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可以的。可是问题在于，这灵魂白雾没有凝成实质，你似乎无法用常规手段聚拢它们，将它们变成灵魂之源一类的东西，因此也就无法吸收炼化。”
    “我用斗气不行么？”
    “不行，因为你们人类所修炼的魔法、斗气之类的都是实质化的东西，而这些灵魂因子实际上是非实质化的存在。因为这片空间积累了很多年，灵魂因子的浓度很高，所以你才能够以肉眼观察到这些灵魂白雾。”
    听完凝红的解释，杜月明算是明白了，他道：“也就是说，虽然资源丰富，但我只能看看对吧？”
    “目前来说是这样的。”凝红说明道。
    近在咫尺，却无法得到，这无疑是一件让人倍感痛苦的事情，但还好杜月明心态强大，他努力释怀了。
    “那接下来，我要去建筑下层的想法没有错吧？”杜月明问道。
    “这个想法没有什么问题，因为我也感受到了，在建筑的最下层，是灵魂浓度最为充裕的地方，那里或许真的存在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或许是因为凝红本身就属于灵魂体的缘故，她对于这灵魂的感知实际上要比杜月明敏锐很多。
    “嗯嗯，我明白了。”杜月明暂时结束了对话。
    这一次他给予了凝红相当多的权限，让她可以充分感知外界，同时自己身也与其保持着关联的状态。在长时间的相处之中，凝红也算是逐渐取得了杜月明的一些信任。
    杜月明和克劳瑞丝在第三层行走有一段时间了，但这于雾中时隐时现的楼梯，似乎没有尽头一般。走来走去，二人都未曾感觉楼层以及距离发生了变化。那两台上上下下的升降机也永远和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们像是陷入了无尽的循环一般。
    “你有没有感觉我们在不停地回到原地。”老老实实跟在杜月明身后的克劳瑞丝用手指戳了戳杜月明的后背说道。
    杜月明停了下来，面朝克劳瑞丝说：“是的，我们分明在一直往前走，一直从一段楼梯迈向另一段楼梯……这样下去我们根本走出不去。”
    既然常规方法走不下去，那就要想想办法。
    杜月明稍微动了下脑子，他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被自己丢下去的那些家伙们，既然他们可以被丢下去，那么自己是不是也可以跳下去？这不过三层高的距离，斗气骑士直接跳的话，完全不是问题。
    杜月明来到金属的雕花围栏边，他朝下俯瞰，被白雾笼罩的世界一片朦胧，除了那个巨大雕塑的轮廓之外，他什么也看不见。
    凝红这边也是感受到了杜月明的想法，她传语，以肯定的语气说道：“不要跳下去。”
    “下面有什么东西吗？”杜月明问。
    “你和我共享一下感知就知道了。”凝红说。
    杜月明意念一动，他立刻是共享到了凝红的感知。
    凝红的感知提供了类似真实视野的轮廓，但和真实视野又有所不同，凝红提供的感知是没有颜色的那种，而且她只能感知灵魂。
    杜月明看见了，在楼层的下方，是无数双朝着上方伸着的人手。这些手密密麻麻的扭曲交织在一块，争先恐后的往上伸，像是要把什么东西扯下来似的，杜月明从这些绝望的人手之中感受到了巨大的怨念。
    原来在底层，在雕塑的脚下是这样的世界，这果然不能跳，这要是跳下去定要被这些灵魂之手撕扯成碎片。
    直接跳下去不行，杜月明又想到了场景之中的房间，他尝试着去拉了拉门，发现并拉不开，于是杜月明又试了试强制手段，动用斗气来硬的，但依然不起作用。门被完全封锁了，就和之前在房间中的时候一样。
    “那该怎么下去，你有办法吗？”一切未果之后，杜月明向凝红发问道。
    “我没什么办法，但凡事都有解决的方案，这里个地方一定有着它的破除之道，这需要你来发现。”
    发现，这毫无依据的，怎么发现嘛。
    杜月明开始发散思维，按照正常的思维，一般来说，想要解谜的话，就需要发现场景之中，不同寻常的地方……
    正在杜月明沉默思考之际，克劳瑞丝又拍了拍杜月明的肩膀。
    “怎么了？”杜月明的思绪一下子拉回现实，他问。
    克劳瑞丝分别朝两边指了指，杜月明这才发现，原来又有两支队伍已从白雾之中冒了出来。
    这两支队伍一前一后的将他们包围了，他们带着黑色的假面迈着整齐的步伐，脚步声铿锵有力，这些想必也是之前在房间内死掉的家伙，人类和血族，都有之。
    又要战斗了，杜月明取出打击者迅速装填好了水银弹。
    “你也有着四阶的实力，照顾好自己没什么问题吧。”杜月明对着克劳瑞丝说。
    “没问题的，其实我不算太弱的，只是和你没法比。后面那队交给我，你解决前面那队就行了。”克劳瑞丝说。
    “那好。”
    杜月明说完就握着打击者迎接前面的那一支队伍去了，这些家伙们本来生前的战斗力就不怎么样，灵魂状态之下还受到了一些削减，所以这边杜月明也基本上是一枪一个，甚至一枪几个。
    在这支队伍中有一名实力刚刚跨入伯爵的血族，这只血族的动作极为敏捷，在杜月明扣动扳机之际他居然瞬间跳到了围栏上。居然连子弹都能躲开，这倒是让杜月明小小惊讶了一番。但光是这样，显然不能对杜月明造成什么困扰，杜月明瞬间抽出了欧菲尔孤光，他利用非凡感知的判据，在那名伯爵再次闪避落地之际，轻轻一刺命中了他。
    抽出欧菲尔弧光之后，杜月明又是一记飞踹，直接是将那名伯爵踹飞了出去，在那名伯爵掉下去之际，他还对着伯爵补了一枪，水银子弹算不上多心疼。
    斜向上方的水银子弹在洞穿伯爵的身体之后，伯爵的灵魂之躯坠落破碎，而子弹继续飞行，命中了上方的巨大玻璃穹顶，投射阳光的玻璃穹顶硬度超乎寻常，穹顶并未被子弹射破，只是出现了一丝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