宝玉缓缓睁开眼,右手抚了抚可卿的发髻,柔声道“傻卿卿,休听他胡言乱语,他这是故意生分你我,好让我伤心,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哪有轻易送了x命的”,这色人平时痴呆顽劣,想不到也有灵光的时候!可卿见他说话,便泪眼迷离地望着他,听他说完便楚楚可人地“嘤”了一声,遂又伏在宝玉肩上,可爱之极,宝玉见状,几欲醉去,若不是在这生死关头,当真要给可卿深深一吻,饶是如此,这色人业已心神荡漾!
原来宝玉自坐在床边之时便暗暗运行那凤凰涅槃大法,他前几次受创均受益于此法,虽不明缘由,然如此做可使伤势恢复极快,这色人究竟有神石之x,倒也将此点记在了心里。如今又遭重创,他依样而为,那凤凰涅槃大法乃天竺第一绝学,恢复之神速只怕当今世上没有那项功夫能出其右,故而,时间虽短,纵不可能尽复旧观,然保住x命断然无虞!
世荣见宝玉说话中气充沛,竟似好人一般,不禁大惊,心知再留下来只有自取其辱,莫不如先回去调养,来日方长,待寻得时机再来不迟!
心念及此,便道“你小子时日不多,本王也不同你计较,他日再来,看你如何护得这贱人周全!”言毕,已飞身出了窗外,看似轻盈,实则尽了世荣最后的力气。
宝玉和可卿见世荣已走,犹如从阎罗手里挣脱出来,都不自禁长舒了一口气,相互看着彼此,四目相对,说不出的柔情蜜意,心中万语千言却再道不出一句
二人相偎良久,宝玉倦极不觉沉沉睡去,恍惚间又见那朱栏白石,绿树清溪,宝玉纳罕,这地方好生熟悉,却是在哪里见过.忽地记起前番来过,定是那太虚幻境不疑!这色人心道“那我岂不是在梦中?这也真真奇了,我在梦中竟知道自己在梦中,却怎生没醒过来?罢罢,想来卿卿和警幻仙姑也必在此处,且寻她们去!”
方欲前行,只闻仙乐缥缈,眼前一仙子踯躅而来,不是警幻仙姑却是谁?
宝玉忙上前作揖道“姐姐近来可好?”
仙姑不答却道“神瑛侍者,我妹妹可卿今有一劫,须得你从旁佐助方能脱险。”
宝玉忙道“可要怎生救卿卿,烦请仙姑示下。”
那警幻仙姑道“死后方生,切记!切记!”
宝玉不明,遂问道“这死后又怎能生还?在下愚钝,仙姑可否明示!”事关可卿安危,宝玉说到后来竟急得有些哭腔!
警幻仙姑看他如此,心下不禁大是安慰,道:“不枉我妹妹一片痴心待你只是此事乃关天机,我此番说与你已属不该,救得救不得且看你的修为和她的造化了!你快些回去罢”
言毕,那警幻仙姑已不见,宝玉旋即醒转,睁眼一看,自己已在床上,可卿正忧心重重地看着自己,见他醒来,喜笑颜开,道“你可醒了”俯身扑入宝玉怀中。
宝玉知她担心自己,心下感动,轻抚可卿蛮腰。问道“什么时候了?”可卿道“已三更天了。”
宝玉遂想,今晚不回去了,虽有些对不起袭人,但如今情形也顾不得许多了。忽地想起警幻仙姑与他梦中所言,不禁惊得坐起。可卿给唬了一跳,疑惑道:
“宝玉,你你怎么了?”
宝玉一把抱过可卿来,紧紧拥在怀里!可卿羞道“怎么这会子才想起来,我我这不是一直都在这吗?”
宝玉缓过神来,柔声道:“卿卿,我适才做了个梦,又碰到那警幻仙姑。”可卿一听到“警幻仙姑”四字便是一惊,颤声道“她又说什么了?”
宝玉把梦中的情形说与可卿听,他二人都曾到过太虚幻境,深知彼处玄机深重,是以可卿听完便花容变色。她方与心上人儿相聚,不想又生枝节,遂紧紧靠在宝玉怀里。宝玉察觉她心意,把可卿揽了揽,让其额头贴在自己左颊上,只觉幽香沁人,一阵销魂!遂下决心,纵穷自己浑身之力,也要护得她周全!
心念及此,便幽幽道“卿卿,你放心,任他什么妖魔鬼怪,胆敢来招惹你,我便不依。倘我护得不周全,令你有不测,我也绝不独活,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可卿哪里听过这话,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道“有你这份心,我便现下死了也愿意”
宝玉却突然想起件事来,红着脸了可卿的小腹道“卿卿,这里可是有我的”说到这竟不好意思说下去!
