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她有些脸红,她正反思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过厚脸皮,就听到男人用沙哑的嗓音叹气:
“那我建议,还是一起行动比较好。”
“哪来那么多时间。”
很不高兴的青年锃地把刀拔起。
他现在感觉照顾这人一晚上的自己像个多管闲事的冤大头。
连带看这一屋子人都不顺眼。
言祈灵正要说什么,虎高明卧槽起来:
“我就知道这是你的刀!明哥,哪儿来的呀,太帅了吧。”
明仪阳没回答他,踢皮球似地把那颗人头踢到门口。
人头撞到门,发出类似悲泣的惨叫。
所有人:“……”
这是否太残暴了点。
藤蔓攀爬绞紧的声音还在继续,门把上下开不动。
明仪阳将刀从门下的缝隙伸了出去,猛地一划拉,就听到什么东西接连掉下。
门把刚松开,所有人就跟头颅膨胀裂开的宿管打了个照面。
额发被腥臭的风吹得向后拂开,明仪阳一脚把人头踢出门外。
两分钟不到,头顶开花的宿管就被剁得四分五裂,绿汁飚射。
控制住想鼓掌的手,姒姝好遏制住心底喝彩的冲动——
明仪阳狗是狗了点,武功是真的很有观赏性,无论看多少次都很想给他打钱。
踢开宿管已经没用的身体,青年擦去脸上的汁水,回头时杀气腾腾:
“不是要一起,跟上。”
看呆的虎高明不敢提出异议,言祈灵却已经扶着床柱站了起来。
他脊背笔挺,神色平静,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异常:
“我说了,大家一起行动。”
“傻逼。”
明仪阳骂了一句就走,虎高明小鸡似地赶紧跟了上去。
虎志诚欲言又止,眼前银光一闪,那条银色的缚灵索就从言祈灵袖中飞出宿舍。
只是过了许久,明仪阳没回来,缚灵索也没回来。
寝室里安静半晌,男人终于坐下,轻叹:
“他们已经走远了。”
宿舍里只剩一堆朝门口蠕动的残肢断臂,和老弱妇残的四个人。
看到活着的言祈灵,粟薄又有点想哭。
姒姝好顺了顺少女的后背,劝慰:
“好啦好啦别哭了,人不是还活着吗,高兴点吧。”
这头劝完,她还是觉得言祈灵这个样子有些任性,忍不住建议:
“言祈灵,你要不要先把衣服脱下来啊,万一真的感染就糟糕了。”
男人抿唇微笑,但行动上没有任何表示,看来是不打算改变主意。
虎志诚见绳索没追回侄子,也在叹气。
看男人精神不错,他勉强放下了独自找人的念头,询问起来:
“你昨天走之后……我们都担心坏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言祈灵缓慢地摊开修长白皙的五指:
“你们还记得那支铅笔吗?”
“记得,你和明仪阳玩笔仙之后得到的。”
“第一天,我就发现它对教学楼里的某个地方有反应。昨天在找学号的时候,我定位到了三楼的女卫生间。”
姒姝好露出好奇之色,言祈灵的语气不疾不徐:
“厕所里用红油漆写着‘1330丑女人’,所以我去了1330教室,然后在029的位置上,找到了桌面的一个圆孔。”
“我把铅笔放进去,桌对面就出现了一个女人。”
他慢下来,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景:
“她穿着白色针织毛衣,外面围了条围裙,粉色碎花的。脸有点圆,五官上用图钉钉着红布,所以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除他以外的人都被“图钉”这个词激起鸡皮疙瘩,心底升起没来由的幻痛感。
“她要玩一局笔仙,如果我赢了,可以拿走她身上的一样东西;如果我输了,她拿走我身上的一样东西。”
姒姝好突发奇想:
“那,那个追你的怪物呢,它也和你们一起玩笔仙吗?”
言祈灵很淡地笑了笑:
“它很怕那个女人,但没办法加入赌约里来,只能想办法扰乱我,让那个女人赢。”
少女看着他,担忧地问:
“你输了?”
“不,我赢了。”
有某种情绪流淌过他的异瞳,转瞬化作春风般无害的笑意:
“我应该提到过,说出答案不意味着获得平安。”
“所以在我得到该拿的东西时,那个怪物发动了攻击。而且,我的时间流速变得很慢……所以,当我回宿舍时,才发现早已经过了熄灯时间。”
摁住跌宕起伏的心绪,少女问:
“那你拿走了她的什么?心脏?生命?”
“无间主本来就处于阴阳两界,除非有特殊方法,否则死了也会重生。”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卷潮湿不堪的矩形物体:
“所以我拿走了她‘认为最重要’的东西。”
姒姝好看着他硬生生从袖子里掏尺寸和袖口相当有差距的东西,忍不住吐槽:
“你袖子怎么什么都能装?”
言祈灵笑而不语,把这东西递到她手上。
几人立刻围起来观察。
第16章 21站:日记
这是本带锁的花皮本子。
锁早已不翼而飞,锁扣歪斜生锈,显然,它不仅年代久远,生前还遭受过暴/力开锁。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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