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罗兰小姐的终身大事 作者:肉书屋
(HP)罗兰小姐的终身大事第33部分阅读
怎么想,怎么利用她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布雷斯会怎么想?泪水瞬间就模糊了伊芙的双睫,她哽咽着说道:“噢,我真蠢……”斯内普把脸转向了另一边,良久,当小女巫低头把泪水拭去之后,他才冷静地说道:“罗兰小姐,我给你一个建议,不管你是否听从,这都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建议。”伊芙洗耳恭听,斯内普的目光投到了百雀林的方向:“到新西兰去,跟你的祖母住在一起,别再回来了——他的手暂时还伸不了那么长。”
伊芙轻轻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她说:“可是,我不能离开布雷斯,他需要我……”教授不耐地打断她:“在这个世上,谁都不是必不可缺的。布雷斯有他的宿命,再说了,你又怎么知道布雷斯在想些什么?”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教授的心里在诧异自己居然会跟一个小女生说这么多话,他从来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尤其是当对方不是他所关心的人的时候。
可是对于这个单纯到极点的小女巫,他不由自主地有一分同情,今天伊芙开口说蛇语的时候,他冷眼旁观,发现布雷斯的神情从惊诧,到厌恶,到憎恨,最后是无与伦比的坚定。那使他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以伏地魔多疑的个性,不会只对布雷斯用过一次摄神取念,可是从他对布雷斯的信任来看,布雷斯并没有露出马脚。那么就只能说明一件事——伊芙所说的“他想起来了”,并不是教授原先所理解的那样布雷斯找回了之前的记忆——既然原先的记忆还原封不动地装在那个水晶瓶里,现在的布雷斯对于伊芙的爱又深厚到怎样的程度呢?
他自己还恍惚记得那些多尘的年少时光,一些可叹可笑的执念可以让他那样的决绝,如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布雷斯都要更任性、更残忍一些吧?只要想到他对伏地魔的恨意和除之而后快的决心,教授就替伊芙感到不寒而栗。
但是伊芙已经下定了决心:“我不走,我要跟布雷斯在一起,他也许会因为我瞒着他蛇佬腔的事儿生气,可是他不会气多久的。”她这样说服着教授,也说服着自己,即使在教授可以熔化金属的目光逼视下,也不肯有分毫的动摇。
最终,教授收起了愠怒的表情,重新变得高深莫测:“既然如此,你就要担当起自己的愚蠢造成的后果——从今以后,不但黑魔王会对你另眼相看,里面的那位也不会轻易放过可利用的资源的。”他朝着大宅的方向努了努嘴,伊芙回过头,不出意外地发现邓布利多教授已经带着笑意独自走了出来。
伊芙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随和滑稽的老巫师比他所表现出来的更为强大和深不可测。他先朝着斯内普教授点了点头,欣慰地宣布:“我想霍拉斯同意了,尽管他还没有最后松口,不过只要我再给他看看到霍格沃茨任教的好处,下学期我们就可以称呼他斯拉格霍恩教授了。”斯内普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邓布利多便又转向伊芙,专注地看着她说道:“罗兰小姐,我还要替斯拉格霍恩先生向你道歉,他有些心烦意乱,等不及向主人告辞便离开了。”
伊芙也正在心烦意乱,对于可怜的斯拉格霍恩先生倒多了点儿同病相怜,同时她知道邓布利多教授在百忙之中来跟自己这个小女生搭讪,也绝不会仅仅是为了礼节周到地告辞。她在心里面暗自鼓励自己坚强,只听邓布利多校长用和蔼的语气说道:“罗兰小姐,我听说你会蛇语这件事了,”他轻轻地说道,甚至朝伊芙微笑着眨了眨眼,“当然了,我本该早就想到的,有那样一条大蛇做宠物,怎么能不会蛇语呢!”
伊芙嗫嚅道:“先生您真是无所不知。”邓布利多假装没有听出伊芙的弦外之音,继续愉快地说道:“据我所知,历史上很多卓有成就的巫师,都是蛇佬腔,这种本领本不应该成为巫师的禁忌。但是很遗憾,我想大家对于蛇佬腔持有如此严重的偏见,完全是由于一个人造成的——你今天刚刚见过他。”
伊芙坦然地看着自己的校长,说道:“我想您会理解,邓布利多校长,处在我的位置,是无法拒绝那位大人的邀请的。”邓布利多变得严肃起来:“是呀,是呀,要求你们这些孩子有勇气反抗那个魔头,的确是太难为你们了,他总有办法找到人心中最深的恐惧,并且加以利用。”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可是,罗兰小姐,你也许听过这样一句箴言:如果恶完全变成不堪忍受,他也将自取灭亡。”
伊芙感觉自己没有勇气跟自己的校长争辩下去了:“可是,我能做什么呢?”邓布利多校长的神情重新变得轻松愉快:“很多事情,罗兰小姐,你从来没有意识到过自己的魔法天赋所能创造的奇迹。虽说我没有立场要求你必须做什么,不过,我还是想提出一个不情之请——倘若你能在适当的时候助扎比尼先生一臂之力,也许魔法界的历史就会翻开新的一页。”
“布雷斯?适当的时候!”伊芙感到自己灵魂深处的颤抖,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值得信赖的吗?“他不是伏地魔的……”
邓布利多校长循循善诱着:“哦,罗兰小姐,虽然大家公认斯内普教授是当代最有成就的大脑封闭术大师,不过我私下里认为这个荣誉应该归扎比尼夫人所有——要知道,布雷斯?扎比尼可不是个蛇佬腔啊!”
