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课结束后,刘啸便直接坐车去了名仕花园,到了地方,保姆韩姨果然等在了门口,很热情地领了刘啸进去。
“小姐已经吩咐过了,你来了直接去她房间就可以。”韩姨给刘啸开了别墅的门,“我去给你倒水。”
“韩姨你不用麻烦了!”刘啸急忙客气,“我弄完就走,用不了多少时间的。”
“这是谁啊?”别墅大客厅的影壁后面突然传来了一个浑厚的男音。
“小姐的同学!”韩姨答了声,便自顾自地去倒水去了。
刘啸有些好奇,侧头往影壁后面看了一眼,一个大约50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一大背心和一大裤衩,光着脚丫子,蹲在一个高木头椅子里,他面前摆了一盘棋,不过只有他一人,大概是自己跟自己下。
“这是谁啊?”刘啸心里开始琢磨了起来,难道是张小花的父亲?不对,昨天韩姨不是说张小花的父亲去沣市了吗,要明天才能回来,再说了,张小花父亲是富豪,哪会这般不堪,就算是在自己家里,也不能随便成这个样子吧。估计是韩姨趁张小花父女俩都不在家,把自己老公什么的给放进来了,这也是人之常情嘛。
刘啸想到这里,再次侧头往影壁之后看去,就见那中年男人在棋盘上比画了半天,似乎决定不了如何行棋,拿手挠了挠头,又垂下来去抠脚,这下可好,抠起来还没完没了,直到他想起下歩棋该怎么走,这才恋恋不舍地把手收了回去,去挪动棋盘上的棋子。
刘啸胃里一阵恶心,那脚也不知道洗了没洗,一副好端端的棋子就这样给污染了,刘啸条件反射地拿手在鼻子下面扇了扇,似乎他已经闻到了那股若有若无的脚臭味。
不巧的是,那中年男人此时刚好抬头往刘啸这边看来,刘啸这鼻子下面扇风的样子就被他看到了。
“怎么?你认为我的棋下得很臭,臭不可闻?”那人站了起来,一脸不悦地看着刘啸。
刘啸这下傻了,说是也不行,说不是也不行,要么是棋臭,要么是脚臭,怎么选自己都不讨了好。
“既然觉得我棋臭,那就来一盘吧!”中年男人很不爽,“我倒要看看你的棋能高明到哪里。”
事到如今,刘啸也只好将错就错了,笑呵呵地道:“大叔你误会了,其实我的棋也很烂,不过你一人下棋也确实挺闷的,不如我来陪你下一盘,解解闷吧。”,刘啸摘下肩上的包往旁边一放,就走了过去。
那中年男人脸色才稍稍好转,迅速把棋子复盘,看着刘啸,“来,你先请吧。”
刘啸皱了皱眉,道:“家里就这一副棋吗?”
“怎么?这棋子有问题吗?”中年人奇怪地看着刘啸。
“问题倒是没有,不过……”刘啸挠着头,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他一想起这些棋子可能被抠过脚的手把玩了很多遍,胃里就一阵阵犯酸,实在是坐不住,更别提下棋。
“行,那就换一副。”中年人虽不悦,但还是站了起来,往大客厅的那边走去,嘴里道:“这下棋不怎样的人,毛病还最多。”
“我……”刘啸吃了个瘪,有点不高兴,这话说的,好像你自己下棋就有多高明似的,又不是我要下棋,是你自己非要拉着我下。
中年男人很快抱了一个棋盒走了过来,在刘啸面前打开,“看清楚,这棋子可是用上好的玉石雕刻,这下总没什么毛病了吧。”
刘啸闷闷地点了点头,开始收拾棋盘,他把红色的棋子推到了对方那面,“红的给你,你先行棋。”
“我这人下棋有个毛病,喜欢让别人先走,否则就是不给我面子。”中年把红子又推了过去,“再说了,我也不能占你年轻人的便宜啊。”
刘啸一乐,心想你可算是让我抓到了漏洞,于是不紧不慢、不阴不阳地道:“那些下棋不怎样的人,往往毛病就最多。唔,这话很耳熟,好像是某人刚刚才说的吧。”刘啸竖起一根大拇指,很夸张地道:“真理,纯真理,这句话太真理了。”言下之意,就是说对方下棋也不怎么样。
中年人瞪了刘啸一眼,“下棋好不好,靠的是棋盘上的真功夫。年轻人,我劝你悠着点,别以为会耍几个嘴,会吹几个牛,就能赢棋,等会要是输了棋,我倒要看看你小子嘴巴还会不会这么利索。”
“大叔你这话就不对了!”刘啸笑眯眯看着对方,“这吹牛吧,还就得趁年轻,年轻人肺活量大,气力足,没准还真就能把牛皮给吹起来了。等年纪大了,他就是想吹,也没那个资本了。这自己不能吹,也不能不让别人吹,是吧?”对方一味倚老卖老,刘啸也只好以牙还牙了。
中年人这下果然闭嘴了,不再搭腔,闷头摆棋子,他大概是自知嘴上功夫不如刘啸,要是再这么斗下去,自己一生气,乱了阵脚,这棋还没下,就已经输了一半,他是不会中刘啸的激将法的。
棋子摆好,刘啸也不客气,直接把炮往中间一拉,道:“当头炮!”
