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谢家只有他父亲知道,平时基本不管,大眼仔的账号活跃的像个高仿公司,有事儿的时候就拿来控控评导导舆论什么的,十分好用。
谢临川打断苏念的汇报,沉声问道,“为什么拖到现在?”
苏念不敢说是因为谢临川缠着小席医生的时候完全不带对公的那个电话,立刻低头认错,“是我的疏忽。”
谢临川也想起来自己扔车上的那个手机好像是接到了苏念的电话,对苏念的自动背锅能力十分满意,“电话接进来,我亲自跟任总说。”
苏念点头哈腰的抬起电话机,一号线火速接入。
“谢总,我是任敬……”
谢临川扬声打断,“你什么意见?”
电话那边的任敬揉了揉自己的大肚皮,陪着笑说,“谢总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谢临川冷笑一声,“我的意思是年终奖减半行吗?”
“谢总,我的爷爷,年终奖可不敢减半,就指着那点钱给孩子们提车呢,这帮小屁孩,活儿没干多好,要的奖励一年比一年豪横,我都没开上大g,他们就敢要大g!”
任敬搓着脸,涎着脸,毫不吝惜自己这张平时高冷得一批的圆脸,捏着嗓子给谢临川卖惨。
谢临川不吃这套,稳稳当当的坐着,“哦”了一声,“人都管不住,要不你还回来给我们家当顾问?”
任敬这回真急了,“查!我想查!这帮子蛀虫,偷两个钱儿都不行,还要祸害老百姓,简直丧尽天良!”
谢临川不动声色,继续“哦?”了一声。
任敬的话憋了回去,话音一转,“但是吧,这历史遗留下来的东西呢,他也转了好几手人负责,小沈先生刚接过来,又是谢总的朋友,总不会是那种垃圾人物,我想着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
谢临川杯子一顿,“有个屁的误会,你才有误会,我什么时候说姓沈的是我朋友?”
任敬呛了一口,“上回您老人家三十大寿,小沈先生还跟您合影了呐!你俩还聊的可开心了?……闹矛盾了?”
谢临川咧了咧嘴,痛惜的说,“老任啊,你是看着我长大的对吧?”
任敬莫名其妙的“啊”了一声,“对啊。你小时候还往我饭盒里塞过蛤蟆……哈哈,蛤蟆好,滑溜溜的还挺好玩的。”
谢临川将话筒夹在耳朵下边,靠在老板椅上,两只脚往台子上一搭,底气十足的说,“那你说说,我们这一辈的几个三代四代,哪个同龄人见了我不是沈复那个样子?”
“当然了,军部那边的不能算,那些都是你家少爷我用命换回来的交情。”
任敬琢磨了一下,忍不住“嘶”了一声,“别说,还真别说……”
“比我爸大的官有很多,比我爷牛掰的也有很多,但是,第三代还没出过事儿,还好端端的混在这座城,混得还不错的,可真不多了,所以说,归根结底,还是少爷我自己硬,爹妈给的都能接的住,我还玩得转。”
“不然你当我手底下这些个人,还真瞧得上我这个红三代的身份?不背后骂我不错了。”
谢临川的眼睛扫过办公室里几个负责人和秘书,除了苏念,其他几个都低下了头。
苏念一脸狗腿子的屈膝,两个大拇指并在一起,用口型说了一声,“出彩!”
“滚滚滚!”
任敬:“啊?”
谢临川笑骂一声,“哦不是说你,老任啊,你说这个活儿给你干了,年底能给我整个普利策回来不?”
任敬深呼吸了半天,“少爷,您刚才树立起来的伟岸形象又塌了,我真不想背后说您是文盲……”
“你别忽悠老子,今年开放网站软媒评选了,调查报告费点劲,摄影填写也不行?”谢临川瞅了一眼自己原来准备放奖杯的展柜,现在里头意思意思的摆上了一柜子书。
任敬不说话了,那边传来哗啦哗啦的翻页声,半晌道,“还是很难。”
“评奖委员会每一年的倾向都不一样,第六棉纺厂虽然挂着国企,但是地位放到国际上就不够了。”
谢临川眉头蹙了蹙,“评奖委员会……我记得是不是有几个大学的校长在里头?”
“是,哥大新闻院的后花园?少爷,您不会连这方面的人脉都有吧?”任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游泳圈都颤了颤。
谢临川云淡风轻地应了一声,“奥,我小姨子他爸是常春藤哪个盟校的校董来着,没事儿,你把这新闻办得漂亮点,其他的交给我就行。”
在任敬山海一样的马屁中,谢临川十分泰然地掸了掸自己的指甲,“淡定,你也是个老总了,再出门端着点,别见到我就要拍马屁,掉价。”
“哦,对了,叫外勤组去兰阳那边看看,找人定位季东昂的手机,能捞就把他捞出来,那小孩还挺上道的,他要愿意,给他挂个报道记者身份也行。”
第27章 风向
京城的风悄悄地变了。
或者说,以谢家二少为代表的某一个方面的群体,将原本处于观望态度的棋,一举下在了明面上。
.
谢临川的动作就像是一种讯号,一些力量悄然的从南方加速撤出,原本与一些合作伙伴热络往来的沈家,也接连失去了几个重要的合同,虽不至于伤筋动骨,但摆在台面上的这些,已经足够难看。
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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