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燕归 作者:肉书屋
经觉得手冢才是欠他对不起的人。但是当他真的听见手冢的道歉时,却发现其实自己已经不再需要这一句话了。
所以……
再见了,手冢。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番外一回首的距离~~【阅读警告:天雷狗血慎入,后果一概不负!!!】
关于cp,我以为我的倾向描述得已经够清楚了……【殴这货吧,不暧昧就会死星人……】
☆、番外一 手冢 一回首的距离
【阅读警告:天雷狗血慎入,后果一概不负!!!】
【接下来是大家千呼万唤出来的前世番外……】
曾经我以为我们很近。
因为我一回首就能看到你。
————题记
七月初的英国伦敦,天空晴朗,阳光温和。空气里带着一种夏天即将到来的气息,让人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奔涌着流淌。实际上,温布尔登网球公开赛刚刚落下帷幕,赛场上的奔跑和跳跃,挥洒的汗水,抛出的弧线,纯白的比赛服装,清新的草坪,黄绿色的小球,似乎都带着一种热烈的感染性。
决赛结束以后,他带着那种全心愉悦的感觉回到酒店。期间自然不乏记者粉丝围堵,但是想到有人在等着他回去,那种烦躁就会少去很多。他很快进入电梯,看着指示灯往上跳,心里被一种期待的感觉填满了。
但是再想到上次回到日本时,家里人骗着他去参加了一场相亲——那种愉快的感觉不见了,胃里顿时沉重得和灌了铅似的。他和不二的关系……父亲母亲还有可能说服,爷爷要怎么办?那样传统的老人,从他高中毕业时(正好符合日本法定结婚年龄)就开始督促他找孙媳妇,大学时以学业推脱掉了,如今已经拖了五六年,老人再也忍不住了,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
手冢觉得很愧疚。他是家里的独子,爷爷那么着急也无可厚非。但是他真的没有办法放开那只手,还有那么温暖的笑容。他们之间没有表白,就那么自然而然地走到一起,手冢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国中时就开始了吧,习惯了那么近的距离,一回头就能看到那样的笑容,触手可及。
下一次父母亲再也别想骗他出去了,无论是买东西还是散步,什么借口都不行,手冢在心里下了决定。虽然很对不起一手养大他的爷爷,但是他必须这么做。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了。手冢走了出去,穿过走廊,在打开自己的房间门前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这才进去。房间的窗户打开着,一个淡栗色头发的人正站在那里,似乎在看风景。听到门的声音,他回过头来,一脸和煦的笑容,和一个月前一模一样:“呐,手冢,回来了?”
不二叫他的时候,总喜欢在名字之前加上那个特有的语气助词,带着一点点挑高的尾音,听得人心里一片柔软。手冢顿了顿,然后快步走过去,伸手把人抱在怀里。他在温布尔登打比赛,不二在约克拍摄报道用的图片,这次肯定又是赶着做完了过来的。手冢把头埋在不二的脖颈间,呼吸着那种特有的气息,感觉刚刚运动过度的肌肉全部都放松了下来。“那些罗马的古城墙怎么样了?好看吗?”
在他怀里的人闷笑出声。“请允许我纠正你一下——事实上,那些古城墙有相当一部分是丹麦人建的。顺带一提,你这样子很像是和那些石块吃醋呐~~”
手冢从喉咙里发出一些自己都听不清楚的音节。他也不想反驳那些暗藏的取笑,反正不二一向以挑战他变脸为乐,如果他总是那么介意的话,早就被气死不知道多少回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不二,站直身体,眼睛开始在房间里打转:“这次离截稿日还有多久?我可能要在伦敦多呆两天,教练要带我去拜访几位网球界的前辈……你的行李箱怎么还放着,没整理吗?”
