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太子每回来的时候皇上的心情都不好。若月琼把脸变回来皇上恐怕会把你拴在房里一步也不许你踏出寝宫。洪喜洪泰也一脸的了然,他们怎么忘了皇上有多紧张少爷了。
月琼的脸烧了起来,呐呐道我也不想变回来。做月琼多好啊。现在已经有人怀疑小妖的身世了,就让他们以为小妖是我的转世好了。还是做月琼自在。
黎桦灼说那就别变回来了。我们还是习惯月琼的模样。若你变回来,我们恐怕还不适应咧。
我们也习惯少爷的模样,若少爷换了个模样我和洪泰可能都不敢看少爷了。洪喜心有戚戚地说。太子殿下是他们从小看大的,再漂亮对他们来说也只是太子,是少爷的儿子,是他们的小主子。可若少爷变成了太子的模样洪喜洪泰的心有点慌。
月琼得意地摸上自己的脸你们也觉得我这样子好吧。哪怕严刹让我吃解药我也不会吃。我不喜欢古幽的脸。
皇上驾到行公公特有的尖嗓门传来,桦灼安宝、洪喜洪泰马上起身行礼。月琼还坐在那里,笑眯眯的看着来人。
父皇严小妖和严小怪扑了过去,严刹一手一个,把两个儿子抱了起来。身形更加壮实的他抱起两个孩子来一点都不吃力。走到月琼眼前,他把孩子放下来父皇要带爹出宫,你们老实留在宫里。
哦。两个孩子一听,又跑回园子里打滚去了谁也没有闹着要跟父皇和爹一起出宫。他们想什么时候出宫就什么时候出宫,找国师那奸人就行了,不必缠着父皇和爹。
谁都不必跟着,看好小妖和小怪。大掌搂起月琼,严刹带他回寝宫。其他人早已习惯地恭送皇上和君候离开。严刹虽说不带人,但自会有死士护着,所以他们也不担心宫外有人会行刺皇上。他们的皇上可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
远远地,洪喜洪泰耳朵很尖地听到少爷说今晚在外头吃行不
嗯。
洪喜洪泰,小妖和小怪我和安宝看着就成了。黎桦灼出声,瞅了眼不远处站着的严牟和严墨。洪喜洪泰脸色微红。黎桦灼暧昧地冲他们摆摆手,让他们快走。洪喜洪泰红着脸分别走到严牟和严墨眼前,严牟和严墨感谢地朝仁和候和安宝颌首,牵着自己的伴儿走了。
桦,桦灼。
怎么了,安宝
洪,洪喜,洪,洪泰,为何,不,不与,严,严,统领,他们,成,成亲
黎桦灼笑道这就得去问洪喜洪泰了,好像是他们两个不愿意。说着,他握住安宝的手其实也无所谓不是严统领他们是把洪喜洪泰当成一生守护的人的,在他们心里,已经认定了洪喜洪泰。就像皇上很早就认定了月琼,我很早就认定了小安宝一样。成不成亲,点不点红烛都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月琼不急这件事,咱们也不必急。反正他都给洪喜洪泰他们跳过福姻舞了。
嗯。
在地上比谁滚得快的严小妖、严小怪兄弟俩从不关心他身边的这些叔叔们成不成亲,生不生娃,只要他们天天都乐呵呵便成。倘若谁让他们的干爹叔叔们不乐呵了,那就别怪他们这两只小妖怪变成真妖怪。
洪喜,完善给我煮碗面条。侍卫这边今晚严壮当值,皇上和君候回宫之后你歇着,我在寝宫伺候。
你歇着吧,我不累。少爷身边都没什么事要做的。
没事,你给我烧点水,皇上和君候晚上睡下后我回来洗洗。
好。
一起洗吧。
嗯。
洪泰,皇上和君候晚上不回来用膳,你给我下碗面条。今晚严壮当值,皇上和君候这里我来伺候吧,你晚上在屋里歇着。
你歇着吧。少爷这里没什么是,现在小怪也大了,我和洪喜就是做做饭沏沏茶。
晚上还是我去吧。我衣服破了,你给我补补。今晚我想洗洗。
好,我给你烧水。衣服脱下来。
晚上一起洗吧。
嗯。
两间屋里,洪喜看着严牟,洪泰看着严墨。快十四年了,他们还是不明白对方为何会选择了他们。对方是三品带刀侍卫统领,而他们却是个从小就失了贞的娈童,哪怕现在他们是君候的家人,是宫里与行公公魏公公品阶一样的内侍,也无法改变他们低贱的出身。
