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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五章 轮番劝说

    穿越东晋末年 作者:酥酥麻麻

    褚夫人立时俏面沉,训斥道:“灵媛,你这丫头怎的如此不明是非?没有卫将军,哪来咱们褚氏的今日?你三位兄长,尤其是你二兄能以弱冠之年居会稽郡丞,不全是卫将军的举荐?

    你再想想自已,倘若当时阳羡被破,父兄死于非命不说,阿母和你落到徐道覆手上会是怎样的后果?及时自尽都算走运!阿母清楚,你不就是嫌弃卫将军的出身低?人家王家女郎论才貌、论出身,哪样比不上你?怎么人家不嫌,就你嫌?

    所谓乱世出英杰,卫将军乃人中之龙,恰逢相王大势已去,桓玄入京在即,正是大展鸿图之机,他日势必飞冲天,这里都是自已人,阿母也不怕说句犯忌的话,将来天下谁属还尚未可知呢!今日不显,不代表永远不显,咱们褚氏数百年前不也是默默无闻吗?你呀,莫要瞧不起人,看来你还被家里娇纵惯了,这女郎脾性是得改改!总之,阿母今日把话摞下,卫将军日不入士,你便等他日,这辈子,你生是卫家的人,死是卫家的鬼!”

    “阿母~~”褚夫人越说到后面话越重,褚灵媛委屈的眼眶都泛出了泪光,小鼻子轻微抽动,贝齿紧紧咬住嘴唇,偶尔瞥向卫风的眼角余光也充满了不甘。

    王蔓不由心中动,有些担心的看了眼卫风,她记起了褚灵媛红丸已失,再配上那坚决不愿嫁的态度,她觉得很不理解,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身为高门士女的褚灵媛不可能不明白,从出生就注定了婚姻由不得自已,在褚爽夫妇心意已决的情况下。为何总是推推托托?难道外面真的有人?她认为必须要把这问题弄清楚,不能拖,否则。如果让卫风发觉自已受了欺骗,会发生什么真不好说!

    卫风却不明白王蔓这眼的含义。只是提步走到褚灵媛身前,凝视着她,缓缓道:“褚灵媛,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我也曾经意气用事冒犯过你,现在我向你正式道歉,不错。我是许过三年内入士的诺言,今日我再重申,如果年底我入不了士,自此之后都不会纠缠你。但如果我侥幸取得了士籍,希望你能端正心态,不要再使小性子,安安心心做我的妻室,我自然不会使你后悔!”

    “呜呜呜~~”褚灵媛的眼泪水终于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这不仅止于将被迫嫁给卫风的屈辱与无奈,的还是对失去红丸的恐惧,王蔓连忙上前,把褚灵媛轻搂入怀,边拍抚她的后背。边把连串的责怪眼神丢给了卫风!

    殿内,褚灵媛的悲哭声时紧时缓,气氛时有些尴尬,褚爽连忙打着圆场道:“卫将军,你不要介意呀,都怪我们自小宠坏了灵媛,从今日起,家里会好好管教她的,你放心便是,对了,你今日路过可是为了相王?”

    卫风拱了拱手,正色道:“太原王氏身负不世奇冤,是时候血债血偿的了,不知府君可知建康形势?桓玄进兵至了哪里?”

    褚爽沉吟道:“老夫就猜着卫将军必不会错过此天赐良机,早已托杨将军使人打探,三日前,桓玄率水步军四万抵姑孰,历阳太守司马休之与豫州刺史司马尚之屯重兵联手相抗,想必分出胜负还得有数日,不过,司马元显因刘牢之未曾领军来投,心生畏惧,故领两万禁军龟缩建康不出,请问,卫将军带了少兵马入京?”

    卫风淡淡道:“五千轻骑。”

    “呃?”褚爽与褚夫人面面相觎,五千轻骑?这么点人手能破去司马元显的两万禁军吗?

    “哼!”褚灵媛是哽咽着冷哼声:“以区区五千军就想入京为王家姊姊报仇,也不知是自大呢,还是轻敌!”

    “哦?”卫风转回头,微微笑道:“灵媛不必担心,司马元显纵是拥军两万又能奈我何?他的禁军有半是强掳各级士人而来,并不诚心归附,无事时,可装点门脸,有事时,谁会为他效死?我敢肯定,只要我奔至建康,禁军或不战自溃!”

    “大言不惭!”褚灵媛小声嘟囔了句。

    褚夫人再次脸面沉,不悦道:“灵媛,你胡说什么呢?有你这样和夫郎说话的吗?”

    “不是还没成亲吗?”褚灵媛不满的分辩了句,跟着就把脑袋往王蔓怀里凑去,王蔓手上紧了紧,笑道:“卫郎、世伯与伯母,你们有正事要谈罢?蔓带着灵媛去说两句私心话,可好?”

    褚夫人微微笑道:“那就把灵媛交给世侄女了,去吧!”