“……我晚上的飞机。”
手冢挑起了眉毛,语气有点失落。“这么赶吗?那下次见面……”
“实际上,我有话想和你说。”不二打断他的话。他很少这么做,但是如果现在不说,那些酝酿了很久的话,他怕他再一次说不出口。
“什么?”手冢回头看他,落日的余光映红了天空,也把窗边的人身上镀了层金,不二看起来就像微笑的天使。
然后天使开口说:“呐,手冢,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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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末。
日本东京,傍晚五点半。
刚从网球场上结束训练的手冢国光一身汗水。他走到场边,放下球拍,随手捞起一条毛巾在脸上胡乱擦了几下。就在不到一个月以前,越前又一次在澳网上击败了他。想到曾经一个学校的后辈在拿起奖杯时脸上闪过的无趣神色,手冢皱了皱眉。越前还毫不客气地指出他半年以来状态极差,虽然话说得很刺耳,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越前的目光很敏锐。
一直黑暗的黑色镜面手机突然亮了。手冢国光收回了伸向矿泉水的手,转而接了电话。
“是我,大石。”他的另一只手继续擦着头发,心想等下还是稍微冲一下再回家。然而电话那头大石的声音几乎是语无伦次了,手冢皱了皱眉,不知道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冷静点,你出什么事了?”
“不、不是我……”大石总算能组织出语言,他接下来的话让手冢的动作僵在半空中。“是……不、不二……”
“不二怎么了?”手冢有点焦急地问。他和不二已经有大半年没联系了。
“……被人发现晕倒了……现在在医院……医生说是不明原因的深度昏迷……”大石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了。
手冢感觉到他自己被那最后几个字震得钉在原地。“……等等,你说什么?”他不敢置信地问。
“就是植物人……身上没有伤口……但是怎么叫都不叫不醒了……”大石似乎真的哭了。
手冢感觉眼前冒出一片白光。这消息来得这么突然,以至于他连他那个极度轻薄的商务手机都快拿不住。他似乎是呆了几秒,然后听见自己的声音机械地说:“告诉我哪家医院,大石。”
不二被送去的那家医院和手冢训练的网球俱乐部并不太远。但是正值下班高峰期,东京都的路上堵车严重,地铁站人流汹涌。手冢一咬牙,拿着手机直接冲进了拐角的人行道。
当他到达时,不二已经从手术台上被转移到了重症监护室,所有人都只能隔着厚厚的玻璃看那个熟悉的人躺在一大片被白色以及仪器的滴滴作响声一起淹没的背景里。
病房外的人不少。一张长椅上坐着不二的妈妈,她眼睛已经红肿了。而另一个年轻得多的女人站在她身边,把她的头抱在怀里,不动声色地泪流满面。一个背影站在走廊尽头,手冢认出那是不二裕太,他弯腰靠在窗台上,脑袋埋在支起来的两只手中间,肩膀似乎在颤抖。
大石眼睛通红,菊丸正把头埋在他肩膀上不断抽噎。河村蹲在墙角,双眼呆滞。乾背过身去,取下眼镜做了点什么,又重新戴上了。
大学毕业以后,大家各奔前程。大石当了高中教师,乾在一个国际性的会计事务所工作,菊丸已经成为了一个小有名气的歌手,越前和自己都走上了职业网球道路,少有能聚齐的时候。如今只差还在国外的越前,但是这种局面实在不可能让人高兴。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到这种情景,手冢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脑海里几乎一片空白,他觉得他现在还能把词组连成句子表达出来可真是奇迹。手冢向监视窗靠得更近,氧气罩下那人脸上的笑容还依稀可辨;但是和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脸颊明显地瘦了下去。怎么会这样呢?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打爆面前的玻璃,踢开门,只要能接近不二,触摸到他肌肤的温度;但是他最终没有这么做,只是身侧的两只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最早发现的是一对情侣,他们在东京塔上看日落……不二原来就好好地站在他们附近,突然间就倒下去了,而且怎么看都像昏迷不醒,所以就打了119。”现在唯一能有条理地向他解释的人只剩下青学曾经的数据狂人,“刚才医生已经做过全方位的检查了,除了有些营养不良,身体状态一切正常,没有发现任何可能引起这种——”乾难得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特殊意识障碍形态——的原因……但是这种昏迷在理论上是不可逆的,恐怕不二以后都……”
“那不二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手冢无法控制地低吼,他再也听不下去了。然而乾的话里有什么词汇牵动了他的回忆……
……东京塔……东京塔!
