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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刘牢之的困惑

    穿越东晋末年 作者:酥酥麻麻

    (谢谢云歧青谷的打赏~~~)

    仅仅半刻不到,王凝之与谢道韫便迫不急待的奔上了城头,还有王蔓、小兰以及闻讯而来的以褚炎之为首的郡府佐僚,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期待之sè。

    虽然朝庭援军还未出现,但连续四rì夜的进攻已经止歇,孙恩军正在匆忙的布置防御阵形由不得他们不相信,朝庭援军真的来了,其实不仅止于城头诸人,满城百姓也把颗心悬到了嗓子眼,昼夜不停的喊杀声,再加上每天都要死去两千来人,那份惨烈早已吓破了他们的胆,他们极度盼望朝庭援军能够大破孙恩,甚至斩首示众,如果再顺手把那姓卫的赶回阳羡,那就好不过了。

    看着下方的派繁忙,谢道韫不由转头问道:“王郎,你猜来的是谁,是禁军还是北府?”

    “这....”王凝之眉头皱,沉吟道:“自从孙恩作反,山yīn与朝庭已隔绝往来,按道理说,朝庭应双管齐下,以迅雷掩耳不及之势扑灭叛乱,就是不知谁能先到步,总之都有可能,也许两者都来,令姜你看着便是!”

    王凝之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让卫风深切体会到了官腔的jīng妙,正暗暗啧啧赞叹时,王蔓却是浑身紧,俏面现出了抹不安,显然对于她来说,无论是朝庭还是北府军,都不是个好消息。

    卫风不由捏了捏王蔓的小手,郑重道:“王蔓,你怕什么?既便是相王亲来那又如何?莫非还能给你强安上罪名?或是换成刘牢之又有何惧?老子倒要看看他有几个胆敢把你当场执走!你放心,你的男人再不是当初那个带着你东躲xīzàng的无名小卒了,他有了保护你的能力,可以让你光明正大的行走在阳光之下!”

    王蔓眼圈红,心里瞬间布满了感动,如果不是身处于城头,她甚至都有了把娇躯偎入卫风怀里痛哭场的冲动,就连谢道韫也是连连点着头,还狠狠瞪了王凝之眼,似乎在说:看到了没?这才是真正的男人,可是你呢?

    却不料,卫风又嘿嘿笑,语气软了下来:“何况,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山yīn,可不是建康或京口!府君与谢夫人岂能置之不理?莫非他二位能忍心见你身陷于囫囵?”

    王蔓的好心情立时消散无踪,心想这什么人啊?净指着别人了,难道之前的慷慨陈辞都是假大空吗?她的手臂控制不住的抬了抬,可看到卫风满身的铠甲,只得很不甘的放了下来,没办法,身的铁皮,掐不动啊!

    谢道韫与身周诸人都有些发愣,对卫风的风格转换之快时没法适应,小兰却在暗中掩着嘴偷笑,突然美目亮,唤道:“郎君,你看那是不是朝庭援军?”

    正北偏西方向,密密麻麻的步骑军列着齐整的队形渐渐出现了在视线当中,旌旗林立,扬起的尘土凝而不散,任何人看到,都会由衷的赞上句:果然是jīng锐之师!

    这支军队的出现,使得所有人信心大增,随着距离接近,旌旗上的字号也越来越清晰,领头是面硕大的刘字旗,之后则是稍小的孙字旗、何字旗、刘字旗与其他各sè旗号。

    谢道韫略沉吟,便道:“看来是北府军了,应该是辅国将军(刘牢之)亲来救援,那孙字旗十有仈jiǔ是孙无终,何字旗当是何无忌,小点的刘字旗定是辅国将军长子刘敬宣,北府军jīng锐尽出,山yīn之围终于可以解了。”

    “不错!”王凝之也喜欢道:“朝庭禁军只有两万,而这支援军足有三万余众,我大晋除了北府军还能有谁?”

    夫妻二人的话语中透出了派轻松,所有人均是大有同感,脸面现出了许久不见的笑容,只有卫风面sè沉凝,双目爆出jīng芒,紧紧盯着正在逐渐接近的北府军。

    骑在高头大马上,刘牢之瞥了眼山yīn城头,又打量了番正在布阵的孙恩军,尤其是城下靠近城墙带堆积的层层叠叠尸体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好半天,才转回头,讶道:“诸位莫要小看孙恩军阵形虽然不整,却有股悍勇肃杀之气,本将就奇怪,王凝之软懦无能、不修武备是出了名,而郡兵是个什么模样你们又不是不清楚,但你们看,孙恩军明显付出了重大代价仍未攻下山yīn,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谁能摸透个中关键?”

    “这....”北府诸将均是眉头皱,他们的确不能理解眼前所见,这还只是东面段城墙没法清理的尸体,照这么推算,孙恩军的损失最少也在三到四万之间,在他们想来,王凝之的头颅该悬在城门口才是正理啊!