他觉得自己的点拨已经恰到好处了,便抬手压了压自己那顶滑稽的尖顶巫师帽的帽檐,然后原地旋转着消失了。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看着伊芙:“现在你都知道了,就打起精神来吧,我想马尔福家的游园会还没有结束呢。”他抓住伊芙的胳膊,启动了门钥匙,两个人瞬间旋转着消失了。
当他们回到马尔福庄园的一条小走廊上的时候,伊芙在眩晕中还能听到花园里传来的音乐和笑语,斯内普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地推她去人群中去,他自己径直去向伏地魔复命了。伊芙努力克制着自己的颤抖,就着光滑的壁饰整理自己的仪容,然后一边思索着斯内普怎么解释斯拉格霍恩的事,一边缓缓地沿着走廊向二楼的女士起居室走去,现在是下午,小姐们全都聚集在那里休息,正是说些私房话的好时候。
伊芙进去时,马尔福夫人正一脸幸福地回忆自己的罗曼史,旁边的阿斯托利亚、潘西这些小姑娘们全都听得如痴如醉,平心而论,不论是外形还是财势,马尔福先生的确是个令魔法界女人垂涎三尺的男人,同时也是公认的好丈夫和懂情识趣的好情人。马尔福夫人此时恰好说道当年求婚的那一幕:“哦,那天也是布莱克家的游园会,下午女士们都上楼休息了,绅士们则相约去林子里捕猎。后来我听到楼下传来柳笛的声音,那声音很熟悉……”马尔福夫人的神情变得温柔了,她的眼睛雾蒙蒙地看着远处。
阿斯托利亚忍不住询问:“后来怎样了?”马尔福夫人的脸颊上飞上了红晕:“我走出房间,站到楼梯口,凭着栏杆往下望去,卢修斯就站在那里,吹奏着在学校里时他从我那里骗去的柳笛,在他的周围是五彩斑斓的小鸟,很神奇地组成了一个心形的图案……”小姑娘们发出“哇”的赞叹声。
在这样美妙的时刻,莱斯特兰奇夫人不合时宜地干笑了两声,跳出来泼冷水:“哼哼,你们可别以为那些鸟儿是被卢修斯的笛声给吸引来的,那个时候他还施展不出能召唤禽鸟的乐音魔咒呢——他是把羼了魔药的谷粒洒在地板上,组成一个心形图案,然后就率领着一群贪吃的鸟儿把我们的茜茜给骗到手了——过后地板上可真够龌龊的,我指挥着家养小精灵足足打扫了一整天,客厅里才没有鸟屎味儿了……”
每个人都在拼命憋着笑,马尔福夫人的脸颊更红了,这次是被气红的。这个温馨的场景让伊芙觉得生活又回到了过去的轨道,就在方才,她还认为生活已经面目全非了呢。伊芙突然觉得莱斯特兰奇夫人自有其可爱之处,最起码她毫无伪饰……当然,是在她没有一门心思想着伏地魔的时候。要说这样的时候实在不多,就在她看到伊芙的一瞬间,她便又戾气纵横:“你见过主人了吗?主人叫你去干什么了?维西尔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主人有提到我吗?”在她问出更为离谱的问题之前,马尔福夫人已经制止了自己的姐姐:“贝拉,主人的事情不是你应该打听的,主人知道的话会不高兴的。”莱斯特兰奇夫人看起来很不服气,但是最后那一句已经足以让她闭上嘴巴。
伊芙后来想,能像斯内普那样将说谎当成家常便饭的人,还真是不多见,但是伏地魔还就是相信了他的说辞,居然认为他说服了斯拉格霍恩,接受邓布利多的聘请,跟他一起做伏地魔在霍格沃茨的卧底呢。
一想到布雷斯比起斯内普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伊芙就从心里面感到难过。布雷斯没有提起她懂蛇语的事情,仿佛这就跟她会说法语一样稀松平常,同时只要伊芙试图跟他解释,他就会把话题岔到别的地方去。伊芙很是失落,她觉得在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候,他们不能坦诚相见是很危险的,她寄希望于苏里岛的旅行,在那个远离英国的小岛上,他们一定可以敞开彼此的心扉。可就在动身前两天,布雷斯告诉她,自己接受了伏地魔新的任务,不能陪她到新西兰探望祖母的时候,她在失望中感到了一丝绝望。
阿斯托利亚非常义气地陪伴自己的朋友去了新西兰,甚至德拉科都以探望同学为借口不远万里地跑去苏里岛陪了她们两周,可是布雷斯却一次都没有去过,他说他很忙。也许他真的很忙,因为他每天都会用双面镜跟伊芙联络,哪怕只是说上几句不关痛痒的话,哪怕只是相顾无言,不过他联络伊芙时总是在让人匪夷所思的时候,有时是深夜,有时是凌晨。
