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小青的眼睛不好,但是嗅觉敏锐,可以分辨出所有人身上不同的味道,无论是易容改装。”简瑜细细为她介绍她身旁这个新来的丫鬟,像一个称职的管家,“她看不见,但能根据声音的长短和大小判断距离。而且能根据语气的变化判断是否说谎。”
李雪音却没耐心听他说这些无关紧要的无聊话:“这是哪里?我父亲和哥哥呢。”
简瑜顿了顿,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他们现在不太方便见你。”
“为什么?”
“李家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他仿佛在讥讽她的健忘,“——现在外面风声鹤唳,躲还躲不及,谁敢轻易露面。”
李雪音一下推开被子,声音紧张:“现在什么情况?他们可安好?那些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你的问题太多了。”简瑜冷着脸,“李小姐,我收留你,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他迈开长~腿,在黑暗中如履平地,走到窗前,长手一拉,厚重如同幕布的窗帘全数拉开了。
明朗的阳光倾斜进来,李雪音抬手遮住了眼睛。
白~皙的手腕上面还有残留的红,手背青紫,可她想不起这些伤痕是从哪里来的。
简瑜移开目光:“先穿好衣服。”
李雪音这才发现自己仅仅穿着半长的睡裙,,衣衫凌乱,白~皙的长~腿一览无遗。
“你~母亲没教你非礼勿视吗?”李雪音气急败坏,立刻抓过薄薄的被单遮住自己。
“我母亲是没教过。不过我父亲教过我,对欲拒还迎的女人要有警惕和耐心。”他背光而立,慢条斯理一本正经说,将简家父亲那江湖油头做派学的十足。
李雪音霎时间气得心口一疼:“你!姓简的,我告诉你,别以为我……我……”
虎落平阳被犬欺。
“算了,好女不跟男斗。”李雪音深深吸了口气,没有彻底昏头,竟然忍下了这口气。她问他,“我父亲~哥哥情况到底如何,我想见他们。”
“情况不如何。”简瑜淡淡,“眼下外面太乱,两个土酋正在开战,卷入的部落越来越多——如果我是他们,聪明的做法首选暂时避开。”
李雪音闻言,心头微松,这才问:“我怎么在这里?是你救了我吗?”
简瑜没什么耐心:“你的问题够多了。”
他吩咐小青:“把东西拿出来。”
小青立刻从旁处搬来一个巨大的绣篮,里面散落着绣绷和各色的珍珠。
“无功不受禄。”李雪音丝毫没有被财物诱~惑的可能,看也不看,果断推辞。
“的确,无功不受禄。”简瑜点头,“所以,既然留在这里,用我的吃我的,自然要做些事情来补偿。”
就怕不求回报。李雪音听完要求,心中反而落下了大大的石头。
等简瑜走后,她将小青叫到身旁,狐疑道:“小青,你真能听出话的真假吗?”
小青呵呵笑:“小姐是想问什么吗?”
“那你说刚刚他的话哪些是假话?”
“啊~”小青有些为难。
“那,要不你跟我说说他那些是真话?”
小青吞吞吐吐:“少爷说了太多,我也记不得。但是他说的‘要做事情来补偿’我觉得是认真的。”
简家人一贯吝啬和吸血的做事风格李雪音早就听自家哥哥吐槽了不知道多少回,与其以后叫她利滚利还债还不如现在就一撇两清。
不就是刺个绣吗?李雪音瞅瞅那绣绷,看起来也不是很难。
的确不是很难。
等到她十个手指肿了七八个之后,终于勉勉强强将这刺绣扎满了线条。
可那些珠子实在费事,一个个又小又细,还要一颗颗绣上去。
李雪音耐心彻底磨光,最后吩咐小青去要些胶来,一点点点在珍珠上,再一贴上去,大功告成。
绣完了她也没见到简瑜。反而他说因为冒险收留了她,为了彼此安危,她不能出这别院一步。
分明就是怕她出去连累他。
但是她心里的疑问一个也没有得到解答。
李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又是受谁之托!那晚上分道扬镳的姜鹿尔他们情况如何?
简瑜日前说的那些话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心里去,谁知道他是不是在哄她住在这里,然后冒充绑匪高价向她父亲索要赎金,简家这样的人,有什么做不出来。
更何况,就是要投靠,她要投靠的也是她的同窗好友,简家的大小姐,简艾才是。
这几天,她心里乱糟糟,头和身上那些莫名其妙的伤也是一阵一阵地疼。
此时,同样头痛欲裂的姜鹿尔正在一个漫长的梦魇中挣扎,她梦见很多很多马,这些马挤在同一个马槽里面争前恐后抢食物,马槽里面是厚厚的草料,这些大门牙马吃掉了上面的草料,终于露出里面的一片巨大的绿叶子,她走过去,揭开叶子,赫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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