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口实,才叫他勉强获胜。
比起声名赫赫的崔权来说,诸葛霄对于这个新任合作伙伴,委实有些看不上眼。
崔玹或许别的本事没有,但跟诸葛霄一样,装模作样的功夫一流,所以此刻,这两个人还能相谈甚欢。
崔玹礼仪如同尺量,优雅得有些刻意:“这还要托诸葛先生的福,非常感谢,您能在封庄一事的紧要关头,为在下提供消息。惟愿玹与先生如叔父在时一般,合作无间。”
他指的便是诸葛霄提供给他们的,关于废太子或许留下遗孤的消息。
诸葛霄笑容温雅谦和,从善如流换了酒盏,与他遥遥祝饮。
垂下眉睫的时候,那温润的眼底却是轻慢冷漠。
他当时传递消息给崔家,可不是为了支持他崔玹上位的。若不是怕他们仓促起事,伤到了事件中心的晏清都,坏了他的游戏兴致和辛苦的布局,他理会他们才怪。
一帮废物,都这样了,还扳不倒一个慕容旭。看来离了崔权,崔家也就到头了。
诸葛霄全不在意晏清都在其中起到的破坏作用,毫不犹豫便将失败定性为是崔家无能。
但是,就是这样的崔家,利用起来才更随心所欲,这一点叫诸葛霄很满意。
他尽饮玉盏中的酒水,唇边笑容温雅,眼底诚意清湛,的确是打算接下来好好和崔家精诚合作来着。
对面那位仪态完美的新家主,也举止优雅地放下酒盏,说道:“有了顾月息为先生背书,哪怕日后高门主发现不对,也没有机会威胁到先生了。只是,先生这一局固然精彩,可是也惊险万分。风剑破已然怀疑上了先生,留着他未免夜长梦多,需不需要在下出手,为先生永绝后患?”
诸葛霄抬眼看了那人一眼,温润的眼里一点微凉。
愚蠢,真当六扇门的神捕是那么好杀的吗?
“不用了。”他平静说道,“风剑破才对所有人提出对我的怀疑和敌意,如果立刻就遇到杀手伏击,不管结局他死还是活,顾月息都会立刻怀疑到我头上来。事实上,虽然顾月息没有任何异常,但我直觉,他一定已经开始对我起疑心了。”
对面的人微微抿唇,优雅端坐的身姿有些许不自然,显然自知失言,那完美矜贵的仪态都有些端不住,略略局促:“在下考虑不周,先生说得是。”
诸葛霄温和道:“不必如此,家主还年轻,也不了解六扇门诸人,有些思虑不全也很正常。”
“是。还请先生日后多多教我。”
诸葛霄不甚耐烦这些繁琐礼仪,并没有依礼客套,兀自把玩着杯盏,话语一转,直指要害:“家主是不是在意,六扇门知晓了孤禅寺一案真相,局势对崔家不利?”
对面的人唇角微牵,谦和道:“先生误会了。孤禅寺一案是风剑破、高小楼查出来的,要怪也是怪我们不谨慎,当日叫焚莲察觉不对。在下早知有这一日,又怎么会怪先生不尽心?”
他稍稍一顿:“只是,如今六扇门知晓了先生会武功的秘密,先生又假称归顺于我崔家作内应,此举虽是精彩非凡的妙计,可是长久看,恐怕六扇门诸人迟早会察觉到先生与崔家的真实关系,到时候……”
诸葛霄眉宇微笑平静,抬起的眉梢傲然,眼眸凉薄,看得人不敢直视。
很快,他温和笑了:“家主说得有理,看来我是该早作打算。”
对面的人似是松一口气:“在下正是此意,如果先生能助我等早日成事,即便顾月息诸人抓住先生的把柄,介时先生位高权重,他们也不能奈何先生。”
“好啊。”诸葛霄随口应下,“云妃娘娘的意思,是想现在就扶小皇子上位吗?”
“姐姐的意思,小皇子还小可以再等几年,但是旭王不能再留。还有焚莲这个人,此人决计不能再留在中原。”
诸葛霄微微惊讶,平静道:“焚莲不过是鹤羽的皇子,难道还能对娘娘的大业有什么影响吗?”
对面的人声音略沉:“有没有什么影响,在下也不知道。但是,娘娘说了,这个人目睹了孤禅寺一事,又和晏清都关系匪浅,曾经为了晏清都闯入过我崔家,践踏了崔家的威信。奇耻大辱,永生难忘。我崔家不是毁诺之人,因此,只是不想在中原大地上看见此人。”
恐怕是动不了,也杀不了,只好退而求其次,将其赶出中原吧?
诸葛霄静静地看着他,微笑温雅无害:“这样啊,好说。”
那年轻的家主露出一点欣然笑意:“那就全权拜托诸葛先生了。”
诸葛霄饮了手中那盏酒,谢绝了崔玹的恭送,起身告辞。
在他走后,崔玹也没有离开,依旧端端正正地跪坐在那里,仪态完美到近乎刻意。
他脊背端正,敛眸垂颈的姿态矜贵得有些眼熟,就像是在模仿记忆里的某个人。
他在那张空置的棋盘上,缓缓摆上几枚棋子,却不是下围棋的样子。
不多时,身穿竹青色武服的下属穿过宽阔的庭院,走来他身边,恭敬垂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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