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烺拿起马克笔就要签名,不过笔尖还没落下,他就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我没看错的话,这我之前对家的周边,你拿错了吧?”
他还在娱乐圈的时候,这男的和他撕的天昏地暗,这死孩子让他给对家周边签名,挑事呢?
“没事谢总,我这里还有你的周边,以后有机会碰上他的话,我让他也在你的周边上签名。”池家宝还安慰了句,又嘿嘿一笑:“这就叫物以稀为贵,你俩互相给对方签名的周边不比什么限量款都值钱?以后没准能卖出高价呢。”
谢烺:“...”好欠。
他无语地在对家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等池家宝去会议室准备ppt了,他才看向陆星流,戏谑:“你的女朋友个性挺奇怪啊。”
陆星流秒进入护崽模式,毫不犹豫地回以重拳:“她怎么敢跟尊夫人比奇怪?”
谢烺跟被踩到痛脚似的:“我们家小江哪奇怪了?!她是智商太高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理解不了!!”
陆星流不想跟人做这种幼稚的争吵,转过身:“去会议室吧。”
几个投资人来这儿的时间只有半天,池家宝对这次义演策划的演讲十分上心,还特意问节目组借了套比较正式的衬衫西装裤穿上了——但看着也没让她靠谱多少,反而像是偷衣服的...
几个投资人瞧的都直皱眉——他们都是各家集团里相当有分量的高层,等闲小事都传不到他们耳朵里的,这次会亲自来负责赈灾捐款事宜,都是为了企业名声和商誉。
结果他们走到半道上就被谢烺拉过来,要听一个关于赈灾义演的策划案,结果没想到负责整套方案的居然是个高中刚毕业的小孩,这不扯淡吗。
要不是谢烺在前面镇着,这几人只怕早就起身走了,就算现在勉强留着,几人的脸色也没多好看,表情都是充满怀疑的。
池家宝瞧见了也没当回事,打开了ppt:“咱们先从这次省城遭灾的情况和义演的必要性开始说...”
她是自己去当志愿者参加过几次救灾活动的,对救灾细节和民众心理可以说是十分了解,再有节目组配合出活动方案,几个投资人开始还不以为然,后面渐渐肃了神色,表情认真地听着她的详细思路。
她头脑敏捷,思路清晰,间或穿插几个生动的赈灾安利,不到半个小时就把ppt讲解完毕,最后总结:“...这些就是义演的利弊分析,以及整个义演的流程了,大家有什么问题吗?”
其他几个投资人还在思考,乔兰馨已经按捺不住提出疑问:“池小姐,如果我没有计算错误的话,这场演出举办下来,我们不光不能盈利,恐怕还要亏本。”
不愧是藤校生,乔兰馨只用片刻就计算出了这场义演的成本和收益,她顿了下:“做生意可以少赚,但不能往里面贴钱,这是基本常识,我欣赏你想要救济灾民的善心,但不能用我们的钱来做你的人情吧?”
她指出了池家宝策划这个活动的天大漏洞,相当不友好地提出质疑:“池小姐,我现在对你的水准非常怀疑,方便告诉我,你高考考上了哪所大学吗?”
她话才说完,几个投资人表情古怪地看了过来。
池家宝无语片刻,反问:“乔小姐,你知不知道少年团这个节目,其实都是勉强保本甚至小亏的?那你知道为什么几个投资人还要坚持投资这档节目吗?”
乔兰馨一怔,池家宝就给出了答案:“商誉。”
她摇了摇头:“因为少年团是一档公益性节目,为了商誉,为了提升企业形象,大家才会抢着投资这个节目,这次义演也是同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这次给灾区已经捐了一个亿吧?这次义演的花费却还不到一千万,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它的效果比你们捐赠这一个亿还要好十倍。”
几个投资人听的连连点头,商人舍本逐利,要不是为了企业名声和未来发展,他们才不会冒着风险跑到灾区,而池家宝给出的这个义演方案,宣传效果比他们跑来捐款十次都好,运作好的话很有可能全国皆知。
乔兰馨虽然读的名校,但从来没出来实际工作过,她还以为抓住了天大漏洞,没想到一张嘴就犯蠢了,不由面露尴尬。
池家宝想到她嘲讽自己学历,撇嘴轻哼:“国外教育水准也不咋样啊,我看还是国内的好。”
乔兰馨的脸色更难看了。
“啪啪啪”谢烺带头鼓掌,他起身笑了笑:“这笔钱我出了。”其他投资人也毫无异议,谢烺又摸了摸下巴:“我有个私人问题想要了解,当然,你可以拒绝回答。”
跟聪明人说话不费劲,池家宝不排斥他提问:“您说。”
谢烺挑眉:“你的聪明在我的意料之外,我相信你也很清楚,这次义演活动你是得不到任何好处的,那么你为什么这么费心地策划筹谋?”