他知道不二为什么会去那里,曾经他们在那顶上的天文台第一次牵手……那样美好的日出,也比不上身边的人那一刻灿烂的,笑容。他猛地后退两步,靠到了对面,低着头喘气——接着转身一拳打在墙壁上,指关节马上见了红。
“手冢!”乾显然没想到手冢的反应那么激烈,急忙上前拉住他。“这么做也于事无补!手对一个网球选手来说可是很重要的啊!”
手冢没有回答他。他保持着面朝墙壁的姿势低下了头,眼睛失神地盯着面前的地面。不二瘦了好多……他安静地躺在那里……他最近都过得不好……他断开联系半年……他答应过会好好照顾自己……手冢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很多个镜头,最终定格在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
“为什么?”我听见自己艰难地问。不二的语气很认真。
“我想你也明白——我们没有前途,很抱歉我用好几年才发现并确认了这点。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任性的容忍,这次应该是最后一次了。”不二脸上依旧挂着完美的微笑。他从我身边走过去,拉起那只行李箱,往门口走去。
“……不!我不同意!”我呆了一瞬间,冲过去拉住他的手。“突然说什么任性前途什么的……我不接受!”我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知道要把身边的人拉住,不然他可能会永远消失。
不二看起来很吃惊,想必是从来没有看到过我这么不镇静的时候。但是他瞬间又笑了起来,这次我从那里头看出了苦涩:“结婚时记得请我呐~~”然后又露出个苦恼的表情来:“可是我可能会不想去……对不起呐手冢,刚刚还说是最后一次任性,这么快就又反悔了……”
我的手在听到“结婚”时就松开了。不二知道了?知道了那次相亲?知道了我家里的压力?怪不得……
“无论怎样……”不二把手放到了门上,“再见了,手冢~~”
不二走了。我呆站在原地,回忆起我们之间的相处——
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一面,一个在天南,一个在海北,一年加起来有一个月就不错,如果不是不二做了记者的兼职,说不定还要更少;
我口味清淡,喜欢鳗鱼茶,早晨一杯梅子红茶,不二当面取笑我习惯像老头子一样,背地里却悄悄地去学了日本料理,虽然我能吃上的时候非常少;
而我为他做了什么呢?背着他偷偷地去相亲?虽然那并不是我的本意,但是却和做贼心虚的人一样,不敢告诉不二。这又说明了什么呢?好听点的叫善意的隐瞒,但是如果无法断绝爷爷的念头,谁能说得清这种隐瞒会不会发生第二次、第三次呢?第一次是骗,如果后面变成逼呢?扪心自问,除了拖以外,我真的能忤逆我祖父的意愿吗?
我极度沮丧,觉得自己整个人摇摇欲坠。不二知道了,然后先他为我们两个做了一个决定,在一切变坏之前就分手。
后来的一切都记不清楚了。关于如何强打精神训练,关于胡乱对着某张照片点了头,关于那场脸部模糊的婚礼……我机械地笑着,眼角却似乎看到远处树林边上闪过一抹熟悉的栗色。但是等我定睛再看,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不二使用了他最后一次的任性,他没有来。
回忆就像潮水,将人淹没到窒息……手冢蹲了下去,用手抱住头,手指插过发间,有一滴水落在他面前的瓷砖地板上。
他那时就应该追出去,告诉不二,那是他的错,而且以后不会再犯;或者更早之前,他就应该腾出更多的时间陪着不二,而不是让他跟着自己满世界跑;最最重要的是,就算不二笑着说不公开也无所谓,别人不知道也无所谓,他也应该坚持踏出第一步。
然而他迟疑了,他站住了……所以现在才有这种局面,不二可能要永远睡在那儿,几乎和阴阳相隔没有区别——不,只会让他更加痛心,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一点想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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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以后,东京综合医院。
一群护士躲在拐角处窃窃私语。
“快看,手冢又来了!”
“是啊是啊,好像他在东京的时候每天都回来看望那个人呢~~”
“也真可惜,那么温和的人怎么就突然变成……”
“嘘,他看过来了!”
