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武宁,三郎自向铁笔巷奔去。这处地方偏僻清冷,路上积雪无人打扫,两旁可闻鸦雀哀啼声。转进巷子,三郎信步停在一扇窄门前,轻轻扣了扣门环。
不一时,一个少年开了门,探头探脑一回,嗔道:“怎的才来?年夜里少爷特特摆了酒,等你到好晚哩!”这少年声若莺啼,穿了件明黄兔毛镶边坎肩,正是之前在麒麟堂见过的小参议。
三郎闪进院子,回手掩了门,笑嘻嘻道:“不合有些事绊住了。珺儿莫恼我。你家少爷在么?”
李珺指了指书房,又赶忙把手抄回袖子里,跺脚道:“这鬼天气,怎的突然冷成这样!酒菜都在五更鸡里,饿了自家去吃,我自回房去也。”
两人并肩走了一截,分道各自去了。三郎寻至书房,轻轻掀开门帘,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书房不大,东墙上挂了一幅宋真?的寒山远望图,一幅西方极乐图,这极乐图与别个不同,只用些素淡颜色,其实是这处主人自家画的。
墙上另有一架六弦梧桐琴,琴尾刻了个汝字,并一个红色御章,当是汝阳郡上贡的御品,其余两面墙上俱是磊的满满的书架子,经论、政论、农学、兵学都有。
当中摆了一张范县产的雨纹玉白石案桌,桌头摆了个素白色冰纹细颈单耳玉瓶,供了枝含苞欲开的红梅。和一个雕了瑞兽纹样的紫铜博山炉,正袅袅冒出些白烟来,初闻有些苦涩,闻多了便觉头脑清明,提神醒脑。原来是上好的杈苜佛香,从钭门岛国走海运过来的。
此外便是一套文房四宝。一个白玉也似的美人坐在桌前,提着东湖紫竹狼毫笔在纸上写字。
三郎走到美人身后,问:“写什么呢?”
李爱浓便把笔放在羊脂玉石打就的笔托上,咳嗽两声,徐徐道:“清明快到了,抄些佛经,年后正好捎上京去。奴与杨老夫人也抄了一卷,改日送到杨府,到时可一并烧了,也是奴一片心意。”又道,“你来的正好。这两日奴想去白马寺还愿,需得劳动哥哥陪同。”他声若冷泉,潺潺处醒人心脾。
三郎握住他的玉手,问:“怎么又咳嗽?你身子不好,这经也不一定得一字一字抄了。有这个心便可。白马寺何时都去得,这两日咱们在家里待着不好?天暖了再去寺里罢。你仔细身子。”
三郎觉出他手冰凉,将他手放在自家脸上烘热。他一年四季身子都热烘烘的,若不是怕孟浪,他早抱住李爱浓,教他整个身子都暖暖了。
李爱浓摸出张素帕,按着嘴角又咳了两声:“奴这是宿疾,不打紧的。还愿是正经事,本该新年第一天去,偏你不知哪里鬼混去了。初六也是好日子,断不能再拖了。”说着横了三郎一眼,冰雪也似的脸上有了些鲜活气。
三郎教他一瞧,整个人都酥了。三郎一向是个散漫的,但在李府,总好似又变回十岁稚儿一般,格外拘束。倒不为李爱浓位高权重,盖因李爱浓清光太盛,好似不食人间烟火一般,三郎与他讲每句话前都要想三遍,生怕唐突了佳人。
因着白马寺较远,兼之这几日风雪交加,小夫妻两个商议了一回,便约定改去菩提庵,日子也改作明天。以防过几日又刮风下雪。
一番闲话,三郎这才依依不舍的离了爱浓,自去耳房取食吃。
寻着五更鸡,见有松子桂花粥、好糟鸡、一盘翠青翠青的芦笋,并一壶上好的黄酒,李爱浓在家礼佛,不吃荤腥,这是专为他留的了。三郎心里暗自稀奇,这桂花倒还好得,秋天时好好存储了便可,芦笋却从何处寻来呢?