开学前,德拉科又跑了一次南半球,亲自殷勤地把伊芙和阿斯托利亚接回英国,旁人都认为他是在向格林格拉斯家的二小姐献殷勤,布雷斯当然不会有这样的误会。德拉科这次从新西兰带回了一只小考拉,那本来是伊芙在新西兰的巫师市场买的宠物,却因缘际会地恋上了德拉科——自从德拉科将小考拉从一次森林大火中救回来之后,小家伙就不再迷恋桉树了,而是抱住德拉科的腿寸步不离。
霍格沃茨快车上,布雷斯有些阴郁地注视着德拉科耐心地喂给小考拉桉树叶子吃,半晌他才冷冷说道:“这家伙只吃这一种食物,难怪浑身一股桉树味儿,而且它睡觉还打呼噜——你确定要把它养在寝室里吗?”他是在提醒德拉科应该考虑一下同寝室的他的感受,同时明白无误的传递出自己将会被打扰,并且为此很是不爽的信息。
德拉科斜了布雷斯一眼,淡淡说道:“如果你不能很好的对待她,就不要在别人对她好的时候感到失落。”他起身去伊芙的包厢了,腿上紧紧地巴着那只无尾熊,看起来有些滑稽,但是布雷斯却一点儿笑意也没有,他僵硬地坐在座位上,紧紧地攥着拳头,他问自己:“到底我在纠结什么?为什么每次伸手就会得到幸福的时候,却总是又让它从指缝中溜走了呢?”
这时,他听到轻轻的敲门声,还有那让他魂牵梦萦了一个暑假的声音:“布雷斯,我可以进来吗?”伊芙没有等待回答,便自己推门走了进来。今天她特意穿上了一件新西兰最有名的服装设计师皮特?范?罗伊先生的夏季新品,那袍子精致得就像一件艺术品,上衣是油画风格的大笔触似锦繁花,生动呼应了轻柔飘逸的百褶纱织裙摆,花色的碰撞中显出色调的和谐,用缀满水晶的粉色腰带来作为腰身黄金分割线,更衬托出小姑娘的活泼与妩媚。
伊芙满意地发现布雷斯目光迷离,这正是她在上车前花费三个小时精心装扮所要取得的效果。她轻啄了下布雷斯的脸颊,便坐到他的身边,然后她泫然欲泣地轻声问道:“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只是因为祖母总是叮嘱我一定不要被别人知道,她说别人会瞧不起我的……”
布雷斯声音沙哑地说道:“不要把我当成‘别人’。”他俯身去吻她,缠绵的反复的亲吻,就像思念那样绵长入骨。良久之后,他们终于都平静下来,心里面也都踏实了好多,布雷斯轻轻说道:“对不起,没有陪你去苏里岛度假,你过得好吗?”他心里希望她说自己寂寞难耐,可转而又想到德拉科和他的小考拉,他的眸色转深,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
你过得好吗?伊芙看着车窗外阴霾的天空,想起了蒂卡波湖的晨曦,从深蓝的湖水中缓缓醒来的南阿尔卑斯山的群峰,略含咸味的风,闪闪发光的银蕨,隐隐颤栗的棘条,红或蓝的不知名的野花,潮湿的土腥味,清脆的雀啼,还有那雾霭般薄薄的静……她过得很好,倘若有可能,她甚至想留在那个安静和平中尽显荒凉之美的小岛上,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回来了,只为了不能忍心让他一个人面对那种残酷。不论邓布利多有什么样的企图,对于他的不情之请,她都不能拒绝,邓布利多比伏地魔更加洞悉人心,不仅了解人心底最深的恐惧,也知晓人心底最深的眷恋……
可是这些话她却没有办法说出口,于是她只是浅浅笑道:“不好,没有你在我身边,怎么可能好呢?”布雷斯从她的神色中看出了敷衍,但是他低垂了眼帘,换了轻松的话题:“说说你都跟阿斯托利亚去哪儿玩了吧。”于是伊芙开始说起皇后镇两周一次的巫师集市,远足时遭遇的森林大火,潜游湖底时看到的鳟鱼群,还有羊驼们的节日,她一次也没有提到德拉科,偏偏布雷斯在每一件趣事的后面都发现了德拉科的影子。他的心中更加不好受,伊芙也察觉了他心情的郁郁不乐,声音渐渐低下去,终于归于沉默。
布雷斯感到了气氛的压抑,没话找话地问道:“你还像暑假那样,把米莱蒂留在苏里岛保护罗兰夫人吗?”伊芙摇摇头:“祖母坚持让米莱蒂跟我在一起,她认为英国如今不太平了,你知道的。”布雷斯低声问道:“连罗兰庄园的魔法防御都不再安全,你怎么放心把你祖母留在苏里岛呢?”伊芙静静地看着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般的答道:“因为我更挂心你,布雷斯。而且我请邓布利多教授去了一趟苏里岛,帮助我完善和加强了岛上的魔法阵,我想现在连一只鸟都无法从容飞过苏里岛的天空了。”
布雷斯惊愕地抬起头:“邓布利多?”
