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和我妈一起找的资料，你自己先看看，到时候也好选择到底是去淸还是北。”
    从来不觉得自己应该去比的关锦月，这时候突然缓缓的直起了腰肢，也抬起了那总是刻意微微低下的头，用手将长刘海给捋到一旁，接过曹曦雨送来的资料，露出笑容：“谢谢学姐。”
    这一刻，所有人才注意到，尽管穿着打扮和气质有差别，可这两位站在一起，绝代双姝！
    第142章 听你弟的安排
    都准备好了，三台车，大家分别上车，关上了电动卷帘门，庞家母女将打印好的a4纸贴在门的角落，不会雀占鸠巢的影响对联的美观，一走一过的人还可以清楚看到纸上的内容。
    初四开业。
    曹曦雨借着给魏涛整理一下里面毛衣衣领的机会，贴近低声说道：“自家有女初长成啊。”
    魏涛顺势搂了搂对方回应：“怎么，没信心了，那你要小心点了，别让我被人抢走了。”
    曹曦雨顺势在他的腰侧掐了一下：“别自作多情了，有机会来舞蹈学院，我怕你直接酸死，彻底嫉妒疯掉。”
    魏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曹曦雨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好啦，这世界上没什么人值得你去紧张，我的白月光是最美的，碾压整个时代。”
    曹曦雨扔下一句油嘴滑舌，示意他赶紧上车吧，别让大家等着。
    “不，我送你回去。”
    实际上，也就是从‘鲜时光’走过十几步，过小街，到干休所后门的距离，他没有进去，正如曹海洋和周敏不曾来跟周兴莲见面一样，他也不会轻易去接触曹家人，彼此尊重，他也努力让自己更好，曹海洋和周敏也在等着他更好，善意理解不想让这个年轻人的母亲去自卑，所以他们在等。
    后门站岗的哨兵，早已瞠目结舌，犹记得去年还审视的男人，今年还真就将曹老的孙女给拿下了！
    魏涛冲着他们笑了笑，不认识，勉强算是脸熟，他不会在意对方曾经的审视，也不会觉得对方有看轻自己的意思，本就是陌生人，这辈子的交集，可能也就是几次视线交汇，给个笑脸点下头，便是彼此之间该有的距离。
    “哦，对了，我哥说过几天一起吃饭。”
    “嗯行。”
    看着曹曦雨故意踩踏着小路边的积雪走路，魏涛嘴角上扬露出淡淡笑容，这是属于曹曦雨的骄傲，明明有危机感了，依旧不会真的放在心上。
    周兴莲坐在了赵丰华的面包车上，赵凯和杨亚丽则坐在了魏涛捷达的后座，关锦月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今年，她跟着一起过年，去年是来自周兴莲的邀请她没去，今年则没有邀请，已经将其当成自己女儿的周兴莲，没有任何一句要询问她的意思，直接都安排开了，且话里话外没有一句小月你要跟我们去姥姥家之类的话语。
    任谁跟周兴莲接触时间长都知道，这是一个绝没有半点城府的女人，她的所作所为尽都是内心怎么想表面怎么做，她不会刻意收敛什么表现什么，她所呈现出来的东西既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我闺女跟我一起过年，还需要问她的意见吗？姥姥家能不能睡得开，她会不会舒服？愿不愿意？
    哪还用问。
    她不问，关锦月也没有任何要抗拒的意思，如果说魏涛让她感受到的是心灵共鸣和未来，那周兴莲则是真正的亲情，她从懂事开始就未曾感受到的亲情。
    不是刻意为之的，也不是小心翼翼的，更不是可怜之下的，那样的伪装周兴莲也不会。
    生气了嘟嘟囔囔骂骂咧咧也有，使唤关锦月也从未小心翼翼，更不会有半点迟疑和客套。
    很容易的对比，看她怎么对魏涛的，母子之间说话会客气吗？会去注意一些不该说的忌讳吗？
    当然不会，那她对关锦月也一样，不是从刚开始就这样，是在一起生活了半年多之后，生活中潜移默化的改变，那是真真正正内心拿对方当女儿的行为展示，基本上自那之后，她给关锦月钱，或是带着买东西，后者都不会客气也不会拒绝，只是会用对方根本感觉不到的方式，帮着她省钱。