被无边眼镜下的锐利眼神一看,众护士顿时作鸟兽散。
手冢进了病房,习惯性地拉开窗帘,把窗台上的几盆仙人掌摆到阳光好的地方,然后才在床边坐下来。“不二,看到新闻了吗?越前和他老爸一样,拿了几年大满贯,就突然不打了。不过你是天才,一定已经预料到了吧?他还说会回来看你……再过两年我也退役了,到时候就在东京做个网球教练,就能天天来了……我祖父已经彻底放弃催我结婚了,不过他还是很生气,毕竟当时我那么草率地决定了结婚,一年不到又离婚……不二,你现在一定在嘲笑我变成了话唠了吧……”
床上的人无知无觉。手冢脸色丝毫不变,他一边帮着不二按摩四肢的肌肉——医生说以防它们萎缩——一边说话,像往常一样呆了半小时,然后离开。在拐角处碰到了不二妈妈(“真是不好意思,又麻烦手冢君了”“不,这没什么”),手冢下了楼,正要出大门时,一个墨蓝头发的人正好进来。
“手冢,又来看不二吗?”忍足侑士已经接管了自家医院,不二从公立医院转到他这里时他马上就知道了。
“嗯。感谢忍足君的照顾了。”手冢停下了脚步,郑重地表示谢意。
平素自诩泰山崩于前也不改色的忍足难得觉得尴尬。“都是些举手之劳,怎么说我和不二也认识这么久了,是不是?”
手冢没有回答,只是鞠了一躬,然后离开了。
忍足站在原地看他融入阳光的背影。手冢风雨无阻地来报道,最早他还觉得挺奇怪。但是他说给某个嚣张至极的大爷听——已经是自家财阀的总裁了——之后,居然沉默半天,最后只说了一句话:“可惜了……”他一头雾水,直到后来才知道所谓的“可惜”是什么意思。
原来迹部的眼力总是那么敏锐,忍足收回目光,深深叹了口气。的确可惜了,那种已经远去的纯净无暇的感情。
与此同时,监护室显示屏上的心电图不稳地跳动了几下,然后变成了直线。
后记——
如果距离再近却不伸手抓紧,那瞬间的错过已成为永恒。
蓦然回首,咫尺天涯。
作者有话要说:修完~只加了一句话~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如果因为cp决定弃坑,在此说声抱歉,但是请不要告诉我,拜托了~~【我的玻璃心会碎一地的……】当然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们点下方的按钮【收藏此文章】,或者题目那边的按钮也行……鞠躬退走~~
☆、章二八 冰帝文化祭
霜月里,除了正常进行的学习和部活,冰帝的文化祭也要开始了。不二收到迹部寄来的邀请帖的时候,正好是部活时间。
“哦,冰帝的文化祭~~能比我们的学园祭更好吗?”菊丸眼尖,马上就瞄到了请柬上的字。
“我想应该不会差的吧?”闻风而来的乾推了推眼镜,“虽然说都是私立学校,但是冰帝可是私立贵族学校啊!他们的文化祭据说水平相当高,不过由于他们的学校性质,没有请帖可是进不去的呢!”
菊丸忍不住瞪圆了眼睛:“真的吗?说得我也想去看看了~~”
“那就要看不二收到的请帖能带几个人进去了……”乾一边说,一边满怀希望地看不二。
“迹部在这上边说了,随便我带谁去,”不二把手里的精致信件看完,然后发现还有一大张对折的厚卡纸,“节目单也附上了,不如你们看看再决定去不去?”实话实说,他本来没想到网球部的成员会对冰帝文化祭感兴趣,所以他预计是要带着自家弟弟去看热闹来的……
“节目单?好诶!”菊丸跳了起来,马上把那张卡纸拿了过去。他一到手最先注意到的不是里头的内容,而是节目单本身。“哎唷!字居然是烫金的!还有那复杂的花边是什么啊?”然后再抽抽鼻子,“还有香味?”
“显然这才是迹部的风格啊!”乾把脑袋凑到菊丸那里去,一目十行地开始扫,然后惊讶了:“哦,这还是文化祭吗?茶道表演、花道表演、萨克斯风专场、歌剧演出……唯二的运动还是斯诺克挑战赛和高尔夫球友谊赛!真不愧是贵族学校,让人大开眼界啊!”
不二笑笑,没有说话。对此他早有预料,冰帝的文化祭水平快赶得上专业的演出了。而音乐剧是他喜欢的题材,节目单上果然就有擦边的歌剧~~
菊丸把节目单看完,不得不承认这和他见过的所有校园祭都不一样。“冰帝的人太可怕了!”他喃喃地说,“这单子我甚至没完全看懂!迹部参演的那歌剧名字是啥?”
