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上个月开始,顾青竹与许家人唯一的联系也断了。
她多方辗转,探听到的原因是卫胥言下了死命令。如果有人要与顾青竹有所牵扯,不如直接滚出许家,一了百了。
随着忌日将近,顾青竹越发焦急。
她所拥有的钱、权、势在此刻毫无作用,顾青竹只能一遍遍重复着自己对许应的感情,希冀卫胥言能够理解,至少让她在那个特殊的时间能见到许应一面。
可消息就像石沉大海,她使用多台设备发送的消息,不是直接被拉黑,便是许政明敷衍的官话,
声音逐渐压低,可不远处的牌局上,才正值热潮。
随着一声口哨声,筹码被直接推倒,经由清洗落到了牌桌一侧的女人手边。
她手腕上戴着一串玉石项链,泛着绿光,格外澄澈。
此刻,那只手漫不经心夹起一根烟,随着火光点燃,她朝顾青竹的方向吐了个烟圈,眯起了眼:说起来,顾青竹。
顾青竹动作一顿,留言就此结束。
她摁熄屏幕,回头看去,宋翡似笑非笑看着她,语调里满是漫不经心:你身边那个总是跟着你的alpha呢?被你玩死了?
今天是青虹的年会,结束后,几个一线艺人与股东便组了私局。
宋翡无异是其中最耀眼的那个。她出身主城宋家,是家中次女,长姐宋怜珊在主城里威望颇深,连带她的脾气也水涨船高,与顾青竹格外不对付。
顾青竹内心有事,若非给盛昌明面子,此刻已经坐上了回星城的车。
明天夜里是程家晚宴,顾青竹早早收到邀请,却一直迟疑是否参加。归根结底,是她不确定卫胥言是否松口。但事已至此,无论许家的人会不会参加,她都要赌一个可能。
她的无心娱乐,在宋翡眼中便是惺惺作态,愚不可及。
小翡。几乎是尾音刚落下,主位上,西装革履的盛昌明已经开口制止,他眼中满是不赞同,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应许小姐有自己的名字,青竹也不是那种人。
不是那种人?宋翡慢慢拢起眼前的筹码,堆积成一座高塔,盛总非要给她面子,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只不过,顾青竹。过几天去见卫胥言的时候,可别露出这种吊丧脸,一副要送人走的样子
说到这,她又大笑出声:哦,忘了,你本来就是要去吊丧的。
在场似乎只有二人清楚内情,其余人面面相觑,不敢开口。
只有顾青竹直勾勾看着她,面色苍白,一双眼眸却漆黑如墨,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恶意与讥讽。
论起吊丧,谁有你姐姐会吊?
主城中谁都清楚,宋怜珊在五年前曾有过一次商业联姻。两人都是beta,极其匹配,是一对天作之合。偏偏只一年时间,宋怜珊妻子离世。
beta面上悲痛,无论出席什么场合,都身着一身黑衣,以表对亡妻的哀思。
可私底下,宋怜珊却手段狠厉,吞并了亡妻与其家族所有产业,就此为宋家的商业帝国筑起半道铁墙。
更何况,就算你死了,应许也不会死。
顾青竹唇角勾起一个嘲弄的笑:毕竟,她没有你宋家人那么短命。
宋翡瞠目结舌:你
她下意识想要去抓住顾青竹的衣角,强行勒令她站住,一旁与顾青竹同属单巧云名下的艺人却已经眼疾手快,拉住了宋翡。
翡姐,玩牌,玩牌。
顾青竹伸手,捞起桌角处自己的包,动作极其恶意的,将宋翡眼前那座筹码塔毁了个彻底。
我还有事要处理,盛总,回见。
盛昌明体面一笑,连声说是。随着顾青竹离开,门紧紧合上,彻底隔绝beta的怒骂。
想到宋翡那张脸,与她说出的话,顾青竹仿佛能感觉到令人厌恶的尼古丁就徘徊在鼻尖,越发怒不可遏,指尖颤抖。
她头痛欲裂,坐在车上,本想就此休息一会。
手心内,屏幕却在此时发出震动。
细长的指节勾连起头发,顾青竹用微弱的痛意强行支撑自己睁开双眼。
入目只有盛昌明发来的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合影,拍摄时间是几年前的一个除夕。
照片中,许应端着酒杯,陪在父母身边,笑语盈盈,氛围格外温馨。
可只相距数厘米的另一端,应许同样捏着酒杯,动作却显得格外局促。
在她身旁,几个许家的孩子抬头看她,笑容里满怀恶意。
盯着照片里,两人极度相似的脸,顾青竹突然意识到,为什么唯独许应忌日那天,许家不会将自己拒之门外。
为了让应许感到忏悔,每一年的许应忌日当天,她都会要求应许等在陵园之外,用最实际的行动诘问应许。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第17章
翌日傍晚,应许收到了两件礼物。一条宝蓝色修身长裙,出自名家设计师之手,一套价值不菲的珠宝,二者相加起来价值超过百万,应许难得失语。
两件分别出自程筠与盛秋雨之手,前者的留言一如既往的暧昧:【很期待今晚与应小姐的见面】
最后还附带了一个垂眼微笑的表情。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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