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哪怕当年的事情他已经十分清楚,可真再听一遍的时候,真的觉得惊心不已,对苏珩母子也就有了愈加多的怜悯。
“草民本是为王家送猪肉的屠夫,十九年前的一日,王家管家忽然领着我见了王家老爷,也就是承恩公。”
“承恩公表示,他家的幼女和一个穷书生私奔,他自认为丢不起这个人,见我有一把好力气,便让我偷偷去那两人藏匿之处将人结果掉。可……可草民就是个杀猪的,哪里杀过人呢!只是王家给的报酬太丰厚了,足足一千两啊,够草民娶一个婆娘什么都不干也能足吃足喝过好后半辈子。”
屠夫痛哭流涕道:“等真到了那破庙,草民便害怕了,杀人啊!草民便是个杀猪的,也是当了一辈子的良民,哪里能做得出这种事,再加上那姑娘一直在苦苦哀求,就干脆找了两具冻僵的尸体,淋了猪血,便回报给了王府。谁知,草民的难受日子这才到了。”
“草民做惯了老实买卖,纵然拿了王府的一大笔钱也不心安,便想着连夜收拾东西离开上京,也便是在这天夜里,草民家中忽然闯入两个贼人,草民听到动静便躲进了煮粪池里,只见那两人破门而入,又匆匆离开,草民再回屋便发现铺盖里的棉花都被剁了出来。”
屠夫一口气讲到自己被追杀。
慕锦兮深吸一口气,王家还真是想把事情给做绝了。
“你从哪里找的下九流来做伪证!”承恩公必是矢口否认。
“公爷!”屠夫满是惊恐,“便是您家丑不可外扬,也不必将草民赶尽杀绝啊,草民怎么敢出去宣扬公府的丑事呢!”
“胡说八道!”承恩公气得胡子一抖一抖,“我何时见过你!”
屠夫又接连对着昭和帝叩了几个响头:“离开上京之后,草民又接连被几拨人追杀,还是躲在了深山老林里才勉强活命,却也听到搜寻到人曾称‘事关公爷的身家性命’,草民不敢欺君,只想问公爷一句,若只是家族丑事何关乎身家性命了?”
“陛下!”王皇后骤然回过神来,花容失色道,“绝不可听这刁民的一面之词呀!”
“有了人证,自然还有物证。”苏氏一直都没有说话,此时开口,声音淡然清越,她看向王皇后,“你是不是忘记了最难改变的一件事,元一比燕洵大一个多月。”
此言一出,所有人皆是凛然。
紧接着,便有宫人呈上了一份脉案。
从太医局取出的,十九年前的脉案。
因为苏氏自来身体不甚康健,自打她晋位昭仪,昭和帝便命太医每一旬为苏氏请平安脉。而苏氏被替换出宫的前一日,刚好太医刚为苏氏诊脉。只是初初怀孕的症状不甚明显,太医不敢断言,只等回去商讨一番,待下旬再次问脉,于是谁都不知道苏氏怀孕了。
就连王家都不曾想到过这一点。
脉案就是一条被遗漏的线索,一直束之高阁,直到今日,真相大白。
昭和帝身边的宦官翻开脉案,找到为苏氏诊脉的最后一条,大声朗念出来,前面一连串的脉象众人听不明白,最后六个字却格外清晰‘疑有孕,待复诊’。
而再下面一条,已经换成了王皇后的脉象时候,便截然不同。
重要的是,太子燕洵不可能在娘胎里多待一个半月多。
“这算什么!”王皇后抖了抖肩膀,尖声道,“太医时常会有诊脉错误的时候,那又能怎样呢!”
“陛下……”王皇后泪眼朦胧地跪在昭和帝面前,“伴君二十载,虽不说有何功绩,但亦无大错,您怎能因为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就否定……”
忽然,一阵清脆的鼓掌声打断了王皇后的话语。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那发出突兀声音的地方。
燕洵轻轻拍着巴掌,似笑非笑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神情说不出的诡异:“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
他慢慢地站到最中央,抬头看了看天空,又看看坐在最高位置上的昭和帝,最后目光定在了苏珩的身上:“苏珩……不,或许该给你个机会叫你燕珩,的确是我小瞧你了,本来以为不过是个私生子而已,没想到身世还大有文章。”
“他疯了。”慕锦兮担忧地看着阴阳怪气的燕洵,面上笼罩了阴霾。
“哈……哈哈……”燕洵抖着肩膀大笑几声,又满是悲哀地看着王皇后,“母后你瞒得我好惨啊!”
王皇后心中惊悚至极,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燕洵:“洵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旦有人松口,苏珩的身份便成了铁板定钉,他们这些年来所做的一切都成了虚妄,欺君之罪,假冒宫妃,谁能承担得起呢!
此心当诛啊!
“母后啊母后!”燕洵的笑意更加强烈,“你的担忧实在是没有道理,放心吧,您马上就要当太后了,谁都阻拦不得!”
话音刚落,御花园周围的墙上忽然冒出来一溜脑袋,人人手持弓箭,齐齐对准御花园的最高点——昭和帝的位置。
“来人,护驾!”苏珩目
分卷阅读188
同类推荐:
江湖夜淫雨(武侠 高H)、
樱照良宵(女师男徒H)、
永恒国度、
入红尘(1V1 H)、
【修真np】村姑、
入海、
靠啪妹称霸修真界、
月魈【仙侠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