“我也想问这个问题,难得有数据摆在我面前,我还收集不到。”乾也尴尬地承认了这一点。
“《罗密欧与朱丽叶》,”不二从他手里拿回节目单瞄了一眼,然后扬起了笑容:“迹部君说他喜欢莎士比亚的戏剧,看起来是真的呐~~”
菊丸跳了起来,震惊无比:“什么!那迹部不是肯定要扮演罗密欧?”
“我想这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乾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笔记本,眼镜闪闪:“如果我没认错,那是法语吧?不二你什么时候会这个了?”
当年他看法文原版《小王子》的时候学的,不二在心里说。“只是正好看过改编过后的五幕歌剧……应该不会和巴毕尔和卡雷的剧本完全相同1,我想迹部君他们应该就是在那基础之上改编的。”
“哇,不二你的古典文学不愧是最棒的呢!不过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菊丸觉得自己突然有了一个很糟糕的猜想,“题目是法文,难道他们也要用法文来表演歌剧吗?”
“不得不说,如果是迹部的话,完全是有可能的。”乾开始翻笔记本,“而且他们的榊教练还是歌剧指导,以他在网球场上的风格完全可以推断,他欣赏的绝不是流行乐型的东西。”
“看起来我们要以一种听音乐会的心情去参加他们的学园祭了?”菊丸最后有气无力地总结道。
乾合上笔记本。“免费的音乐会,我去!不二你呢?”
“我一早就答应过迹部君了呐~~”不二继续研究节目单,在看到家政料理才艺展示时眼前一亮。这才是裕太会喜欢的东西嘛~~不过时间好像和歌剧有冲突……他把裕太先带过那里去,然后自己再去欣赏歌剧,应该也没什么问题的吧?
菊丸看看乾,又看看不二。最终他以一种壮士断腕的决心咬牙道:“那我也去!”
所以土曜日的时候,不二、裕太、菊丸、乾一行四人按时去参加了。看见不二拿出来的请帖之后,一个穿着西阵织和服的侍女几乎是闪电般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她笑容可掬地自我介绍她们是为贵宾特别准备的招待。
“这年头连导游都能穿西阵织和服了?”这是惊讶到快无语的菊丸。他家有两个姐姐,没事就会被她们拉着去逛街什么的,对和服还有点儿研究。西阵织是京都名产,价格绝对是让普通人望而生畏的那种。
“原来英二还知道这些啊!”乾之前在记录的是关于冰帝文化祭请帖的等级问题(因为他发现不是每个来宾都能有这么美丽的导游),现在他发现他的笔好像有点不够用:“不都说了,冰帝的迹部没什么是不可能做到的。”
“所以果然是我们迹部君的朋友吗?他的确是一个非常值得倚靠的人呢~~”导游小姐丝毫不介意菊丸的失礼,依旧笑眯眯地给他们介绍:“从这边过去是和服会馆,花道会馆,茶道会馆,等等;另外这边则是运动场所,包括网球场,棒球场,高尔夫球场,室内篮球馆,游泳池,等等;前方的则是教学区,教室,理化实验室,天文馆,图书馆,等等;右手侧的则是活动场所,大礼堂,音乐厅,等等。请问你们要先去哪里参观呢?”
“真是好大啊!”这是目瞪口呆的菊丸和乾。
“原来以为是小题大做,现在看起来真的需要导游……”裕太小声嘀咕道。
最后还是按不二原先的设想,先把他家弟弟送到蛋糕手艺展示会上(入口处的标语牌上写着“欢迎免费品尝哦~~”),确定他不会乱跑之后,他和乾一起去音乐厅(菊丸也被美食绊住了)。他们开始听以后才发现,除了理所当然的男主角迹部,罗密欧的友人莫库修的扮演者则是忍足侑士(节目单上只写了男女主角扮演者),衣服道具都极度精良,果然是榊监督的出品。
“虽然一句也没听懂,但是好在剧情是家喻户晓的版本。”演员谢幕的时候,乾偷偷地和不二说。“不过冰帝的人果然不可小觑,居然还能把法文的剧本背得那么溜,还要唱出来!”
