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奶,先这些,不够再要。”
新疆小哥举着点菜机走出单间,少顷,四个凉菜和酒水陆续上桌,余晖抠开罐装奶啤的拉环儿,为在座的人挨个儿倒满杯,干果酸奶属于现阶段不宜饮酒的家属包小小。
“来来来,大家伙儿举杯,庆贺老余新书出版大卖!”善于交际应酬的谭健率先起身举杯,张罗敬酒。
众人在谭健的煽动下全体站好,五个杯子围成圈,砰砰砰地碰响儿,除了包小小,皆是举杯仰脖,一饮见底。
“谢谢,谢谢!”余晖抱拳落座答谢,清清嗓子,一本正经。“我余晖今日取得的成绩离不开诸位平日里的帮助和提携,在此,大恩不言谢!”
“老余,你少来这套!咱实打实地说,要不是你爱人小包出手,今儿这书的封面指不定印着谁的大名呢!”谭健私下为人豪爽仗义,直来直去的性格,有话直说的脾气,这会儿对着包小小竖大拇指。“小包,有勇有谋,以智取胜,不愧是在商场摸爬滚打出来的精英,佩服,佩服!”
余晖听完谭健对于自家爱人的夸赞,侧目看向包小小,傻兮兮地咧嘴乐,殷勤地往包小小的碗里夹菜,以示爱意。
孙皓无精打采地挑着小碟里蔫头耷脑的菠菜梗,结结实实地叹了口大气:“唉!真不知道老主任是怎么想的,怎么能把培训中心交到这么个不是玩意儿的东西手里,满脑子稻草,满肚子坏水,不夸张地说,他根本就是在用生命来搞垮培训中心!”
谭健夹了颗花生米潇洒地抛到嘴里,吧唧吧唧地边嚼边说:“这事儿也怨不得老主任,说到底,培训中心相当于是卫生局的三产,财务独立核算,人事任免还是得听上面的意思。多少人盯着培训中心这块大肥肉,抢破头要调到培训中心来当主任,少不了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从那么肮脏阴暗的局面里杀出来的能是好人吗?说实在的,新主任的心眼是明显不够用,估计跟他厮杀的那些也都是乌合之众。现在培训中心被他搞得乌七八糟,领导和下属互相猜忌,同事之间互相排挤,导致从业人员服务水准直线下降,客服部这个月的总结报告,投诉高达五十多起,统共咱们才多少月嫂?!主任倒好,不说抓抓业务,非要搞什么中国好同事评比大赛,这不等于间接地挑拨同事之间的关系吗?再这么下去,不出两年,培训中心非得关门大吉不可!”
资历最浅的张晓然这会儿也按耐不住,捏着啤酒罐,小声地喃喃道:“谭哥说得都对!新主任就是脑子有毛病,而且病得不轻!培训中心明明有市场部,可他非要我们这些育婴师出去拉客户,还规定每个月必须拉来三个以上客户,不然的话,就扣工资!其实,育婴师的市场从来都是求大于供,根本不愁找不到客户,平时咱们的育婴师人手都还不够呢!再说,拉来的客户怎么算?不在同个时期生产的倒还好,万一凑巧都是刚生产的怎么办?谁有本事□□一人伺候三家?而且,拉来客户没有提成,拉不来客户反倒要扣工资,这也不公平!好多人私下都说,再这么着,就辞职不干了...”
新主任是育婴行业的门外汉,既不懂得专业知识,也不精于企业管理,上任以来,种种举措皆是愚不可及的错招笨行,收买不到人心,又失去了领导应得到的尊重和应具备的威严。
“老余。”一直默默不语的包小小抱着又圆了两圈的孕肚略略侧过身,面对余晖,认真且严肃地说道。“你出来单干吧!”
包小小话音未落,余晖看着他很是惊讶地扬了扬眉,半响才憋出来句话:“为什么呀?”
“你是不是傻?”包小小对于余晖偶尔表现出的傻里傻气分分钟都要精神崩溃。“难道你看不出来主任叫你放假隐藏的含义吗?他对你就是弃之如履!上次我生孩子,你同样是请假,可是却没有停工,这次呢?他把你的工作都移交给了其他人,说明什么?说明他要架空你!你是培训中心的金字招牌,他辞退不了你,就想办法叫你自己走人。你信不信,四个月后,等你回到培训中心上班,照样是什么工作都没有,说不定每天只能浇浇花望望天。老余,既然他容不下你,索性,你辞职出来创业,凭你的能力,肯定能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
“没错!”孙皓放下筷子,激动地拍桌子,附和包小小的提议。“老余,自打出了新书署名的这事儿,我算是看出来这孙子是什么变的了!横竖他是不待见以前这帮老人,干脆咱拉帮单干,老子还就不信这份邪了,离了张屠夫咱就得吃那带毛儿的猪?”
“我看这事儿成!”谭健打了个酒嗝儿,吐出满口的酒气。“老余,你要是真打算单干,必须得捎着哥几个!孙皓,这可是育婴界的权威人士,桃李满天下,跟着他走的人肯定少不了,咱这就算不缺人了。我...”
谭健越侃越兴奋,手指头戳着心口:“我...我是干嘛的?我可是营销界出了名的大忽悠!有我在,市场和客户这方面,你百分百放心,咱是正人君子,咱不挖人墙角,三个月,给我三个月,我还你一片崭新又肥沃的市场!”
余晖蹙眉地瞅着喝了不少已处于微醉的孙皓和谭健,这顿饭聚集我爱我孩育婴师培训中心的两大顶梁柱式的人物,如果这两人同时离职,势必会牵扯到更为广泛的人事变动,人才的大量流失将会使培训中心毫无悬念地陷入到岌岌可危的境地。
见余晖迟迟不肯表态,酒劲儿上涌的谭健不见平日斯文的做派,摔打着啤酒罐,急吼吼地质问:“怎么着?老余。你倒是说句话呀?干还是不干?你给句痛快话!”
“老余,你是不是觉得刚才谭健跟我说的是醉话?”洞察人心的孙皓道出余晖的顾虑,郑重其事地盯着他。“老余,我和谭健虽然喝了不少酒,脑子还是绝对清醒的。我知道,你除了担心我俩是一时兴起说着玩,还有就是放不下对培训中心的感情。要是这样离开了培训中心,对不起老主任,我又何尝不是呢?可谭健说得对,谁来当培训中心的主任不是咱们说的算,咱们也没本事儿当主任,这样亲眼目睹培训中心慢慢地走向没落,而我身在其中又无能为力,我觉得我简直就是在助纣为虐。既然如此,不如好聚好散。兴许,未来不久,老天开眼,换了个高瞻远瞩雄韬大略的能人,更加蒸蒸日上了呢!老余,这事儿你回去好好想想。”
孙皓的话直插余晖心底,在他认为,离开培训中心就等于是对老主任的背叛,背叛恩人,非君子所为,这是余晖的理智和情感都难以接受的。
饭毕,孙皓和张晓然左右架着喝得东倒西歪站不稳的谭健,三人在路边等着出租车,余晖和包小小见他们仨顺利地上了车,跟撒酒疯的谭健挥了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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