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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61

    周士勋定于西郊的庄园邀本地友商做客,赴约的人因唐棹的敲诈临时改了主意。
    那个狐朋狗友自从晓得杨靖安龌龊的心思后,没少拿以前的事来数落他的心高气傲,换而言之就是,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心仪的人奔赴他的死对头?
    而今,即便有的过往云烟能够抵消,杨靖安也做不到心安理得地由着他们两家人相处。
    况且,有的人从一开始便将自己置于被迫无奈的位置,又怎会放弃近在眼前的扭转机会?
    吃过一次大亏的人终于长了记性,可揣着急切的心拨去两通电话均被孟以栖立刻掐断。
    于是,忐忑不安的心理一直维持到抵达孟氏中医馆,还未来得及下车的人隔窗撞见阶梯上走下的男女。
    梁泽帆急急地伸手拉住了孟以栖,那种挽留试探的神情瞬间触及了有人的逆鳞,立马推开车门下来快步走向正在拉扯不清的两人。
    这次,杨靖安捉住了梁泽帆的手扔到一边,也将多年前的那句话如数奉还,“没看见她很为难?”
    吃惊的人看着从天而降的人张口结舌,“你你怎么……”
    “我怎么过来了?”满脸吃味的人一再忍耐心底喷涌而出的占有欲,忽然之间明白了有人的托词,“打搅到你会客了?怪不得昨晚电话里劝我改日再来。”
    辩驳不了一句的人首先慌了心神,一方面,杨靖安本来就与梁泽帆不对付,另一方面,曾经作为他母亲主刀医生的吴阿姨还在医馆里头,很难确定有的人不会与他们发生口角冲突,因为梁泽帆已经先漠视了甲乙双方的身份。
    “我跟栖栖有话说,请你移开一步。”
    这冷硬又挟着火药味的口吻,孟以栖生怕杨靖安受刺激来找茬,谁想不屑的人抬脚走上了医馆台阶。
    有人走后,孟以栖的心又开始悬浮飘荡,也忽略了梁泽帆口里的话,直到他又重复一遍,“我已经找好地方吃饭了,就在对面的私房菜馆。”
    “不必了。”
    心知肚明的人又怎会看不出来她的担忧,“你是怕他见到我妈触景生情难过是吗?”
    孟以栖不置可否,交代作别,“吴阿姨的药熬好后,我发快递寄到你单位或家里,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他的难过有你担心,那我呢?”执拗的人也迫切需要她的关注与偏心,“因为我母亲当初抢救失败,所以我要一直承受着他的厌恶与比较?”
    时刻关注着医馆内动静的人听到这番言论首先拧紧了眉毛,她并不想插手多管,“你和他之间的事我了解的不多,但你曾经说过是各有各的理由。”
    言而总之,相互厌恶、比较的事实变不了,被戳中心声的人终究露出失落的情绪,“你从一开始就袒护他。”
    那些年的那些经历,林林总总比较起来,孟以栖明明袒护最多的人是他梁泽帆,甚至于拿叁年青春与他建立婚姻的桥梁,却换来他至今都心有不甘的问责。
    冷笑的人一再忍耐心里的憋屈,也冷静口吻告知他,“我想起来还有个东西没机会还给你,到时候一起发快递送过去。”
    “不必了。”无需多言,明白过来的人与她交代,“我当初买它时是真心要娶你,还给我也是落灰,你看着办吧。”
    一阵静默里,西装笔挺的杨靖安竟与吴阿姨从台阶走了下来,平和气氛里的两人似乎先前还有交涉一番。
    梁母与孟以栖道别后才随梁泽帆转身离开,孟以栖则还处在不小的震惊里看着面无情绪的杨靖安走过来。
    “发什么呆?”
    “你怎么送吴阿姨出来了?”她实在好奇他脑子里的想法。
    “难不成叫你爸妈送?你们也不是亲家,不如仇家送了。”
    半开玩笑的人哪里还有记恨在心的样子,也令孟以栖禁不住多嘴一句,“那你现在还恨吴阿姨吗?”
