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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节

    王宵猎点了点头:“是啊。此事都统能够顺利接受,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说明白,以后我们做事要有大智慧,不要依赖那些小聪明。现在有困难,困难怕什么?困难最怕认真二字!只要我们认认真真地想办法,做事情,没有什么困难不可以克服!此事抽时间,军队的人不要参与了,再想办法。我相信,一定能够想出办法来!八州之地,养得起十二万兵!”
    陈求道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显然在他的心里,对此事没有底。
    依王宵猎以前的想法,十户养一兵,能比较宽裕。既能让百姓安居乐业,也能够有足够的钱养出精兵。但增加一倍,五户养一兵,就会影响百姓。百姓受到影响,经济就很难健康发展。经济发展受到影响,钱会更少,更能养兵,成恶性循环。但现在有了这么多兵,总不能解散,办法还是要想。
    第411章 花销
    春风吹来,带着花香,迎面扑在脸上,好像一头扎进了花的海洋。桃花已经开了,这里一棵那里一棵,都是一树粉红。靠墙五六颗白玉兰全部绽放,硕大的花朵,好像天上仙子。
    王宵猎喝了一口茶,道:“今日召几位来,商量一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如何赚到足够的钱,养得起十二万大军。这样的好日子,百花盛开,本应该踏青赏花。只是事情太多,耽误诸位了。”
    陈求道道:“镇抚说哪里话?为了养兵的钱粮,这些日子我觉都睡不安稳,哪有心情赏花!”
    王宵猎感慨地道:“是啊,现在我们每一个人都有一堆的事情,委实没有心情。什么时候赶跑了金虏,恢复了中原,天下太平,那该多好啊。”
    听了这话,几个人都沉默。这两年打了几场胜仗,让大家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但真正胜利,还没有人敢去想。金军依然强大,纵横天下无阻,而自己的力量依然弱小。
    李彦仙道:“这些日子听说,镇抚治下几州都是风调雨顺,粮草并不缺,缺的是钱。镇抚不想从百姓手中收钱,这钱从哪里来?”
    王宵猎道:“这两年打击地方豪强,扫黑除恶,许多怙恶不悛的员外都被处理,现在地方上以小农户为主。我们统计过,大约一户平均四十余亩地。虽然也有大员外过千亩地,也有客户靠佣工为生,但不影响大局。一户四十亩地,一亩收三斗税粮,一户就是十二石。以六十万户计,就是七百二十万石粮。这几年的粮价,襄阳这里相对较低,一斗大约五十文,一石约五百文足。军中将士消耗,平均一个人大约一年八石粮,十二万军队,就是约一百万石。还余下六百万石,可卖粮换钱,能换约三百万贯。”
    说到这里,王宵猎无奈地摇头:“可问题是,想把粮卖出去,实在不容易!”
    陈与义道:“如两浙、荆湖都缺粮,可以想办法。”
    王宵猎道:“两浙路如何能卖?卖粮到那里,他们给会子,我们要了有什么用?荆湖路现在则是盗贼遍地。盗贼不会买,官军只会要,这生意实在无法做。”
    李彦仙道:“如此看来,有粮也难换钱。”
    “是啊。依去年卖粮的情况看,纵使各大粮商愿意出力,一年能卖一百万贯就是难得。”王宵猎有些无奈。“其余地方,没有水路,生意更加做不得。”
    说到这些事情,王宵猎就觉得心烦。自己治下生产关系慢慢理顺,加上风调雨顺,连续丰收,但卖粮又成了难题。今年荆湖比去年更乱,生意更加难做。
    汪若海道:“世道如此,有什么办法?只是粮食收上来,总要有去处,不能放在库里朽烂。”
    王宵猎道:“除了防灾之粮,现在我能够想到的办法,就只有酿酒,养禽畜几样,把粮食换成其他东西。我听说河东、河北两路,许多人喜欢我们的烧酒,今年要尽量多酿一些,卖出去换钱。哪怕是知道卖到了刘豫治下,会省了他们的粮食,也要卖。”
    几个人点了点头。想来想去也只能够如此了。总不能让粮食烂在库里。
    王宵猎道:“如此算来,粮食能换来的钱,最多只有二百万足贯。十二万大军,五卒有一官,大约有十万士卒,需钱大约三十六万足贯。剩下的军官,俸钱约需近二百万贯。除了将士俸钱,军中其余的花费需要的现钱大约也要二百多万贯。钱的缺口,大约二百五十万贯。”
    陈求道道:“这是军中缺的钱,还有官吏的俸禄呢?以前吏人无俸,镇抚觉得不行,都定了比较丰富的俸禄。这不是小数字。四百多官员,约需俸钱三十多万足贯。吏员四千多人,约五六十万贯。两者相加大约一百万足贯。”
    李彦仙张了张嘴,忍不住道:“加上军中缺的钱,就是三百五十万贯!”