寻思一回不得解,暗叹京城豪奢,自吃了个肚圆。
用过饭,三郎又度回书房,取了本书歪在贵妃榻上,佯作用功,其实吃的肚饱,不时打瞌睡。不一时眼儿渐渐合上,不觉睡了过去。
待睡醒时,身上盖了件李爱浓常穿的斗篷,屋子里早掌起了灯,李珺守在旁边看账本,一头看一头拿笔写字儿,见三郎醒了,拍掌喜道:“好人,可算醒了!少爷要等你一道用饭,又不许叫你。偏要打发我守着你,可饿死小爷了!”
劈手揪住三郎:“快与我去堂屋。”
三郎顺着他站起来,斗篷仔细叠了放在榻上:“你先吃便罢了,仔细饿着了不长个。你家少爷哩?”
李珺挤眉弄眼道:“沐浴去了,灶上还留了水,你一会儿也擦洗擦洗罢,我家少爷爱干净。”他还不到开苞的年纪,偏偏精灵古怪,常拿这事打趣儿。可不晓得内里关节,总说不到要紧处。
三郎不理他,自家向堂屋行去,进的屋子,见桌上已置好了一桌饭菜,全是青菜豆腐,一丝荤腥也无。
一时爱浓来了,各自坐下,李珺站一旁服侍,爱浓歉疚道:“三哥,明日要去进香,合该吃顿冷斋的,你且忍忍,灶上留了鲜鱼,明日回来把与你吃。”
两个无话,三郎自皱着眉吃这一丝热气也无的寡淡菜色,他在城外甚苦头没吃过?吃这饭菜也没甚。只怜惜爱浓身子骨弱,偏要这般作践自家。数年里与他好说歹说,横竖不管用,只得丢开手,随他去了。
一时吃完,进去卧房,等卧房帘子落好,李珺指挥外头粗仆来收了,又亲自送进热水,服侍两人洗面烫脚,绣了鸳鸯莲花的锦被里早弄的香香热热,待熄了灯,小夫妻两个并排躺下。
三郎见了席面,知今夜爱浓定要禁欲的,强忍了下头火热,老实搂住他雪背,热炭也似的大手放在他肚腹处转圈打磨。
手下摸着又瘦了,心疼道:“上月送来的药丸子可老实吃了?肋骨都出来了,身子也冰凉凉的,今夜又吃了恁多冷食。这般可叫我怎放心得下?”
爱浓也搂住三郎精壮的后背,紧紧靠在他身上,凉津津身子贴过来,三郎慌忙来回揉搓他。
爱浓道:“不是这般说。奴自小身子便弱,母亲发了大愿,又教奴做了居士,奴方苟活至今。这凡人无不死的,若奴不能行佛礼,倒不如登时去死哩。”
三郎忙道:“莫胡说!什么死不死的,你郎君还在这儿,你自走了,教我怎地?这菩萨保佑你平安喜乐,想来是个好的,明日我也一齐拜拜,叫你多生些肉在身上,我便别无所求了。”
爱浓心里甜蜜,一时微笑起来,他抱着三郎恰似抱了个火炉子,不一时身上温热起来,却不想三郎盖着厚被,又抱着软玉温香,正恰似守着鲜鱼的馋猫,哪里忍得住。一时淫性勃发。
爱浓觉出他身子火热,下头一根热铁似的硬物撅在自家腿上,羞道:“你便是这点不好。镇日里如狼似虎。高祖早晚必寻欢,不可一日无异人。奴瞧你也差不离了。”
三郎扭他腰:“你怎将我与一个色胆包天的昏君作比?他奸淫臣子,我睡自家老婆,怎的一样?”
两个一时闹起来,那话儿便朝爱浓腿间插。爱浓娇喘吁吁,忙到:“使不得、使不得。待还了愿,明日伺候你。”
“样儿也随我弄?”