对方马上还以颜色,“把马跳。”
两人行棋干脆利索,甚至都不带思索的,一口气就干下去十几回合,互有斩获。等棋走了一半,两人这才有点心平气和,都开始认真起来,这棋自然也就行得慢了起来。
半小时之后,再观棋局,已经到了收官阶段,中年人盯着棋盘,凝神思考,眉心都拧成了麻花,刘啸的一车一炮一卒已经对自己的帅形成了夹攻之势,凶险无比。
中年人思索良久,都无法破解,习惯性地把手一伸,脚一抬,又蹲在了椅子里开始抠脚。
刘啸大大反胃,赶紧站了起来,“你慢慢想吧,我先去把正事一办。”
中年人有些着急,一把拽住刘啸,“棋还没下完呢,你不能走。”
“我不走!”刘啸一阵心疼,自己刚买的衣服,就这么被对方抠过脚的手给抓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脚气,刘啸急急挣脱,“我就在楼上修电脑,你慢慢想,想好了就喊我,没分出输赢之前,我肯定不会走的。”
中年人还想拽,刘啸却麻利地闪开,拽起包就往楼上跑去。
“我就快想出了,你小子可不要偷偷溜走啊!”中年人对着楼上大喊。
“放心吧,你想赢,我还不想输呢!”刘啸“啪”一声关上房门,心想这老头真是有意思,明明是他自己快输了,嘴上却硬气得不行,搞得好像是别人因为怕输要开溜似的。
刘啸一回头,就看见了张小花的新电脑,锃亮锃亮的,是一款刚刚上市的个性电脑,馋得刘啸直流口水。
“等拿了赏金,老子也换一台这样的。”,刘啸走到书桌前,眼睛直冒光,一边摩挲着电脑,一边恨恨地说到,等完了一阵掐算,他便有些丧气,一万块似乎远远不够,光是桌上这款最新的液晶显示器,就将近一万块了。
刘啸有点郁闷,把口水憋回肚子里,打开电脑开始干正事。
他先把系统中一些没用的、有风险的设置和系统服务统统禁掉,然后打开工具开始给系统打补丁,自己则顺手设置着电脑的安全策略。等设置好安全策略,补丁也刚好打完,刘啸按了电脑的重启键,重启之后,这些补丁和策略就开始生效了。
“大功告成!”刘啸把头往椅子里一靠,舒展着身体,抬手看了看时间,才过去不到二十分钟。
刘啸扭头看了看门口,这么长时间了,楼下那人竟然还没喊自己下去,“这老头,不会还没想好要怎么走棋吧!”刘啸笑着摇头,这老头也真是的,直接认输不就得了,非要硬撑,“也好,你想去吧,刚好我再看看那个高手的电脑吧。”
张小花把原来的电脑砸了,现在也不知道扔到了哪里,刘啸从对方那里搞到的日志记录估计十有**也随着电脑报废了,他现在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去试试,希望能再把记录搞一份过来,自己拿了张小花一万块钱,怎么着也要把事情办得圆满一些。
发了一个探测消息过去,对方居然在线,刘啸赶紧拉出自己的工具,准备再次入侵对方电脑。
刚把自己的工具拷贝到电脑上,还没开始行动,电脑就弹出一条消息,看ip地址,竟然是对方发过来的,“我们可以谈一谈吗?”
“完了,被发现了!”刘啸只好停止了进一步的行动,给对方回复过去,“谈什么?”
“你的技术很不错,这台电脑是我亲自做的安全防护,能够进来的人,国内绝不会超过五个人,你是哪位?龙出云?独孤寒?还是**?”
刘啸撇了撇嘴,有些反感,心想这家伙好大的口气,竟然敢把自己和龙出云三人并肩排,而且说得自己好像跟这三个人很熟似的。
国内黑客界高手如云,但是如果真要排资论辈,分个高低的话,却以五个人的技术最为高明,这便是大名鼎鼎的“南帝龙出云”、“北丐独孤寒”、“东邪邪剑”、“西毒杀破狼”、以及“中神通**”,这五人都是国内黑客界的神级人物,出道最早,各个技术绝伦,神龙见首不见尾,留下不少让人称颂的传奇,而且口碑很好,是很多黑客仰慕的对象,也是刘啸的奋斗目标。
所以刘啸有点生气,自己的偶像怎么会和这种下三烂的人有交情呢,他很不客气地回道:“你是在卖弄自己技术高超?还是想炫耀自己交际广、很威风?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省省心吧。”
对方过了很久之后才发过来消息,“本人确实没有炫耀卖弄的意思,我只是以为是哪位故交和我在开玩笑,攻破了我设的防线,看来不是。不过,我实在是想不出圈子里什么时候又出了你这么一位厉害的后起之秀,如果方便的话,可否报上名号?”
刘啸捏了捏下巴,这家伙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会真的和龙出云他们认识吧?那这个家伙又是谁呢,国内的神级黑客就那么几个,既然和龙出云他们认识,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我无名无号,不过你既然自吹和龙出云他们是故交,想必你的名号肯定是名满天下、如雷贯耳了吧?”
刘啸正话反说,本想讥讽对方,可是对方回复过来的消息却让他大吃了一惊,“名满天下不敢说,圈里的人都叫我邪剑。”
刘啸这下确实蒙了,他无法判断对方话的真假。
“系统代码:11527”对方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刘啸一看到这个代码,心里便很明白,对方即便不是邪剑,水平也肯定不在邪剑之下了,因为这个代码正是自己昨天入侵对方机器所利用的漏洞,对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个漏洞,绝对是一流的高手。
果不其然,对方接二连三地发过来几条消息,全是英文字母,刘啸对这些英文字母并不陌生,对方很清楚地标注出了系统中这个漏洞的详细资料,以及攻破漏洞的方法和代码。
“你要谈什么?”刘啸不得不承认,对方确实有谈判的资本。
第四章 臭棋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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