可卿脸上一红,捂着脸良久才道,“宝玉,我我有了你的你的孩子”,说完一头扎在宝玉怀里,羞得玉颈粉红。宝玉心内狂喜,搂着可卿没命地亲,可卿羞得只往宝玉怀里钻,那y人见她如此,情欲更是高涨,手便不老实起来,可卿忽道,“不可!”宝玉一惊,呆看着可卿不知如何是好。
可卿见他又发起呆来,右手伸出轻轻扭了一下他的鼻子,嗤笑道“真是个呆子!”遂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小腹,宝玉刹那间明白了,忙不迭地道“对对对对对险些忘了,该死该死!”说着竟抽手欲打自己嘴巴!可卿忙拦着,嗔怪道“以后不许这样!”宝玉嘻嘻傻笑道“是,娘子!”
说完,两人都是一愣,原来宝玉想到“卿卿已是我侄儿贾蓉之妻,这便如何是好”
可卿在想“我已嫁作他人,今生不知如何才能和这心上之人厮守”越想越是凄苦,不觉依附在宝玉身上呜咽起来!
宝玉知她心内之苦,幽幽道“若是我二人死了,定可做得夫妻。”一说到“死”,宝玉猛得想起警幻仙姑的话,不禁喃喃道“死后方生!死后方生!这是何意?”
可卿听他喃喃自语,轻叹了一声,道“或许在说我死了之后才能与你相聚,厮守不离!”
宝玉听得此言,不知哪里来的灵气,一个想法电光火石般照亮了窗外黑漆的夜色,以致他自己竟张大了口。可卿见他如此,也是一惊,颤声道“宝玉,你你可是想到什么了?”
宝玉这才缓过神来,一把抱住可卿,迫不及待地道“卿卿,你为了我,可愿意离开你现在的居所,也不再见这里的人?”
可卿见他说这话,知道他有了主意!念及自己的丈夫贾蓉,公公贾珍无不让人生厌!又想起那北静王世荣,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忍不住又向宝玉怀里挤一挤,才道,“莫说是为了你,即便不为什么我也不愿呆在这里,只盼寻个谁都不认是我的地方和你呆着才好!”
宝玉心内甜美,道“如此我便想到那仙姑所说的‘死后方生’的法子了”。
可卿奇道“你你真的想到了?”
宝玉竟有些羞涩点点头道“嗯!”
可卿大喜,反手捧过宝玉的脸吻了一下,催道“快说来听听!”
宝玉才道:“卿卿,你有所不知,这阵子我和江湖上的一些朋友有来往,也学会了一些功夫!”
可卿忙道“怪不得你刚才能和那北静王支持那么久,我还纳闷儿”
宝玉嘿嘿傻笑,又道“我在外行走,偶然间得到一样好玩事物,叫作《无极谱》,极是厉害,能将一个人完全扮成另一个人,声音,体态,肤色皆惟妙惟肖。”
可卿奇道“有这样的戏法?当真奇了”
宝玉又道“我想到的法子就是将小钟扮作你,近来你恰好身上不适,不管什么人来看,你只说些丧气话,待过些日子,时机成熟,我便把小钟和你调换,他只要装得病重,又少说话,别人定看不出破绽。我再从朋友那弄些假死的药来,让别人真的以为你殁了,所有和你的恩怨也就销了。我在外有过命的朋友,我把你送到她那里去。小钟的话,卿卿不必担心,他定会土葬,到时我定会去把他救出来。你觉得怎样?”
可卿是越听越惊,眼睛直望着他,不敢相信这就是平素呆子般的宝玉。
宝玉给瞧得不好意思,挠挠头道“卿卿觉得不妥吗?那那我再想想别的法子。”
话未说完,只见可卿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宝玉的腰,脸紧紧贴在心上人的x膛上,只觉得安全温暖!
宝玉不知她是何意,一脸迷惘道“卿卿,你可是同意了?”
可卿在他怀里点点头,柔声道“你说怎样便怎样”
宝玉大喜,道“我本来不想让小钟扮你,直接给你吃些假死的药,但想你如何受得起那份假死的罪,小钟是男子,又为了他的姐姐,便自然让他去装了。卿卿放心,到时我将那棺木打些通风孔道,定不会有事的!”
可卿见他做事竟如此周全,心内不由一阵甜蜜,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只是在他怀里点头。忽地抬起头来,道“我离了这里,不回来可怎么见你?”
宝玉道“这事我也想了,你既放得下这里,我便不能吗?什么公子王孙的,我从来就不稀罕,待此间事了了,我便去寻你俩!”
原来这色人是想着把可卿送到沈瑶那,沈瑶势大,当可护得可卿,纵使沈瑶不同意,他死缠烂打定能说得通,到时同携二美岂不逍遥?