“随你便是了。”
三郎果真忍住,两个叽叽咕咕,说不完的甜话,一会儿睡了。
第二日天色方擦明,三郎便睁开眼睛,先瞧了一回天色,天边雪洗也似,明净清澈,晓得天气好,便将睡的熟熟的爱浓从胸口轻轻移开,自家钻出了被窝。
穿好衣物,出门自拍李珺房门,拍了半晌,李珺方打着呵欠出了屋,端水与三郎洗涮,又找了昨夜吃剩下的素点与三郎。
不是三郎欺负人,这李府规矩与旁个不同,府里住了好些仆役,等闲不许三郎与他们打照面,有事只叫李珺去办。
三郎一时吃了点心茶水,嘱咐李珺:“你少爷今日要去还愿,我牵马过来接他。一会儿子他起了,你端些易克化的与他,再点盏热热的茶水,教他慢慢吃,天色还早,且赶得及上香。”
李珺撅着嘴一一应了,想是为搅了好梦闹脾气。三郎自家回了麒麟堂,年关节上,堂里难得清净,马场里只得两个年长的教头看着。
瞧见三郎,教头们便问起来意。三郎笑嘻嘻道:“今日天好,侄子想着去庙里拜拜。需借匹马。”
其中一个姓杨的冷哼一声,道:“记着早些儿送回来。去了庙里,也替俺兄弟上根香。”
杨教头看着三郎自小长大,又是本家叔叔,情分不同一般,三郎立正应了,又陪着小心道:“两位叔叔怎不叫些相好的来做耍?这般冷清清的,倒没得年味。”
“俺们已过了那爱热闹的年纪了。平日里这边吵嚷嚷不得休,这几日难得清闲自在,万万不要别个来搅清静。”杨教头咋了咋舌头,又道,“叔叔也与你一句劝,这男人少有不风流的,年少时多爱尝个鲜,等年纪大了,才晓得人不如旧。你说是不是?”
“叔叔教训的是。只是怎的说起这个?”
“也没甚。这几日杜知事家的小厮过来三四回了,他那头牵肠挂肚,我瞧你却穿着新衣新袜,还来借马,不知是要和哪个小娘出去做耍。我只问你一句,你与杜知事两个平日里也是一段佳话,你怎可过年都不去登一回杜府门?”
杨教头面上已有怒意,三郎脸上流汗,慌忙求饶,说了好一回,杨教头这才道:“这回便算了。若再有下回,我定要替你母亲正正你这风流薄情的性子!”
三郎肃容应了,又听杨教头说道:“还有一事。你母亲去的早,有些事得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提醒,你不要嫌老头子多嘴——你今年展眼已二十四,城里女娘多有爱你的,你尽早定下来正妻是正经,莫负了人家青春。”
叙完这一回话,三郎这才挑了匹毛色油亮、高大健硕的黑马,这马名叫豆官,脾性最是乖顺,载爱浓再稳妥不过的。
因被训了一回,三郎牵着豆官在街上慢慢走,好一会儿子才打起精神来。不一时行到李府宅前,敲两下门,爱浓挎了个使细白布盖着的竹篮,自出了门。他难得没穿官服,只穿了件银灰色绸缎袄儿,外头罩了白狐斗篷。
这斗篷是三郎去年捉了几十只白狐与他做的,只用狐腋下最轻最软的一块缝,他爱穿。
三郎摸摸他衣裳够不够厚,扶着他腰将他送到马背上,又接了竹篮挂在马鞍一边,坐在他后头览着他,两个向城外行去。
只见雄子英俊潇洒,双儿眉目如画,好一对金童玉女般的登对夫妻。一时出了城,日头刚好跃出云层,便见银装素裹,树木山丘俱附着一层白。爱浓道:“你们田地怎样?既下了雪,还用挑水不?”
三郎道:“奎叔没发话,约莫是用的。你莫说话,冬日风寒的很,仔细吸了凉气肚子疼。”又拨拨马头,“豆官儿,慢着些儿走,你娘娇弱哩。”
李爱浓噗嗤一笑,眼里有了情,恰是冰雪消融,一片艳色:“你何时有了个马儿子?”
“他自小由我抚养长大,洗澡、喂食都是我一手操办,日后娶媳妇也要着落在我身上,岂不就是我儿子么?”