这个问题不止是谢烺好奇,其他投资人也挺好奇,这孩子实在是个好苗子,这么个聪明人,不像是会费心为他人作嫁衣裳的。
池家宝不以为然:“您看过蜘蛛侠吗?里面有一句经典台词‘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她略微正色:“我是亲眼见过那些灾民过的不好的,既然我有本事,当然想要做点什么。”
几个投资人这会儿对她简直欣赏的不得了,纷纷走出来鼓掌赞叹:“后生可畏啊。”
谢烺下意识地看了陆星流一眼,他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充满骄傲和欣赏。
谢烺心想:这哪像性格不合的样子,这分明是合的不得了啊。
第32章
谢烺和投资人对池家宝的方案非常满意, 但他们时间有限,呆了不到半天就离开了,不过义演的资金倒是很快批下来了, 还有场地以及民间募捐需要动用的关系等等, 谢烺直接帮他们捋顺了。
池家宝和节目组商量之后,决定把义演放在‘少年团’二期节目的最后一天, 既是募捐义演,也是大家的告别演出,非常具有纪念意义, 节目组对这个想法也很支持, 马不停蹄地开始张罗准备。
等拿到手机, 池家宝也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离节目结束只剩下不到半个月了。
这也就是说, 她和陆星流能在一起的时间也只剩下半个月了,意识到这件事的池家宝还怪伤感的。
不过她有自己的规划, 等节目结束之后, 她会回老家把父母的忌日过了, 然后就去京城闯闯,看能不能寻摸到合适的商机,正好她姐就在京城做生意,她还能去学习学习,帮她姐照料照料生意,等她学的差不多了,就在京城把家里的馆子开起来。
至于陆星流,池家宝倒是听说他答辩之后就要毕业, 但他也没跟她说工作要分到哪儿, 她甚至不清楚陆星流读什么专业的。
但她没特地去问陆星流这些事,也没打算问他要什么承诺, 她琢磨着节目一结束俩人八成是异地的命,池家宝对异地恋可没兴趣,而且她后面也要开始忙生意了——所以她先享受当下呗,以后顺其自然地分开。
学员基本都是高中学生,节目组接下来也没给大家再安排什么训练,反而安排他们去了镇上的高中,进入班级旁听,提前适应一下校园生活。
第一天还有个摸底考试,池家宝那成绩简直惨不忍睹,也就数学还不错,其他没一门能看,英语尤其差的离谱,陆星流趁机把她抓到图书馆补习。
她双手双脚抗议:“我都说了我不打算再学习了,你管我成绩好不好呢!”
不光是她,陆星流自己都觉得自己非常莫名其妙——按照谢烺给的建议,俩人马上就快分手了,他确实没必要管她——但他心里总冒出一个想法,他想让她和自己这样的人像一些,再像一些。
陆星流很快给自己找到了合理的理由,淡淡道:“你现在仍是我的人...我的学员,我有责任对你的课业负责。”
他打开笔记本电脑,帮她插上耳机:“先听英文朗读培养一下语感。”
陆星流自己也没闲着,坐在她对面打开笔记本,不知道在整理哪个科目的笔记,时不时还用红笔标注一下。
池家宝哪是肯老实学习的,嚷嚷着渴了让陆星流去买水,趁着他离开的空档,偷偷打开视频网站听段子,耳机里的鸟语瞬间被欢声笑语取代。
最近陆星流都没怎么骂她,正在她得意忘形的时候,耳朵突然一空。
陆星流把矿泉水放在她手边,摘下她的一只耳机塞进自己的耳朵里,然后以平静的目光注视着她:“解释。”
池家宝:“...”
被现场抓包,她绝望地往后一靠:“没得解释,你骂我吧。”
陆星流却只是帮她调回了英语朗读课,缓缓道:“下不为例。”
——但为了防止池家宝再作妖,他没把耳机取下来。
池家宝都惊了:“你鬼上身了?你居然不骂我了??”