    ……
    “小涛，我听主任说，年后让主管调走？”赵凯坐上魏涛的车子他就知道，是有话要说，甚至也猜到了内容。
    “年后让你们客服经理来玩一玩，接触一下，给他个理由呗，说你五月或是六月结婚，下一次流转再说，这一次别动你。哥你从事这个行业的资历也够，再有我们推波助澜一番，接任客服主管先干着，下一次流转的时候，再说，到时候就不一定怎么回事了。”
    尽管赵凯和杨亚丽内心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事情，听到想要答案高兴，可还是留有注意力观察关锦月，刚才那场面，估摸着可能也就老姨没看出来吧，旁人是看出来了。
    以前没注意，今天才看到，这老姨帮扶的贫困生，竟然有着这般姿色，那老弟跟她？
    关锦月的行为模式没有变化，中午的阳光有点刺眼，尤其是周遭还有着积雪带来的不属实光感。
    车子启动之后，拿出墨镜，以魏涛最舒服的姿势递过去，他只需要顺势戴上即可。
    魏涛等红灯时，拿门子上的矿泉水，关锦月将自己的保温杯拿出来，不让他喝已经在车里放置带着一点冰碴的矿泉水。
    “哥，波导这公司，上下蛀虫一大堆，都在吃公司的，且这设计开发也是越来越差，光顾着赚快钱了，未来很难有长久的发展，你先干着，该赚钱赚钱，别想着我好好干在这公司体系内往上爬，干两年，不愿意干了，出来咱自己干。你是开个手机店，还是承包个售后，或是弄几节柜台，都没问题。”
    赵凯憨厚老实，能听出来老弟的意思，心里还是有点犹豫，他知道老弟什么意思，支持自己当个客服主管，那就全力支持他，什么换机要配件等等。
    相应的，自己这边在公司内的业绩，可能不会太好，这样，好吗？
    相较于他，表嫂杨亚丽才是聪明人，一看到赵凯犹豫，马上接口：“我也觉得干不长远，真要是来回流转也很麻烦，真要是运作不了，大不了不干了，在家里这边干什么都方便，自己当老板多好。”
    魏涛笑了笑，有聪明人就好办事。
    他是知道未来模式的，现在以特殊渠道消息，提前透露过表哥，让他不必纠结：“康佳、tcl、熊猫这些牌子，做不到波导这样遍地客服，肯定会招代理外包出去，就像是波导今年弄的什么郊县特约经销商，不过就是挂个牌子，有厂家发配件，也赚厂家一些维修酬劳，实际还是自己的。等到他们要找代理的时候，我弄过来，等波导这一两年火热劲儿过去，哥咱主动辞职，不跟他们扯了，回来咱干一个特约维修中心，把各个厂家的代理权限都拿过来。”
    赵凯听懂了，却没完全理解，也是过后回家了，杨亚丽给他解释透了：“老公，你听你弟的安排，看得出来你们哥俩感情挺深，他是想要照顾你。别以为他是需要你在波导售后给他开绿灯，有没有你一样，凭他现在，换任何一个售后主管过来，敢不给他换？换任何一个主任过来，敢得罪他？有你在他只是不想那么麻烦，也是知道你性格比较内向，先让你在这圈子熟悉着，有厂家这块牌子在，认识人也容易一些，不然他全程照顾你，你这当哥的面子上过不去，等你自己觉得自己熟悉了，厂家这边收益也少了，他稍微帮点忙，重新起步很简单，又不会伤到你的自尊心。老公，你这老弟，真的厉害，别的不说，看看身边这俩女孩，没有闹得天翻地覆，这本事，可比做生意厉害多了。”
    “呸，那算什么本事，胡闹嘛不是。”憨厚老实的赵凯也就是不说，心里是不赞同老弟的一些行为，女孩只是一方面，譬如老弟在通讯圈子里的霸道。不赞同归不赞同，享受既得利益的时候也没抗拒，他有着普通人一样的毛病，心中有净土，却又不会真的让自己做一个圣人。
    真当别人喊一声凯哥的时候，他是能分辨得出，哪些是年纪原因的尊重，哪些是因为老弟存在带来的客套尊重。
    第143章 肥年就是睡个懒觉
    魏涛小的时候，一直在上小学之前，都是姥姥在照顾，包括上小学之后的寒暑假，也都是在姥姥身边。
    为什么他对老家这边的舅舅和亲姨感情都不深，且还有一定刻意的拉开距离。
    姥姥是和二舅住在一起，另外两个舅舅的大舅是姥爷带过来的，姥爷过世之后，跟姥姥不亲不近，来往少。
