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这位大爷,敢问拦住我们的马车做什么?”
“你们跟踪我们?”嬴稷抬目看着这个马夫,马夫有些口眼歪斜,挺辣眼睛的。
“此路非你家。”白起望着他的脸左右观察,这可能就是那个把自己赐死的秦王,确实嚣张。
“你知道我家马车上坐着的人是谁吗?”嬴稷当起恶霸人设来一点都不违和,事实上这个地方,这个大秦都是他家的,包括这个人。
“那你知道我的马车上坐的是谁吗?”
“请问高姓大名?”
“你还没有资格知道,让开,别妨碍我们赶路。”白起想起自己被赐死的事就牙痒痒,捉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起,克制着自己没有当场殴打君主。
“我非要请教请教马车内的人。”嬴稷当然不会就此退回去,这些人返路跟着他们也太可疑了,而且还挺嚣张的。
商鞅听到外面的对话一阵头痛,他们还能幼稚一点吗:“我去劝劝他们。”
“??”李斯有不好的预感,跟着探头出去。
商鞅见到人就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使你是王亲国戚又如何?”
商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坐在马车上观看的嬴渠梁扫了他一眼。
李斯想起历史上商鞅的脾气,确实把某人给得罪了,果然老好人还是得他。
他笑着说:“大家各退一步吧,我们其实是吕不韦府上的人,因有要事要赶回去。”
“哦?原来如此,好巧我们也要赶去吕不韦的府邸,不如同路?”
嬴稷扫了他们一眼,除了眼前这个口眼歪斜的马夫(白起),其余的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士子,看来确实像吕不韦的门客。
白起十分不愿意和他同路,自己是被后代君主赐死还好,但偏偏不是,让他多少觉得心寒。
白起一声不吭。
嬴稷继续说:“你们继续做吕不韦的门客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不如和我们一起走,我给你们介绍一个新上司。”
李斯看出白起不太愿意和他走,便说:“我们想走自己的独木桥。”
嬴稷勾起嘴角,又是这个人,他反驳道:“前面有阳光大道你们不走?走独木桥?小心阴沟里翻船。”
“……”在未来已经翻了船的李斯猝。
商鞅摇头推开李斯,这次李斯不行了,他顶上:“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位兄台何必强人所难?”
张仪看不下去了,不能和这种流氓迂回的讲道理:“我们就是想自己走自己的,咋了?吃你祖宗大米了?”
“……”将相们齐齐看向他,但他们确实吃他们家的大米……
此时嬴驷跑下来,拉开脸色十分精彩的嬴稷:“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好动。”幼不幼稚?堂堂一国之君和士子们在野外斗嘴,闲得你。
嬴稷啧了一声,拂袖回去:“随你。”
嬴驷摇摇头,对张仪说:“我们也要继续上路了,告辞。”他望了张仪一眼,这个人挺有意思的。
张仪望着嬴驷的背影沉思,不知道这个是哪个秦王?是不是他那个?比较讲道理应该是。
李斯灰溜溜的坐回去,叹了口气看着范雎和吕不韦:“你们倒是很淡定。”
范雎笑着说:“我功成身退,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你们的怨气比较大。”
吕不韦则心如死灰:“我已经被驱逐了,没什么好说的。”
李斯心想确实是,但这话题太过蛋痛,于是几人转移话题又继续上路。
他们不远不近的跟着秦王的马车,晚上没能赶到城里,便在山脚下休息。
李斯等人抱着窝窝头排排站在河边吃晚餐,只有吕不韦没有出来,怕暴露了。
李斯看着漫天彩霞便诗兴大起,当场吟了一首诗。
张仪觉得有趣,但他不吟诗,而是背诵:“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张仪一听,回头看过去,发现是那个讲道理的秦王,两人对视一眼均笑起来。
张仪道:“同道中人啊。”
嬴驷笑笑:“夕阳西下,气氛刚好。”
商鞅没眼看他们,张仪就差屁颠屁颠的跑过去私会他的秦王了,他看向范雎:“我们这里也有一只雎。”
范雎用力咬了一口干粮:“此雎岂能与我相比?”
李斯听得笑了,小口的啃了一口干粮,眼角一瞥,见到嬴政也下了马车。
嬴政往他们这边随意一瞥就收回视线,有些冷傲感。
然后那几个秦王就围着嬴政说话,这时的嬴政又表现得有点招架不住。
李斯沉思,大概是因为性子与他的先王不同。
不过,希望嬴政把自己怼过他的事情忘记掉……这真是黑历史。
*
嬴稷拿着干粮分给其他人:“我们都到河边吃。”
嬴渠梁接过去:“我看他们都挺悠闲的,还有心情吟诗。”
嬴驷吃了一口干粮:“吟诗有什么问题?”
嬴稷斜了他一眼:“问题是和你对诗的人长得比马夫还要口眼歪斜。”
嬴驷一罢手:“人不可以看外表,如果身负大才,长得像一头马我都奉为上宾。”
“……”秦王们一时间不知道嬴驷是真心还是假意的。
嬴政走到河边,看向倒映的日落:“吕不韦的门客之后会怎样?”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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