“的确是很不错。”不二和大家一起鼓掌。无论是唱功、走位还是台词都无可挑剔,所有人的表演都很出彩。的确是很好的歌剧,很好的表演,怪不得迹部要叫他来看。最令他惊喜的一场是罗密欧与帕里斯(朱丽叶的表哥)的对决,迹部的击剑技巧简直让人眼花缭乱。那个时候,满场就只能听见为他整齐划一的喝彩声。
谢幕以后还有一个为文化祭特别准备的互动环节,所有人都要先填写一份调查问卷。照主持人的说法,合格者中最幸运的一个将有“意外的惊喜”。
“这意外的惊喜看起来不好拿啊……”音乐厅灯光一开,乾这才发现调查问卷居然也是全法文的。“看起来我得交白卷了。”
不二倒是被勾起了一点儿兴趣。“是原著最后面的剧本……难道是要考验我们刚才有没有好好听吗?”要说他把这部剧的台词全记住了也没可能,但是最经典的部分印象还是相当深刻的。比如说朱丽叶寝室外的花园,两人的经典对唱;再比如说最后,朱丽叶假死,不知情的罗密欧喝下了毒药,而朱丽叶醒过来发现以后随之自杀。丝毫没难度,他刷拉拉就填完了。
但是不二发誓,如果他早知道所谓“意外的惊喜”是和迹部一起把最后一幕演成戏剧的话,他肯定就会考虑放水了。
当主持人先宣布这个惊喜时(满场尖叫声),不二马上就后悔了。再听到之后说的“只有一个人完全答对了”的时候,他恨不得地上马上裂开一条缝。为什么他会精通古典文学啊?为什么他之前学过法语啊?为什么他之前没参加过冰帝的文化祭啊?
乾对此表示了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全让填朱丽叶的台词!而且最后一幕里朱丽叶的走位要求很少!不二,我有预感,那个人肯定是你!”不二在他的印象里已经是十全十美的人,凡是会做的,都能做到最好。
他这话招得前后左右的人都看向不二。这时台上的主持人正好宣布了“不二周助”这个名字,本想装不在的不二只得认命,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之下硬着头皮站起来。
“哦,是个男孩子?”主持人也惊讶了一下,不过马上就镇定了,“没关系,这更值得期待,不是吗?请不二君马上到我们的后台来~~”
四下里一片叹气声。
“真可惜,能和迹部君对戏的大好机会呢~~还有吻戏,虽然只是借位,那也好啊!”
“是啊,早知道我就把台词背起来了!”
“不过,这个男孩子长得好帅!”
“咦,真的耶!配上迹部君华丽的美貌,应该也是很值得期待的吧?”
……
不二在走去后台的过程中听的全是这样的议论,只能无奈了再无奈。他刚一推门进去,一群人就一涌而上。
“工藤,化妆!武田,赶紧去找合适不二的衣服!”迹部指挥着他们赶紧动起来,然后走到已经被按在镜子前头坐下的不二身边,“看起来不二你的古典文学的确很好啊!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被粉刷在脸上扫啊扫的不二很想翻白眼,可惜形势不允许。无论怎样妆是必须要化的,不然后排的观众看不清演员的眉眼。“所以迹部,你就是故意骗我来的吗?”被坑了的感觉很不好,不二直接把敬称都给省略了。
“用这个动词可太不华丽了~~”迹部似乎一点儿也不介意那个消失的敬称,他挑起眉毛看着镜子里他们两个的脸,“与其在那些只会尖叫的应援团成员里头挑一个将就,还不如直接找你搭戏呢!不二,你可帮了本大爷大忙了啊!”
“是啊,不二,你不知道,这是榊教练的指定。迹部为这件事都愁了好些天了,就等着你来救场~~所以不二,实际上你才是拯救公主的白马王子!”忍足侑士靠在刚撤下来的道具房屋尖顶旁懒洋洋地说。他身上还穿着和迹部类似的戏服,上身是鸡心领双绗缝对襟扣的普尔波万(pourpot),下面是白色肖斯(chases),领口袖口的地方有精致的金银线滚边,衣服的材质全是织锦。再搭着一双利落的半长皮靴,整个人活脱脱一个从十五世纪的欧洲油彩画像里走出的贵族。可惜相比于在台下依旧站得笔挺的迹部,他那身衣服的神韵都被脸上的随意给破坏掉了。
“既然这样,那么好吧……”不二本来想说他也对迹部的那些后援团望而生畏,不过迹部之前帮了他一个大忙,现在就当扯平了吧。
听到自己被比喻成公主,迹部的脸黑了。“还不去换衣服?喜欢上这套紧身装了吗?”