    剩下的小舅和三姨，都在一个村子里住，小时候魏涛在他们的眼里就是拖油瓶，表现出为小妹鸣不平的态度，觉得这个孩子拖累了年轻的妹妹，实际就是看不上，一些管束的话语里也多了生冷的抗拒和厌恶。
    重生之前，直到姥姥过世之前，魏涛都是年节才会回来一趟，过来看看姥姥，偷偷给点钱，然后买很多很多的东西来看望，尽量以姥姥能够使用食用为主，也是给那些他觉得内心看不起自己的人看一看。
    姥姥过世之后，他几乎就不出现了，有谁家婚丧嫁娶，即便他单独随份子，也只是让母亲代写礼，人是不会来的。
    没仇没怨，甚至多多少少也借了一些光，对自己也不是真的差到如何，单纯是心里有根刺，不愿意多接触，充其量只当一门普通的亲戚走动，有些花钱的事，魏涛愿意多花点钱来让母亲安心，来让彼此之间的面子活儿过得去。
    今年过年，家里人最为齐全，也最为热闹，城里这三姐妹带回了大量的年货，所有村里的亲戚，面对魏涛态度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是周兴莲愿意看到的，都是至亲的亲人，她不想儿子受委屈，也不想跟兄弟姐妹之间关系淡了。
    能够好好相处，无疑也算是他内心一个希望可以达成的心愿。
    ‘鲜时光’在城区火了，老家这边的亲戚有到城里的，也看到过这连锁果蔬超市，家家都买车了，生活条件也上来了，老家这边亲戚说不心动那是假的，了解情况后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是魏涛那孩子一手弄起来了的。
    一个月不信，两个月不信，这小半年时间过去，真就有人等着过年了，好好沟通了解一下，也想着能够找个发财致富的道路。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一定是用心的提携，只要给蹚出一条路来，少走或是尽量不走弯路，后面跟上来的人不在少数，成功概率也非常的高。
    关于关锦月，所有人都知道，刚开始是颇有怨言，也曾跟周兴莲说过，你自己家什么条件不知道吗？还管别人？
    现在不说了，先是小妹这生活状态全变了，再者听闻这个资助养在自己家里的可怜女儿，竟然是几次全市统考下的第一名，有觉得自己消息灵通的，还跟周兴莲说：“这要是真考出个状元来，不用状元，考进清北，各级也会有一些奖励……”
    周兴莲不会去争论，从小到大就收到照顾，听话也都听习惯了，心里面觉得大家都带有功利的想法看待这件事，她自己却没想那么多，也从未有过类似的想法。
    人多是热闹，可也充斥着某种让人不舒服的氛围，不多，偶尔因为一两句话而冒出来。
    好在，兄弟姐妹之间的关系还算好，充其量只是一些言语上的争论。
    关于家里亲戚想要借光这件事，魏涛很坦然的告诉，谁来都可以。张建如今是他忠实的拥趸者，和妻子一同给大家解释，来了是什么意思，作为自家人，更要听指挥，每年都会有一些集体指令。
    举例，年前的饮料啤酒过年礼包，魏涛不需要跟每一个人商量，五万箱的货，打电话给你们直接就是每家最少一千箱，不要问为什么，不要考量能不能赚钱，这是必须进货的数量。
    有些话，赵丰华和肖景怀来说，是最有威力的，货源都在两个大老板手里，也确实照顾家里每一个人，价格上透明没办法照顾，可一些紧俏商品，两个老板家的直系亲属，总是能够多得到一些进货数量。
    家里有做生意的，三家都在做，那饭桌上的主题肯定是聊这个，还有小一辈也在，很多的内容都可以展开聊，每多聊一会儿，都会勾得家里人心里痒痒，恨不得马上过了年就到城里去发财致富。
    关于手机，魏涛没主动多聊，城里来的这几家也都没聊，到是另一个话题‘引爆’全场，周兴莲让大姐和四姐陪她去挑选房子，想要在安顺街买一个房子。
    一年半之前，周兴莲攒了二十年的钱买了一个郊区的农村小房子，大家还很高兴老妹子终于有了自己的安身立命之处。
    这才多长时间，要买楼房了？
    “我看安顺街这边，二手房子，三千来块钱，我想着买个小平方的，魏涛刚给了我二十万，这个价格差点我自己填。”