    王宵猎轻轻吐了口气,道:“三百五十万贯,倒不是拿不出来。只是这样发俸钱,就会影响地方的发展。地方不发展,钱只会越来越不够花。这是两难啊!”
    陈求道道:“这些日子,为了这三百多万贯钱,我茶不思饭不想,想不出办法。听镇抚讲,此事还不难?若是不难,我们又何必烦恼!”
    王宵猎道:“此事说难是非常之难,说容易其实也容易。我们有银行,而民间又缺钱,与其他地方做生意收来的现钱,都可以存入银行为本发会子,凭空多出几倍。再加上供销社、商场等等许多挣钱的地方,三百多万贯还是能收上来的。只是这钱在银行里,银行可以放贷。放贷一是银行收利息,二是地方有了现钱可以做许多事情。比如修桥、铺路,比如开渠、建陂塘,都有利于将来。”
    说到这里,王宵猎道:“罢了,什么事都大不过养兵。此事就如此,先保证军中使用,地方再想办法。只要生意做得好,钱想来还是能拿得出的。”
    其他人点了点头,再没说话。王宵猎说钱是够的,别人还有什么话说?
    其实军官以下级军官为主,俸钱不到二百万贯,刚才大家都是向多里算。不过军中花费,将士俸钱是小头,其他装备、训练才是大头。军中现在粮食充足,这些有的可以用粮食抵掉。
    八州之地,弄出几百万石粮食,是其他军阀不敢想的庞大数字。主要一是王宵猎不扰民,而且官方优惠供应耕牛、农具和种子,产出较高。再一个,三斗的粮税确实是重,以前宋朝税最重的州县才有这个数字。能够实行,最关键的就是打掉了地方的大户,而且取消了各种附加税,农民的实际负担实际上降低了。其中还有一条,不从农民手中收钱。
    宋朝官方的收入中,农业两税中的钱税占大头。各地不一,有的地方非常沉重。农民的产出是粮食,一旦收钱,就是非常大的负担。不要说宋朝,就是后世的新中国,九十年代农村收钱较多,农民就难以承担,出现各种问题。
    王宵猎不需要后世那样高的积累,也不需要重税养活城市和大量的公务人员,主要是养兵。粮食充足之后,军队有了基本保证,剩下的就是如何让官兵生活得更好。
    把各项花销仔细算过,王宵猎感觉,应该是自己目前能够承受的,心情开朗许多。以前的中国长期处于缺少货币的状态,利用会子,实际能支撑一段时间。后续工商业发展起来,实现货币有序回收,工业税应该就能支撑官府花销了。
    第412章 奖赏
    “刘参议昨天在乾德县,明天就该到襄阳城了。要提早准备,迎接得隆重些。”王宵猎说着,随手拿起案上的公文。“啊,张均要回襄阳述职?这些日子无大事,他回来干什么?”
    “唉——”汪若海把手中公文放到案上,站起身来,不住摇头。“应该是他家中有事,只是不好直说罢了。这个张均,最近在颍昌府附近做事极是得力,正要大用。哪里知道——”
    说到这里,汪若海不住摇头。
    王宵猎又看了一眼公文,放在案上,也不多问。张均家里总共母子两人,既是家事,除了他母亲还能是谁呢?张均这个母亲,长得妩媚,实在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此番王宵猎大胜,张浚当然不能置之不理。特意派参议刘子羽从兴元府东来,到襄阳奖励王宵猎等参战人等。张浚的帅府之中,刘子羽是第二号人物,算是极隆重了。
    第二天一早,王宵猎率官吏人等,直迎出十里之外。接着了刘子羽一行,恭恭敬敬请到城里。
    到镇抚司衙门坐定,王宵猎道:“参议远来辛苦。看天色不早,我这里备了几杯薄酒,为参议接风洗尘。早早歇息,有事明天再说。如何?”
