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爬上了树梢,夜se愈见深邃。红豆在外间睡着,悉悉索索的,听见里边辗转翻身,久不能眠。她叹一声气,点了灯进去,撩开帐子,见青落眨巴着眼睛躺在床上,也不知在想什么。
“小姐还不睡,明儿一大早下边的人就要来回话,若是没有精神,可怎么应付得了呢?”
青落往里,挪出空位给她:“你走来走去做什么?身上好了?”
红豆把灯放在案头,躺在她身旁,不知碰到哪儿了,嘶地倒吸一口气,“以前在相府,那么苦都熬过来了,这点儿伤算什么?”
青落没说话。
“小姐,”红豆看着她:“晚上王爷不是过来了吗,怎么,又走了?”
青落望着顶上的帐子,“我跟他说,要给孟涟漪一个名分,他好像不高兴。”
“为什么?”
“不知道。”青落摇头:“他只是说我很懂事。”
红豆不解:“懂事不好吗?难道王爷喜欢看nv人争风吃醋?”
青落想了想:“也许是因为他不喜欢我,所以我做什么他都不喜欢罢了。”
红豆哀叹:“我的小姐,你可长点儿心吧,经过早上的事,你还说王爷不喜欢你么?要是不喜欢,他怎么在老爷面前大动肝火,还打死了张嬷嬷——要说他对你好是为了笼络相府,现在可是为了你把整个相府都得罪了,你还不明白吗?”
“我……”青落心下一惊,张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红豆又说:“那个涟漪姑娘是怎么回事?她今日过来,有何目的?”
青落缓了好一阵子才道:“孟涟漪在府里很得人心,连咱们春秋阁里的丫鬟们都不止一次在我面前夸赞她心底好。她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心思,但我想,纳妃是迟早的事情,倒不如由我来成全,也免得底下的人嚼舌根子,说我容不下他们的涟漪姑娘。”
“这nv人不简单呢,”红豆眨眨眼,“小姐,你不喜欢她?”
青落撩了撩薄被:“我只想做好自己的本分,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最好。但她今日一来就那样亲热地叫我姐姐,我实在是……不太舒f,也不知道为什么。”
“q妾之间,何来姐?”红豆语露不屑:“小姐,咱们以后少跟她来往,否则哪天死在她手里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青落心想,同在这深深宅院里,哪里就能不来往呢?她带着红豆嫁进来,无亲无故,府里所有的人都向着另一个没有名分的nv人,她越想越怕,但除了咬牙撑过去,还能怎么样呢?
她不知道。
次日清晨天还没亮,顾菲雨被唤醒,由丫鬟们f侍着,洁面洗漱,穿戴朝f。
他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换上了四爪蛟龙绛纱袍,腰绶玉革带,脚踩玄se如意云纹朝靴,一头漆黑长发全部束起,再戴上乌纱翼善冠,当真是风度威仪,气宇轩昂。
“温延郁啊温延郁。”忍不住摇头赞叹两声,旁边的丫鬟们不明所以,偷偷撇了他一眼。
陈总管进来,“王爷,车轿已经备好了。”
“嗯。”走出府邸,看着这四五点的天se,顾菲雨心中暗暗叫苦。南朝规定官员五点前必须在宫门口等候,五点一到,准时上班。离皇宫近的倒好说,有些臣子住得远,需穿过大半个京城,夜里两三点就得起床。
“王爷早!”
贺兰涉不知哪里来的精神,天还没亮就过来等着跟他一起去上朝。顾菲雨见他骑马,便也舍了轿子,换乘马匹。
一路到了皇宫,宫门已开,各府车轿停在外边,官员们整理衣冠,陆续入殿。
顾菲雨下马,面不改se目不斜视地走进去,周围大臣们纷纷施礼问安。
“王爷吉祥。”
“数日不见,王爷愈发英气了,哈哈哈。”
顾菲雨随意笑笑,也不和他们客气,反正温延郁向来高高在上惯了,要是多说什么,反倒引人怀疑。
穿过永乐桥,进入太华殿,顾菲雨见到了宋辅仁。
那老爷子因为昨日之事仍有些愧se,向他请安后便不再多言。
正在这时,殿上传来一声清扬高腔,“皇上驾到——”
方才还闹哄哄的太华殿立时静了下来,文武大臣们纷纷站好,低头肃立,顾菲雨立在武官之首,面无表情,只见一抹明h身影走上了金銮殿,随后百官齐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年轻的皇帝眉头紧锁,脸se苍白,“都起来吧。”
“谢皇上。”
温恕扫了一眼,目光在顾菲雨脸上停顿刻,继而语气冷淡地问:“太尉秦照何在?”
“回皇上,”掌事的太监回道:“秦大人遣了人来,说身上带伤,实在无法起身上朝,望皇上恕罪。”
温恕冷哼:“怎么,昨儿朕打了他j板子,他就怀恨在心,连朝会也不来了?”
殿下无人敢应。
“去告诉秦照,明日若还不上朝,以后也不必来了,让他回家种地去吧!”
众臣惶恐,“皇上息怒。”
顾菲雨看着金銮殿上年轻的皇帝,心绪复杂。温恕和温延郁长得有三分相似,剑眉星目,英挺俊朗,但脸se过于苍白,t态也略显孱弱,时不时的咳嗽说明他肺部有问题,应该是当年中毒留下了后遗症。
难以想象他年少时,万夫莫敌的模样。顾菲雨忽然有些伤感。但更多的却是庆幸。庆幸自己投身而来时,南朝已经天下太平,否则今日若要他上阵杀敌,他可怎么办?
“臣有本奏。”宋辅仁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那本皇帝授意的弹劾江宁织造秦广的折子又回到了皇帝手中。
宋丞相与方才相比,如同换了张面目,义愤填膺,慷慨陈词,痛心疾首,将秦广罪证一一陈述,那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仿佛脑门上明晃晃地刻了“忠臣”二字。
秦氏一族还在朝的,纷纷屏息,不敢言语。
“你们秦家,都要骑到朕的头上来了。”皇帝盛怒,摔了奏折,“传旨,秦广以权谋s,c菅人命,辜负先皇恩泽,有忝祖宗德行,着革去世职,打入江宁大牢!”
群臣附和,“皇上圣明。”
温恕动了怒,少不得又咳起来,随后另下一道御旨,将自己的心腹段骁派往江宁,随时补秦广的缺。顾菲雨置身事外地站在边上看这君君臣臣勾心斗角,就等着下朝走人,却没想,皇帝忽然开口叫他,“郁亲王。”
顾菲雨心头一跳:“臣在。”
“别人朕不放心,你去江宁走一趟吧。”皇帝说:“命江南总督李凤轩协办,你亲自查抄秦广家产,明日启程,莫要耽误。”
“臣弟遵旨。”
下了朝,顾菲雨才想明白过来,皇上是说,要他明天出发去江宁,抄秦广的家?
这也太突然了。
正走到永乐桥,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郁亲王留步!”
他疑h地回头,见一小太监跑过来,“王爷,皇上请您移步清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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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属于江南地区。
第十章 温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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