    魏涛和关锦月早都下桌了，在大火炕的一角坐着，闻听此言，关锦月偷偷用手指杵了一下魏涛的腰眼，不是提醒，是在忍着笑。
    “买二手的干什么，前面不是有新的吗？咱自己也有装修的人，怕他们干不好家装精细的活儿，找点厉害的就好了。”
    “小户型不好，不是南北通透的，买一回，买个大点的，将来魏涛结婚也能用，你还能他结婚再买房子啊。”刚给儿子买了婚房的周兴蓉，才知道这新房子到手，哪哪都是钱，装修如今都已经扔进去五六万了，家电还没买呢，就这，儿子似乎还不太满意呢。
    周兴莲抬头看了儿子一眼，魏涛顺势满足母亲那点抠抠搜搜进兜里钱就不打算拿出来的小心思：“你就别填了，想买就买，剩下的算我的。”
    周兴莲马上来精神了，她现在享受这样自认为跟儿子斗智斗勇的感觉，胖了一些，盘腿坐在炕上有些费力，但那两眼放光的状态，你丝毫感觉不到她有一点疲劳：“我刚看到了一个八十多平的老房子，人家前两年刚装修的，没有公摊面积，三楼，还赠送大阳台……”
    大家都笑了，现在周兴莲就是属于貔貅的，只进不出，她买房子是没打算自己掏一分钱，还要买好的买大的。
    魏涛晚上并没有在姥姥家停留，他给姥姥单独留了两千块钱，没敢多给，给多了她更不敢花了，实际上给个三百五百是最为恰当，她能放在兜里，时不时生活里拿出来花点儿，这两千，估摸着她都会存起来。
    吃过晚饭，玩了一会儿，魏涛、关锦月、赵凯、杨亚丽和肖薇张建，也没有长辈们那样成宿成宿打麻将的想法，也不愿意在外面‘对付’住一宿，几个人玩玩扑克，到十点多包饺子，十二点放鞭炮吃饺子，过了十二点拜年，几个人驱车离开，回家睡觉。
    跟舅舅舅妈，以及关系并不太亲近的表哥表妹，有交流，交流不多，多数时候都是一个问一个答，亦或是故意找一点话题聊，很多时候会聊着聊着，沉默了冷场了，没得聊了。
    拿扑克牌玩一会儿，有点小输赢，消磨时间快，过年就是这么回事，当你想要的东西已经不在的时候，这样的聚集，多多少少沾点无聊。
    距离城区北部，二十多公里，大年初一的凌晨，街路上几乎看不到人和车，可以很顺畅的一路穿城回家。
    家里面，关锦月今天早上只睡了两个小时就起来布置，没让这给她‘家’感觉的地方，过年时候空落落。
    对联，窗花，屋内的一些喜庆氛围，关锦月都布置了。
    “新年快乐。”实惠的红包，并非没那份心意，而是魏涛刻意让关锦月自己积攒的大学学费，再丰厚一些，对于现在的她而言，钱是最实惠的。
    “新年快乐。”关锦月从房间内，拿出一副护膝，是她亲手织的：“你放车里，早上要是到批发市场，来不及换厚裤子，就把它套在外面，年纪轻轻身体好能熬着，老了，总是穿的少，什么病都找上来了。”
    “谢谢老妈子。明早，别叫我起床，我要睡到中午。”魏涛都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睡个懒觉了，虽说生物钟习惯了，年轻人身体内对于睡懒觉的渴望，让他找到一个空隙，才不管那么多，手机直接关机，也免得被各种群发的拜年短信所打扰，真若是有特别急特别急的急事，有祝喜春呢，会找他，他会来家里找自己。
    舒舒服服的躺在自己被窝里，闭上眼睛，盘算着。
    老妈那边二十万拿回来，买房子直接贷款，现金放在自己手里作用更大。
    这个年，丰收年，至于肥年如何过，似乎睡个好觉，就比什么都满足了。
    手机那边，结了一百二十八万现金到银行卡里，‘鲜时光’这边，小年过后这些天，进货出货，年底将现金归拢到一块，也有六十万。
    ‘天然居’那边，前两天刘大龙打过来二十万的分红，多了，但魏涛也没计较，年前年后为了饭店，蔬菜可都是在大棚里摘的，双方对于这些你来我往谈不到谁占便宜谁吃亏的事情，都没有纠结。
    看似手里有了二百万的现金，年后进货，嗖，至少一半没了。
    嗯，果蔬这边，肉联厂豆制品厂超市供货，年后都后结账吧，我的钱，就不在这里面兜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