李爱浓听见娶媳妇几字,脸上添一抹红云,只笑不说话。
两人顺着城外慢慢行了一阵,爱浓又问起田地,三郎拨转方向,带他亲眼去瞧瞧。豆官儿撒腿小跑了一回,远远瞧见平地上挖出个齐踝深的浅坑,里头是一片极宽阔的耕地,一陇一陇甚是整齐。
一些裸着膀子的汉子在田间来回奔跑,肩上搭了扁担,一次可运两大桶水。
三郎道:“这是离城近的一个小田,别处还有三四个大田。除大小不同,别个都差不离。”
爱浓蹙眉道:“这法子也太笨了些。京里有水道,使水时一人开闸,便可灌满整个田地,咱们也该学一学,可省不少人力哩。”
三郎便道:“这帮小子血气旺盛,若不找些苦活磨他,反倒偷鸡摸狗,不好管束。不需怜惜他。”
“不是这般说,省出人力去走通商贸、兴建房屋,哪处不需用人?”又嗔三郎,“还说别个,你自家便最血气旺盛,难以管束。”
三郎受他勾引,下头肉棒登时立了一跳一跳,忍着淫欲,仍做君子状,两个一时离了这处,走一阵儿,远远看到一座小庙,正是菩提庵。三郎拴好马,扶爱浓进去。
这庵甚小,拢共只一进,院子里扫洒的干净,一个老的掉牙的和尚坐在门前晒太阳,爱浓心慈,拿了块糕给他,和尚笑着谢了。
跨进正殿,里头隔了三个佛座,正中间坐了尊大日如来,左头是普济,右头是世慈。擦的干干净净,桌前供了香炉与馒头糕点。地上放了蒲团。
李爱浓在如来前头跪了,默祷了一会儿,拿出线香烧了插在炉子里,又在碗里添了供糕,三郎也随着拜。三尊佛像一一拜完,有些不乐道:“怎的没观世音?”
三郎眼利,瞧见篮子里剩了个捏做胖胖孩童模样的面点,戴了红肚兜,眉眼可爱,登时笑了:“你要求子?倒不如求求我。”
李爱浓瞪他一眼。三郎忍笑:“观世音在后头,我领你去。”说罢,拉着他的手绕到殿后头,原来这里还藏了个角门。
穿过角门,在正殿后屋檐下单供了个观世音菩萨,供碗里有一个黑黑小小的馒头,连个香炉也无。李爱浓心道:这处正殿倒还罢了,观音座下也忒寒酸,回头捐些香火钱过来,也是功德。
一面盘算,一面虔诚拜了,又把喜娃供在碗里,心里连连祷告,只盼今年能传喜信。
忽听的三郎连声叫:“浓儿,你快来这处瞧瞧,这里有好大一个佛,我却不识得是哪一个哩!”
听着情人呼唤,爱浓忙挎了竹篮去了,在柴火堆后头寻着一个极不起眼的门,一进小屋,见台上一尊坦胸露肚的欢喜佛自在卧着,另塑了一个赤身裸体的小弥勒骑在他腰上,两人面含春意,做天魔舞状。
爱浓大羞,晓得三郎作弄自己,却听吱呀一声,三郎掩了殿门,来搂自家腰肢。那膀子似铁铸一般,将爱浓举起来就放到了欢喜佛前的长条黄杨木桌上。
一只手抵住三郎肩膀:“你、你这狂徒。”
“不是说还了愿便随我弄样儿么?”三郎一头说,一头拽住他鞋儿,扶着脚踝轻巧一送,将两只鞋儿尽取了丢在地上。
爱浓拿膝盖抵住他胸口:“这里岂是行事的地方?在家里不好么?”一面咬着唇瞧外头,心里又慌又乱,却不曾想,三郎又未将他手脚缚着,自跳下来便是了,再不济也可高声喊叫,难不成三郎便真敢强他么?偏他只做小娘子情态。
又或者软语求他,三郎素来怜惜香玉,可爱浓又学不出呢呢语,倒拿三郎没法子。
三郎扑住他腿脚,磨道:“好老婆、且允了我这回罢。”拿一箩筐好话磨他。
爱浓只是蹬他。三郎伏下头往他腿根里钻,脑袋直顶到他小腹上。爱浓起初咬牙踢他,不一时身子渐渐软了,道:“若有人瞧见岂不是不妙?”
三郎忙道:“”门儿有扣,外头开不得。”又道,“既许愿求子,你我在菩萨眼底行一回,叫他好好看着,不许便有了呢?先时光武帝不也是这般么。”终于换的爱浓点头。便走至门前,略开条缝瞧了,外头寂静无声,掩紧门,将门扣落下。
爱浓红着脸将竹篮搁在桌上,说来也怪,这小屋如此偏僻,欢喜佛上落了蛛网,桌上却擦的光亮如新。他复又解开厚实的斗篷,放在一旁。
三郎又合住窗,别上窗扣,复往供桌前行来。爱浓道:“这处只合一人宽窄,可怎么弄来?”
