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仁子的双眼散发着奇怪的光,古手川见过这样的眼神。那些不管外界怎么说,始终坚信自身正确的狂热之徒的眼睛就是这样的。
“既然如此,请务必协助警方工作。警察一定要抓住盯上了您儿子的人,而母亲必须保护好孩子,您觉得呢?”
“您是叫古手川先生吧?虽然我很讨厌逮捕了冬树的巡警,但您似乎是一位明事理的巡警。我知道了,为了孩子,只要我能做的一定会全力以赴。”
看来她终于认可了古手川,允许他更进一步了。古手川穿过走廊,来到客厅,父亲缺席的气息愈加浓烈。某个瞬间,古手川甚至感觉嗅到了婴幼儿家庭特有的奶味。
“我能做些什么呢?”
“告诉我您儿子要去的地方。”
古手川看着久仁子的眼睛说道。这双眼睛到底会告诉他真相,还是会编造谎言呢?无法求助渡濑的此刻,古手川不得不靠自己独立判断。
“我想知道您儿子从冈崎医疗监狱出来后,到底会去哪里。”
“去处……您说什么胡话呢。那孩子能去的,当然是这个家。”
“可是您看,现在您家周围挤满了新闻媒体,到这里来无异于飞蛾扑火。您儿子肯定也能想到这个问题。即便这样,您也觉得他会回到这里吗?”
不同的问法,会引导出不同的答案。让她觉得那个“脑子很好”的儿子绝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接下来就能得到只有母亲才知道的信息了。
“您说得没错。那孩子本来就很慎重细心……”
“是的。有没有什么自家以外的地方,或者是能联系到父母的方式?”
久仁子沉默了一会儿,沉思起来。
古手川感觉,久仁子是一个离不开孩子的母亲。或许在她的世界里,古泽冬树还停留在小学六年级的状态,并未成长。过度的爱扭曲了她的感情,甚至扭曲了她看待儿子的目光。
一般来说,出狱后不能回自己家的人,多半会去公司同事、学生时代的朋友或者狐朋狗友的住处。然而古泽情况特殊,去昔日友人家的概率很小,医疗监狱狱友的可能性也不大,毕竟不是普通监狱,犯人和狱友接触应该很少。
面对迟迟没有反应的久仁子,古手川有些失去耐心地追问:
“您和儿子通过信吗?”
“当然,每个月都写。”
“那他的信里提过什么亲近的朋友、熟人之类的吗?比如上学时的好朋友、在医疗监狱认识的人。”
久仁子似乎正在搜寻记忆,但脸上的表情始终充满疑惑。
“应该没提过。”
古手川再次盯着久仁子的眼睛,她似乎没有说谎。
古手川很失望。但反过来讲,要查的地方也变少了。几乎没有朋友和熟人的古泽,似乎除了自家没地方可去。剩下的就是想办法躲过家门口成群结队的媒体了。
“为了保护您儿子的安全,我打算在您家附近进行监视。”
“那可真是太感谢了。”
久仁子坦率地低头道谢。这个举动让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位普通的母亲。
古手川突然想到,久仁子说的那些充满对儿子盲目爱意的话,会不会是在演戏?作为母亲,她很清楚儿子犯下的罪行,但又无法面对这一事实,于是选择了逃避现实。
“可是古手川先生,虽然很感激您,但这样一来,您不也得像那些围在门口的人一样,搭帐篷过日子吗?很抱歉不能让您住我家里……”
“我只需要当天在这儿守着就好。您应该已经接到您儿子的出狱通知了吧。”
“我们并没有接到通知呀。”
久仁子有些意外地说。
“我每天都会确认信箱,从来没收到过监狱的通知。所以我也不知道冬树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离开古泽家,古手川被疑惑和焦躁搞得头都要炸了。
据渡濑说,古泽冬树假释的日期已经定在了十二月二十三号上午十点。理论上,至少两周前古泽家就应该接到通知了才对。然而他妈妈却说没有接到消息。这么一来,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个,法务局出了差错,没有发送通知。
第二个,寄到古泽家的通知,被不知什么人夺走了。
古手川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高。并且这样就能解释尾上被袭击了。
尾上的取材方式,是在离现场一定距离的地方俯瞰全局。就在尾上遇袭前,他曾在大街上跟踪过什么人。对方似乎是一个流浪汉,穿着脏兮兮的连帽夹克和破旧牛仔裤,脚上踩着前端卷边的运动鞋,和末松健三的案子里出现过的人很相似。
接下来的内容不过是古手川毫无根据的想象。他猜测那个流浪汉打扮的男人,也就是当真胜雄,曾在古泽家附近转悠,并拿走了古泽的出狱通知。目睹了一切的尾上尾随胜雄,结果遭到了袭击。
虽然没有证据,但非常合情合理。如果古手川的推论正确,那么胜雄已经知道了古泽的出狱时间。换句话说,只要二十三号上午十点之后守在这里,就一定能碰到古泽。
对古泽而言不是好事,但对古手川来说,是个抓捕胜雄的好机会。他只需要跟随胜雄的步伐行动就够了。
那么自己该埋伏在哪里等胜雄呢——古手川正想着,突然听见有人和自己打招呼。
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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