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送无奈地道:“打完了,我奶奶说她要去跳广场舞,让我没事别打扰她。”
施槐岭闻言,不由弯起了嘴角:“你家里人还挺有意思的。”
罗送也跟着笑了,跟他说起了自己小时候的趣事:“老太太一向如此,我小学的时候,跟人打架,她冲来学校骂了对方一顿,然后就把我领回了家,跟我说,以后谁惹我,出了学校再揍人,最好揍得隐晦一点,让人没法打小报告,也不用麻烦她天天跑学校来。有这时间,她想多打两圈麻将。”
文振兰生平最大的爱好,大概就是打麻将和跳广场舞。以前家里穷,文振兰忙着工作赚钱,偶尔才有点闲暇的时间打打麻将,为了不让罗送这臭崽子占用了她的休闲时间,一直给罗送上厚黑学,教育罗送惹事也要做得滴水不漏,让人捉不住马脚。就算是揍人,也要给人罩个麻袋,打完就跑,让人连自己被谁打的都不知道。
施槐岭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样教育自己的孩子,他越听越觉得有趣,心想难怪有时候会觉得罗送那么恶劣,原来从小就朝着蔫坏的方向跑。
施槐岭听罗送一直说文振兰的事情,却鲜少提到自己的父母,想问却不知道该不该问。
罗送似乎知道施槐岭在想什么,兀自说道:“我是奶奶一手拉扯大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说起来,我连他们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小时候,同学经常会嘲笑我没爸没妈,不过他们嘲一次我就揍一次,揍到最后谁也不敢说我闲话了。金主大人,你可别可怜我,我一直不觉得没父母是多糟糕的事情。没父母,但我有奶奶,还有贺叔和黄姐,他们给我的爱并不比别人少。当然……”
罗送顿了顿,眨了眨眼道,“你要是真可怜我,也可以给我个亲亲,安慰一下我。”
施槐岭:“……”
这人真的是……
太会占便宜了。
罗送往他面前凑了凑,笑得有些揶揄道:“真的不亲一下吗?”毕竟他们该做的都做了,虽然是在梦中。
施槐岭红着耳朵,偏过头去道:“该吃饭了。”
罗送低声笑了出来,他家金主大人真是不经逗。
为了不把人逗得太狠,让人跑了,罗送暂时把坏心思收了起来,跟着施槐岭来到了饭桌前。
余乐送来的饭食,营养均衡,味道还不错,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清淡了一些。
罗送知道自己是个病患,这两天只能吃些清淡的食物,所以也没多说什么。施槐岭给他倒了一碗汤,先润润胃。
罗送今天没吃什么东西,之前没觉得饿,现在坐下来闻到饭菜的香味,饿意就上来了。他接过施槐岭递来的汤,喝了几口,汤水很清,但里面的味道一点都不淡,尝起来还不错。
喝完汤,罗送便吃起了粥,时不时吃一下施槐岭夹过来的配菜。
两人偶尔说几句话,气氛倒是融洽和自然。
罗送吃得不多,到了后面,就变成了他给施槐岭投喂。罗送夹过来的菜,施槐岭都会一点一点的吃掉,罗送看着,只觉这人太乖了。
不知不觉,桌上的菜,大部分都进了施槐岭的肚子,施槐岭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能吃,胃口竟然这么好。
吃过饭,天已经黑了。
休息了片刻,罗送说道:“我想洗个澡。”
身上黏腻腻的,混着汗水和药水的味道,让罗送有些难受。他只是手受了伤,只要注意不让手碰到水,洗个澡是没什么问题的。
只是他一个人洗澡,肯定是不方便的。因此,如果罗送要洗,还需要施槐岭的帮忙。
施槐岭也想到了,他的手颤了颤,抿着唇道:“我帮你。”
罗送坐在了病床上,让施槐岭先帮自己脱衣服。罗送穿的是排扣的病号服,脱衣服前需要先解开胸前的一排纽扣。
那些纽扣仿佛在热水里滚过,施槐岭总觉得有些烫手,一颗就让他解了好一会。
罗送看着他如临大敌的模样,笑出了声:“金主大人,我们不是已经坦诚相见过了吗?我的身体,你都看过了,怎么还那么紧张。”
施槐岭的嘴唇抿得更紧了。
罗送眨着眼,忽然拖长了语调:“还是说……金主大人你是故意的?”
施槐岭顶着殷红的耳垂,反驳道:“……我没有。”
罗送看着他小巧白皙的耳朵,伸手上去捏了捏。在梦中,他不知道捏了多少次施槐岭的耳朵,但在现实里,这还是第一次。
耳垂有些软,手感和梦境中的一样好。罗送边捏边坏心地道:“可是你耳朵都红了,金主大人,你真的没在说谎吗?”
“你别说了。”施槐岭觉得耳垂上传来的痒意弥漫了全身,让他解扣子的手指更加不听使唤了。
罗送蔫坏得很,怎么可能听话的闭上嘴。他又揉捏了一番施槐岭的耳朵,笑着道:“更红了。”
不仅颜色更红了,也更烫了。
真可爱,罗送心道。
施槐岭真想用手捂住罗送的嘴巴,这人怎么就不能安静一些呢。他只能冷声道:“还要不要洗澡了。”
“当然是要。”罗送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施槐岭的耳垂,不过在收回手的中途,把手搁到了施槐岭的手上,抓着他的手道,“不过我们金主大人的动作太慢了,我帮你吧。”
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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