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紫娟倒底是未婚的姑娘家,面对小刀显得有些发怵,心里却想着,果然是混混儿,浑不识礼数,应该是爬墙进来的吧,要不然,家里人不可能让他直接进后院的。想着,便不打算理小刀,拉了叶娘就要离开。
“不准走,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因为她的话而要退婚。”小刀又一爪子揪着叶娘的后领,于是一个拉胳膊,一个揪后领,叶娘就成了两人拨河的绳。卢家姑娘哪抵得了小刀的劲,看着叶娘痛苦的神色,只得不甘的放手。一脸涨的通红,气极起来也顾不得其它了,瞪着小刀道:“难道她说的话不对?别的不说,就单你今日行径,不是混混儿是什么?”
小刀有些烦恼的抓抓头,却是有些光棍的道:“混混儿怎么了,就一定是坏人?仗义每多屠狗辈,你听没听说过,那当朝大将军李世绩,不是也曾说过他自己:十二三时为无赖贼,逢人便杀,十四五为多难贼,有不快意,则杀,十七八为佳贼,临阵乃杀,二十为大将,用兵以救人,我除了现在还没到达他的高度外,跟李大将军也差不多吧。”小刀这下可是把李世绩给拉来垫背了。
那卢紫娟听到小刀拿李世绩来比较,觉得这人太浑了,他能跟李大将军比吗?于是卢家姑娘就有一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而她一个大姑娘家也不好在这里跟一个年轻的男人对峙,因此,也顾不得叶娘,转身就走,打算去把自己的娘亲叫来。
可小刀这家伙,做事一个随性惯了,这事没说清,哪里肯让卢紫娟离开,便直接抓住了人家姑娘的胳膊,那卢紫娟急的大叫,都快哭出来了,于是小刀是抓住也不是,不抓也不是,不抓人就跑了啊,于是这家伙一急之下,居然一个纵跑,将人家卢姑娘放在了墙头上。
然后一把抓了叶娘,丢在地上,还拿出剑抵在叶娘的颈脖子处:“说,把你干的那些丑事都说出来,说给卢家姑娘听听,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脸面在别人面前嚼耳根子。”
“杀人啦。杀人啦……”那叶娘叫明晃晃的剑给吓的瘫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卢紫娟在墙头坐在,却不知该如何是好,跳下来,那么高的距离,她怕的很,因此,只能大声的叫娘。
立时,整个卢家乱了一团糟。连周围的邻居都跑出来看,还朝着墙头上的卢家姑娘指指点点,那卢紫娟坐在墙头,脸红一阵白一阵,最后干脆,闭了眼睛直接往院子里跳,意是不顾生死了,好在,小刀反应比较快,一个箭步,在空中一把将她接住。
小淘赶到的时候,便正是这样一片混乱,而恬恬这时,卢夫人也刚外面回来,两人一起进的屋,随后便听到后院卢紫娟的尖叫,心中吓了一跳,连忙跟着卢夫人一起赶到后院,又正好看到紫娟从那围墙上跳下来,那卢夫人吓的腿一软,就差点坐倒在地上,幸好被小淘扶住。
等到小刀接住紫娟,众人才吐了一口气,紫娟惊魂初定后,又见自己今日成了别人口中的笑柄,便觉委屈万分,哭着跑回了屋里。
小淘看着小刀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那眼神伸的长长的,直追着卢姑娘而去,便狠狠的瞪了这小子一眼,这小子,在对付女人方面,真是挫的要命,如今倒好,小事闹成了这般轰轰烈烈。
那卢夫人好一阵子才请小淘进屋,却是看也不看小刀一眼,说实在的,这时候,卢夫人没叫人拿了棍子将小刀打出去已是够忍的了。
小刀垂头丧气的站在小淘的身后,小淘瞪了他一眼:“到屋外站着去,卢姑娘若没话,你就不准进屋。”
小刀摸了摸头,也知今日之事叫他越弄越糟,倒也很干脆的打算到卢外门外站岗去。
“算了,已经叫人看闲话了,难道还要让人看个够不成,坐下吧,咱们两家也该好好谈谈。”卢夫人叹着气道。
“卢夫人,一切都是小弟鲁莽,只是他对卢姑娘很上心,这一听说要退婚,才失了礼数,还请卢夫人见谅,我这作姐姐的在这里给夫人陪不是了。”小淘起身行礼道。
“这事,也不能完全怪令弟,是我们想悔婚在先。”卢夫人抿着茶道。
“其实,人觉得,这事不是怪不怪谁的问题,而是要解清误会,如果,卢夫人是因为我弟弟曾经是混混儿,或受过刑而不接受他,我无话可说,只能说小刀跟卢姑娘没有缘份,但若是因为其它一些闲言碎语,还请卢夫人要看明说话的人是好心还是歹意,我就直说,那叶娘本是侯府嫡宗的管事,后来在我府上帮忙,却挪用了我们送给嫡宗的茶叶,自己卖了赚钱,还做了假帐想蒙混过关,这才被窦夫人遣出府,她心中对我们怨恨,说的话怕是不能全听吧。这些事情,只要卢夫人稍加留意去打听一下,便知真伪。”小淘淡笑的说着。