    刘子羽笑道:“我奉枢密之命,远道而来,为的就是封赏诸位。这是好事,如何等得?”
    说完,取出张浚宣命,交给王宵猎。道:“具体如何,镇抚回去自己看就好。里面人数太多,一时之间无法一一宣读。不过,镇抚和几位功劳卓著的将领,还不由我亲读。”
    说完,取出另一封宣命。王宵猎命摆下香案,听其宣读。
    王宵猎由观察使升任镇南军承宣使,依然为襄阳府、邓、汝、唐州镇抚使。李彦仙则升为中卫大夫、容州观察使,汪若海、魏阳、薛成等人都有封赏。另赐王宵猎军黄金二百两、白银三千两。
    把宣命交给王宵猎,刘子羽道:“各地镇抚使多为遥郡官,只有襄阳与他处不同,镇抚做到了正任承宣使。说起此事,枢密阳是无限感慨。”
    王宵猎似笑非笑:“枢密是觉得不合适吗?若是觉得官太高,不妨降一降。”
    刘子羽急忙连连摆手:“哪里话?镇抚连建奇功,节度也不为过,承宣使又算什么!从镇抚到襄阳以来,两救陕州,一救荆门,俘获金军大将,斩杀不计其数!天下谁人可比!”
    王宵猎道:“此次金军进军太速,留下了空当,也不算什么。枢密亲统大军,拖住讹里朵,我才能轻松入京兆府。说起来,也不全是我的功劳。”
    说了几句客套话,看看太阳快要落下山去,便在后衙摆下筵席。
    酒过三巡,刘子羽道:“听闻镇抚与李经略大军合并,要一起御敌。不知可有此事?”
    王宵猎道:“不错。李经略现在襄阳府,参议也看到了。”
    刘子羽看了看李彦仙,点了点头。沉默一会道:“以镇抚现在治下的地盘,手中的兵力,称四州府镇抚使着实名实不符。枢密想过,另换一个官职,才比较合适。只是朝廷新任各地镇抚,遽然更换,只怕惹人疑虑。枢密言语,镇抚正在要害位置,北上正是两京旧地,最是紧要。只管放心去做,枢密一力支持于你。只要抗金,便是朝廷忠臣!”
    王宵猎听了,拱手道:“枢密如此说,我就放心了。这世道,手中兵少了,挡不住金人。手中的兵多了,又难免有人会说些不好的话。我们在外带兵的,着实是难!”
    刘子羽道:“放宽心,镇抚只管放宽心!现在金军集大军于陕西,你正拊其后背。如去冬今春一般这样打仗,镇抚可以极大支援陕西。这样的大功,枢密必有奖赏!”
    金军几次进中原,两京地区实际上成了废地。特别是西京洛阳,从天下之中的要地,到现在失去战略价值,金军任由孟邦雄占据。对张浚来说,王宵猎最大的价值,不是威胁两京,而是支援陕西。去年富平一战败得实在丢人,张浚急需胜利来证明自己。
    什么支持王宵猎扩军,替他遮风挡雨,当不得真。现在的形势,荆湖、两淮强人遍地,朝廷根本不能有效统治。王宵猎所在的位置,向西可以支持川蜀、陕西,向东可以支援两淮,南威慑荆湖两路,北威胁两京,对宋朝有战略价值。从张浚的角度,最少这个时候要大力支持。
    普遍来讲,镇抚使的官衔不高,最高只是遥郡官。王宵猎因为战功太多,地位重要,做到了正任承宣使。承宣使就是以前的节度留后,武阶当中,仅次于节度使了。不过两宋之交的时间,朝廷除援的官职极多极滥。不是真正进入了朝廷体系,大多当不得真。
    一边饮酒,一边说着最近的陕西战事。王宵猎吸引讹里朵回援,张浚的压力大减。除了凤翔府被金军占领,秦凤路保住了大部分地盘,刘子羽的心情大好。
    聊了一会,刘子羽道:“我路上听人讲,镇抚欲要整编各军?”