    “恨她我妈能回来还是我能长块肉?”全然放下过去的人第一次与她说起过往,“小时候难以理解生死离别,以为只要有人签下手术单子,鬼门关边的人就能救回来。现在想想还是年幼无知,任何手术都存在风险,何况是一心向死的人。”
    口吻平静的人叙述这件当年难以承受的事故,在孟以栖这个旁观者眼里看来并不陌生,或许他心底里早已经对逝去的生命释怀了。
    “不过,”两手抄袋的人眉毛一拧肯定道:“梁泽帆我是板上钉钉的讨厌。”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看他不爽。”有人冷傲道。
    不提其他恩怨,拿两人迥异的性格相较,即便从未发生冲突也不是一路人,何况之间又横亘着一个无辜的孟以栖,一笑泯恩仇的戏码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发生在杨靖安身上。
    被她一错不错盯着的人忽而弯下腰来,沉着气息问她,“现在可以欢迎我了?”
    欢迎?瞬间清醒过来的人可没忘记接二连叁收听到的花边讯息,上下打量一眼道貌岸然的人回以冷笑道:“有病找我爸去。”
    奇怪她怎么突然翻脸不认人的杨靖安立马追了上去,跟在疾步走在街上的孟以栖身侧追问,“你在生我气啊?”
    冷漠的人不说话,开始抱着双臂赶路。
    “是因为我擅自改了时间?”
    某人猜测着原因,她却始终不吭声,连头都不带转一下。
    心里本就憋屈的人反问她,“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他在借幌子谋私心!”
    “你又理直气壮到哪里去?”孟以栖终于扭头反驳他,也见他立马点头首肯。
    “追人的时候耍点小手段不过分吧?况且,我的确需要药补,你看不出来我瘦了点?”
    你跟他生气,他跟你扯皮,完全没讲到她在意的重点上,气恼的人得拿眼睛剜不要脸的人,更阴阳怪气道:“胖了瘦了关我什么事?找关心你的人去!”
    不知所以的人依旧追赶上孟以栖,侧目观察着她略有醋意的神色,怀疑是不是心里生出了错觉?
    走了一截路,杨靖安环望设施陈旧的街道问,“孟以栖,你不回家吃饭去哪?”
    “你管我去哪?”她没好气回道,也拐弯走进一家卤菜店,变换笑容问候店家,“何叔,生意兴隆啊,我要半只红皮鸭子。”
    正在处理外卖订单的店家回头一看,窗口外面站着对俊男靓女,年轻的女人是从小看到大的孟以栖,身边衣冠楚楚立着的男人倒陌生的很。
    何叔擦净手笑着走过来,“栖栖,好久不见你过来了,这是你对象啊?”
    “不是,不认识他。”接二连叁被人误会,气得孟以栖上手推开沾沾自喜的人,“离我远点!”
    有的人非但不听,顾客姿态似的抱胸站在窗口外挑了只肥瘦均匀的鸭子,挑剔目光环顾一遍后,再指挥窗口里的人拿了几样招牌卤菜。
    孟以栖奇怪极了来赶杨靖安,“我家里吃饭轮得到你点菜?”
    拿出手机准备付款的人扫了眼还在生气的孟以栖,唇边不经意划过一抹笑,“你妈留我下来吃饭了。”
    窗口里斩好鸭子的何叔见外头两人还在吵嘴,犹豫着不敢下手,“栖栖,那几个菜还要不要?”
    “要,一共多少?”无视有人的咬牙切齿,杨靖安扫码付了款。
    回去的路上,两人手里都拎了几样熟食,经过小卖部时,孟以栖又进去挑了瓶佐餐的椰奶,有人不厌其烦地跟在左右扫码付款,平时与烟火气格格不入的人今日分外接地气,也因此招来不少街坊邻居们的误会打趣。
    说破嘴皮子的孟以栖抱着椰奶走出小卖部,凉风吹在面热耳赤的脸上恢复常温时,她倏然停下脚步转向杨靖安准备饭前叮嘱,有人目光却随即转向了不远处的医馆。
    目视他拧着眉毛离开,孟以栖也回头望过去,原本清净的医馆门口聚集了几个持棍的男人,而孟远方正站在漩涡中心里苦口婆心。
    不清楚状况的孟以栖立马追了上来,也眼睁睁看着上前说理的何清被人搡开,快她几步的杨靖安赶到眼前来阻止,一把扯过那人的棍子往后推开。
    “一帮人舞刀弄枪,唱戏打架?”杨靖安吭声间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了何清,后者心惊胆战地接过连忙放去一边。
    里头最凶神恶煞的中年人拿棍子指着他,“不关你的事闭嘴啊!”