伊芙坚定地回答:“是的,邓布利多!现在我们已经站在一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加快更新的速度了。
不约而同
当伊芙和布雷斯解决了彼此的立场问题,拿着写在羊皮纸上的请柬走到c号车厢,共赴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午餐约会的时候,他们对于自己将要参加的宴会的性质还是有些心理准备的——斯内普教授早已用鄙夷的语气介绍过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鼻涕虫俱乐部了。但是他们依然没有料到斯拉格霍恩邀请的宾客居然如此的五花八门、不拘一格。
他俩一进门,车厢里早一步到达的并已经落座的一整排客人就都跳了起来,布雷斯挑了挑眉毛,用挑剔而傲慢的眼神逐一巡视过哈利?波特、纳威?隆巴顿、金妮?韦斯莱,这三位斗志旺盛的格兰芬多正戒备地瞪着他们,就好像他们的身后藏着一大群食死徒。布雷斯当然不会当着一位教授的面出言不逊,那不是他的风格,于是他自动忽略了那几个人的敌意,而将注意力放到了坐在另一边座位上,正翘着二郎腿等着看好戏的德拉科身上。
看来在他们进来之前,德拉科已经成功地用言辞撩拨起了那三位的怒气,布雷斯拉着伊芙坐到了车厢门口仅剩的两个座位上,然后轻轻朝德拉科耳语:“真不知道这位斯拉格霍恩教授是用什么标准邀请来的这些宾客,我可万万想不到自己会与救世之星、疑似哑炮和巫师败类有什么共同点,你不觉得这是对世家子弟的侮辱吗?”他的声音很不小,最起码包厢里的人都能听到,刚刚被教授安抚坐稳的那三位又差点儿被激得跳起来,但是斯拉格霍恩教授已经开始开场白了,他们只得稍安勿躁,只管用眼神去凌迟那个出言不逊的家伙。
斯拉格霍恩教授怀着无与伦比的喜悦之情逐一审视和介绍着自己收集来的这些“珍宝”,在他的心目中,立场并不重要,院系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具备他所看重的潜在才能和影响力。他起劲地撮合着对垒的双方,无视掉那些浓浓的敌意,就好像希望这些水火不相容的少男少女们在他的旗帜下,重新团结起来似的。
伊芙在这场闹剧中,一直乖巧地没有做声,这时她突然想到,其实从本质上讲,布雷斯与哈利的最终目标真的很一致,完全可以算是一个战壕里的盟友,虽然他们彼此完全不能认同。这种古怪的想法让她觉得有些想要发笑,她真的露出了笑意,结果却得罪了金妮?韦斯莱小姐。因为她微笑的时机很不恰当,斯拉格霍恩教授恰好在介绍这位气场很足的年轻女士施的一个绝顶精彩的蝙蝠精咒。
韦斯莱小姐立刻怒气冲冲地瞪向伊芙,伊芙不想与人交恶,便息事宁人地抬手抚了一下头发,借机抹掉唇角残存的笑意。但是这下子越发糟糕了:韦斯莱小姐看到了她手腕上戴着的一条漂亮到惊人的黄钻手链。那是布雷斯在假期寄送给伊芙的无数礼物中的一个,镶嵌59颗榄尖形和梨形黄钻,点缀着17颗艳彩耀目的枕形白钻,宛若鹅卵石幽径一般的璀璨,戴在伊芙纤细白皙的手腕上似骄阳舞动。
伊芙佩戴这款手链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让布雷斯高兴,虽说布雷斯送给她的礼物太多,也许根本就不记得了。阳光透过钻石折射出的光线耀花了韦斯莱小姐的眼睛,这就更加惹恼了这个性高气傲的姑娘。女孩子的嫉妒心是最容易让人失去理智的,金妮在一瞬间便爆发了小宇宙:“少在那里装腔作势,罗兰,这些做派只有那些阴沉狡诈的坏小子们才喜欢看!”她甩手就是一个蝙蝠精咒,那是她最擅长的恶咒,曾经为她在同年级和兄长们中间立威无数,她一门心思地想让哈利看看一只黑蝙蝠趴在那个矫情的阔小姐脸上的情形,那也许有助于哈利克服对于那个水性杨花的小妞的迷恋。
