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发呆。
看着夕阳渐渐淹没入山色之中,天边的晚霞由红转淡,最后彻底被黑暗吞噬,成为夜空的一部分,融入其中。
直到九点,巡楼的大爷见他办公室里亮着灯,拎着手电筒上来一探究竟。
门打开,见人还在,大爷乐呵呵地笑着和他打招呼,问:“萧经理这么晚了还加班呐?赶紧回去吧,晚了周总该担心了。”
萧括两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听到这话回过头看了看,默不作声地浅笑着,片刻才答:“这就走,让你费心了。”
“哪儿的话,您客气了。”
下了楼,萧括坐上车,他没有选择回家,而是将车子开往医院,在住院部楼下的停车场找了个空位把车停好。
到了夜里,医院的大楼仍是一片亮堂。
萧括伏在方向盘上,顺着密密麻麻的小格子暗暗数着数,数到吴晓燕在的那间病房,发现屋子里的灯是暗着的。
他没有执意上楼,而是趴在方向盘上沉思,混混沌沌之间睡着了。
梦里的场景繁复多变,他梦见那天和周深深在家里争论的场景,她气得夺门而出,萧括来不及拦下她,天地间一片滂沱,周深深的身影迷失在大雨之中。
他正冥思苦想该怎么办时,一阵刺耳的敲击声从天而降。
萧括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车内睡了一夜。
车窗外,有停车场的工作人员轻扣他的玻璃窗,示意他赶紧醒来。
萧括和对方道了个谢,抹了把脸开门下车,径自往住院大楼走去。
才六点多,医院大楼的电梯还未启动,萧括上了楼梯间,一口气爬了到五层。
走廊里静悄悄的,值夜班的护士一个倒在前台昏昏欲睡,还有一个起身去了洗手间不在座位上。
萧括从楼梯间出来,熟门熟路地往吴晓燕的病房走去。
这个点吴晓燕自然不可能醒来,萧括站在病房门外,透过门上的玻璃朝里望了望,看护的阿姨已经起来,收拾好折叠床,拿着脸盆进卫生间洗脸刷牙。
萧括轻轻地拧动门把走了进去,屋子里的人听到动静“咦——”了一声,探出头瞧见他来了,轻声道:“今天这么早?”
萧括点点头,又吩咐她:“阿姨,待会儿去医院门口的包子铺买几个生煎包吧,我妈爱吃……记得捂热带上来。”
看护阿姨点点头,心道这孩子就是孝顺。
三下五除二地洗漱完毕,看护阿姨从卫生间里出来,拿过扔在床头柜上的零钱包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病房里一时间又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
萧括静坐在病床前,看着吴晓燕熟睡的面容,心中一软,起身拉开帘子。
清晨,阳光自窗外投射进窗沿,落在灰色的水泥地面上,照射出空气中飞扬的尘土和碎屑。
萧括见了,拿过扫帚和簸箕,将地面上的灰尘一一清扫干净。
约莫到了七点钟,吴晓燕终于醒了过来。
睁开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萧括的身影,端着一盆热水,毛巾已经打湿递给她,帮她擦了擦手。
“今天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她感到疑惑,忽而开口问道。
萧括垂着头帮她擦拭,顾不得回话。
吴晓燕心下不解,又问:“你是一个人来的?”
这回他答话了,轻轻地应了一声“嗯”,又说:“能这么大清早的跑来看你的,除了你儿子还能有谁。”
说话间,将毛巾放回脸盆内,又问她:“来,起来……我帮你脚也洗一下吧。”
吴晓燕更觉讶然,却还是慢吞吞地坐起身子,一只手扶着床沿将脚放下。
盆子里重新打了热水,萧括在床前蹲着身子,挽起衣袖,帮吴晓燕脱去袜子,小心地将她的脚沉浸入水中。
在病床上躺了这么多年,吴晓燕的另一只脚因为缺少锻炼,肌肉萎缩地有些变形。
萧括沉默地看着那只苍老的脚被热毛巾轻轻擦拭,不知怎么地,喉咙没由来地堵得难受。
眼眶发涩,难受地睁不开,眨了眨眼睛,一滴水珠落入盆中。
吴晓燕没有察觉出异样,只是问说:“你今天不用急着上班吗?”
身前的人深吸一口气,试图平静道:“去的,待会儿就走了。”
两厢沉默之际,好在这时去而复返的看护阿姨拎着买好的生煎包进门。
吴晓燕被她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自然没有察觉到儿子的反常。
过了好半天萧括从卫生间里出来,脸上已然恢复寻常神态。
见吴晓燕身前立起了床桌,正兴致勃勃地对付着手里的包子,他倏然一笑,上前道:“慢点吃……喝口豆浆吧。”
吴晓燕抬起头,“你还没走啊?”她问他:“今天你不赶时间了?”
萧括默了默,答:“这就走了,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这一回吴晓燕没有回声,低头将另外半口包子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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