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望舒倒是没说什么，金希希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叶瑞白，桌底子的手扯了扯许望舒的手。
    “我不能听吗？你们不会一起商量着跳槽吧？”
    “不是！”
    金希希立即反驳，脸上是显而易见地心虚。
    叶瑞白只笑。
    “明日传媒想签她，她还在考虑，找我分析利弊。”
    许望舒简单地解释道：“这不算是跳槽吧？”
    “不算，前面开玩笑的。”
    叶瑞白看着金希希，“能去明日传媒不是好事吗？人嘛，总是要往上走的。”
    “明日传媒在业内的口碑很不错，他们很擅长在网络平台上采取全方位轰炸式营销，因此签约的艺人在短期内可以得到极高的曝光机会，最近似乎也有新人扶持活动。”
    “老板，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家里公司和明日传媒有一点点合作关系，多少了解一点。”
    金希希‘哇’了声，“那你和单总很熟？”
    原本磕着瓜子的许望舒也抬头看向叶瑞白。
    “不算很熟吧，家里的事情都是我妹负责，我是闲散人员，也就只是照面打个招呼，多的就没有了。”
    叶瑞白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眼许望舒。
    许望舒端起水杯，扭头，看似漠不关心地喝了口水。
    “想不到老板家里居然有这么大的家业啊，那盘这家酒吧不是太不划算了？”
    金希希暂时把正事抛到了一边，八卦起叶瑞白的家事来了。
    “不算大家业，也就普通富二代而已，我不喜欢公司里那些死板的工作，喜欢经营游戏。”
    够装，够虚伪。
    以及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叶瑞白总能自然而然地和人聊到一块儿去。
    许望舒把手上的瓜子壳倒在桌面上，一点一点的拢成一座小山。
    “不过，关于你怎么选择的事情，应该还是许主唱更清楚一些，毕竟音乐方面的事我还是不太懂的，你们继续聊刚刚的事吧，我听听，看能不能帮到你。”
    “许主唱？”
    叶瑞白伸手在许望舒前面的桌子上敲了敲，“别玩瓜子壳了。”
    拢瓜子壳的手一顿，许望舒下意识抬头反驳，quot;我没玩。quot;
    金希希一愣，“没玩就没玩呗，撒什么娇啊。”
    “谁撒娇了？”
    “哇哇哇，你那个语气，和小时候撒娇的时候一模一样。”金希希一脸鄙夷，“你不会以为我都忘了吧？”
    许望舒一噎，快速打断，“你感觉错了。”
    叶瑞白靠在椅背上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呛嘴，突然开口问道：“你们小时候就认识了吗？”
    “何止是认识！”金希希嘴快得根本来不及捂，“她小时候尿的床都和我是同一张，小学一块儿学的二胡……”
    “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许望舒在桌底下猛地戳了下金希希的腰，金希希龇牙咧嘴地歪倒在许望舒的肩上，哀嚎着，“你好狠的心，我要回去告诉阿姨！”
    许望舒不敢看叶瑞白的表情，等回去了，这个人肯定要取笑她。
    “单明梦刚进到明日传媒的时候还不是董事长，她不过是个普通的经纪人，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听许望舒开始说正事了，金希希正了正身体，“你们？”
    “我们。”许望舒看着桌面，点点头，“我之前的那个旧乐队。”
    “听阿姨提起过，不过不是你们大学里做着玩玩的吗？”
    “单明梦找过我们。”许望舒看了看叶瑞白，继续说道：“她一开始以普通经纪人的身份找到了我们，但是那个时候她只看中了一个人。”
    “谁？”
    “柳羲和。”
    叶瑞白看她。
    柳羲和的名字一带而过，许望舒指甲扣弄着桌面上的凹槽，继续说道：“那时候玩乐队并不时兴，偶像歌手才是她的优先选择，相比起培养一支乐队，当然是培养一个有才华的女神更来的容易。”
    “那时候乐队里的人还算团结，要签一起签，一个都不能落，单明梦也没说什么，把我们一起打包带走了。”
    “我们社会阅历少，年纪也小，签了合同之后确实有几场商演的活动，不过都没有激起什么水花。”
    “满场全是等着发礼物的大妈大爷，疯的只有我们，下了台就几百块钱，以及每个人和他们一样的手提纸一包。”
    光是想像也能知道那种境地的凄惨了。
    “就这么应付着、搁置了我们一年后，单明梦再一次给出了建议。”
    “什么？”金希希皱着眉头问。
    “你们知道明星歌手身后的伴奏乐队吗？”许望舒笑了下，“那种聚光灯打不到的舞台角落，没有人会看到的地方....”
    “这还是你们能看到的明星的舞台。”
    “刚开始的舞台根本不会给你们一起上台的机会。”
    许望舒说，“所以我们其他人只能在台后为她写曲子，做伴奏，以这样的形式，让整个乐队一起上台。”
    “单明梦说，我们总会等到一个舞台，让乐队一起上台。”
    金希希沉默了。
    乐队，要在一起才叫乐队。
    许望舒拍了拍金希希的背，“她们是商人，你有价值，你就能一路平步青云，你没有价值，就是垃圾，毫不留恋地把你抛弃，扔在角落里都嫌你占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