严牟抱住洪喜,吻了他一下;严墨抱住洪泰,把他的发丝别在耳后。他们不是会把喜欢和爱挂在嘴上的人,也说不出那几个字。不过一旦认定了此生的伴儿,他们就会如皇上那样,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有一次,黎桦灼忍不住问月琼洪喜洪泰跟严牟严墨都十几年了,你怎么也不逼他们成亲起码穿穿喜服、点点红烛嘛。
月琼很过分地说我舍不得把洪喜洪泰嫁出去。反正他们也不急,我也就不催他们了。
那你为何逼我和安宝成亲
我都丢脸了你这个做弟弟的也得陪我丢回脸吧。洪喜洪泰脸皮薄,我舍不得他们丢脸。
月琼
哎。
番外 三严篇 手机阅读
三严篇
坐在酒肆的窗边,严壮一直在看街对面卖绣品的女子。那女子长得不好看,甚至是丑陋。路过她的男子都不愿看她;女子都捂着嘴笑她;有几个恶劣的孩童还在一旁骂她是丑八怪。可那女子却始终是淡淡的,坐在那里低头做绣品。有人路过要买的时候,她会侧过那半边没有红色胎记的脸,告诉对方是多少钱。
两个时辰内,女子卖出了金十块绣品她的右脸上有一大块红色的胎记,覆盖了眼睛和多半张面颊。严牟想,她的绣品一定非常好,不然不会有人买她的绣品。严牟是粗人,不懂得绣品,但也觉得那女子绣得挺好,起码比君侯给皇上绣的那个看不出是虫还是面条的荷包好看。不过君侯说那是蛇,他们也只能说确实是条蛇。那是君侯给皇上绣的唯一的东西,他们若敢说不是蛇,就等着被皇上抽筋扒皮吧。
几个孩子肆无忌惮地在女子的身边打闹,有两个孩子撞倒了女子挂绣品的架子。女子慌忙去扶,那些孩子非但不闪开,还踩在了绣品上。严壮放下碎银,起身走出了酒肆。一手抓住一名孩子的衣领把他丢了出去。不理会摔在地上哇哇大哭的那名男孩儿,严壮三两下把故意撞翻架子的小孩子统统丢了出去。在一片孩子的哭声中,他冷冷扫了眼从屋里冲出来的孩子的父母,在对方吓得噤声后,他弯腰捡起地上已经脏了的绣品。
“谢谢这位公子。”女子侧过脸,垂眸去接好心人手里被踩上了脚印的绣品。看文字版最新小说请上
“你叫什么。”严壮收手,避开了女子的手。
女子惊愣,随后淡淡道“绣娘。”
“可婚配了”
绣娘又愣了,没有胎记的那半张脸微红,却仍是淡淡地说“没有。”
“家住哪里”
“公子有什么事吗”绣娘没有继续回答,而是向后退了两步,微微挑起左眼看向对方。
严壮把脏了的绣品全部放在架子上,留了一块塞进衣襟,很平静地说“我娶你,你可愿嫁”
绣娘无法再淡然处之了,她怔愣地、左脸粉红地抬起了头,完全避开右脸那块骇人的红色胎记。
你若愿意,后日我去你家提亲。明日我当值,抽不出空。“严壮还是那么平静,就好像在买菜,连价钱都不谈。
绣娘惊愕地看着面前高大魁梧,模样英挺的男子,心想这人是不是在捉弄自己可他是那样的严肃,紧抿的嘴角看上去不是一个轻浮的人。仔细一看,这人的脸上有几道疤,眼里没有别人看到她时的厌恶,很严肃的一双眼,如他的神色。
瞧了半天,绣娘说”我家住在安子巷。门上贴了两张钟馗捉鬼的就是我家。公子若真要提亲,也不需带什么,只要允我带老父和幼弟一起入门既可。“
我叫严壮,无父无母,你可以带你父和你弟一起入门。后日你在家里等我。”看了看天色,严壮又说“回去吧,晚上绣一只小老虎,给娃娃的。”
“好。”绣娘习惯性地偏过脸,只露出自己的左脸,开始收绣品,便是准备回去了。严壮又说“我还有事要办,不送你了。”
“不必,我一个人行的。”绣娘稍稍抬头对严壮笑了笑,提着自己的布包,扛着架子走了。直到她走远了,严壮才转身去牵自己的马。