三郎道:“只消躺着,一会儿教你飞天。”
说着连供桌并老婆一块搬起,向后挪了十来寸,押爱浓躺下,爱浓便只合脊背贴在桌上,头垂在桌外,腿脚也无处着力,正自慌乱,一双大手托住他屁股,大腿教人一送,有了搁脚处。
爱浓勉力起身看了一回,原来自家大腿搁在三郎肩膀上,这般姿势,腿倒是不坠的慌了,只是三郎身量颇长,教他臀儿高高撅起。
三郎道:“乖乖躺好,莫动哩。”一头说,一头伸手扯他裤子。
爱浓抬腰送胯,登时下头一凉,竟是小裤也一块儿被拽了下来。等了一会儿,三郎却不动,原来三郎一时想扯下他裤子行那淫事,一时又怕冻着他,竟陷入两难之地。
寻思一回,三郎心道:没奈何,只得这般了。手下用力,在他裤子裆部扯了个大窟窿,可过两个拳头。复又给爱浓穿上。
爱浓觉着裤子回了身上,心道:莫非今次竟放我一条生路不成?随即便觉裤裆里凉飕飕的,这回可真气哭了:“你、你、”
便觉一团热肉贴在自家那处,紧紧贴了摩挲。三郎听着爱浓声气不对,揽着他腰抱他起来,一叠声问:“怎的了?怎的了?”
爱浓气白了脸,他是个斯文人,不晓得怎么骂人,只咬住唇道:“你怎将奴裤子撕了?奴好歹也是个御史,你且尊重些。”不像发脾气,倒像是埋怨。一串泪珠直往下滚。
三郎慌忙道:“只怕你受凉才这般,绝没别的意思。浓儿莫哭,等回家我远远将它丢了,神不知鬼不觉,定无人知晓。”
又忙亲他嘴唇儿,许下无数誓才哄的爱浓不哭了,自家寻思一回,心想:浓儿在淫一事上一贯淡泊,现又哭了,弄他也没甚意思,不若回家罢。
不料爱浓竟依着前样自家躺下,口里道:“亏欠你前世的。裤儿都扯了,不与你行待怎的?只愿观世音与你一个金箍儿,好好治治你这猴样。”
三郎心里熨贴,道:我体贴他,他也体贴我,不该负了美人恩情。解了裤子,用手去掏弄自家大鸟,不消几下,鸟眼里淌出雄汁,精囊收紧,沉甸甸一根站的笔直。
三郎扶着鸟头去磨弄他花嘴,雄汁淌在花心里,鸟头坚硬,花嘴缩得紧紧的,磨弄了数回才软软张开嘴。三郎轻插那处。
那头情欲勃发,这头却有些提心吊胆,爱浓抬眼只瞧得见欢喜佛一截大腿,并小弥勒两个面团也似雪臀,一截肉色物事连着淫佛与小弥勒。爱浓臊的脸红,索性闭眼不瞧。又觉下头火热热,想起以往每回弄的自己下头胀痛,一时猜度三郎送进来多少,越想身子越僵。
爱浓花道里不出水儿,只靠三郎的雄汁浸润,十分紧窒。三郎用手摸他白嫩嫩花茎,软软的站不起来。
三郎进了一回,重拔出那话儿,道:“你下头涩得紧,且等着,相公寻些好药膏儿给你涂上,包管你湿润润的,我才好弄。”
说着离了桌子,可怜爱浓两条腿儿垂在桌下,坠的他难受,若踩在桌上,又呈一字马状,将私处露了个干净。左右不得劲。
三郎撬开墙角一块活砖,里头放了四五盒药膏,并一张纸条:牡丹花样子药盒是宋爷爷自家用,哪个敢偷,狗头纳来。下头另有一句:实借非偷,哥哥好药,万谢。弟直敬上。
果然有一盒药的瓶盖画了牡丹花样子。三郎扭开瓶盖,一阵花香扑鼻。原来里头隔成两格,左边是粉色药膏,右边是淡绿色。
三郎凑近细闻,粉膏一股苏合香,绿膏一股薄荷香。拿去桌前,复抬开爱浓双腿,挖出一大块粉膏涂在他花嘴上。
那膏体原本凝固,受了体温烘烤,便软软的往下流,三郎慌忙用指头往花道里送,还有余的,便涂到爱浓小小玉茎上。
