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你跟你爸商量了没有？”
    “您放心，他不会反对。”顾惟梦正色道，“不过，奶奶，以后我的事情，你不可以再参与任何的意见。”
    “你这孩子，我是你奶奶，你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管。”
    “你要管，那顾家将来的继承人，只能是我。”
    陈芝华神色一顿，没再说什么。
    顾惟梦站起身，径自离开了病房。
    陈芝华看着她冷漠的背影，沉下脸，顾惟梦的性子，跟她爸爸年轻时候一模一样，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从医院出来，坐进车子里，顾惟梦犹豫了片刻，给宴天豪打了一通电话。
    宴天豪刚结束一场会议，看到来电显示，走到窗口接通。
    “天豪哥，你今晚有时间吗？我想见你一面。”
    “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说。”
    听着他平静无波的声音，顾惟梦的一颗心沉下去。
    两个人约好时间地点，宴天豪挂断电话，看着窗外的景色，他揉了揉太阳穴，脑海里都是妈妈跪在地上的画面。
    妈妈已经为他付出太多，他实在不该再让她去操这份心。
    顾惟梦没有回公司，而是坐在车子里，看着车窗外人来人往。
    不知不觉，已经是傍晚，她驱车赶到两人约好的餐厅。
    宴天豪比她早到，看到她进来，站起身。
    两个人的视线交汇，顾惟梦先开了口：“天豪哥，你早就到了？”
    “我也是刚到。”
    两个人坐到餐桌旁，点了餐。
    “天豪哥，你妈妈的事情，我很抱歉。”
    “做错事的人并不是你，其实你不用向我道歉。”宴天豪神色平静，“我们谁都没有错，只是或许我们本来……”
    “天豪哥。”顾惟梦打断他的话，“你那天问我愿不愿意让你当我正式的男朋友，我已经考虑清楚了，我……”
    “樱桃，我已经接受了集团总部的安排，会被外派一年的时间。”
    顾惟梦诧异地看向他。
    宴天豪向她笑了一下，“其实之前，我就接到了通知，只是一直在犹豫，现在终于下定了决心。”
    “所以，我的答案对你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樱桃，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我知道错过你，我将来肯定会后悔。”宴天豪声音平静，“可是现在，我们并不适合在一起。”
    顾惟梦还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
    她该说的已经说完，他已经给出了答案。
    虽然早就料想到这样的结局，可是至少，她争取过了，将来她并不会后悔。
    “真的很抱歉，因为我让你遭受这些事情。”
    宴天豪眸光温柔地看着她，“樱桃，能被你喜欢这么久，是我的荣幸。”
    顾惟梦倒了一杯酒，向他举杯，两个人的酒杯碰在一起，顾惟梦向他笑了一下，“天豪哥，祝你前程似锦。”
    ……
    宴嘉怡跟赵慕远一起坐在餐厅里，她画了一周的时间，终于将赵慕远的画像画好。
    赵慕远把画打开，待看到上面光着头的自己，有些哭笑不得，“嘉怡，我有那么多好看的时候，你干嘛画我光头的时候？”
    “没办法嘛。”宴嘉怡笑着看他，“我对你那个时候，印象最深刻。”
    尤其是他剃完光头，站在她楼下的画面，她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忘记，有一个男孩儿，曾经那么认真地想要逗她开心。
    赵慕远看着画上的自己，也有些感叹。
    画的右下角，有她的印章。
    赵慕远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然后把画收起，放到一旁。
    两个人谈了谈彼此的近况，吃完饭，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走到餐厅门外，赵慕远本来还想再跟她一起走一走。
    余泽秋已经走了过来，他将外套披在宴嘉怡身上，客气地跟赵慕远打了招呼。
    赵慕远也笑着看他，“泽秋哥。”
    宴嘉怡笑着向赵慕远挥手，“那我就先走了。”
    赵慕远也向两个人挥挥手，余泽秋揽住宴嘉怡的肩膀，两个人一起走进夜色之中。
    在余泽秋的眼神里，他看不到对他的一丝敌意。
    赵慕远自嘲一笑，大概在余泽秋眼里，他连个竞争对手都算不上吧。
    走出一些距离，宴嘉怡探头看他，“你在外面等了多久？”
    “没多久。”
    “没多久是多久？”宴嘉怡靠近他一些，“哥哥，你有没有闻到酸酸的味道？”
    余泽秋扣住她的腰肢，把人带进怀里，“小坏蛋，我从六点钟等到现在，肚子还饿着。”
    “我又没说让你等。”宴嘉怡故意道：“是你自己要等，我晚餐吃了虾仁沙拉，特别好吃……”
    唇瓣被堵住，宴嘉怡害羞地推了他一下。
    一吻结束，余泽秋抚摸着她的唇瓣，声音有些沙哑，“我们现在回家，先让我填饱肚子？”
    宴嘉怡脸颊红得不像话。
    从上车到回到家里，宴嘉怡难得的安静，一颗心跳得飞快，虽然两个人在一起，总是有情难自禁的时候，但是从来都没有更进一步。
    想到自己今天穿的是蕾丝内衣，宴嘉怡松了口气，还好没穿草莓图案，不然会显得好幼稚。
    看着电梯一层层的上升，宴嘉怡的心跳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