说起来真是糟糕,她选择的时机和地点都太不美妙了,周围可以说高手如云,她无法像是在自己家里或是格兰芬多塔楼里那样为所欲为。伊芙根本就无需做什么,自有布雷斯抬手打飞了魔咒,德拉科则劈手施了一个“咧嘴呼啦啦”,更糟的是,几乎同时,坐在金妮旁边的哈利因为害怕伊芙受伤,而抓住了金妮的胳膊,让她无法动弹,于是金妮被德拉科的魔咒打了个正着,她的脸立刻肿得像刚出炉的面包,而她的另一边,纳威在胡乱挥舞着胳膊,因为他的脸上糊着一只被打烂了翅膀的盘翼蝙蝠,另外几个受邀前来的七年级学生简直想要把自己挂到墙壁或是天花板上藏身,以免池鱼之殃——包厢里乱成了一团。
在这样的混乱中,德拉科冷静地观察斯拉格霍恩教授,想看看他对于自己的宴会被搅乱了是什么观感。结果倒是令他对于这位教授多了几分敬意,斯拉格霍恩教授蛮有兴趣地观察着金妮的脸,客观评价了一番德拉科这个魔咒的力度,然后一个肿立消,金妮便又恢复了本来面目;他对于布雷斯的反应之快大加称赞,对哈利的友爱和平、顾全大局也是赞赏有加;从他一言不发地解放了纳威,却懒得与之废话来看,教授已经掂量出了这位隆巴顿家族继承人的斤两。
现在包厢里泾渭分明的两派彼此之间的敌意已经不加掩饰了,斯拉格霍恩教授却只是笑眯眯地说道:“多么敏捷,多么富有活力呀,我在霍格沃茨任教的那些年很少会同时找到这么多才华横溢的学生……怪不得阿不思好像永远都不会老似的,我有些后悔没有早点儿接受他的邀请了……别这样剑拔弩张的,孩子们,相信我,等再过二十年,你们回忆起彼此的时候,只会觉得温馨又留恋呢。”没有一个相信他的话,他们彼此瞪着,恨不能立刻将对方丢下火车,他们谁也不知道斯拉格霍恩教授做了一个多么正确的预言。
在剩下的时间里,斯拉格霍恩开始唠唠叨叨地回忆他的鼻涕虫俱乐部的往届成员,听来他真的很有眼光,总能挑选出学生中有前途有抱负的人,给他们提供学业或是就业方面的方便,他自己也会在随后的岁月里从中得到这样或那样的好处。伊芙有些焦躁地听着他如数家珍地谈着几十年前的学生和他们目前的成就与地位,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舌头,突如其来地问道:“斯拉格霍恩教授,请问伏地魔曾经是您的鼻涕虫俱乐部的成员吗?”
斯拉格霍恩教授就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他目瞪口呆地望着伊芙,其他人也从催眠状态清醒了过来,聚精会神地期待着教授的回答。过了好久,教授才如梦初醒似的说道:“梅林呀,天都黑了!你们最好赶紧回去换校袍吧,可别在开学第一天就给本学院扣分!哈利,布雷斯,德拉科,欢迎你们随时过来。”他像赶鸭子一样地把其他人推出包厢,“走吧,快走吧!”伊芙并不遗憾地猜测,自己恐怕永远失去这位教授的喜爱了。
天色其实没有斯拉格霍恩声称的那么晚,伊芙他们回到包厢还有足够的时间聊聊天,既然大家都已经开诚布公,伊芙认为自己就有权利了解真相,她急于听听德拉科和布雷斯的计划,因为她断定他俩是有一个大胆而危险的计划的。可惜的是,有人比她更为急迫地想知道内情,就在布雷斯刚刚说出一句:“你还记得那本书吗?我们必须找到那个……”坐在他对面的德拉科突然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他以极其隐蔽的手法施了一个无声的透视咒,然后诡异的事情就发生了——在他们头顶上的行李架上,居然躺着一个人,他似乎裹着隐形衣,因此轮廓有些模糊不清,但伊芙仍然能清楚地辨认出那是哈利。
德拉科和布雷斯若无其事地聊起天来,不时地故意提到“任务”、“效劳”、“黑魔王”这些字眼,伊芙别扭地坐在窗口,尽可能克制着自己不去往行李架上看,她本来挺喜欢哈利的,觉得他很正直、很单纯,可是这个正直、单纯的人居然做出了这种极不光彩的窃听举动,并且是何等的拙劣呀,难道他不知道还有无数个更为靠谱的窃听手段吗?