那卢夫人脸色有些悻悻,小淘这话虽说为自己一方辩解,但同时也提责了卢家偏听偏信,不辩真伪。
“是我疏忽了,那叶娘是前街新搬来的住户,只因紫娟要成亲了,要赶一些绣品,她的一手绣活还不错,便请她来帮忙,倒是不曾打听底细,弄出了这此误会。”那卢夫人道。
而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卢家也不好提悔婚之事了,于是双方达成了一定的谅解。
从卢家出来,小淘侧眼看着跟在自己身后,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小刀,便想起他把人家卢姑娘抱在怀里的情形,心里突然起了一种匪议所思之感,说实话,今日小刀这么一闹,卢家就算是有悔婚之意,怕也要顾忌邻里的闲言碎语。
“姐,那卢姑娘怕是心里恨死我了。”小刀有些丧气的道。
“混小子,你不会想办法讨她欢心啊。”说着,小淘便将后世送花的主意授了小刀,又叫他在花里夹张纸片,写上心里话,这中虽然老套,但在这时代,还是挺新潮的。
“姐夫文才好,字也好,要不,叫姐夫帮我写。”小刀来劲了。
“混小子,你姐夫的字现在在长安,稍有些学识的都认的出来,你还真想那卢姑娘看轻你啊,没事,只管写上心里话就成,要捡好听的说。”
小刀点点头,心里倒是踌躇满志,还好,他怎么说也中过明法称第一名,写这应该不难吧。
于是接下来一段时间,卢家的邻居看戏看的十分的欢乐,因为小刀每天早晨,天刚亮就去卢家门口站岗,拦着卢家的三个弟妹,就请他们帮忙把花和信送给卢家大小姐,当然,免不了要用小礼物贿赂,什么小木剑,小木马的,还有书,每日送完,他又骑着马去军营,晚上又披星戴月的回来。
这一来二去的,倒是将卢紫娟三个弟妹的心给收服了。
卢元厚那小子现在在学堂里,也不说侯家的坏话了,却是天天在小宝哥面前充大,直说我姐姐以后是你的舅妈,那我也是你的长辈,我说的话你要听,不听就是目无尊长,把个小宝哥给郁闷的,拉长了个脸。
这天,课后休息的时间里,小宝哥拿出书包里的一本书,有滋有味的看着。
那卢元厚便凑了近前问:“侯孝宝,看什么书呢?”
小宝哥看的书正是侯岳从文学馆加印回来的《古镜记》,这本书的作者是王度,是隋末大儒王通的哥哥,王通尊孔子,以儒学大家自称,但王度不同,他喜好阴阳之学,虽然王通曾多次劝导哥哥王度,但王度依然我行我素,在各地出仕期间,更是着力结交一些卜筮占卦,雅好推步之人。
而《古镜记》,可以说是仙侠yy文的鼻祖了,小宝哥一看这书迷上了,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会儿听卢元厚问起,便拉着他一起看了起来,还把之前的故事情节又说了一遍。
一时引来周围同学的好奇。
“怎么?那鹦鹉小姐是狐狸精变的啊?”那二牛好奇的道。
“宝镜宝镜!哀哉予命!自我离形,于今几姓?生虽可乐,死必不伤。何为眷恋,守此一方。”那卢元厚摇头晃脑的读着,又故做老沉的道:“由此曲可知,这位狐狸精小姐着实堪怜,王大家也是,为何不留她性命。”
“你没细看,这狐狸精叫那镜子一照已是活不了了。”小锁儿红着眼眶道。
“不对不对,你们看后面,王大家持节河北道时,王大家用这镜子救活了全县百姓的性命,那为何不能救鹦鹉小姐?”又有人翻到书后面道。
最后几翻争论,得出结论,妖于人是不一样的。
这时,教书的康先生夹着书进来,却看一干学生全围在一起,不由的大怒,拿了戒尺在桌上死摆,说起这康先生,也是命运多桀,他隋时也做过县丞,但因为处事过于呆板,有事没事的又喜欢端架子,渐渐的为同僚所排挤,愤而辞官,后来就在虞府做先生,虞家对他倒算是敬礼有加,可以说,在虞府这段时间,是他人生最得意的一段时间,但随后洛阳大乱,虞府自顾不暇,于是他只得离开了虞家,然后转展各地,给人做教书先生,只是多不如意,不是被人辞了就是自己干不下去了,不由的恨天怨地起来,性情便越来越乖癖,最容不得别人忽视他。
这会儿见开课了,学生们还围在一起,不知辩着什么东西,哪还不大怒。
众学生见先生大怒,便一哄而散,坐到各自的坐位上去,那康先生走到小宝哥身后,拿起了那本书,翻了几页,便大摇其头道:“子不语怪力乱神,这等歪论邪说,读来何益。”说着,就两下里用劲,将书撕毁了去。
一众学生在边上看着,肚子里大呼可惜可惜,还没看过瘾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鲜花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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