走出街口,绣娘猛然停下,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位公子姓严严可是国姓回头去看,哪里还有那位公子的踪迹。刚刚被严壮摔了的那几个孩子远远的冲她骂“丑八怪”,绣娘极轻地叹了口气,转身走路。那位公子是戏弄她的吗绣娘淡然了很多年的心,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
回到屋里,老父已经做好了饭,弟弟在习字,绣娘把架子放到墙边,把被踩脏的绣品挑出来清洗。正在习字的少年看到了,不高兴地问“姐,那几个泼猴是不是又故意撞到绣架了”
绣娘淡淡地笑道“没有。夫子今天教什么了”
少年立刻眉飞色舞地跟姐姐说了起来,绣娘又一次把弟弟的不悦转开了。绣娘的爹难过地看着女儿,若女儿没有那块可怕的胎记,已经二十有六的她早该是好几个孩子的娘了。
绣娘没有把有人要娶她的事告诉爹和弟弟,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了别人对她容貌的厌恶,没有不甘与怨恨。爹娘生下了她,养大了她,她有住的地方,有一手能养活家人的手艺,她很知足。早早地收拾完,在让爹和弟弟去睡觉后,绣娘坐在桌面开始了她的活计,绣一只给娃娃的小老虎。
刚从练舞房回来,月琼还没来得及换衣裳,就有人在外通禀严壮统领求见。洪喜洪泰很吃惊,月琼也很吃惊。不换衣服了,月琼让人唤严壮进来。一进屋见君侯穿着舞衣正在擦脸,严壮知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便要跪下请罪。月琼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笑着问“严管事有事吧”平日里月琼还是习惯喊三严为管事,喊严萍为管家。
严壮也不矫情,站直道“属下想请君侯帮属下找个人去提亲。”
“提亲”月琼的大眼顿时发亮,“严管事要成亲了看上哪家的闺女了聘礼备好了吗”要多好奇有多好奇。自从他丢脸地成了亲之后,他巴不得所有人都跟他一样丢回脸。
严壮很是平静地说“我后日去下聘,聘礼还没来得及准备。是安子巷的一户人家。叫绣娘。”
月琼有点急了“后日就下聘了怎么聘礼还没准备”
严壮还是很平静地说“今日出宫的时候刚刚认识的。明日我当值,后日我去提亲。”
月琼大眼瞪大“你是说你今日在宫外刚认识了个闺女,然后就准备娶人家了”
“是。”
月琼的头有点晕“那人家答应了吗”
“答应了。”
月琼更晕了。
“她是个好女人。”严壮突然来了一句,然后从怀里掏出那块他没有还给绣娘的那块绣品,“这是她绣的。”
月琼接过来一看马上不晕了,拍胸脯保证“成,这事包在我身上了。聘礼、媒人我都给你准备好,严管事后日只管带了人和聘礼去提亲就行了。”
“多谢君侯。那属下退下了。”
没有要那块绣品,严壮走了。月琼翻来覆去地看着那块绣着大红牡丹的帕子,感叹“唉,人家这才叫高手。”
“少爷,您绣得也不差。”洪喜洪泰明显是睁眼说瞎话。
月琼很有自知之明地说“我绣的哪能跟人家比。”感叹着,月琼把那块帕子展开,笑眯眯地说“给小妖缝到围兜上吧,多好看啊。”他倒是不客气。
派洪泰去找内务总管严萍,让他帮忙准备严壮的聘礼;又派洪喜去找桦灼,让桦灼明日约熊纪汪、任缶和董倪的夫人一道进宫;月琼又亲自去找行公公,请他帮忙选日子、布置迎娶之事。等月琼回来时,严刹已经等了一会了。
月琼进屋第一句话就是“严刹,你知道严壮要成亲了吗”
“他刚刚跟我提了。”严刹没月琼那么热心,给月琼拧了块布让他擦脸,他粗声说“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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