可卿当时沉浸在温柔乡里,哪在意这色人说的“俩”字,只觉倍感甜蜜。
当下两人又是缠绵无尽,到了四更天,宝玉才回自己的院,临别时让可卿照顾好自己,耐心等得几日,便按计划行事,可卿一一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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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逢秦钟生病在家,宝玉心中没趣,便也不怎么去上学,就是偶尔去了,也只虚点了个卯,就悄悄溜回荣国府,一连几日皆泡在小木屋里,如痴如醉地观看那本《无极谱》,常常是连饭也忘了出去吃,直至夜深方回自己屋中睡觉。
到了这天,不知不觉已将全书读完,间中照着那《移骨》、《改形》两节所教,竟能略将手臂伸长缩短,又能把体形变肥变瘦。
宝玉立在镜前,瞧着自己身体的种种奇妙变化,不禁兴奋万分,心道:“这本书果然没哄人哩,而且一点不难学,待小钟儿身上好了,我便教教他扮作可卿,他体态婀娜,只怕不需费多少周章”当下痴痴地笑!
殊不知这两节实是《无极谱》中最难的部份,若无十几二十年的内家修为辅助,绝对不可能练成。而他却因与“通灵宝玉”融归一体,玉上强大的神秘真气尽可随心所欲地使用,因此即能在随意间大功告成。
宝玉看看屋外天色尚早,便又翻弄小藤箱里边的东西,这回却是给那本封面绘着翱翔凤凰的册子迷住,初时只当春g玩看,尽盯着书中那全身赤裸的异族女人流口水,心中大感有趣:“她竟能摆出这么多奇怪的姿势,样样都是诱人之极,比起中土的春g,又有另一种风情哩……不知这女子所居的国度在哪儿?离这里有多远?”
看到中间一页,见那女子腹上的小圆点甚多,其间相连的细小红线相应也多,不由皱了眉头,自言道:“这一幅画面破坏最多了,不知是谁干的好事!”呆呆地瞧了一会,不知怎么,眼睛竟给那些细小红线深深吸引住了,心里不知不觉照着小线上的箭头默默思索,忽感腹中生出一股暖流,竟按一条细红线上箭头所指的方向窜行过去。
宝玉一怔,心中奇道:“怎会这样的?”便又照另外一条小红线所行的走向和路径想去,果然又是如此,不禁大感有趣,当下依照所有细红线所示一一细思,腹内那股暖流竟似活了起来一般,在腹中对应着书上那女子腹部所标的圆点位置循环行窜,重复了几个来回,暖流居然越窜越快,亦越来越热,却煨得腹内好不舒服。
玩了一会,渐觉无聊,便又再翻别页观看,这一幅的小点与红线却是集中在裸女背部,于是再按前法仔细去想那些线条的走向同路径,过不片刻,自己背上果然又生出一股暖流,活泼泼的对应书上所示窜行,几个循环之后,背后亦感烘热一片受用非常。
他之前依白湘芳和凌采容所教,借用“通灵宝玉”上的真气在体内诸x间行走,感觉并无如此怪异强烈。此际按图所示运气循行,同样还是从前的那种真气,却仿佛一下子洞晓了自己体内的许多秘密,就如突然间闯入了另一个未知世界,窥着了一些连做梦都没梦见过的奇妙东西,心中兴趣愈来愈浓,这一整天,便又全都泡在小木屋里,沉醉在玄奥无比的新天地中。
直至周遭黑浓,宝玉眼中模糊,犹不舍离去,对自个道:“再读一页,定回去吃饭。”便点了灯,又翻一页来看,那页却是以裸女手掌为主的图画,他依图所示运气而行,过不一会,手掌果亦渐渐热起,笑道:“若能再热一些,岂非可以用手烧菜?”
心念转处,手上的暖流即愈窜愈疾,诧异忖道:“今回怎么如此之速?好象比别处热了许多哩。”正感古怪,倏见掌缘赤红了起来,不禁吓了一跳,忙翻转掌心来瞧,谁知迎面扑起一团炽热,炙得脸皮烫痛,一时无暇细想,急将手掌甩开,“啪”的一声,已击在屋子的木壁上,但怪事尚在后边,只见所按之处竟然冒起了一股白烟。
宝玉大吃一惊,又把手挥往别处,但见掌上居然带着一串若有若无的火焰,慌得飞甩数下,却始终熄之不灭,蓦有所省,心中忙止那股暖流之念,终见火焰逝去,抬头再瞧木壁,竟多了只烧焦的掌印,其上犹冒着一丝淡淡的轻烟。
第七十七回修改版 朱颜血泪(神魔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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