    王宵猎点头:“不错。这几次与金人交战,深感指挥体系混乱不便。为了便于作战,我手下的军队将要整编。大的原则,是增加指挥层级,多设置将领。以免一时失利,全军失去指挥。”
    刘子羽道:“镇抚,将权要专!战阵之上,旗帜杂乱,金鼓惊天动地。将权一旦不专,手下将士很容易不知所措!当然,镇抚是统兵作战的人,整编必然有自己的道理。”
    王宵猎笑道:“如何带兵,各人有各人的见解。我觉得,战争有规律可循,不能够把权力都归于一人,不然很容易挂一漏万。所以军队之中,由以前的将领独断指挥,改为几位将领集合指挥。而且军队不同的编制,应该有不同的人数,不同的战斗力,应对各种不一样的情况。”
    刘子羽想了想,不由摇头道:“实话讲,镇抚这样讲,并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军队之中讲究军令如山,一旦参与的人多了,指挥必然杂乱。便如对面金军,一声令下,纵然是刀山火海也不许回顾。遇到真正的苦战,他们往往数人用绳索系在一起,有回头者立斩!真真正正是尸山血海。如此,才能够连灭大辽,攻破开封府!我军怯弱不堪战,应该多学一学金人才是正途!”
    王宵猎笑了笑。道:“参议,金人生于白山黑水之间,见识不广,吃苦惯了的。那般战法,对他们来说或许合适,但却未必适合我们汉人。两军对战,应该扬己之长,避敌之短,一味学习别人只怕是不行的。要想打赢金军,还是要先从了解自己人开始做起。”
    见说服不了王宵猎,刘子羽叹了口气,不再多说。这两年王宵猎在襄阳,连战连胜,怎么打仗当然有自己的办法。说得再好,没有战绩的说服力强。
    自金军南侵,宋朝必然研究金军,想出了各种各样的理由。不过这些理由,都是宋朝人从自己的角度观察,有的有道理,有的并没有什么道理。大多数人,对金军研究得越多,越觉得金军不可战胜。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很容易败得稀里糊涂。不知己,改变就无从谈起。一味地抄袭别人,怎么可能成功?
    第413章 编制
    刘子羽的书房,甄援与刘子羽相对而坐。一边饮茶,一边说着闲话。
    聊过几句,甄援道:“来之前,枢密怕王宵猎连胜金军,难免会生傲慢之心,命参议提点一下。怎么到了襄阳,参议一句没有提,反而处处忍让于他?我看王宵猎虽然态度恭敬,言语之间,对自己却极是自信,听不进参议的话。甚至有的话,显得有些过分了。”
    刘子羽叹了一口气:“祗候,到襄阳之前,包括枢密在内,把王宵猎想得低了。到了这里,才真正相信王宵猎一军是天下无双之劲旅,朝廷依赖之长城,岂能不忍让他?换一个人,手下十万兵,立下无数战功,岂容我们两人安坐于此?现在知道,并了李彦仙后,王宵猎实有兵马八万余人。这八万人全是能战敢战之兵,天下还有哪一个带兵将领比得上他?”
    甄援听了低头不语。过了一会,才道:“他终是个带兵的。手下兵马再多又如何?便如陕西之曲都统,先前如何跋扈?现在又哪里敢多说一句话!”
    刘子羽摇了摇头,无限感慨地道:“曲端带的是朝廷的兵,当然要听朝命。王宵猎的兵,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怎么能一样?不要说是张枢密,就是朝廷,也要忍让王宵猎几分!”
