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让两根手指掐住她的嘴唇,嘴中笑骂:“一大清早小嘴儿就甜津津的,想腻死谁?”
“唔唔……”姜蜜心里大喊一声糟糕,推开他的手跑到铜镜前查看,果然见嘴边红艳艳的一圈,气得大喊,“谢子晔!你讨厌死了!”
躺在床上的谢知让嗤笑一声。
自从这小娇娇从糟老头那里得知自己的字,三天两头便要“谢子晔谢子晔”地喊他。以前不知他的字,她只有气急了才敢壮着胆子连名带姓叫他一声以表不满。
如今倒好,胆儿真是叫他给养肥了。
“过来亲我一口,再叫声好听的,我就考虑起来。”
这话一出,屋内伺候的丫鬟皆掩嘴偷笑,惹得姜蜜更加羞恼。
“你不要脸!”
“过来。”
谢知让将手垫到脑后,眼帘轻阖,喉间发出一声轻笑,悠哉悠哉等着那小兔子乖乖送上门。
果然,没半晌功夫,那小娇娇便气呼呼跑进来,顶着一嘴红彤彤的口脂便往他脸上亲。
谢知让也不在意她这泄愤似的亲法,等人身子往后撤要走时,一手将人拦腰抱住,仰脖贴了上去,撬开牙关长驱直入,直将人亲得腰肢发软、腿脚轻颤。
姜蜜双手揪住男人衣襟,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满头钗环撞在一起,叮叮当当一阵响。
“今日乖乖的口脂,是桃花味儿的,是也不是?”
姜蜜看着男人唇上沾染的口脂和涎水糊成一团,白皙面颊上密密麻麻都是女子绛红的唇印,眼睛水润而勾人,登时羞红了脸。
他……他就是个妖精!
谢知让拇指轻抚她挺翘的唇珠,低声诱哄:“乖乖,叫声好听的来。”
“让让哥哥,你快起来吧让让哥哥。”
谢知让低低笑出声,嗓音带着些许沙哑,直笑得姜蜜心尖发麻。
“真乖。”
见谢知让终于起身,姜蜜长舒一口气,亲自为他取出要穿的衣裳,而后将糊了的口脂细细擦拭干净,再叫丫鬟一点一点描摹朱唇。
等到谢知让换好衣裳靠在门边时,姜蜜眼前一亮。
但见那男子面如冠玉,目若流星,一身香色缂丝飞鱼贴里,外穿月白织金褡护,腰束玉带,通身气质温润,就连往日飞扬跋扈的四爪飞鱼,今日都显得温顺许多。
谢知让抬手搭在姜蜜手腕上,香色和金色交叠,月白和鱼肚白相映,显得二人格外登对。
他目光意味深长地在姜蜜脸上流连片刻,直看得这小娇娇心虚气短、眼神游移。
“哎呀夫君,咱们快走吧。娘和婶娘她们都该等急了。”
……
福阳长公主乃今上亲姐,那等荣宠,在整个大内都是独一份的。
长公主府的后花园内有一处清泉,泉水顺假山流下,汇入荷池。一入夏,碧荷接天,红花映日,泉水叮咚如佩环之音,既得清凉,又得雅趣,十足享受。
故而每年夏日,长公主府都会在府中设清凉宴款待京中贵客。久而久之,未婚的便在宴上相看,已婚的便在宴上交际,引得众人都十分重视这场宴会。
“唉唉唉,你们听说了吗?太子妃今日也会来参加宴会呢!”一粉衣姑娘花蝴蝶般翩翩走进一群人当中,神色鲜活,眉眼灵动。
“太子妃竟也来?还得是长公主有面子,连太子妃都能请动。”
“你知道什么呀!”那粉衣姑娘翻了个白眼,压低嗓音道,“我估摸着她是为了谢家来的。”
身边的黄衣姑娘显然不清楚状况,疑惑道:“谢家?难道太子妃不姓谢吗?”
“哎哟你父亲刚调回来你不知道,这太子妃啊和那谢指挥使原是一家人。宁安谢和淮阴谢两家乃是族亲,但宁安谢仗势欺人一直欺压淮阴谢,太子妃入主东宫后,淮阴谢便从宁安谢家脱离出来另立门户,还寻陛下为自家讨公道呢!”
“啊?”黄衣姑娘瞠目结舌,“那……那宁安谢,当真仗势欺人欺压了淮阴谢不成?”
“这谁知道呢,外间都那般传便是了。”
“那……那他们两个谢家的恩怨,和今日的事儿有什么关系?”
“哎哟你说说你!我当初让你别走吧,留在京城里多好,瞧瞧,如今两眼一抹黑了吧?”
粉衣姑娘戳戳黄衣姑娘的脑门,却仍仔仔细细给她解释:
“前几个月,陛下给谢指挥使赐婚了,赐婚的还是江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之女,听说爹娘都死了,是个孤女呢。陛下原还心疼指挥使大人,说那么个女人配不上他,可东宫抓着这门亲事不放,说这是老国公的意思。总之后来陛下还是赐婚了。就谢家那一大家子不好伺候的主儿,那江南来的姑娘嫁过去不得被磋磨死?多少人等着看笑话呢。太子妃想必也是为这事儿来的。”
“唉唉唉不对啊,你都把我说晕了……宁安谢和淮阴谢,我记得两家都是侯爵啊。那这老国公又是谁呢?”
“宁安侯府便是原先的镇国公府,两年前惹了事儿,被陛下削爵啦!只是陛下没有褫夺老国公的封号,便还以国公之礼待他呢。”
“原来是这般,那宁安侯府惹了什么大祸,导致被……”
“哎哟姑奶奶,可快别问了!那魔头来了!快快住嘴吧你!”
第19章 姨母
姜蜜和谢知让联袂而至,令不少议论纷纷者闭上了嘴巴。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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