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抽血的窗口,郑悦悦跟她一块排队,怕她又跟以前一样逃跑,便拽着她的手同时跟她聊天转移注意力,东拉西扯几句后又扯到窦琳和陆敛。
“照我说,你如果对陆敛真没啥感情就赶紧跟他断了,趁着自己年轻找个好男人踏实过日子,和和美美的不好吗。”
“让那对狗男女互相伤害去,你别趟这浑水了,这种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有什么可稀罕的,你不是喜欢学霸嘛,回头我就给你介绍,还对你一心一意,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
她苦口婆心地劝,如今骂起陆敛来毫不含糊,简直难以相信,跟当初花痴陆敛的那个郑悦悦是同一个人。
单善心不在焉的,不点头也不摇头,问她:“你当初不是挺喜欢他的吗?”
郑悦悦瘪着嘴:“呵,其实我现在也很喜欢,那张脸啊,啧啧。”
“……”
单善一时跟不上她的脑回路。
见她迷惑的神色,郑悦悦手臂搭她肩膀上,豪气冲天地说:“跟我小姐妹比,男人算个鸡——”
周围人来人往,单善及时捂上了她的嘴,谆谆教导:“傻逼,说鸡不说巴,文明你我他。”
话音未落,离得最近的几个陌生人同时朝她看过来,郑悦悦挣脱她的手脚步往后撤,瞬间离她三米远,一脸我和她不熟的表情。
丢不起这人。
单善:“…你大爷……”
亏她上一刻还感动得无以复加。
跟脸面比,她这小姐妹算个几把。
郑悦悦见她恢复了活力四射,暗自松了口气,走上前来陪她继续排队。
“没事的啦,咬牙忍一忍就过去了。”
“嗯。”
约莫六七分钟后轮到她,抽血的护士很和善,刚一坐上椅子,对方就安慰她:“不怕的啦,就像蚊子叮了一下的痛感,怕针的话不要看就好了。”
“好。”
她傻愣愣地点头,忽然想起那次高考前夕的体检,班主任提前了一天通知让他们不要吃早餐。
她怕得要死,当天回去就打电话给靳瑄,问他能不能躲掉高考体检,她真的害怕尖锐锋利的东西,尤其是针头,生病了宁愿吃药硬抗都不会去输液打针的。
彼时靳瑄在外地念大学,听她这很有可能会逃体检的语气,先把她狠狠地痛批了一顿,接着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说:“不去体检就不能申报大学,没有学校会收一个健康状况都不明朗的学生,你还想不想跟我一起了。”
她的学习成绩没他好,去不了同一所学校,但想跟他在同个城市。
“害怕的话,闭上眼睛不要看好了,听话。”
她在这边抹眼泪,吸鼻子,声音里带着哭腔:“不是这样的,不是看不看的问题,一想到会有根针扎进我的身体里,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针要扎进她的血管里,怎么可能不害怕呢。
话一说完,举着手机号啕大哭,隔着电话的两头都能想象她委屈的模样,他当时为了哄住她,一连允诺她好几件事,还答应等她高考完后陪她去维也纳听提琴演奏会,再去德国的童话镇罗腾堡。
她的情绪才平复些许,抽抽噎噎地擦干眼泪,第二天跟着班上的同学去体检。
她做了一个晚上的心理建设,最后时刻却临阵脱逃了。
刚跑出医院大楼,就遇上从出租车上下来的靳瑄,付好车钱转身,迎面就是她哭花的脸,跑着上前猛扑进他怀里呜咽哭,模样好不可怜。
“怎么怕成这样……”
他无奈地低喃,两手紧紧地拥抱她,下巴磨砂她的头发一脸苦笑。
她还在哭,说话断断续续的,“你逃课…坏学生……”
她要逃课时,他就这么教训她的。
“嗯。”
她的哭声太吓人,挂了电话靳瑄不放心,临时跟辅导员请了假回来,那时候是晚上九点多,回青州的高铁和飞机已经没了,就买了火车票坐了八小时的硬座回来,出火车站便打车往市医院赶。
火车她只买过软卧,哪里知道一个长手长腿的男生整晚坐在狭窄的位置上有多难受,她只知道他回来了,就抑制不住的开心,他们那时有一个多月没见面了。
也记不清他跟自己说了什么,她最后又跟着他回了抽血的地方,还有很多学生在那里,她们班的其他班的都有,有几个女生认出去年毕业的靳瑄,热情地跟学长打招呼,后者礼貌地点头致意。
她眼睛哭肿了,翻白眼的模样特别滑稽,靳瑄转过脸笑,被她抓包,睁着一双兔眼瞪他:“不许笑,再笑我不抽血了!”