陆星流淡淡道:“为了履行男朋友的职责,我买了很多恋爱和心理相关的书籍,做了相关笔记,还写了一篇简单的汇总论文。”
“理论上说,如果经常对你进行贬低和批评的话,你会变得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甚至误把这种伤害当做表达爱意的方式,”他翻开厚厚的笔记本,点了点被红笔标注的一行:“我不希望你对伤害习以为常,当然...”
他瞥了她一眼:“如果你屡教不改的话,我就要履行作为教官的职责了。”
池家宝直接把后半句忽略了。
听到陆星流居然为了谈恋爱,居然一板一眼写了篇论文,她忍不住有点想笑,心里又被轻轻搔了下似的——不得不说,她还挺吃这套的,谁不喜欢别人对自己用心呢?
她好奇地问:“这理论是哪本书上说的?”
如果陆星流没有那个什么阿斯伯格,他肯定是非常不错的男朋友,可惜他因为那个毛病,注定没办法喜欢上其他人。池家宝想到这个,遗憾一下子加深了。
陆星流沉默了下,给出重击:“3到5岁儿童心理学。”
池家宝:“...”
节目组后勤匆匆跑进来,手里还拿着公用手机:“小池,你家里人打电话过来找你。”
池家宝也没多想,按了接听之后,顺手把耳机端口插到公共手机:“喂?”
低醇男声伴着沙沙电流声送进耳朵:“小池?”
居然是她哥!
池家宝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眼插着另一只耳机的陆星流,这才清了清嗓子,刻意让声音正常:“哥,你找我啥事啊?”
坏了,她都快把拿陆星流当挡箭牌的事儿忘了。
陈觅青的语气倒是挺正常:“你们节目还有几天结束?我到时候过去接你。”
让她哥见一眼陆星流之后死心也挺好,池家宝干咳了声:“行,你过来吧。”
她说完又忍不住瞟了眼陆星流,有点心虚——陆星流表情倒是波澜不兴的,看不出什么来。
陈觅青笑着嗯了声,又哄她:“到时候带你去省城逛逛。”
这个池家宝就不能答应了:“别了吧,我想先老家一趟。”
她哥只是看起来脾气好,其实骨子里是不容人违拗的,按照她对她哥的了解,听了这话肯定心里不痛快。
果然,电话那头猛地沉默了下来。
他生气也没办法,池家宝有自己的原则,有些事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她正要撂电话,陈觅青在电话那头问了句:“我最近看节目花絮,你和你们教官似乎相处的不错?”
他轻笑了声:“我很感谢他这些天对你的照顾,希望来的那天,我能向他当面道谢。”他加重了当面两个字,说完就掐了电话。
刚才兄妹俩的对话陆星流肯定全听到了,池家宝莫名感觉压力倍增,欲盖弥彰地重复了一遍:“我哥说感谢你这些天对我的照顾,要向你当面道谢。”
她发动尬笑技能:“哈哈哈哈我哥太客气了,你怎么说?”
陆星流手腕停顿,笔尖在笔记本上划出一道细长的痕迹。
“我不太理解,”他手指交错,抵着下颔,淡淡地问她:“为什么我照顾自己的女友,需要他来向我道谢?”
从陈觅青打来那通电话之后,陆星流脸色就一直淡淡的,他从省图书馆回来,他立即进了浴室,抬手把水温调到最低,又把花洒开到最大,跟灭火似的,如柱的冰水从他头顶倾泻而下。
她的这个哥哥可能喜欢她,对她有男女之情,这个陆星流隐隐猜到过,今天听到俩人对话之后,他更加确定了这件事——但他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因此情绪波动。
陈觅青和他没有利害关系,排除天气环境等直接原因,他得出一个很不可思议的结论——他在嫉妒。
他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情绪?
他对面的是个椭圆形的镜子,上面被水雾笼罩,人影朦胧。
陆星流赤 身走向镜子,手掌抹过,镜子擦出一道清晰的痕迹,正映出他微微上翘的一双眼睛。
他很快找到了参照物——他现在的眼神,就和当初陈觅青看向她的眼神一模一样,甚至侵略性更甚。
嗡一声,理智的弦瞬间崩断,无数情绪向洪水一样涌了进来。
他双手撑着盥洗台,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猛地闭上了眼睛。
第33章
一物降一物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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