    说到这里,刘子羽手端茶碗,看着窗外,一时间出神。出发的时候,张浚和刘子羽都认为,王宵猎跟其余的镇抚使没什么不同。关中大胜,不过是一时侥幸,乘虚攻入京兆府而已。到了金州,王彦就提醒过,不要把王宵猎与其他人等同。此次关中大胜,是王宵猎硬打出来的,甚至未用全力。进入邓州,听人讲起军队,才确信这是一支完全不同的军队。
    沉默了一会,刘子羽才道:“而且王宵猎治下,百姓安乐,上下俨然,与他处不同。治军理政都是一把好手,岂能把王宵猎与他人等同?有王宵猎在后支援,守川蜀就没有太大困难。”
    甄援道:“我总是觉得,一个镇抚使,能有什么大出息?不过是朝廷一时管不过来,借其力量为国家藩篱而已。镇抚使的权力太大,一旦缺了管束,不是朝廷之福。”
    “我何尝不知道?”刘子羽有些无奈。“现在王宵猎据有十一州之地,手下十万兵,隐隐有割据一方之势。只是襄阳邓州处京西之地,朝廷力不能及,有什么办法?现在金军十万在陕西,威胁川蜀。正要借助王宵猎军力,保全川蜀。时势如此,就只能这样做。”
    甄援听了,虽然心中还是不认同刘子羽,但也想不出其他办法。
    镇抚使司衙门,王宵猎、李彦仙、汪若海、邵凌、牛皋五人一起,商量着接下来的整编。这一次跟前几次不同,不再是简单的整顿,而是全军编制的重大变化。
    汪若海道:“镇抚一直讲,要以统制为根基,向上、向下整编全军。将兵法自熙宁年间起,实行多年,确实有很大好处。但如何延伸,却想不明白。”
    王宵猎道:“我军的统制来自于将,当然没有疑问。不过朝廷的将一级,人数不定。说是一将两千五百人,实际上时间变迁,多寡不同,执行的任务当也不同。我们不能如此。刻意限制将的权力,以防统兵官作大,不服管束。这样做是不对的。将要专权其实不对,而是指挥机构要有足够的权威。我说以统制为根基,向上向下扩展,意思是统制一级机构完备,可以独立完成战役,也可以作为一部分参加战役。”
    说到这里,王宵猎想了想道:“整编军队不能想当然,而是要有依据。什么依据?具体来说就是军队是如何作战的,如何管理的,如何驻扎的,诸般种种。比如说基层单位,必然跟军阵有关,一个军阵就是一个基本的作战单位。决定了这一级,则上级单位依次顺延。”
    李彦仙道:“蔡挺行将军兵法时,一阵一百二十五人,极是严整。”
    王宵猎道:“行军打仗多年,我们研究过,一阵百人左右最为适宜。一百人即为都,都中不设置骑兵,只有步兵。五都为一营。何为营?驻扎之地也。也就是说,一营五百人是驻扎在一起的。营中除了步兵之外,中军多一都骑兵。由此,营也就成了一个单独的战斗单元。但是营缺少侦察、辎重等部,并不能单独作战,而要隶属于统制之下作战。到统制,则指挥体系基本完备。”
    李彦仙道:“为何不让营有侦察、辎重等部队?如此,营也可以单独作战。”
    王宵猎道:“因为营只有五百人而已。编入了侦察、辎重等部,人数就大大增加,头重脚轻。统制辖三千余人,编入这些才合适。”
    李彦仙想了想,不由点了点头。
    后世的军队编制,王宵猎记得的就只是名字,还有战略、战役、战术等分级。到底怎么分,什么单位属于什么等级,委实不记得。不记得没关系,根据实际情况和自己的理解,按照这个原则对此时的军队重编就是。其实记得又有什么用?装备、战法不一样,编制也会不同。
    见众人不再问,王宵猎道:“我的想法是这样。统制共辖三千人左右,称其为团。隋唐的时候都编有团这一级,只是人数较少。到我们这里,团的人数增加,地位增加。五团为一师,五师为一军,就是我们镇抚使司的军队了。团的下面,五百人为一营,一百人为一都,约十人为一队——”
    李彦仙不由皱起眉头:“现在朝廷大军,一队数百人,人数可是不少。”
    王宵猎道:“朝廷只是三级,我们是六级,不能够比的。基本上,十人一队,十队一都,都以上则是五五制,直到军。全军如此,实行整编。”
    汪若海道:“如此一都百人,一营五百人,一团两千五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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