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冉小姐的父亲是晏县令上头的大员,晏县令做人的方式一向是人前留一线,尽量不得罪人。虽然冉小姐的话让他也很不高兴,但他更担心,晏无咎若是说出什么来,让事情愈发恶化。
晏无咎见了,笑容稍敛似笑非笑:“私下说?”他转而看向顾月息,“顾大人一表人才,师承名家,不若你来替我拿个主意,我是见还是不见?我若见了她,岂不是坐实了私会,她父母不会把她赖给我?”
顾月息听到他这般轻佻,急于和一个可怜的少女撇清关系的话,心里微微一冷。
想到他方才语气暧昧承认与那姑娘私会,两人甚至有过花前月下,却被这般弃如敝履,许久之前那种烦乱的厌恶又在心湖波动。
顾月息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不带个人感情好恶:“这次是冉小姐当众提出的要求,又有在下和其他诸位同僚知晓,不会有晏少爷担心的事发生。”
晏县令思量了一下,也点头:“无咎就去看看,早日查清此案也好。以后你可得吸取教训,切莫再胡乱由着性子……唉。”
父亲这样说了,晏无咎可有无可,便同意去了一趟殷家。
殷家就是冉小姐的外祖家,也是她出事的地方。
冉小姐的外祖家低调不显,但嫁出去的女儿各个高嫁,连带着在朝中也很有面子。
此事是殷家人出面联系的晏县令,请他务必带着晏无咎来一趟。因为表小姐哭闹发疯,以死相逼。
对于晏无咎,他们心底未尝不心怀怨气,对这个勾引闺阁小姐又始乱终弃的人渣,脸色能好看就怪了。
可晏无咎当真出现了,端着矜贵傲慢不可一世的面容,他们反倒内里一虚。
晏无咎冷冷扫过一眼,似乎比他们还不高兴。所有人在他嚣张跋扈的气场下,都像是矮了半截。这才想起来,的确是他们求着这个人来的。
“带路。”晏无咎多余一个字也不想说,夏天到了,他执着一柄折扇,扇子打开,灯火夜色下,便见龙飞凤舞写着张狂的晏清都三个字。
顾月息看着人群拥簇的那道孔雀蓝的背影,突然想起鹤立鸡群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的人,就算再怎么告诉自己应该厌恶,心里偶尔某个时刻,也不得不毫无反抗的承认,是与漫漫黑夜俱在的辉光。
有多晦暗,便有多绚烂。
顾月息不喜欢,他只喜欢清楚明了的东西。
白,就是皎洁的白。黑,就是乌墨鸦羽的黑。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被教导的,以后,也不例外。
也不该例外。
……
晏无咎是在花厅见到的冉小姐。
殷家就算在也不要脸面,也不可能让他直接进表小姐的闺房。
但是,即便是晏无咎也没料到,到了花厅里,冉小姐一见他就眼睛一亮,随即越发发起疯来,要所有人都退出去,她要与晏无咎单独说话。
没有外人的时候,殷家大可为了脸面强行制止冉小姐,可是冉小姐不是一般的表小姐,她家世显赫。
说破了,舅家这群人其实是仰着她家过日子的。等闲并无底气对她太硬,只能宠着惯着。就算冉家来人亲自管教于她,到时候他们某种程度也是要维护她向着她的。
顾月息下意识皱了皱眉,晏县令也冷了脸,对殷家几位说了些敲打的话。毕竟,晏县令是给冉小姐的父亲面子,不是给殷家这些人的。
最终,他们达成一致。这次会面,绝不能外传。其余人暂退一步,看看冉小姐到底要说什么。毕竟,早日抓到人心惶惶的采花贼,才是平息一切的最好方法。
他们也被冉小姐折腾的心有余悸,只想赶紧了结,好在冉家来人的时候给一个交代。
这次的案子,诸葛霄没有来,只有顾月息和风剑破。
风剑破一直游离于人群之外,并未多言,此刻见了这噪杂一幕,眼里也不禁露出讥诮讽刺来。
晏无咎百无聊赖坐在那里,摇着扇子,看也不看任何人一眼。
无论是发疯的冉小姐,还是商讨主意的众人。
他们决定好了,晏无咎也没有任何异议,只对嘱咐他的晏县令颌首:“无咎知道了。”
随着人群离开,风剑破回头看了眼兀自坐在那里,冷面矜傲的晏无咎一眼,隐隐觉得,这个人好像跟他们说的不一样。
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
“好了,他们都走了,大小姐可以说了,找我做什么?”
晏无咎挑眉,心灰意懒的样子,摇着扇子,语气挖苦嘲弄:“这回总不至于还要我帮忙毁你名节了。可我也想不出来,除此之外我跟你之间还有什么事?”
冉小姐虽然披散着头发,长发乌黑不施粉黛,面色略微憔悴却无损她的美丽,只是让她从以往的富贵娇蛮,变得愈发楚楚可怜。
她手里还拿着方才威胁殷家那些人的瓷片,这会儿东西松手落地。
她捂着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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