当火车到站的时候,也许是制动的作用力过大,也许是德拉科或者布雷斯故意推波助澜,总之车厢摇晃得特别厉害,以至于哈利一下子从行李架上摔到了地上,他摔得可很不轻,伊芙看到他的眼镜碎了,鼻子流血了,但是他依旧紧紧裹着自己的隐身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德拉科和布雷斯站起来,冷笑着走了出去,一个踩了他的手,一个踩了他的脚趾,伊芙小心地没有踩到他,但是同情心早已消失殆尽。
当哈利带着满脸的血痂走进大礼堂的时候,学生们全都站起来张望他,想知道这位“救世之星”又出了什么事故。不过,哈利本人倒没有太多沮丧,相反他感到很是兴奋,因为他虽然流了点儿鼻血,却探听到了非常重要的消息:那两个最阴狠的斯莱特林果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唯一令他感到忧心的,是看来伊芙也可能会被拖进这个阴谋里,凭着格兰芬多式的思维方式,他断定这一定是那两个坏小子花言巧语蒙骗的结果。在他吃下一大块咖啡蛋糕后,他决心一定要找机会劝说伊芙摆脱那两个恶魔的控制。
他这样想着,便频频向斯莱特林长桌张望,每次都会被布雷斯给瞪回来,他便不甘示弱地瞪回去,这样子刀光剑影倒也颇不寂寞,以至于他都没有在意邓布利多校长的发言,直到这样一句话钻进他的耳朵里:“斯内普教授将担任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师。”他才痛心疾首地大喊了一声“不!”
斯莱特林长桌上的喝彩声此起彼伏,谁都知道斯内普最希望教的课就是黑魔法防御术,但是伊芙却不禁有些为教授担心: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斯内普教授虽然时常对她态度恶劣,却也是在真正关心着她,为此她不能不心生感激。而在她看来,黑魔法防御术绝对是一门被诅咒的课程,从她入学以来,没有一位教师能在这个职位上超过一年。德拉科就像听到了她心里的担忧似的,探过身子来安慰道:“别担心,院长先生也许明年就回去教他的魔药课了,我保证那个叫斯拉格霍恩的家伙在这里待不长。”
伊芙感激地朝他笑了笑,布雷斯一把推开了德拉科,潘西气势汹汹地要求伊芙把布丁递给她,其实那盘子离着伊芙足有三英尺远,阿斯托利亚体贴地满足了潘西的要求,同时将话题转向了大家都感兴趣的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的最新笑话商品。
一直到晚上,伊芙才找到机会跟布雷斯和德拉科再度密谈,布雷斯将自己的打算向她和盘托出。准确的说,这本来是伏地魔的计划,伏地魔在扎比尼家和马尔福家的藏书室里,分别找到了一本千年前的手抄本古籍的上下册,他认为那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留下来的,书名叫《失落的秘境》,书中描绘的世界奇幻莫测,记载了大量高深的魔法和神异到令人难以置信的魔法物件。斯莱特林用特殊的墨水在书页上做了注释,他提到巫师的祖先梅林曾经探访过这一秘境,并带回了三件圣物,梅林就靠这三件圣物战胜了死神,立下了不朽的功勋。这三件圣物被他称为死亡圣器,它们分别是能让人死而复生的还魂石、永不失效的隐形衣和战无不胜的老魔杖。