    “侄女先告退了!”王蔓笑了笑,又给陈少女施了个眼色,陈少女会意的跟了上来,三个女人向后殿款款而去。

    不时,已来到了褚灵媛的闺房,屋里熏着淡淡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王蔓不动声色的向四下里打量,应陈设全是女儿家用物,没有任何男人存在过的痕迹,那么,上回的落红是怎么回事?她认为自已突如其来,假如褚灵媛真的偷养了男人,必然来不及收拾整理,怎么都会落些痕迹。

    暗暗压下这份不解,王蔓赞道:“灵媛,你这屋子虽然和两年前没什么大的变化,但陈设典雅了些,竟有股灵气透出,看来姊姊得找个时间向你学学呢!”

    “姊姊过奖了!”褚灵媛略带些赫然的谦虚道:“灵媛无非是在家闲着无聊打发时光罢了,哪有什么灵气不灵气的?来,你们先坐,灵媛去让婢女送两碗茶上来。”说着,就要向外走。

    王蔓连忙笑道:“灵媛你不用麻烦,让少女去就可以了,咱们姊妹有好久没见了,姊姊想和你说说话。”

    陈少女也能猜出些大概,点了点头,离屋把门带好,但出于女人天生的三八心,她并未走远,而是躲在窗下偷听。

    这就不是王蔓所能理会了,她拉着褚灵媛来床角坐下,突然笑容收,美目中迸出精芒直射而去,褚灵媛阵慌乱涌上了心头,下意识的低下脑袋。

    只不过,王蔓是个厉害女人,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似是无孔不入,尽管低着头,褚灵媛仍有种浑身发毛的感觉,时间越久,就越发的坐立不安,于是抬起脑袋,咬咬牙道:“姊姊,你这是....”

    王蔓盯着褚灵媛的眼睛,问道:“灵媛,这里就咱们俩姊妹,姊姊想和你开诚布公的谈谈,你放心,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姊姊问你,你心里是不是有人了?”

    “啊?没有,怎么可能!”褚灵媛不假思索的口拒绝,随即秀眉微蹙,不解道:“姊姊说笑了,灵媛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结识到陌生男子?”

    身为高门士女,家教也是极严,因为女儿将来出嫁,代表的是娘家的脸面,王蔓相信褚爽夫妇定会严加看管褚灵媛,不会给她私自外出的机会,褚灵媛的惊愕也从侧面证明了她没有隐瞒,那么,外人可以不考虑,会不会是家里人呢?

    这个念头仅闪,就被王蔓排除开去,褚府的男人,除了褚灵媛的父兄,全是仆役下人,卫风好歹是个良人,褚灵媛都对他百般排斥,又怎么可能自甘下贱*于贱口?要知道,士女,尤其是高门甲族出身的士女具有天生的优越感,别说与庶人贱口滚床褥,严重的连不小心沾着磕头都无比恶心,正如自已,如果不是家门突遭大难,即使卫风跪地上连声哭求大献殷勤,自已也甩都不甩他!

    至于自家人监守自盗,王蔓根本没生出这念头,这要是揭出去得是大的丑闻啊!

    褚灵媛的简简单单句,使王蔓否定了先前的猜测,略沉吟,又道:“灵媛,你可能会认为卫郎入士的希望不大,但他这人,从不无的放矢,说出的话,就定要做到,何况卫郎入士并不是孤军奋战,除了你父母,还有琅琊王氏与陈郡谢氏相助,再凭着他的诸手段,你认为入士有没有可能?姊姊提醒你句,从古到今,你见过有谁如卫郎般崛起神速?逞论他还是个庶人,没有家族、没有亲友撑腰,所拥有的切全自于他的双手!”

    褚灵媛不由浑身颤,俏面竟现出了丝惹有惹无的惊惧,显然认同了王蔓的分析。

    王蔓拉上褚灵媛的纤白细手,微微笑道:“灵媛,你是不是害怕卫郎?卫郎或许对你有些粗鲁,可他就这样的脾气,其实呀,他平日待人很随和,很好相处的。

    姊姊也不瞒你,开始姊姊和你样,也瞧不起卫郎,也....也被他修理过,后来....就认命了,现在不挺好吗?他尊重姊姊,也从不因言语上的嘲讽挖苦而恼火,所以呀,你只要心甘情愿嫁给他,他定会好好待你的,再退步说,卫郎总要顾及你父兄的脸面吧?”

    王蔓的美目中透出了真诚,灼灼看向褚灵媛。

    “姊姊,灵媛....”褚灵媛却是欲言又止,目光闪躲,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王蔓伸出手,扳过褚灵媛的脸庞,直视道:“你可是不甘心地位居于姊姊之下?要不这样,姊姊把大妇让给你,如何?”

    “不是,不是的,灵媛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思!”褚灵媛忙不迭的晃起了脑袋。

    “哦?”王蔓不解道:“灵媛,姊姊与世伯、伯母都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卫郎也拉下脸向你道了歉,你为何还如此排斥?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说着,王蔓俏面沉,低喝道:“你的红丸呢?给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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