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些虚名也没有那么在意。”他情真意切地道,“陛下能这样待臣,臣已是知足。”
他当初能够做出紧握政权不撒手的事情来,就是没有把礼法放在眼里。有没有那个虚名,对他来说,其实也不是很重要,先前之所以心心念念要求一个名分,不过是因为皇帝看重这些,如果燕秦什么时候主动能够许给他一个承诺,那就是表示他把自己放在心里了。
现在燕秦已经给了他真正想的东西,也就没有必要去争那么什么虚名了。
燕于歌不要,燕秦也可能罔顾他的意愿非要昭告天下,只道:“那就按照你的想法来。”
他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来:“今日燕军凯旋归来,孤为你们接风洗尘,还有,皇儿的抓周宴,定在今日。”
燕秦提到小太子的时候,燕于歌还愣了一下,感叹了一句:“这么巧?”
燕秦瞪了他一眼:“哪里巧了,本来是昨日的,孤听闻燕军还朝,特地拖延了一日。”
虽然燕于歌给他写了那么一封手书,这么长的时间来,对方也没有半点音讯,但他心里一直抱着几分侥幸,万一上天垂怜呢。
好在上天真的垂怜。
燕于歌唇角含笑,亲了亲燕秦脸颊:“陛下辛苦了。”
他离开的时候,那小婴儿还刚出生不久,没有懂事的小孩儿多闹腾他也是知晓一点的,方才燕秦说,这些时日以来,他一直把孩子带在身边。一个人要处理所有政事,还要挂念晋国和燕国的战事,同时还要照看孩子,想想都累得不得了。
燕秦很是嫌弃地道:“行了,你先去沐浴更衣吧,难不成要穿成这样给皇儿过抓周礼?”
他本来是想让燕于歌换皇后的妆容来参加宴会的,但想了想,对方还要以功臣的身份出现,横竖现在“皇后”病重,不能出席,就以正常衣着参加也一样。
燕于歌应道:“好。”
“对了,待会孤同你一起共浴。”
听到小皇帝这句话,燕于歌显得很是惊讶,突然伸出手来,在皇帝的脸颊上拧了好几把。
燕秦的脸都被拧得变了形,口齿不清地问:“你在干什么?”
“臣只是没想到,陛下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主动了。” 手下的触感很好,说完这句话后,燕于歌还没忍住捏了好几把,才松手。
“想得倒美,孤只是想看看,你身上添了几道疤,是不是丑得根本没有办法下口,就这样,而已。”
面对小皇帝的口是心非,摄政王不置可否。
共浴的时候,燕秦一开始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没有做,只问燕于歌战场上的那些事情。
自己已经让小皇帝担惊受怕了一回,惊险的事情,便都让燕于歌给略过了,只说:“臣还为大燕,向那晋国的君主要了一个人来。”
“你要了谁?”
“自然是导晋国攻燕的萧寒山。”
晋国早就野心勃勃,说是萧寒山导致,未免太过,但若非萧寒山提供的那些关于大燕的情报,晋国也不至于如此动得这么早,这一场仗也不会打得这么艰难。
“叛国罪当如何论处,便如何处置他吧。”
于晋国而言,萧家人功臣,但于大燕来说,萧寒山犯下的过错,可不是一个简单利落的砍头,就一了百了的。
夫夫两个有说了些有的没的,说着说着,气氛便陡然暧昧起来。
都说小别胜新婚,他们两个之间别了快一年了,也变相算是经过生死离别,共处一室,难免干柴烈火烧了许久,差点就烧到了错过小太子的抓周礼。
皇帝和摄政王姗姗来迟,而且某人的脖颈上还出现疑似鱼水之欢后的痕迹,很让人不多想。
参与抓周的大臣极少是未经人事的,更何况现在的天气,根本就没有蚊虫,想要让他们欺骗那是蚊虫叮咬所致都不可能。
虽然两个人都没有明说,但摄政王,哦不,一字并肩王和小皇帝之间妥妥的有猫腻。
再回想以前的蛛丝马迹,大臣们心里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偏偏皇帝的姿态还坦然,让他们又觉得自己是在胡思乱想。
燕秦可不管大臣们是不是在揣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横竖他都死了两世了,前两世也没有得到什么好名声,还成了亡国之君,大臣们爱猜就猜去吧,他自己过得坦然舒服才重要。
事先被奶嬷嬷训练过的小太子在长长的桌子上爬来爬去,最后牢牢地抓住了玉玺不放手,自然是迎来一阵吹得天花乱坠的追捧声。
等到抓周礼过后,燕秦又寻了几个理由,留摄政王在宫中秉烛夜谈。
到底是真的夜谈,还是什么别的,大臣们就不得而知了。
经过此次战役,燕于歌的地位在朝中更是不容动摇,但是君主甚是信任对方。
而且终其一生,这个大燕的传奇,都如天子所言,未曾娶妻纳妾,也没有孩子继承香火。
文武百官都知道天子与一字并肩王之间存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君臣之间坦然得不得了,可偏生谁都没有戳破,便是史官,也只能在燕史中模模糊糊的带过一笔。
在燕于歌的辅佐下,燕秦开创了大燕又一盛世,这对颇具传奇色彩的君臣也在坊间多有绯色传闻,不仅在青史上留下之浓墨重彩的一笔,还活跃在后世的各种话本中。
虽然这样出名的方式,是重生三回的燕秦从未料到过的,但这一世,他总算是善始善终,青史留名,真正是不枉此生,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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