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作为回应。听着她鼻音浓重、慵懒媚人而不自知的声音，谢鲲忍不住低头，托起她的下巴亲亲。

    又过了良久，山洞中安静下来。

    楚天舒才懒洋洋地说：“他早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在原来的杨家将故事中，可没有谢鲲可以供杨业选择，他要么死要么投降契丹。所以哪怕是明知道上级命令意味着什么，他也只能含着一腔悲勇赴死。可是这一次，却多了这么一个更加名正言顺的选择，只要杨业没有傻到要全家陪葬，就迟早要主动投入他们这边。

    “那你在家带着他们cāo练，我去‘杀了’杨七郎。”谢鲲笑得意味深长。

    ……

    “你说什么？”潘仁美露出惊讶的表情，拍案而起，厉声喝问，“敏烈侯杨延嗣阵亡？”

    “是。”斥候跪地禀报，声音颤抖，不敢抬头，“七郎将军在进攻云州途中，被契丹骑兵埋伏。那契丹将领点名要与七郎将军单打独斗，一qiāng将七郎将军抽落马下，七郎将军……就此殒身！”

    潘仁美脸上的惊讶变得真切起来。他原以为黑风马贼会仗着自己的优势，埋伏之后将杨延嗣乱箭shè死，真没想到黑风马贼有这么强悍。杨延嗣这样的身手，都会被黑风马贼的头领单打独斗杀死，这契丹果然是能人辈出。

    “五千先锋被冲散了阵型，四散而去，下落不明。”潘仁美脸上的肌肉抽了抽，什么叫做下落不明，这根本就是那黑老大提出的要求。他杀了杨七郎之后，不仅要那些财货，还要杨七郎的精兵。

    反正都是杨家军，潘仁美也犯不上为了这个跟黑老大争。再说了，他又不在现场，黑老大把这些杨家军带走，他还能拦得住吗？

    “杨业！杨延嗣贪功冒进，战败而死，影响军心，本该予以处罚，念在他过去的功劳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潘仁美看着杨业捂着眼睛低着头的痛苦模样，看着帐中杨业几个儿子脸上愤怒、悲伤、痛恨、难过的表情，心中是前所未有地愉悦。

    这样的痛苦，怎么能只让他自己品尝呢？从现在开始，是到了杨家体会这种痛苦的时候了！

    “我家七郎战死沙场，为国捐躯，潘元帅还想追究他什么罪名？”豹头环目、身材高大的男人昂首怒喝，却是杨家五郎杨延德。他和七郎xing情相近，平素最为亲近，听见杨延嗣不幸战死的消息，本来就已经很难过了，潘仁美却又不分青红皂白地将罪名扣到自己弟弟的头上，杨延德怎么能够服气？

    “帐前咆哮，蔑视主帅，这就是你杨家将的军纪军规？来人，给我拉出去，打二十军棍。”潘仁美板着脸吩咐，心中舒爽无比。看看，只是几句话，就能把杨家人给钓出来，这种感觉太好了。

    杨延德不等人动手，自己就走出帐外，主动脱了甲胄伏在一边挨打。

    军棍噗噗噗地打在杨延德luo露在外的脊背上，一条条红痕纵横jiāo错，杨延德只是皱着眉头，一点声音也没发出。

    等到二十军棍打完，杨延德披衣入帐，还准备跟潘仁美争辩。就算是打他二百军棍，他也要给七弟争个清白！七郎人已经不在了，难道还要背负着一辈子的污名？

    他刚张开嘴，四郎杨延辉一巴掌就拍在了他背后的伤处。杨延德忍不住“啊”了一声，一扭头就看见了白净斯文的四哥眼中的警告，再扭头看见身边六弟反对的眼神，整个人就泄了气，肩膀一垮，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再开口了。

    潘仁美在上面看得清楚，冷笑着问：“杨延德，你可服气？”

    监军王侁坐在一侧，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仿佛自己的手指上要开出花来一样。

    杨业坐在另一边，脸色铁青，却沉默不语。

    杨延德气得直喘粗气。他服气个屁！要不是看在兄弟们的面子上，他刚才就要问问潘仁美，有什么证据证明七郎是贪功冒进！

    四郎杨延辉伸出手，在杨延德背后重重拧了一把，正拧在刚才的棍伤上。杨延德疼得身子一抖，把心中的怒火拼命压了下来。

    “既然你不服气，你就接替你的七弟，点上五千本部兵马，担任先锋之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