他抿着嘴,眼睛却满含笑意,出声打趣她:“敢情你是为我体检的?”
“废话。”
她要去有他的城市念大学。
他去哪,她就去哪。
可当她坐下,手臂重新缠上软胶管时,又怂了,眼睛死死盯着护士取出来的针头,眼眶又有水雾弥漫。
“阿瑄……”
“嗯,我在。”
那天的靳瑄,特别温柔。
“我…我害怕……”
针要扎进她身体了。
“别看。”
“不看更怕。”
来自未知的恐惧。
他似乎叹了声气,护士将针头推入血管的瞬间,掰转过她的脑袋弯腰亲了下去。
周围先是一静,继而爆发一阵激昂的欢呼口哨声,别说是旁观者,她自己都怔住了,睁大双眼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连自己正在抽血都忘了。
靳瑄在亲她。
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嘴唇贴合她的,辗转缱绻地亲吻。
好学生靳瑄,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地亲她。
直到护士拔针说下一个,他放开扣住她脸颊的手嘴唇离开,站直腰的同时神情恢复如常,牵着她起身,跟个没事人一样。
一出了抽血的房间,她神思归位,委屈地抱怨:“还没尝出味道…就结束了……”
他不做声,牵着她一只手走在前面,步子有点快。
因着才抽过血,她脑袋还有点晕,傻乎乎地跟在他后面,正要和他说走慢点,他领她到了无人的楼梯口,推开消防安全门的同时把她一同拉扯过去。
安全门“砰”的一声阖上,他抱住她抵着身后的墙壁,黑暗中找到她的嘴吻了上去。
他吻得贪婪急切,她缩在他怀里,小心翼翼地回吻,一直到后来,两片唇都被亲肿了, 他才放过她,脸埋在她颈窝,喷洒在她皮肤上的气息灼热似火。
“尝到了?”
跟他接吻的味道。
她本来就晕,亲完后更晕了,有气无力地点头。
她的瑄瑄小公主,好甜。
因为他在,她什么都不怕了。
她点过头,护士把软胶管捆上她手臂的下一秒,泪水突然就爬出来了。
“悦悦,我能不能不体检了?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阿瑄不在…我害怕啊……”
她满脸的泪,郑悦悦鼻子一酸,粗鲁地解了她手臂上的胶管,“不敢抽咱就不抽了,不做这体检还会死了不成。”
她气汹汹地把软胶管还给护士,拉起她大步流星地往一边走。
“不就是个破工作,一个月工资还不够你买双鞋,哪犯得着受这委屈,回去就给它辞了。”
“还有陆敛那个贱人,你怕他干嘛,吃他大米还是杀他全家了要给他管,叔叔阿姨都管不着你,用得着他来多管闲事。”
“你今晚跟我回家,他要真敢拿鞭子上我家抽你,我放晶晶咬他。”
单善哭得挺伤心的,听到保护自己的是一只二哈,眼泪掉得更凶了:“晶晶那蠢狗行吗……”
她就没见过比它没节操的狗,有奶便是娘,陆敛到时扔个骨头,丫绝对上赶着跪舔。现在卫生间的水池边,郑悦悦冷吸口气,大义凛然地发誓:“反正我不会让他动你一根毫毛。”
单善头一次觉得她这发小还挺牛掰,为了她连陆敛都敢硬杠。
有了靠山,泪水渐渐止住,郑悦悦递给她两张面巾纸,催促道:“赶快洗脸去吃早餐了,好饿好饿。”
单善点头,开了水龙头洗脸,想到什么,郑悦悦一拍她肩膀:“把你手机给我。”
“做什么?”
因为才哭过,她眼眶泛红,嗓音细软,乖巧得跟只兔子一样,与往常趾高气扬的她判若两人。
郑悦悦没控制住自己邪恶的手,在发小脸上揩了把油,豪气冲天地说:“拉黑,关机,让他自己玩去,咱不伺候了。”
单善受她煽动,顿时激动兴奋,不用她来,亲自动手把那老狗关进小黑屋。
“混蛋。”
她不伺候了。
他既然乱搞,她怎么就不能,二十一世纪了,男女平等。
她今晚就去找男人。
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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