死亡圣器的故事是伊芙小时候常常听到的童话传说,真有其事也并不奇怪,巫师中本就存在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布雷斯告诉伊芙,伏地魔对于死亡圣器的兴趣没有多少,因为他认为自己已经找到了永生的方法,就无须还魂石,而他的隐形术也比任何隐形衣都更加高明而持久,所以也不需要隐形衣,只有号称战无不胜的老魔杖,或许多少对他还有些吸引力,但是令他不安的是,巫师中唯一有资格成为他对手的人——邓布利多也许已经得到老魔杖了。
所以伏地魔必须另辟蹊径,这时他从书中找到了另外一个线索,那是就进入秘境的方法——黑镜子。斯莱特林在书中隐晦地暗示自己得到了一面黑镜子,通过它可以走进秘境之中,但是他没有说自己是否进去过,也没有提到这面黑镜子藏在哪里,但是伏地魔断定,萨拉查?斯莱特林只有一个地方藏他想藏的东西——霍格沃茨。
伏地魔给布雷斯的任务就是:找到黑镜子,而布雷斯则借机拟定了一个更为大胆的计划,他要找到黑镜子,不是拿到伏地魔那里去讨要奖赏,而是自己进入秘境,去寻找秘密武器,让自己强大,强大到足以除掉那个魔头。德拉科是他天然的盟友,而伊芙,他本能地不想让她涉及这个危险的计划,可是实际上却是非她不可——黑镜子极有可能藏在地下的密室,而只有蛇语者才掌握着打开密室的钥匙。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电脑系统崩溃了,都是w7惹的祸。
不期而遇
哈利是在跟罗恩和赫敏狠狠地吵了一架之后,跑到图书馆来的。跟罗恩吵架是因为金妮,金妮为了火车上的事很生哈利的气,尽管哈利一再解释自己只是不想让冲突升级,没有想到德拉科会趁机偷袭,结果反而让金妮更加生气了,就连罗恩也为妹妹抱不平,今天早上他甚至出言不逊地声称哈利被那个邪恶的斯莱特林女生给迷住了魂魄,他认为这是对格兰芬多的一种背叛。
哈利气呼呼地去向赫敏抱怨罗恩的强词夺理,他本以为赫敏会更加公正地评价自己的行为,结果他发现赫敏对这件事丝毫没有兴趣,她感兴趣的是哈利什么时候才能把他意外得到的那本来历不明的旧魔药学课本丢掉。哈利最不爱听的话莫过于此,开学以来,靠着课本上混血王子所做的备注,哈利在魔药学的课堂上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成为斯拉格霍恩教授眼中的“魔药天才”。赫敏为此非常不安,她很希望哈利不要相信所谓的混血王子,但是哈利说什么不肯丢掉旧课本,两个人在公共休息室里话不投机,几乎又吵了起来,后来金妮进来了,脸板得就像麦格教授突然间返老还童了,哈利只得躲到图书馆里来。
其实潜意识里哈利知道自己想在图书馆里遇到谁,他进入图书馆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他希望遇见的人。伊芙独自一个坐在靠近窗台的角落,阳光慷慨地洒在她的身上,给她的头发和面庞笼上了一层薄纱似的金色,她娴静地翻着手中的一本书页泛黄的羊皮书,手臂轻搭在扶手上,读得聚精会神,远看去就像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儿。哈利不由得呆住了,他的理智告诉他与这个斯莱特林女孩儿走得太近,会跟自己的朋友们离得更远,可是恰恰就在他要转身走向另一张桌子的时候,伊芙想要做点儿笔记,她抬手去拿桌上的羽毛笔,看到了哈利,便朝哈利嫣然一笑,哈利像被催眠了似的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伊芙其实正是在这里等着哈利,她与布雷斯和德拉科三个人将那两本《失落的秘境》已经快要翻烂了,每一次重读都会感到惊心动魄,即使是当作小说来读,都不能不佩服作者的想象力,倘若其中的记述有百分之一是真实存在的,那会是怎样的奇境呀!身处其中的人又会得到怎样的力量!
