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师傅……”
半天没人理我,不会吧,难道我叫错了?茫茫然抬头,就看见来人脸色发青,一副见了鬼似的模样。
我小心翼翼凑上前,忍不住摸摸对方的额头,“师傅病了吗?没烧啊?那是撞邪了?那得赶紧请个道士收惊……”
来人更惊赫了,吓得猛退了几步,结结巴巴道:“你……你是……杨过?”
穿来投胎前阎君明明说得很清楚,投身杨康之子、未来的神雕大侠——杨过,应该不会错的啊!难道他晃点我?
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气愤!靠!生前死得不明不白也就算了,怎么死后投个胎都要糊弄我!
肚子咕噜噜又是一阵叫唤,站在走廊上还有穿堂风!好悲惨,人生最悲惨的莫过于一身伤外加又冷又饿。
半个时辰后,我坐在厨房的长板凳上,狼吞虎咽地吃下最后一个馒头,又捧起热茶,咕嘟咕嘟,灌了个底朝天。我满足地长舒一口气,吃饱了,人就暖和多了。
桌对面除了惊魂未定的师傅赵志敬之外,还有一个温和的年轻道士。比起有些惊吓过度的师傅来,他显得镇定许多。
见我吃完了,他试探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当然知道,你不就是那个有名的强*犯吗?不过光从相貌上看,还真看不出来会是做那种事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面上可不能那么说,双手摆在膝盖上,端端正正坐好,一本正经回答,“知道,你是尹师叔。”
尹志平看看赵志敬,又接着问,“那他呢?”
“师傅。”
“你呢?”
“杨过。”
“你父亲呢?”
“杨康。”
“你母亲?”
“穆念慈。”
“谁送你来的?”
“郭靖郭伯伯。”
很好,对答如流,应该没问题了吧?可为什么尹志平也露出跟师傅刚见我时一样的惊赫模样呢?
桌对面两人头凑在一起小声讨论起来,“你看吧,杨过果然被师兄你打傻了。”
“师弟,你可要帮我,掌教师伯要知道了,非扒下我一层皮不可!”
“也不会啊,我看,打傻了反而好,你看,现在的杨过多听话啊!”
“是啊,是啊,以前一问三不答,还会翻白眼给我们看,哪曾把我们当过长辈看待?”
“对啊,现在多好,师兄也不用头疼他顽劣难教了啊~”
两个人嘀咕了好一会儿,才齐齐转头,冲我露出“和蔼慈祥”的微笑。
呃,好恶……
最后是尹师叔自告奋勇送我回房去。师傅一时还不能适应我这乖徒弟的样子,晕晕忽忽走了。
尹师叔在前头走,我在后头跟着。走着走着,就习惯性地伸手去拉他的衣角。他以为我有事,停下脚步,回头看我。
我一抬眉,不明所以。等他摸摸脑袋,转头继续走时,我脸腾一下红了。咬紧牙警告自己,克制,一定要克制!他是师叔,不是你以前大街上吊来的凯子,拉什么衣角,上一辈子,被别人嘲笑的还不够吗?真是有够幼稚的行为!
骂归骂,手还是一样不受控制地伸出去,这次没摸到衣角,触手一片温暖。
前面依旧不紧不慢走着的人,悄悄把手垂在衣角边上,五指一搭,捏了个正着。
我以为他会回头,炫耀他的灵敏,但他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温暖的掌心包拢了我。
一路他默不作声,一直送我到房间里。
房里还是那么冷,一想到呆会要在这么一间冰屋子里睡觉,身子就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尹师叔仿佛看出了我的顾虑,变戏法似的掏出个小巧精致的暖手炉,塞在我手里。
“过儿,拿去放被窝里,就不会冷了。”
我看看暖手炉,再看看尹师叔。好吧,咱也不能太心急了,暖手炉就暖手炉。恭敬施礼,道:“多谢师叔送杨过回来。”
尹志平笑眯眯地走了。
我叹口气,钻进冰窖似的被窝里,尽力缩成一团,胸口放着尹师叔留下的暖手炉。唉,暖手炉怎么会有人暖和呢?
第二章 所谓欺负(上)
全真的四代弟子有很多。不过像我这样不练武光学文的大概就独此一个了。以前的杨过好勇斗狠,每日里念着的就是要学得一身好武艺,杀回桃花岛去。所以他常会偷跑到练武场,去窥视那些同辈的师兄弟习武。
一半是各自师傅告戒的,一半也是出自对桀骜不驯的杨过的反感,大家对这个在围墙后探头探脑的小子多少有些不满与厌恶,插个尖石子,泼个脏水什么的,没少干过。
杨过也不是好惹的。论恶作剧,这些个四代弟子没一个是他的对手。你插石子,他给你挖坑,你泼脏水,他给你放火。不整你个鬼哭狼嚎,绝对不会罢休。
不过,一切到此为止。因为,我来了。
学武?我是懒人,天那么冷,谁要去爬墙头看一帮傻小子蹲马步、走梅花桩啊!更何况,上辈子没什么内功剑法,我不一样活得好好的?呃,好吧,我是没活的好好的,我不明不白就死了。不过谁能证明我就是因为不会武功才死的呢?
“人之初……”
“呼呼……”
“性本善……”
“吧嗒……”
“性相近……”
“嘶……呼……”
“杨过!!!”
赵志敬愤怒了!手上的三字经狠狠K在我脑袋上。
“好痛……”我迷迷糊糊抬头,恩,口水流下来了 ,赶紧擦擦。
师傅又开始抖了,恐怕在他眼里,我这个打傻了的杨过不比过去那个顽劣分子好多少。
“认真一点!坐好!”他扬扬手上的线装书,似乎在找下一个落点。
“哦!”我立刻坐端正,认真听。三句话一念,头又开始点,好困,都说春眠不觉晓,我都没睡醒。
师傅高举了半天的手还是无奈地放下了。换了以前的杨过,恐怕连藤条都要拿出来了。不过对我嘛,师傅你舍得下重手吗?
赵志敬虽严厉,却也不是个心狠手辣、完全不讲道理的人。要不他怎么会被长春真人收为弟子呢,全真教说到底除了掌教有些变态外,其他人都还算蛮正道的。
重新敲醒我,吩咐要在中午前把三字经的前三页都背出来,他才忿忿离开了。
不过按他所认定的朽木不可雕也的我,多半也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真让我全背出来。
师傅前脚走,我后脚就溜。不就是三字经吗?N年前就能倒背如流了。不在师傅面前炫耀,那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不然让他知道了,指不定又让我学什么国语、大学、中庸之类的。
早上被师傅从被窝里拎出来,连暖手炉都忘了拿,趁师傅气跑了,我得回去找找。都三月的天了,这终南山怎么还不见转暖。
七拐八弯,就不知道往哪里走了。脑袋瓜里乱哄哄的,感情杨过他也是个路盲啊!
我站墙底下,东张西望,没看见半个人影,倒是听见不少呼喝声,还颇为整齐,像是我大学那阵子集体军训时喊口号一样。
原来不知不觉,走到练武场边上来了。记得房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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