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欣然接受,而今明确的表示拒绝之后,他再为她的事奔波,她总觉着愧疚,“小事一桩,二爷不必放在心上,查不出便罢,莫要因此伤了你们兄弟二人的和气。”
明白她不想麻烦他,恒瑞宽慰道:“即便没有这件事,我与恒宾也不和,是以你不必忧心,交给我处理便是。至于锦湘,得空我会让她过来看望你。”
道罢,他勉笑转身,状似无谓,实则整颗心都被苦涩蔓延,好不容易体会到心动的感觉,奈何舒颜对他无意,满腔热忱付诸流水,除了惋惜遗憾,他还能如何?
本以为出来之后会撞见表弟,被他嘲讽,然而门口空无一人,只有几盆花迎风盛放。这倒有些出乎恒瑞的意料,他不是说要守在门外的吗?此处并没有他的身影,他会去何处?
黯然神伤的他也顾不得去找福康安,默默离开这院子,来时春景媚满园,心怀希冀盼卿同心恋,去时风骤乌云旋,怅然若失只余苦笑漫唇间。
此后不必表弟再拦阻,他也不会再过来打扰舒颜。她想见的人终归不是他,过来也只会给她添堵而已,何必呢?
人走后,周遭一片寂静,舒颜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她来到此处后,遇见的大都是心怀不轨之人,而锦湘兄妹二人诚心待她,她心非草木,多少会有些感动,但也明白这不是感情,不能因为心软就答应,现下是说清楚了,恒瑞又会怎么想?会不会认为她介意他命硬,所以才不愿与他在一起?他本就自卑,性子沉郁,她再拒绝,他会否很失望?
可她真不是介意这个啊!她所言皆是实话,却不知他会不会相信,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想太多,方才恒瑞离开的神情尚算轻松,也许他并没有那么在乎她,毕竟相处的时日也不算太久,大约只是有一丝好感,并没有那么深刻,发觉不合适就会坦然放下吧!
如此想着,她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舒了口气,行至窗前,打开窗子,暖暖的日光透窗而入,沐于身上温朗舒适,微俯身,舒颜以手支额,半倚在窗前,赏着院中那片花圃中盛放的牡丹,紫红色的重瓣牡丹,光彩灼灼,端的是一副雍容之态,似高贵明艳的女子一般,只顾赏花的她并未注意到远处的亭中还坐着一个人。
恒瑞走后,福康安才从另一间屋子里出来,行至门口却未进去,拐至亭间闲坐,心中感慨万千,之前他还在想着恒瑞不该和他争抢舒颜,而今听到表兄的一番剖白,他又觉得恒瑞的前半生太不顺心,相比之下,他则事事顺利,几乎没遇到过什么挫折,恒瑞难得喜欢舒颜,偏他一早就求了赐婚的旨意,若是古玩珍宝,福康安愿意相让,偏是女人,舒颜又与他同睡过一张床,他自然要负责,不可能再让与表兄。
这是原则问题,他自认没有做错,但心里终究有一丝愧疚。
愣神间,他并未察觉到舒颜开了窗,直至一声轻笑自背后传来,飘飞的思绪才逐渐收回,“来了怎的也不进屋,坐外边发什么呆?”
循声回首,福康安已敛下纷乱思绪,笑面以应,“你若是盼念,我现在就进去。”
不过嘴边的一句话而已,她才没有期待他的到来,撇了撇小嘴,舒颜揶揄道:“只是想着一白遮三丑,你若再晒黑,变丑了娶不来媳妇儿可如何是好?”
“这不是还有你嘛!我都不嫌弃你,你还嫌我?良心不会痛吗?”说笑间,他已起身,而舒颜则自窗前转了身,还以为她是生气了不愿理他,孰料转瞬间就看到她的身影自门口闪出来,朝他这边走近。
中途离场的福康安不晓得结果,状似无意的问了句,“方才恒瑞离开时好像不怎么开心,你们有什么不愉快吗?”
“呃……”她还以为瑶林并不晓得恒瑞向她表明心迹一事,认为这种事公然议论不太好,便一笑而过掩饰道:“没什么不愉快啊!聊得挺好的,他就是那么不苟言笑的一个人,绷着脸不代表不开心,你别瞎想。”
福康安不禁在琢磨,挺愉快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们郎情妾意?可看恒瑞黯然离去,不像是如他所愿,那么舒颜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正犹豫着该不该继续问下去,忽见她走到葡萄架下仰头惊呼,“哇!葡萄开始结小果子了哎!”
随行的他顺手弹她一个脑瓜崩儿,“这是开花,才四月底就能结果?傻不傻?”
“花是绿色的小果果?”可怜她一直以为这就是葡萄的果,原来竟是花!嘿嘿一笑,舒颜略尴尬,听他说六月才结果,八月成熟,她顿感可惜,“要那么久啊!看来我是尝不着这葡萄的美味了。”
为嘴伤心,也是没谁了,福康安颇为大方的放话,“随便吃,管饱,又无人与你争抢。”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有原因的,“我怕是等不了那么久,待额上的伤好一些,面上的伤结痂掉痂之后,我就该走了。”
乍闻此言,福康安微愣神,“走?去哪儿?你要回老家?”
摇了摇头,轻抚着嫩绿的葡萄叶,舒颜茫然哀叹,“我那个黑心姨母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我回老家定会被揪出来,很有可能连累父母,还是不回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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