斯莱特林的附记就写在下册的扉页上,那本是一张插图,上面画着一条蛇在吞吃着自己的尾巴。那天伏地魔正在研究这幅画的寓意的时候,他的宠物纳吉尼伸过头来将蛇涎滴到了羊皮纸上,字迹便显露出来了,这件事让伏地魔非常兴奋,甚至连几个犯了错的食死徒被带到他面前时,他都一反常态地没有用钻心剜骨去惩罚他们。从那天起,他就对秘境着了迷,可惜有邓布利多在一天,他就不能随心所欲地进入霍格沃茨,于是他开始搜寻和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
伊芙坐在这里,与其说是在重温书中的记载,不如说是在欣赏千年前的那位伟大巫师的华丽字体和典雅文风,那上面的话她已经熟悉到能够倒背如流了,可是也许是因为年代太过久远,而文辞又太过典雅了,很多话模棱两可,有一半的内容需要靠人的想象和猜测来拼凑。
不过不容置疑的一点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确在那段附记里提到了“秘境”、“入口”和“黑镜子”这几个确凿无疑的词汇,同时他也提到了“诱惑”、“危险”和“隐藏”这几个词,所以伏地魔猜测的也许没有错,斯莱特林找到了秘境的入口,然后因为某一种原因,又将其隐藏了起来,此时就连伊芙也不由得想到了几年前的密室事件,魔法界普遍认为斯莱特林当年建造密室是为了豢养自己的蛇怪海拉尔,现在想来那实在是太小题大做了,也许海拉尔本身只不过是个护卫——斯莱特林把它留在密室是为了护卫秘境的入口,护卫那面黑镜子。
斯莱特林在那首预言诗风格的附记中,还提到了“银盘悬在虚空”,由此布雷斯认为应该在月圆之夜进入密室,现在大家都知道密室的入口在哪里了,然而要进去却还需要口令——用蛇语才能命令密室开启。伊芙爽快地同意跟他们一起去,她说她一点儿也不害怕,其实她是害怕的,这种生死未卜的事情让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女生如何能不怕呢?下个周末就是月圆之夜,而除了蛇语她对密室一无所知,难道下面真的只有蛇怪庞大的尸体吗?斯莱特林会只留下这一个防护措施吗?她在书里找不到答案,但是她知道有一个人肯定知道的比她要多,因为除了伏地魔,这世上就只有那个人曾经进入过密室,并且清醒地看过里面的情形。
那个人就是哈利?波特。伊芙连续几天在没有课的时候独自坐在图书馆,哈利果然不负所望地凑过来与她聊天,不过,他很小心地没有再去攻击布雷斯或是德拉科,因为伊芙很明确地表示不愿意听这个,她愿意听的是关于哈利自己的事。要说训练有素的淑女,说起话来原本就应该让男士有如沐春风之感,这是淑女的必修课,伊芙虽说不是个中高手,对付菜鸟级的哈利也算是绰绰有余了。
哈利还没有真正恋爱过,现在有一个漂亮的女生愿意听他谈谈自己,真令他受宠若惊,他很快便侃侃而谈起来。最近这段时间,几乎每个人跟哈利谈不上三句话就会打听起在魔法部发生的事情,那件事的经过是哈利此生最不愿意回忆的,因为他失去了他心爱的教父,并且他认为那是自己的错。而令他满意的是,伊芙一句话也没有问起,她只是跟哈利谈些陈年旧事,恰到好处地引导哈利回忆自己那些引以为傲的经历,密室之旅当然不容错过。
伊芙在哈利的描述中,似乎看到了水龙头飞快地旋转,露出幽深的洞口,沿着黑暗的没有尽头的管子下滑,滑落到学校的地底下几英里的深处,然后在迷宫一样的隧道里找寻,踏过巨大的绿莹莹的蛇皮,走到隧道的尽头。那里有一堵结结实实的墙,两条互相缠绕的蛇守卫着它,它们绿宝石的眼睛闪烁着,只听从蛇语者的召唤。大门打开了,脚步踏在圣殿的大理石地砖上,每一步都留下清晰的回声,斯莱特林的雕像矗立在圣殿的尽头……
在听哈利讲述的时候,伊芙紧张得似乎呼吸都要停止了,她突然意识到,密室的危险程度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这种恐惧有时折磨得她甚至希望圆月之夜快些到来,但是在布雷斯面前她却不愿意流露出丝毫的怯意——她毫不怀疑布雷斯会因此放弃原来的计划,可事实是他们已没有退路,伏地魔已经知悉了他们的计划,并赞赏有加,正等待着结果呢。只有阿斯托利亚知道她在担惊受怕——几乎每天夜里,她都会在噩梦中惊醒,阿斯托利亚多次在半夜听到她的惊叫呻吟声,并为此表达了深深的忧虑。
德拉科对伊芙比以往更加殷勤,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而布雷斯则更加沉默,虽然他常常在伊芙不注意的时候,长时间地深深凝视着她,然而表面上却比德拉科要淡漠很多。
伊芙的心就在这样的摇摆跌宕中挣扎到了周末,当天晚上,他们便要采取行动了。临近下午的时候,伊芙感觉自己简直要哭出来,在海格的保护神奇生物课上,她一边把仙人蛋大把地喂给护树罗锅,一边暗暗盼望着那只细树枝般干瘪尖锐的手指能把自己给抓伤,这样自己就会被送进医疗室,就有借口逃脱这个夜晚了。
她为自己的这个念头感到惭愧,竭力说服自己布雷斯并没有强迫自己做什么,自己是自愿帮助他的,而且做为他的女友,在他陷入困境的时候,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义务来提供这种帮助。她过于心烦意乱,以至于喂了护树罗锅太多的仙人蛋,海格注意到了她的心不在焉,气呼呼地训斥她,金妮?韦斯莱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嗤笑,伊芙才打起精神,草草勾画起了
(HP)罗兰小姐的终身大事第3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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