    何无忌不确定的拱了拱手:“将军,听说王凝之jīng于道术,莫非他请来了神兵相助?”

    “胡扯!”刘牢之面sè沉,不悦道:“鬼神之说,岂能相信?简直是无稽之谈!”

    何无忌老脸微红,闭上嘴巴不再言语。

    孙无终也在瞑思苦想,但撇去鬼神之说还能怎么解释呢?太不可思议了,除了神仙下凡,怎么看山yīn都守不住啊,甚至北府军中已经制定了好几套攻打山yīn的方案!不过,刘牢之不信鬼神,孙无终也不至于自寻无趣。

    ‘嗯?’正当思维陷入了死胡同,孙无终心中动,眼角余光恰好瞅见跟在身边的刘裕现出了幅yù言又止之sè,不由问道:“德舆,你素来思虑缜密,可是有所猜测?不妨说来听听?”

    刘裕把目光投向了刘牢之,没办法,他只是孙无终麾下的司马,未得主将特许,不能直接向主将进言,刘牢之稍点头:“德舆,有话但说无妨!”

    刘裕向四圈拱了拱手:“刘将军、各位将军,末将谈不上猜测,只是发现了个蹊跷之处,给诸位将军提供参考,不知可还记得,徐道覆领贼寇横扫吴兴、义兴二郡,各座城池均是轻松陷于贼手,唯独阳羡力保不失,并歼灭来犯之敌数千!

    阳羡城小民寡,郡兵不过千人,义兴太守褚爽沉迷风月,几乎不过问军务,他如何能守住阳羡?当时末将听到这消息便是心生疑窦,只不过吴兴、义兴路由谢琰率禁军进击,无法了解详情罢了,而如今,山yīn也安然无恙,诸位将军,这其中是否存有关联?”

    众将的眉头再度皱,想想也是,阳羡与山yīn,乍看,风马牛不相及,但两座城池都能坚守不失,难道真的只是巧合?但究竟有哪些内在联系没人能道出个二。

    好半天,刘敬宣哑然失笑道:“想那作甚?破了孙恩,寻来王凝之问便可知晓,只是可惜了,若能由孙恩手里夺回山yīn,父亲将立下不世奇功,诸位也能获得朝庭封赏,可眼前....山yīn城墙大体完整,城头军卒林立,很可能再守上十天半个月都不会陷落,我等率众来援,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若是斩不得孙恩,这最大的功劳,还得归王凝之啊,早知如此,昨夜就不该急于过江,而是派出斥候打探清楚再定行止!”

    众将均是愕然,虽然他们与刘敬宣有类似的想法,可这种心思只能放心里想想,哪能当众说出?幸好周围都是自已人,否则,旦传到了王凝之那里,铁定会向朝庭参上本,虽然北府军不惧司马道子,却不是没事找事吗?

    时之间,所有望向刘敬宣的目光都有些怪异,刘牢之的脸面也是难看之极,怒斥道:“万寿(刘敬宣表字),休得胡言乱语,你忘了为父是如何教导于你?我北府军乃朝庭藩维,诛除邪佞,护持江山社稷义不容辞,何须争那尺寸之功?今次为父可当你酒后失言,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是,父亲!”刘敬宣也意识到了言辞的不妥当,讪讪拱了拱手。

    众将心想,这才是领军大将该有的风范啊!

    刘牢之向前看了看,猛挥手:“前面两里便是贼寇,虽为乌合之众,但切莫掉以轻心,列阵!”

    传令兵立刻纵马驰出,不时,全军三万余止住步伐,骑兵散向两翼,步卒则以每步兵人占地两步的间距,快速布起了锥形阵,井井有条,丝毫不乱,其中又分为十个小阵,每阵人数不等,外侧均是枪盾兵,内侧以弓箭手为主,按前阵队、中阵两队、再往后三队、锥尾五队的序列布阵,深合队中容队、阵中容阵的布阵要旨!

    对面的孙恩、卢循、徐道覆除了留万军依托营寨殿后,防止山yīn守军里外夹击,又以三万军置于左右机动,利用剩下的五万军布了个巨形偃月阵。

    偃月阵呈弧形配置,形如弯月,左右不对称,大将本阵位于月牙内凹底部,作战时以攻击侧翼为主,凭厚实的月轮抵挡敌军,月牙内凹处看似薄弱,实则包藏凶险,攻守面面兼顾。

    从战术上说,孙恩的布置层次分明,无懈可击,而且偃月阵也很强大,但孙恩军根本没有时间训练,布出的阵形松松散散,尽管人数占了绝对上风,可论起威势,竟比对面的北府军逊上不止筹,何况,阵势最重要的便是号令如,孙恩成军只有短短个月不到,他能号令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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