“当然不,这造型太不舒服了!”忍足急忙讨饶,“我去观众席上看你们的表现哈~~”为什么他有一种好戏即将开演的感觉呢?真是值得期待呢~~
这时道具组的人出来了,手里举着一件白色一字领的吾普朗多(houppelonde)。上臂莲藕袖,小手臂上是紧身袖筒,高腰长裙,里头的修米兹(cheise)也是雪白的,全真丝的面料在灯光下泛着珠白垂坠的色泽。画好淡妆的不二注意到迹部身上一看就是同款材质的面料,再看看那条所有女孩子梦中都会想要的裙子,真实意识到自己将遇到和上一次越前一样倒霉的境地:本是去看学园祭,结果被形势所迫而穿了女装……
话说回来,最重要的一点是:乾今天带相机了没?
作者有话要说:考据时间:
1歌剧《罗密欧与朱丽叶》:原作者莎士比亚,改编者查理?芳斯华?古诺(作曲)、朱雷?巴毕尔、米歇尔?卡雷(剧本),五幕歌剧,1867年首演。
服装造型均参考欧洲文艺复兴时代(公元13世纪16世纪)。
因为近日感冒了,各种头晕,所以更文速度……咳……
现在回归咱们欢快的正文~~有cp木有!有狗血木有!果断顶着锅盖遁逃啊……
下章预告:不预告了,反正大家猜得出来……
新封面欣赏~~个人很喜欢~~
☆、章二九 意外的告白
不二在更衣室里很快就把衣服换好了,但实在有点儿不敢出去。实话说,他以前也反串演出过女角(这种事情学园祭上不少见),也穿过裙子和那种层层叠叠的胸衣,这些都不算什么;可怕的是人们见到之后的反应。最典型的就是他家姐姐——不二由美子大人——看见他的女装造型时简直就可以说是两眼放绿光、一副马上就要扑上来的样子……一次如此,两次也如此,三次愈演愈烈,实在是让人心有戚戚焉啊……
“……这一幕不长,刚开始都是我的台词,然后是劳伦斯神父(给朱丽叶假死药的神父)和鲍尔萨泽(罗密欧的仆人)的部分;当神父说到‘那小姐醒了’的时候,你就从躺着的姿势变为半支起身体,台词开始处是‘啊,善心的神父’直到‘我的罗密欧呢?’;接着神父会让你离开,你把剩下的台词说到‘可以让我当作兴奋剂服下而死去’,然后借位做一个吻罗密欧的动作,”在外头给不二对台词的迹部顿了顿,“继续台词,配合用道具匕首插在心口位置,最后倒下……明白了吗?”
“嗯。”不二对着镜子又转了一个圈,台词什么的他绝对没问题,不过就是不敢出去。
“中场休息时间快到了……”迹部似乎看了看手表,“你还没换好吗?不然我叫道具组的人来帮忙,那些衣服的确不怎么好摆弄。”
“不,已经穿好了。”不二只好硬着头皮打开门,然后悲剧地发现外面除了迹部之外还有好几个工作人员。
啪——这是某个人摔了水杯。
嘭——这是另外一个砸了正在搬的箱子。
啊——这是被箱子砸到脚的最后一个人后知后觉的惨叫。
不过迹部很幸运,他就站在外头给不二背台词,手里什么也没拿,也没有箱子砸到他。他只是眼睛慢慢瞪圆了,嘴巴开始有张大的趋势——不过他及时控制住了,虽然十秒钟以后才想到要说话。“虽然这么说很冒昧——”他衷心地说,海蓝色的眼睛里跳跃着一种明亮热烈的光彩,“但是,不二,你这个扮相很漂亮,真的。”
何止是很漂亮啊迹部少爷!这完全就是绝世美女吧!瞧瞧这栗色的长发,瞧瞧这冰蓝的凤眼,瞧瞧这优美的身体线条!一早就应该找这个人来反串!原来的女一号远远不如他啊!被无视的背景工作人员三人组在心里吐槽。
“谢谢夸奖呐……”眼看着那三个工作人员的视线马上就要变成熟悉的绿光了,不二急忙说道:“时间是不是要到了?我是不是要和布景一起先上台?”