可怜宋园甫寻了数斤药材方调的这一盒好淫药,叫三郎一下子便挖去了一大角。爱浓房事上中规中矩,第一回使药便是这般烈性的,前头一下子站住了。
见药儿好使,三郎又挖出一坨,涂在爱浓玉茎上抚弄。只见一根白玉柱上头顶了些粉腻药膏,一时化了,做冻子状往下淌,果真好风月。
一些膏子顺着马眼淌进尿道里,爱浓只觉有甚热热的物事钻进自家那处眼儿里,瘙痒难耐,登时腰儿一拱一拱,脸上细细流了汗,细着嗓子淫叫:“好人、前头难受、”哼叫不休。
三郎用指头操他花穴,花嘴里头火热,教膏子津的湿润润的,三郎不忙干他,又挖一坨送到他后穴里,嘴里哄他:“等会子相公弄弄就好了。且忍忍。”
粗糙手指将前后两处穴换着操,不一时便可同时进四根手指了。急的爱浓扭来扭去。三郎仍不急着进,添了药膏细细弄他,花嘴里涌出一大股蜜水,便晓得成了。
扶着鸟头对准那娇嫩花嘴,把着他大腿直捣黄龙,那处嫩穴湿浸浸润滑滑,以往的紧窒换做了水嫩,恰如泥鳅钻豆腐,十分好插。挺腰狂弄起来。
便听噗滋噗滋水声与卵蛋啪啪拍打会阴处嫩肉声不绝。爱浓软做一团,教三郎弄的一耸一耸,黄杨木桌子也跟着咯吱咯吱作响。这般插了百十来回,爱浓前头直挺挺竖着,仍是不泄。
爱浓一阵儿云里一阵儿地里,只觉下头爽利,往日教人难熬的大肉棒竟不难受,一时情欲难忍,咬住唇轻声哼叫。
三郎换做轻挑慢捻,两手钻进袄子里抓住两团椒乳抚弄,下头徐徐插干。问:“下头可还忍得?”
爱浓便颤着声儿道:“后头到不难受,酸酸涨涨的整好儿。只前头欲泄,出不得。奴身上全是汗,与奴解了衣罢。”
“使不得。一会儿汗阴了便要着凉,且忍着些,待回去与你擦身子。”
三郎重新征战起来,铁枪一时直捣花门,爱浓竟也不难受,三郎便用手捋着他前头玉柱,回回操开花门,粉膏儿被铁枪一路往里带,直进到花房里,整个花道都酥酥麻麻、花房也热的一涨一涨,十分情动。
两个一番淫弄,爱浓便去了精。三郎持久不出精,晓得这膏儿厉害,抱住他猛干起来,又插了百十回,泻出一大股精水在花房里头。那处仍坚硬似铁。
倘若换成雄儿,只怕三郎要与他干到天昏地暗,惜此处是爱浓,三郎咬牙拔出肉龙,咕叽叽带出一缕蜜水,揽腰抱起老婆,见他色如春花,鼻息咻咻不止。忙替他擦了擦汗,哄道:“家去了,嗯?”
爱浓不语,两腿夹住三郎腰背,似藤缠树搬牢牢搂住三郎脖子。
三郎拿不准他意思,捋着他后背,又问:“嗯?家去了?”
爱浓下头在他身上厮磨,仍不语。三郎方猜出他意思,强掰开他腿儿看,一根白玉柱颤巍巍站着。
三郎忍笑道:“浓儿难得如此,相公再与你耍一回。”
便自家坐在桌子上,叫爱浓坐在自己怀里,举着器儿欲插他,见两个小嘴均蠕蠕而动,似嗷嗷待哺状,问道:“你两个穴儿一般湿,教相公插哪个好?”
爱浓不讲话,三郎自家拿主意道:“那便轮着插罢。”
三郎抱定爱浓,眼不离下头,一边各插十回。说是三郎弄爱浓,其实他并不动,而是托了爱浓身子,举着他上下吞吐自家肉根。又要数数,又要摆弄爱浓身子,便插的慢,爱浓花嘴里潺潺流出白精,打湿了三郎衣裳。
三郎道:“你花嘴也夹紧些,好容易送了些种子进去,你又不珍惜,愿儿岂不是白许?”