    终于追上来的孟以栖见状早已警铃大作,第一时间奔到何清身边询问缘由。
    然而何清却推她往医馆里走,“你赶紧进去!”
    今天只有一个女徒弟当班,何清已经叮嘱她在里头随机应变,万一发生肢体冲突立刻报警,可一无所知的孟以栖哪里清楚,发抖的手立马从兜里摸出手机。
    几乎同时间,有个预判结果的年轻人突然冲出来抢了孟以栖的手机就跑,慌乱之中,有杨靖安从容不怕的劝诫,也有对方咄咄逼人的恐吓,一口一句“杀人偿命”。
    终于,一直谦和的孟远方气不过他们的污蔑来讲道理,“马震,你嘴里讲的话可是要负责任的!我孟远方替你父亲调理胃病以来问心无愧,复发不幸患癌那是五六年后的事情了,你带他到我这复诊前也在医院做过检查,我拿着你们的化验单是明确讲过再喝中药没用,劝你听从医嘱尽快带你父亲上医院手术。结果呢?我不给你们开药治疗,你翻进来企图找我的药方,把我那些中药扔了一地都是,我看在你父亲过世的份上不追究你的责任罢了,可是你继续胡搅蛮缠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只能跟你打官司了!”
    何清也抓着张字据激动不已,“你们这些人讲讲道理吧!当初好说歹说不听劝的人可是你们啊?现在反过来敲诈勒索,你们还有良心吗?”
    “你们孟家宣称百年老字号时也没见有良心啊?怎么医死了老人倒他妈起谈良心来了?”带头闹事的马震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一口咬定,“我父亲就是你孟远方根治不清医死的!你们要是不付一百万赔偿金,我要叫你们孟氏医馆早日关门大吉!”
    越来越多的人闻着动静聚集过来,人多口杂的地方是非多,谣言传着或许就成了“事实”,眼看着爸爸被逼得面红耳赤,愈发感到憋屈的孟以栖刚要来还口,杨靖安却及时揽住了她,“跟叔叔阿姨先进去,我来处理。”
    “你算老几你处理?人模狗样的东西!”口无遮拦马震欲要扯过孟远方到人群里评理,杨靖安已快人一步护着孟远方与何清母女进了医馆。
    活了快叁十年也没亲眼见过医闹的杨靖安预感此事不妙,只身挡在医馆门口联系王南柯通知律师着手准备,也抢过那个不停挥舞的棍子反指向人通知,“哪来那么多废话?叫你律师抓紧时间过来,是误会还是事故双方走法律程序判定。”
    估计马震是看见杨靖安手上戴的昂贵名表,啐了一口辱骂接连,“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开着个医馆招摇撞骗,信不信我告你们虚假宣传?还动不动就是找律师,吓唬老子是吧?”
    “你带着棍子到我家人医馆来闹,我没报警已经给你机会,现在找律师是解决纠纷的唯一途径,你若是想通过威胁恐吓的办法抢钱,干脆我告你敲诈勒索好了?反正我有的是臭钱,奉陪到底。”面色冷峻的人举着一张稳赚不赔的单子,口吻乖张告知满脸涨红的闹事者,强硬又不失主权的态度叫对方接连哑炮,只能指天骂地泄着心底愤怒。
    不提四面八方都是监控,街坊领居也有耳目,这帮人不会直接动手造成无法转还的余地,无非就是想借用局势逼迫孟远方签字画押,可现在手里的赔偿单子却成了敲诈勒索的证据。
    眼见起初盛气凌人的闹事者们偃旗息鼓,弊于父母左右的孟以栖心里顿时安定不少,不管对方是否有敲诈勒索事实,吵架终究只能上升矛盾,不如走法律程序更有效。
    可就在杨靖安朝人要回孟以栖的手机时,始作俑者却突然从群里快速冲了上来,电光火石之间,那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持砖砸向了杨靖安脑袋。
    几声尖叫划过空鸣的耳腔,人群里接连动荡不断起来,有人满脸鲜血跪倒在地,模糊视线看向扑过来的女人,苍白脸色好似她才是头破血流的那个人。
    再之后,杨靖安两眼一抹黑地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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