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没有胃口,他胃口一向不佳。
跟心情有很大关系。
这几年,心头始终缠绕着一层丝丝缕缕,像蜘蛛网一样的东西,不得明朗。
林越很快回来,右手里拿着一把雨伞,左手提着……
“老板,给。”林越说着,弯腰把左手提着的东西从车窗递给燕绥。
一个白色塑料袋里装着五只白色糯米团子,白白胖胖的。
“叶儿耙,特产,好吃。”林越说,“好吃”两字语气加重,肯定的意思。
燕绥不知道该说什么,伸手接了。
林越欣慰一笑,想他老板买个现代,应该是很接地气的。
很接地气的燕老板,燕总默默地吃了三个,两个豆沙馅,一个肉馅,还是他记忆里的味道。
燕绥心想:不知道言央有没有吃过,他喜欢吗?这个不辣的。
“接下来干嘛?老板。”林越问。
“去买水。”燕绥说。
“哦哦哦,不好意思,马上去买。”林越急急忙忙说道,已经开门下车。
吃完喝完,燕绥才舍得开金口,“前面路口右转。”
雨已经停了,漆黑的夜空里有星光闪烁。
远远地,燕绥便望见已经想过千万遍的白色房屋。
它在月光星辰下安静地矗立,被还带着湿气的夜色温柔笼罩,被绿水青山环抱,温情得让人感动。
“找个地方停车。”燕绥说。
“啊?哦。”林越应着,贴心地把车开到了路边一处开阔地,以为他老板想找个地方解决小小的生理问题。
好半晌。
“燕总,你不去方便啊。”见他老板一动不动,林越出声问。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燕绥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不方便,那我们停这儿干嘛?月黑风高,黑灯瞎火的。”林越说。
“你再说话就下去。”燕绥没好气地说,他是带了个什么来,可除了他,燕绥不放心交给别人来做。
“那我不说了,您别生气啊,老板。”林越说。
委屈呀。
二楼左边的窗户透着隐隐的亮光,燕绥坐在车里,一动不动地望着,望着,望着……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至少林越就不知道。
无所事事,手机也玩熄火,林越眼皮打架,也不管他老板不老板了,趴在方向盘上便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林越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他老板,人还眼睁睁地盯着那道亮光。
“老板,那里面有什么?”林越问,睡了一觉,老板的话已经忘了。
“言央。”燕绥说,声音沙哑。
可能是一晚上没有说话,也可能是点别的什么原因,比如……情绪。
“言央?你说言言在这里?”林越说,激动得声音都变大了。
他是燕绥的司机,他什么不知道。
“走吧。”燕绥收回目光。
天边泛起鱼肚白,太阳将要死而复生。
“去哪里?”林越问,恨他老板说话不痛快。
“机场。”燕绥说。
“你……你不去见言言?”林越说,有些不理解,好不容易找到人。
“不了,你留在这里,看好言央,不要让他发现,每天给我汇报情况。”
林越拖着长长的尾音“啊”了一声。
“开车。”燕绥说。
“哦,哦。”林越胡乱点头。
还没从老板让他当卧底里回过神来。
也不理解大老远跑来,就干瞪着眼看一晚上是什么意思。
不懂最好,有些事最好永远不要懂。
第26章 传言
林越是靠谱且智慧的,每天都会自动自觉地发几张言央的照片,让他老板聊解相思之苦。
虽然他还是理解不了。
从落地玻璃看出去,公园已经是一片绿意盎然。
哈城的春天终于来了,虽然比别的地方迟,但总归还是来了。
桃美人新长出两片叶子,肉嘟嘟的,很是可爱。
“这多肉还挺好看。”戚画说着,手指轻点了点桃美人边缘的叶片。
燕绥立刻投去一瞥,宛如利刃,也就戚画了,别人谁敢摸?多看两眼都得偷偷的。
戚画才不管,不慌不忙地收回手,“这么宝贝,言央送你的?”
“有什么事?”燕绥说,点燃一支烟,夹在手里,没抽。
“不怕熏着你宝贝?”戚画说,揶揄地看着人。
燕绥吸一口烟,没搭话。
戚画有时候就看不惯燕绥这鬼样子,什么都不爱说,嘴巴长来跟配相似的。
活该成现在这样。
“就打算这样啦?”戚画还是问了一句。
“他现在过的很开心,脸上每天都带着笑。”燕绥说,很平静。
“你又没无时无刻在他身边,凭几张照片就下结论了?”戚画说。
“他在这里,我从来没有看见他这样笑过。”燕绥说,完了狠吸一口烟,缓缓地吐出一缕烟雾。
“所以,你就打算这样一直让人盯着?”戚画问。
“不知道,先这样吧。”燕绥说,皱着眉,表情痛苦地接着说:“我怕他不知道哪天就离开了那里,我不要他再离开我的视线,我不要再找不到他,他要是走了,我又去哪里找他。”
“就不能再把他追回来吗?”戚画说。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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