“嗯,你先躺在那副水晶棺材里,”迹部指了指不二原来只在远处看过的道具(特意把四周改得很低,其实比较像一个水晶盘子),“幕布拉开之后我上台,然后一切就照我刚才说的那样开始。”
“没有问题。”不二笑着答应了。
再来说台下的乾。他本来是很想把菊丸和裕太一起叫过来的,不过等他想起这件事的时候,音乐厅的屏蔽电波已经开了,什么通讯器材都没有信号。所以他只能拿出相机,把闪光灯和音效关掉,准备退而求其次,给大家留几张影像照片。
开场音乐声响起,幕布缓缓拉开了。最后一幕,凯普莱特家族地下陵墓。白色大理石的墓碑远景,一副水晶棺材四周摆满了鲜花,只能看到里头躺着的人穿着一身白色长裙,侧脸美好而宁静。
最后一个音符消失的时候,迹部扮演的罗密欧踉踉跄跄地从侧边上了台。“一个坟墓吗?啊,不!……这是一个灯塔,因为朱丽叶睡在这里,她的美貌使这一个墓窟变成一座充满着光明的欢宴的华堂……”本来这之前还有一幕他与帕里斯的决斗,因为是临时改的戏剧,所以这段被砍掉了,扮演帕里斯的演员直接就没有出场。
“……啊,我的爱人!我的妻子!死虽然已经吸去了你呼吸中的芳蜜,却还没有力量摧残你的美貌;你还没有被他征服,你的嘴唇上、面庞上,依然显着红润的美艳,不曾让灰白的死亡进占……”迹部扑到了不二边上,声音凄切,一手还拿着药瓶(剧本里是毒药)。
果然离得近更能体会到迹部的演技呢!不过一想现在这种悲痛欲绝的声音是骄傲跋扈的迹部大爷说出来的,实在有点儿令人震惊。不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感觉到有一只温热的手抓住了他的手。
“……啊!我要在这儿永久安息下来,从我这厌倦人世的凡躯上挣脱厄运的束缚。眼睛,瞧你的最后一眼吧!手臂,作你最后一次的拥抱吧!”
迹部的声音越来越近,不二知道这是罗密欧最后一吻的时间。他是侧对观众的,迹部则是跪坐着面对观众,他只要象征性地弯腰,最后头再低一点点就行。观众看起来就像是他们真的亲吻上了,而实际上他们只是贴得很近而已。
“嘴唇,啊!你呼吸的门户,用一个合法的吻,跟网罗一切的死亡订立一个永久的契约吧!”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不二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另一个人的呼吸近在咫尺,而下边的尖叫声又响了起来。
‘ai”
这句带着叹息的声音简直就像是在耳朵边上说的似的,带着一种直达心底的力量。一见倾心的深情、家族仇恨的无奈、生死相隔的绝望,无一不体现在这短短的三个音里。
不二呆住了。台词里没有这么一句!
和他一样呆住的人不少,大厅有片刻的寂静。然后新一波的尖叫声完全就不受控制了,似乎有把屋顶掀翻的趋势。大多数观众一点也不在意迹部加了这句台词,反而觉得实在太好了。
“迹部君的表白!哦哦哦!谁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我肯定在做梦……我居然听见了迹部君用法语表白……”
“好浪漫呀~~过了今天,我简直死而无憾了~~”
这是临场发挥吗?不二听着那些听得有点隐隐约约的声音,想起迹部对那些女孩子嫌恶的态度,突然很想知道这个时候迹部会是什么表情(乾:你抓错重点了不二!)。
让不二庆幸的是,迹部的临场发挥就这么一句,后面都是照着台词来的,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来,苦味的向导,绝望的领港人……为了我的爱人,我干了这一杯!(饮药)啊!卖药的人果然没有骗我,药性很快地发作了。我就这样在这一吻中死去。”迹部倒下,以
[网王]燕归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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