爱浓气的要哭。
爱浓一哭,三郎便没了脾气,肉龙插进花穴里不动了,自家揽着娇妻亲嘴儿。亲一回,三郎还不怎的,爱浓自先熬不住,咻咻喘起来,下头一夹一夹的吸他。三郎自家半卧在桌上,教爱浓骑在自己腰间,正做了个佛台上小弥勒骑欢喜佛的姿势。
爱浓两脚悬空,分垂在桌两头,伏低身子,趴在三郎胸膛上,花嘴仍含着肉枪不撒。
三郎道:“浓儿莫怕。你瞧那小弥勒怎的骑佛爷,你便也怎的骑我。我扶着你,不得掉下去。”
爱浓手按住三郎胸口,红着脸学小弥勒坐直了腰,三郎便摆胯,铁枪在穴里插干。便见两个人叠在一处,猛一看衣裳齐整整,裤子、袄儿均在,以为两个清清白白,细听却有淫靡水声,却又觑不见破处,可称一桩奇事。
爱浓跟着三郎动作一颠一颠,得了趣儿,前头翘的老高,低声呻吟不休。三郎又扶着他,教他自家上下弄,爱浓腰儿软软,怎动的?动不得数回,仍叫三郎撑住他腰,自家摆腰干他。
这般插一会儿,便觉出滋味,爱浓脚儿悬空坐在三郎身上,肉龙插的极深,将花道完全刺穿,整个肉头都陷进花房里,爱浓往日里受不得这般弄,此回有淫药助兴,只觉下头热热涨涨,倒熬得住。
只身子一颠一颠,前头儿两只乳儿跟着晃荡,乳头跟着在衣裳里一蹭一蹭,乳孔张合,十分难忍。便道:“奴身上热的很,把袄儿解了罢。”说着颤巍巍伸手去解衣扣。
三郎不晓得他心思,忙捉住他手:“与你怎说的,不听话时使大棒插你千百回,才晓得相公厉害。”
爱浓只好忍着。偏偏这冤家瞧见他一对儿玉兔儿在胸前颤动,伸手隔着衣服发狠揉搓,激的他下头登时绞的死紧,玉茎儿一颤一颤流泪。
三郎会过味儿来,忍笑不说破,自家解开了爱浓的袄扣。一对娇小可爱的雪兔颤巍巍跳出来,使薄似蝉翼的冰丝肚兜裹了,兜上两点水渍。
一只热炭似的大手隔着肚兜拢住一边乳儿,轻轻磨搓,爱浓便跟着打摆子,不消三郎催,下头便自家吞吐起来,三郎没见过这等春色,道:“肚兜儿怎的湿切切?瞧着也不是乳水,这是甚说法?”
爱浓羞赧道:“到年岁了都这般。或则诞子,或则年岁大了,总要开始出液的。奴是到年岁了。”
他少有这般忸怩情态,可知是羞得狠了。三郎道:“便说怎的想起求子来了。怪我不好,没教老婆满意哩。快马趴下来,相公替你含一含,或许好受些。”
爱浓便伏在三郎身上,三郎托着他臀儿往上送,肉棒儿脱了花穴,正将那雪乳送至嘴边,隔着肚兜左右来回啜吸不休。
灵动舌头一时卷住乳头蠕动着吮吸,一时用舍底面啪啪连弹乳肉,乳孔里流水不止。爱浓受不住,弓着腰在三郎身上偷偷磨那玉茎。
这么趴着,虽解了袄儿,上头却如抱着汤婆子,怀里并不冷,只是下头腿根里肛穴同花穴一同露着,凉津津冷飕飕。好似孩儿穿了开裆裤。若有人进屋,一眼便可看完这片春色。
吃一阵奶子,乳儿渐渐不流水了,三郎复又在叫他在身上骑好,肉棒滑进花房里,一耸一耸狂干起来,一头允诺:“回去了与你细细弄。”
不一时,两人各自出了精,便收拾齐整,自侧门偷偷溜出菩提庵,牵马回程去也。
四、俏御史玉面含春色冷美人佛前显yin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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