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屿等着她来求他。
但她一言不发,冷冷转身。
“请问,我可以保释我母亲吗?”
警察看了看资料,“可以是可以,但需要两万块钱的保释金,以及你和你母亲的身份证。不能离开海市,且保释时间只有48小时。”
钱都在林兰手里,祝鸢垂眸片刻,打了个电话。
十几分钟后,时麦挎着包来到了派出所。
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门口的贺屿,咬了咬牙,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急急向祝鸢走去。
她从包里拿出两个厚重的黄色信封递给警察。
“警察先生,这里是两万现金,我们可以保释林阿姨出来了吧?”
警察登记完毕,便让她们二人稍等片刻。
祝鸢握了握时麦的手,“抱歉啊,这么晚,打扰你了。”
时麦皱眉,“你跟我客气什么?”说罢,她转过头去看向贺屿,咬牙切齿,“贺屿,我就没见过比你更贱的男人,你除了这些下作的手段还会什么啊?我真怀疑当初你妈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把人丢了把胎盘养大了,否则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畜生!”
贺屿的脸色白了白,正要说话,被值班警察呵斥一声。
“吵什么吵!当警察局是菜市场啊!”
就在这时,林兰从里面出来了。
见到祝鸢的一瞬间,林兰的眼泪倾盆而出。
她抱住自己的女儿,“鸢鸢,我没有偷东西……我也不知道那只手表为什么在我卧室里……但是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她忽然看见后面的贺屿,松开祝鸢,走过去解释。
“阿屿啊,我真的没有偷你的东西,是你打电话叫我去你卧室帮你拿……”
“兰姨,”贺屿冷冷打断她,“您是老糊涂了吧,我什么时候给你打电话让你去我卧室,你在我家里这么久了,难道不知道我的t卧室从来都不让人进吗?”
林兰当即愣住。
她张了张嘴,不可置信地看着贺屿。
事已至此,祝鸢已经全部明白了。
她没有再看贺屿一眼,只是搀扶着林兰,柔声道,“妈,不用担心,我们回家。”
走到门口时,祝鸢顿住,看向时麦。
“小麦,你先带我妈出去。”
时麦点了点头。
祝鸢看着她们的背影,又转过身去,面对着贺屿。
贺屿正襟危坐,似笑非笑。
“鸢鸢,你知道我在哪里的,我会一直等你来找我。”
“哦还有,不用急着去找你的床伴求助,池景行有个项目出国了,起码一周才能回来。更何况,你父亲的医药费,都是我给的。”
“鸢鸢,人要懂得知恩图报。”
夜风萧瑟,祝鸢却觉得室内比外面更加凛冽寒冷。
她内心萧瑟,一些自以为坚固的防线正缓缓剥落。
就在她好不容易以为,她的生活会慢慢好起来的时候,贺屿这颗定时炸弹却丝毫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
他就像古老神话里妄图吞噬人心的怪兽,诱引着她。
“你知道怎么求我的,鸢鸢,你知道的……”
“只要你求我……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祝鸢的内心支离破碎,转身要走。
贺屿在背后沉沉提醒她。
“监狱里的滋味可不好受,祝鸢,兰姨的身子,承受不了!”
第31章:恻隐
“鸢鸢,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已经把钱还给贺太太了,她也当着我的面把欠条撕了,我原本打算收拾东西离开贺家了,可警察忽然就来了,说我偷东西……”
“我怎么会偷东西呢……鸢鸢,我没有啊……”
“我没有看到那块表啊……”
“我知道,妈,我知道,”祝鸢抱紧母亲,这才惊觉身体一向康健的母亲竟然如此单薄消瘦,一阵酸楚涌上心头,“我会想办法的,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
祝鸢宽慰了林兰许久,才终于让林兰放心睡下。
只是,那些宽慰的话能纾解林兰的焦虑,对祝鸢而言,却毫无用处。
她知道,贺屿不会轻易放了她。
时麦看着她忧心忡忡的模样,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名堂来,只能一边骂骂咧咧诅咒贺屿,一边叹气。
她正要开口说话,手机响起来,时麦低头一看,眉眼沉了沉。
她面无表情地开口,“什么事。”
程牧的语气有些不爽,“大半夜的,张嫂说你急匆匆就出门了,我这个做丈夫的,应该有资格问一句吧?”
时麦皮笑肉不笑,“程少爷真是严以待人,宽以律己。”
她看了一眼祝鸢的神色,没有继续和程牧犟嘴下去。
“鸢鸢出了事,我很忙,别来烦我。”
说罢,她挂断了电话。
程牧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怔了怔。
半晌,他拨出了另一个电话。
深夜里,那人的声音有些慵懒,带着夜色的迷离。
“怎么了?”
“景行,”程牧道,“你的那个祝小姐……好像出事了。”
……
不过程牧的这个电话,倒是提醒了时麦。
她问祝鸢,“能不能联系到……池景行?这点儿事情,他一定有办法的。”
祝鸢看着窗外的夜色,没有说话。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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