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依偎在薛陌殇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默数着车轱辘声。不知道此时的薛陌殇心里在想些什么?未经薛陌殇允许,私自跟谢思朗串通一气,她心里一直很内疚。虽然,他并没出言责备她,可是,她这心里依旧很难受。
一声不吭的坐着,闭上眼睑假寐。白露霜咬咬嘴唇,鼓起勇气,推了推他。然而,他只是睁开眼睛看一眼,又闭上双眼。
“相公,我错啦,你就别再生气了。”趴在他身上,伸出冰凉的双手,捧起他的脸。她已经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跟他道歉,每次都是同样的神情回复她。
薛陌殇再次睁开双眼,将她冰凉的双手握住,眼睛一直盯着两人紧握的双手。
“没事,此事本来就跟你没关系。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她,我以为我会这样安然的度过一辈子,至少让那些尘封的往事安静的度过。可惜,她还是不肯给我机会。”薛陌殇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波澜不惊,同时也显现出他的无奈。
白露霜一时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是紧紧回握住他的双手。
“小靴子,对不起,我不该私自跟谢思朗串通好,将你骗去华清寺。”她哽咽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谢思朗说他很小就知道自己有个哥哥。其实,他一直知道有这样的弟弟存在。那时筠桦夫人为了谢家不发现他的存在,一直将他藏匿在离城郊不远的小山村里。都说有娘的孩子像块宝,然而他有娘还不如没娘,至少没了期待。筠桦夫人十天半月才会去看他一次,有时候一两个月去一次。实在饿得厉害只能自己想办法,野菜、树皮哪一样没吃过。有些村民看他可怜,偶尔会给他一口吃的。有一次,她很久都没去看他,他心里一直惦记着她。赤着脚到城里去找她,当她看见他出现在谢府门口时,她脸上不是他期待的笑容,而是怕东窗事发、惊慌失措的凝重。那种眼神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她向来疑心病重,直到后来,她嫁给谢粼,再到谢思朗的出生,越发怕谢家发现薛陌殇的存在,她不得不想办法将他解决掉。
他还记得,那是一个下雪天,漫天雪花飞舞,到处银装素裹,分外妖娆。他身着一件单薄的外衣。那天,她提着很多东西来看他,身着绫罗绸缎,在他眼里是多么的刺眼。当地村民一直以为他是个孤儿,被她这个好心的夫人所救,收养在此。还给他买了一件崭新的外衣,买了很多好吃的东西。他当时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过这种日子,他以为她会像对待弟弟一般对待他。可惜,等待他的却是那一碗下了老鼠药的饭菜。
那一刻,他年幼的心,彻底死去。他偷偷溜出去,一路上不吃不喝,提高警惕。不敢歇息,生怕她找来,直到遇见在外公干的薛茗。那时候,他依旧不敢掉以轻心,看他一身官服,知道他是官老爷,一直跟着他,万一她再找来他也有所准备。当初薛茗给他吃的,他不敢接,给喝的他也不敢喝,他心里害怕。跟了薛茗几天,一直跟他到回井成县的路上,薛茗才让随行官差将他抱上马车。大冷天,衣着单薄,冻得瑟瑟发抖的孩子,就这样跟随薛茗来到井成县。
当初在县衙府,一直提心吊胆,整夜做些恐怖的噩梦,梦里全是筠桦夫人面目狰狞的样子。后来,薛茗提议收养,此事才渐渐平息下来。
这也不是第一次想要置他于死地,可是他仍旧抱着一丝幻想,幻想着有一天她亲口告诉她,她其实是爱他的。可惜,他还是太过天真。那年他七岁,一个七岁的孩子,富贵人家的孩子还在父母怀里撒娇,而他却早已看清世间冷暖,人心险恶。
你永远捂不热一颗不爱你的心,就像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虎毒不食子,试问他遇见的是一个比老虎还毒的恶魔。正因为她对他爹的恨,全都强加于他身上,他成了这件事的牺牲品。
“在我还未离开她之时,便知道我有个弟弟。”
白露霜有些意外的看着薛陌殇,他既然知道,为何昨日不当着谢思朗的面说出来呢?
“原来你早就认出了他,是吗?”
薛陌殇看了她一眼,然后点点头。
那时在江南,白露霜发现谢思朗就是小思之时,他心里也开始怀疑。后来回到县衙府,刚好小思又失踪不见,事情来得太巧,他更加肯定了心里的疑惑。白露霜说的没错,刚好跟他记忆里那个姓重叠,完全符合。只是他不愿承认,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的,可惜,他还是太过天真。
“你打算以后怎么办?”虽然知道薛陌殇心里很乱,在这个时候问他这个问题,无异于雪上加霜,不过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吧。”
马车摇晃,睡意袭来,两人靠在一起,安静的休息。很快便回到县衙府,到门口薛陌殇先下来,才转身扶她下马车。
县衙府大门紧闭,不像以往大门随时敞开,两人在门口这么久也不见有人出来迎接。相互对望一眼,让小念上前敲门。小念应声上前,在门口敲了许久,才听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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