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包小小搅动手里的汤碗,这才明白原来余晖真正烦恼的根源在此,他想了想,说:“别怕,老余,子韬有个关系特别要好的同学,是有名的大律师,最擅长打这种家庭纠纷的案子。待会儿,我找子韬要个电话,和律师约个时间,咱们上门去咨询。俗话说,律法不外乎人情。我就不信了,法官能糊涂到把孩子判给他们!”
“包子,谢谢你,真的!”余晖的视线停留在天花板,微弱的灯光照不出他眼角的闪亮。“真的,谢谢你。每次出事儿,你都尽心尽力地帮我,为我出主意,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眼下,昔日遇事自信满满运筹帷幄的余晖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垂头丧气萎靡不振的余晖,若非包小小的鼓励和支持,他不知接下来该如何自处。
“傻子!你跟我还谢来谢去的,假不假!”包小小喝光四红暖汤,扭身将空碗放在床头柜上,上身稍有移动,便觉自小腹处蔓延到腰部的扯痛。“哎。”
地上的余晖没有察觉出床上的包小小的不适,心里牵挂马千里的身体,心神不安地躺着。
包小小以为是今日劳累兼之情绪波动太大造成动了胎气,被下的凸起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隔着睡衣,双手按照书上的教学示范在圆鼓鼓的孕肚上打圈,缓解胎儿的躁动和疼痛。
半夜两点,睡得不踏实的两人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余晖弹簧般地跳起来,拉开门,余秋风焦急地话都说不利索:“晖晖,你爸爸...你爸爸...你爸爸他...”
“我爸怎么了?”余晖等不及余秋风说完,慌张地跑向马千里的卧室。
包小小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待他完全清醒,余晖已经返回卧室,急哄哄地找衣服拿钱包。
“包子,爸爸犯了心脏病,得去医院。我们现在去医院,你在家待着,看好孩子们。”余晖以光速穿好衣服,从保险柜里拿出家里常备的两万块应急费,简单地交代包小小。
“啊?要不要我跟...”不等包小小说完话,余晖已经冲出房间,他心急地要起身探个究竟,哪知,棉被掀到半开,突觉身下有股暖流涌出,小腹传来撕裂般的钝痛。
包小小心叹不妙,往身下看去,借着浅橘色的灯光发现天蓝色的睡裤被血液洇湿,褐红的血迹缓缓地流出,触目惊心。
大门响动,想必是余晖和余秋风已带着马千里出门赶往医院。
惊慌失措的包小小此刻反倒冷静下来,马千里的心脏病必须及时得到救治,分秒必争不容耽搁,稍有差池,便会危及生命。紧要关头,他绝对不可以叫回余晖。
包小小沉着片刻,拿过床头的手机,没有犹豫地致电林子韬,这是他唯一可以依赖和信任的朋友和兄长。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支持!^_^
第84章 Chapter 84
黑沉沉的冬夜,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不知何时,羽毛般轻盈的雪花自空中飘落,蒲公英似的雪花星星点点地荡漾在世间,落地瞬间化为一滩滩清水,在漆黑的夜空映衬之下,显得格外透亮。
林子韬的车以一百二十迈的高速行驶在静谧空旷的道路上,三更半夜突然接到包小小的求助电话,他没问缘由当即穿衣出发,恰好陶行书休班在家,一道奔至过来。
深夜没有交通信号灯的阻碍,林子韬和陶行书不消十来分钟便赶到目的地。
由于是指纹锁,不存在备用钥匙之说,按了门铃,两人见开门的是白玄海,均是稍愣,随后反应过来,大概是包小小也向他求了救。
此时的包小小已在白玄海的救治下服了安胎药,手背打着点滴,折叠输液架挂着的瓶子里是保胎|液,液|体沿着蜿蜒细长的输液管缓缓地流至包小小的血管。
白玄海在客厅里整理便携式药箱,林子韬凑到他身边,担忧地问:“白大夫,小小没事儿吧?出血是不是会流产?”他对怀孕的知识了解得少之又少,关心则乱地猜测。
“不会。”白玄海摇头否定。“小小就是劳累太过,保持安静,好好休息,就没事儿,不会导致流产的。”
“那就好,真是麻烦您了,天寒地冻三更半夜的您还亲自跑一趟。”林子韬放下心,有些过意不去地和白玄海道谢。
“应该的,医者父母心嘛,何况,我跟小小...”白玄海停下手中的动作,朝卧室的方向望了望,嘴角不易察觉地向上扯了扯,欲言又止。“我们也算是有缘分,应该的,应该的。”
陶行书轻手慢脚地将熟睡中的三胞胎抱出卧室,陪着三个小人儿在客厅的大房间睡觉。林子韬守着输液中昏昏沉沉的包小小,白玄海在隔壁的客房休息,随时观察情况。
余晖载着余秋风和马千里驾车狂奔到胸科医院,挂号、检查、诊治、缴费、取单子...余晖在急诊大厅里忙得团团转,寒冬腊月,脱了羽绒服,光洁的脑门还是挂满汗珠。
经医生诊断,马千里是旧疾复发,情绪变化较大诱发心肌梗塞,需要住院观察治疗。
等余晖急诊大厅和住院部楼上楼下来回奔波办完住院手续,将马千里在病房中安顿好,输上液的马千里陷入昏睡,已近天亮时分。
趁着马千里睡着的功夫,余秋风靠着躺椅小憩,余晖在医院附近的超市买了住院的必需品,水盆、毛巾、牙刷、牙膏、水杯、拖鞋、纸巾、饭盒、矿泉水和面包饼干等等东西。
马千里病得不轻却万幸没有生命危险,在医生的指导下按时输液和服药,完全可以有效地减轻和控制病情,心脏病属于不可痊愈的疾病,只得在往后的日常生活中多加注意,避免犯病。
余晖安排好马千里和余秋风的午饭,准备回家拿些换洗的衣服。进了家门见到林子韬和陶行书以及白玄海,才知晓昨夜他走后包小小的事情,又惊又怕。
包小小的情况不严重,在白玄海的治疗下很快便止了血,服了药输了液又喝了粥睡了觉,整个人的精神和身体得到了极大的恢复,苍白如纸的脸蛋也重现了光色,只是必须躺着静养,切忌随意走动。
“包子...”余晖的手凉如冰,此时此刻的心情同样是跌到低谷,抓住包小小的手在掌心婆娑,昨晚那么惊心动魄的场面,他为未能留守在爱人身边,令包小小独自承受这份生理的不适和心理的恐惧而深感自责和愧疚。面对爱人,道歉之语却如鲠在喉,难以启齿。
“老余...”区区十来个小时未见,余晖的下颌冒出根根胡茬,青白的面色,厚重的眼袋,整个人透着不堪言说的疲惫和乏累,体力的透支和意志的消沉令他失去了昔日的光彩照人神采奕奕。
脆弱和消极本身就是激法人的保护欲的最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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